小步推開車門,“我去看看。”
關漫也沒攔,不過回頭看了看聲咽,怕聲咽怪罪,而聲咽確實也不冷不熱,低下頭在看手機,好像在發短信,……其實就是在發短信,“小步快到你跟前了,別嚇著。”
這邊冬灰確實在看他的短信,拇指一按剛一返回主屏幕,稍一掀眼皮就看見一雙男士皮靴已經走到跟前,
“冬灰。”小步還怕嚇著她,聲音很輕,
冬灰抬頭,望著他。顯出陌生。
“不記得我了,我是小步。”小步忙說。冬灰“哦”了一聲,側身準備走了,她也明白估計他此時就和他這兩個兄弟在不遠處,看來今兒是不能碰面了。冬灰有些失望,準備離開。哪知,小步抬手攔了下,“你怎麼在這兒?準備回學校麼……”小步是想送送她。
冬灰老實模樣回答,“我是去前頭中醫院取藥的。”
“病了?”小步很關心,
冬灰點頭,“胃有點不舒服。”
“藥單子我看看。”
這冬灰都是“準備齊全”的,她就是借方程取藥的病假條出來滴咩,所以藥單子肯定有。
就見小姑娘從斜背的軍用書包裡拿出一張藥單子,
小步接過,看一眼,又看向她。“外頭冷,走,車裡坐會兒,一會兒我給你取藥。”
“不用了不用了。”冬灰肯定推脫,小步扶住了她手肘,“聽話,外頭這麼冷,我都凍死了……”愣把她拽扶了過來,上了車。
後座兒,她就坐在聲咽的旁邊,
老實低著頭,怕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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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步一進來就說“冬灰胃疼,這是藥單子,六哥。我們拿去給梁院長瞅瞅吧。”
小姑娘一聽轉頭就要推開車門走,
聲咽動都不動。小步趕緊伸手拉住她“不看不看,你坐著,我去抓藥。”小步生怕她走了。立即下車了。“我去看看。”這時候,關漫回頭看了看六哥,也推開車門下車了。“等等,我看看藥單,你慌個什麼……”看見車外,關漫接過藥單看了看,跟小步一起向前面的中醫院走去……
車裡,
冬灰回頭看著二人走遠不見,才扭頭看一旁的聲咽,接著,就撲了過去,
聲咽抱著她“叫你回去的呢。”
“是回去呀,等車撒。”冬灰摟著他的脖子搖了搖,“既然這樣,我等你,你跟他們分開了再來接我。”
聲咽點她的小嘴巴,搖搖頭,“今天事多,我還有事和他們商量。”
小姑娘肯定撅嘴巴,不依地挨著他的臉搖,“明天我就考試了,你問問我。”
聲咽也輕輕摩挲著她的臉,拍她的背又拍一下,“考試主要靠你自己,回去好好看看書,早點休息,我看你復習得也差不多了,心態放沉著……”冬灰不依。摟更緊,埋頭咬舔他的脖子,聲咽“嗯”了一聲,低說“別咬。留印子了,看得見。”冬灰也沒抬頭,往肩頭更裡面埋,再咬……聲咽一直拍一下再拍一下,“好了,好了……”
還是說動了的,總體說,還是聽話,冬灰推開車門準備下去等,畢竟他們一直處一車也不正常。
冬灰剛要推開車門,聲咽說,“外面把帽子扣扣著,更暖和。”
冬灰回頭,
見他靠在椅背上,第一顆被她解開的扣子還沒扣上,那股子慵懶的勁頭。還有叮囑的話語……冬灰小豬撞樹一樣轉身又撲上來,這次燃燒起來,聲咽好像也任她,重重地親,冬灰在他身上蟲子一樣拱,聲咽一邊解她的衣扣,唇也沒歇著,撫慰冬灰想要哭泣的唇,下移……冬灰仰頭一聲幽咽,聲咽咬著問“飛機在轉向、翻滾時,機翼會動嗎。”“不會。”冬灰難耐地答。“那它怎麼動作的。”“依靠位於機翼上的操縱面和尾翼來實現轉向、翻滾等動作……”哎,這就是條件反射。他們一直是這樣“復習”的,唯有這樣,冬灰想起來的最清楚……
慢慢平復下來,冬灰抵著他的唇像哭一樣“別走……”聲咽一手給她扣扣子一手還在輕輕拍“聽話,他們快回來了。”唇卻不覺流連她的臉龐,輕唰,軟嫩氲紅的,叫人不舍離開……
車門合上,
望著小姑娘筆直站在外面的背影,
聲咽打開了這邊的窗子,緩緩扣住了第一顆扣子,
輕嘆口氣,
墮落啊,
明知,她就是叫人墮落的啊……
(有小鑽石給冬灰麼,嘿嘿)
☆、4.66
關漫和小步過來時,看見小姑娘在車外頭站著兩腳輕輕跺。
小步小聲說,“我說吧,她在車裡坐不住的,六哥那樣,冬灰會害怕。”
走快幾步,“冷死了吧,快拿著。”特意給她灌了個湯婆子,又把一袋子藥遞給她,“七哥找腸胃科的大夫又看了看,裡面有幾味藥你這個年紀喝還是兇了些,給你換了些溫潤的……”關漫始終沒和她打照面。上車了。
“謝謝。”冬灰還是話短,一手抱著湯婆子,一手框著袋子,走了。
小步看著她過了馬路才走上車。
小步望著窗外,“醫生說看這幾味藥,胃病可能還有點重,這都是省錢治的方子……”那邊,站在路口等車的冬灰,一手抱湯婆一手框袋子,車來了,跟著上去了……一時車裡都沒人說話。
聲咽知道那藥單怎麼回事,又不是真是她病了,自然不著急。
可他這樣不管不問的清冷模樣,也符合關漫和小步對他對冬灰態度的認知,六哥最理智,這小姑娘就是一顆棋子……
小步心裡疼自是不必說,
關漫其實也有點過不得,
剛兒聽說她胃不舒服是來取藥的,關漫就想知道這孩子到底害了什麼病,所以相當於是找借口說是瞧瞧小步跟著下來了。
藥單一直在關漫手裡捏著,所以進去後,他直接去找了腸胃科的主任。狄幽就在中醫院,這裡上下他們都熟。
主任肯定客氣的不得了,拿著藥單仔細看了看,輕蹙眉“最好人我來看看……”
小步忙問,“很嚴重?”
“這也不好說,看看才知道具體情況,這些藥都是維持著治法,”又看向他們,聲音小了些,“一般家庭條件不大好的,都是開這些方子。估計問題也不會很大,如果藥好些,吃幾副下去情況就會好多了。”
關漫輕輕點點頭,“那您就酌情換換吧,再開一副單子出來。”
“好。”
於是乎。孟冬灰稀裡糊塗手裡拎走的那一袋子藥,全是中醫院目前最好最好,甚至,限量的特供藥。
關漫心裡也是想著挺悽涼。
她一個孤幼女,有個顯赫的舅舅又如何,畢竟是外祖家,而且看情形,舅舅也真未必心疼這個親外甥女,要不,會存心叫她坐牢?
好吧,就算她身上有什麼秘密牽扯了元首和蔣仲敏的恩怨,元首對她嚴加保護,可僅看眼下,冬灰過得好麼?最最實際,被“鎖藏”在那樣一所嚴厲的軍校裡,沒有親故照顧,吃穿就算不愁,關漫心疼就在這裡,他直接想到一個問題。冬灰有零花錢麼?沒有多餘的闲錢,就靠軍校那點補助吧,她犯了病,吃藥都得省著……
這麼一想。關漫心中自然也不是滋味起來,一個這樣的小姑娘,要沒有這些恩怨糾纏,應該被多少人捧在手心裡疼都疼不過來的呀,結果,看看這般悽涼……
嗯,惹得關漫都尚且如此,就更不提小步了。
新開的藥方在關漫那裡,小步想,他得抄過來一份,醫生說多吃幾副就會好多,他可以用匿名郵寄的方式給她寄去呀……小步知道。他不能在六哥七哥那裡表現得太心疼冬灰,七哥可能心軟些,六哥就……
反正各懷心思吧,這一程竟是都寡言起來。直到到了聲咽家。進了書房,兄弟間才開始又議起那樁差事,這時候,“冬灰”的影響力才慢慢散去……
第二天,冬灰確實隨學校一個帶隊老師還有另外九個報考者,到了國防大開始了“選拔筆試”。
冬灰是有點緊張,主要是題目太難了,她就算腦子還不錯,最近也用功,到底是這個專業的新手,考的又是高年級題……
全神貫注,冬灰專心應考,
小姑娘有時候眉頭蹙著,手裡拿著2B鉛筆多麼入神地回想著,
有時候又如何流暢地奮筆疾書,寫字時的姿勢很標準,字也寫的極漂亮……
聽見門口一些響動,冬灰想東西地不著意望過去一眼,
卻,一怔。
門口來的是一些領導巡視吧,
裡面,冬灰看見聲咽了。
恰她恍恍惚惚地看過去這一眼,冬灰在思考嘛,自然神情就是恍惚不集中的樣子……正好聲咽也看了她一眼,
聲咽簡直心裡哭笑不得,她還真以為他監督她考試的,一怔後立即驚嚇般低下頭就去一通寫,也不知道寫的是對的還是瞎寫……
聲咽真是沒轍了。他以為她多機靈,或者,看見自己,zhe一下撒。他再一示意,她就知道接下來怎麼做了。結果,這個小傻瓜,該機靈的時候不機靈……
聲咽隻有委婉指示了下,意思就是,看這來考的孩子有些年紀蠻小,別太苛刻,有些孩子想喝水、上廁所,別嚇得他們這些“正常權益”都不敢行使了。
幸虧下面考試院的這些人還足夠機靈,馬上“人性化”地就在這個考場率先“宣布”了下,“考試時間長,有需要方便的考生舉手示意是可以的。”接著,每個考場都說了下。
好嘛,聽到這,小傻瓜終於又抬了下頭,聲咽再看向她……小傻瓜估計明白了……
過了會兒。
冬灰舉手,監考老師輕點一下頭,
按要求,樓層巡視員將她領到廁所跟前,
她獨自進去了,樓層巡視員就在門口等。
冬灰忙急推開廁所門,
這時候裡面一格門打開,聲咽站那兒朝她招招手,冬灰那個驚喜地衝過去啊……
冬灰衝過來的勁兒足以將聲咽逼退好幾步,聲咽抱著她轉過身單手反手合上了這格門。
冬灰抱著他不住親,小姑娘覺得又刺激又高興,“你怎麼進來的?沒人看見你進女廁所麼,”肯定不敢大聲,咬著他的耳朵說,音因為興奮都在小小地顫,
聲咽微笑著輕拍她的背,“我既然來了,自然有辦法進這兒來。考的怎麼樣。”
冬灰踮著腳兩手捧住他的頭,“聲咽,我要,有道題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說著,恨不得跳起來親他啊,zhe死。
聲咽這時候好誘惑,
雖然淺笑著要多清淡有多清淡,但說話的內容卻不是那麼平靜。
“我來,不就是教你的。”
☆、4.67
才好玩,
該死的孟冬灰跑出去前兒還看了眼他,
聲咽正在系皮帶,像有感覺,抬頭看她一眼,冬灰喲,眼神曖曖地住著個漂亮的小zhe包……跑了。聲咽系皮帶的手也停了,彎下腰坐那兒手肘擱膝蓋上抹了把臉……近了,雖然沒到底,終究是近去了……
墮落永遠比升華要快,要更輕易,
聲咽撐著臉一時有些失神,
這一步步,他逐漸在擴大放縱的底線,理智上看絕對是大錯特錯的。聲咽眼神有些迷蒙。他的人生處處都在“求而不得”裡,“圓滿”看上去那麼可望而不可即……聲咽想,也許就是自己長久以來太謹小慎微地裝飾著自己的“圓滿”,所以,當孟冬灰這樣本就裹挾著大量“美妙如意感”的“墮落體”靠近後,自己太渴望“垂手可得”的感覺了,於是任其帶著一再墜落,墜落……
聲咽慢慢恢復平淡,
他從來不會把自己架在某一個高度看,也從不會輕易看輕自己,直至目前為止,這樣的放縱雖比他想象得要快了些,但是,依舊在可控的範圍內。冬灰是個很有趣的小“拍檔”。聲咽知道她同樣懷有目的的同時也夾雜著絕對真實的享樂感,起碼,這點上不惹聲咽討厭。
是的,要說冬灰這樣黏自己,很單純就是玩樂,聲咽一笑置之;要說全出於為了她舅舅那點小九九,聲咽還是笑笑搖頭。冬灰即使在“復仇”,也是“隨遇而安”感,走到哪兒玩到哪兒,小姑娘才瀟灑,奇異地,她能都兼顧上,也許這就叫做真正的“不求反得”,竟是到了連聲咽都豔羨的境界了……
聲咽終究是帶著愉悅的心情出來的,
路過小姑娘的考場時,往裡看了一眼,
她坐姿標準,答題認真,專心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