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關漫小步都沒想到的,“判了幾年,”
“兩年。”
“兩年也算重的了,哪個學校,什麼考試?”小步緊著問,
江正照章答“我們隻是收監,這些細節確實不大清楚。”
“讓她自己說呀……”
“算了,不是看手藝麼。”關漫攔住了弟弟繼續問,看一眼女孩子手上的手銬,“解了吧。”
又是江正親自給她卸了手銬,
桌上早已放了半打還沒展開的包裝盒,
“開始吧。”關漫淡淡說,
孟冬灰走前兩步,
蠻憨直,
左手拿過來雙手就靈活疊折起來,
小姑娘真認真,
暈黃的燈光下,
距離這麼近,
他們看得見她紅紅的小嘴,長長的眼睫毛,俏麗的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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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是頂漂亮,
但是看著容易著迷,女孩兒神態很美,明明很純,卻有一種把人拽著往下墜的墮落感……
折著折著,因為動作快,她的一部分低扎的馬尾長發撩到了前邊兒……女孩兒頭發真好,又黑又蓬,尾端的自然卷,撩到前邊兒竟是一種無敵的風情!加上她也是習慣性一扒,像小孩子嫌礙事兒不耐煩了些,但是,極致的小女兒態,說不出的軟糯人心……
最後,盒子幾分鍾之內全部折好,她的長發還是滑到了身前,最後她這一扒,人是抬起了頭,卻是往牆上看……似乎意識到什麼,又忙急低下了頭。
“看什麼呢,”小步竟然不自覺把心裡的疑惑說出來了,
又是江正代答,“哦,他們在車間包裝都是計時算成績,牆上都掛著鍾。”
小步微笑,“放心,你這次如果算成績一定也很好。”竟是輕言細語的安慰。
江正上前重新給她戴上了手銬,著人領出去了。
江正親自送兩位爺出來,
揮別,看著他們的車遠行,大門合上後,江正側頭就往自己的辦公室疾走,頭上滲得全是汗!
而車裡,小步還在笑他哥,“人都來了也不真去看看?真不惦記……”
關漫卻是翹著腿扭頭看著窗外,
“小步,明兒跟趙祺說一聲,就說,我這老手藝的項目著實需要這個孩子,把她轉京裡來吧。”
小步靠著的真的一下坐直身扭頭瞧他,“你什麼意思!”
關漫回頭看他一眼,淺笑起來,“激動個什麼,不會真一見鍾情吧。”
小步擺手“什麼話兒!我就覺著你這神神叨叨的……”漸漸眯起眼,“七哥,打什麼主意呢。”
關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要說主意,真還不是好主意。你覺著三哥跟這洪橋監獄瓜葛著,真是為顧婷?”
小步眉心一蹙,
“你的意思是,這女孩兒才是他看中的!”
關漫淺笑不落,再次轉頭看向車窗外,“人先提來京裡看看唄。”
(本文確實是長線作戰,謝謝大人們支持捧場,月底了,還有小鑽給冬灰麼,嘿嘿。)
☆、4.43
關漫著實性情有些陰狠,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其一的。他當然也拿不準這小姑娘到底是不是蕭雁落的目標,卻,一不查二不究地直接就要提人走。錯了,就算了,也沒損失。萬一對了呢……
於是,雷厲風行,第二天京裡就來了人,一切理由、手續正當完備,要提走孟冬灰。
江正確實著急,
倒不是他沒有警覺性,前兒也提到,送走二位爺側身江正就跟元智聯絡了。可是,見了鬼,無論如何都聯系不上!
肯定不是真見了鬼。不過湊了個太巧,
也就雁落短暫抵京這一小會兒,隴西平城發生了重大礦難事故,少首馬不停歇趕去了那裡。當時,當地又出現了暴雨這樣的極端天氣,通訊一度中斷。江正當然聯系不上元智。
可想,江正有多著急。還是幾小時後新聞裡報道了平城礦難的情況,他才知道少首如今在隴西。一時半會兒聯系不上,江正還是隨機應變做了些準備的,他把孟冬灰緊急安排進了醫務室,造成突發風寒的“現狀”,起碼。不管來了什麼變故,人病了,都能拖延一陣……
江正一夜未合眼,
除了聯系元智,還得安排冬灰,
他在京裡呆的時間也不短,知道老七蕭關漫是個狠角色,他突然造訪,一來就是要看孟冬灰“演示”,走時越平靜越是說明事大,
果不出江正所料。
第二日一早,京裡就來人了。
江正還是挺鎮定的,人家手續齊全的情況下,你實在沒理由不放人。這裡就顯出他“早做準備”的重要性了,“孟冬灰昨夜發高燒,還有半日的針,您們可否等等。讓她身體狀況穩穩,您們再帶走。”
人,來提的京差在醫務室也看了,
小姑娘睡著了,臉色看上去是不好。
同意了。
就在醫務室外等。
江正昨晚就交代了孟冬灰,“可能明天有人來要帶你走,這不是什麼好事,我明天盡量拖延,你也配合一下。”冬灰知道他是雁落的人,自然信任。江正也做了最壞的打算,“萬一真不得已要走,我這有個追蹤器你看放哪兒藏著,鞋裡吧……”孟冬灰也不明白為何要搞得這般兇險一樣。江正卻完全是盡責,他怕冬灰這一走,被藏哪兒了……
簡直是焦心,
江正依舊不停撥打元智的電話,終於在快十點的時候撥通了。
匯報完情況,元智那頭聲音很低,“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一會兒就會有人去接應。”江正這才放下一顆心。卻,他都想不到,接下來,會鬧得那樣大……
可想而知,雁落該有多惱火!
雁落在救援指揮前沿第一線,一夜操勞,又乍一聽這消息,渾身毛都一炸的感覺!
暴雨過後的隴西潮湿、幽悶,本就憋得人不舒服,
老七還這麼好像絲毫不給人喘息地伸手過來摳他的心!……
雁落松了松領口第一顆扣子,眉頭鎖得緊,
忽然回頭問元智,“本來給冬灰準備的‘特殊牢房’,那天去看,裡面關著一個女人是吧。”
元智點頭,“是。”因之後策略變了,安排錯“特殊牢房”的事兒也就沒再往下追究,再關著誰自然也就不關心了。
“問問江正,關的誰。”
瞧瞧,
所以說,蕭家的這些爺們兒呀,誰比誰弱?彼此間太熟悉,真鬥起來,才叫慘烈……
元智放下電話,
“真還想不到,那天竟沒認出來,是顧婷。”
“顧婷?”
名字熟悉,人模樣倒真沒記住。老七的心尖兒紅粉嘛,難怪老八這次非要跟來,現在老七又親自出馬……隻是,怎麼就注意到冬灰了呢?……雁落這會兒上火,把這些原因細想先擱置一旁了,當務之急,可不能叫他們把孟冬灰帶走!
雁落轉過頭來再次看向元智,眼裡的冷厲絲毫不掩,
“燒了顧婷那間牢房,叫江正明著告訴來提的那些人,顧婷出事了。正好,有火警,監獄方應該進入警備狀態,這時候,任何人是不能進出的。戒備一天,我晚上就到了。”
“好。”元智再次撥通了江正的電話。
……
許是線路改造不規範,
這間“特殊牢房”是前任指導員張宏光倉促備下的,外觀舒適,裡層裝修到底匆忙,一些線路改路可能存在不規範。總之,快午時的時候竟然突然短路起火!
一時,整座洪橋監獄警鈴大作!!監獄立即進入一級戒備狀態。
還好,查看火情,隻燒著了牢房天花板,顧婷也被及時救出,人無大礙,不過出來時嗆了些濃煙,人也被送來了醫務室。
江正看起來的著急比對之前準備提走的孟冬灰強烈多了!
京差見他這忙進忙出的,都不禁好奇問了句,“這誰呀,您還供了個祖宗不成。”
就見江正額頭一腦門汗,輕輕搖頭,小聲兒,“不瞞您們說,真是個小祖宗,聽說是七爺的……”算是把雷拋出去了,就等著什麼時候炸了!
監獄牢房走了水,這是事實,
凡監獄有火情,必須進入戒備禁行狀態,也是鐵板的規定!
京差們實在無話可說,
但是,這一戒嚴就得等上一天!……必須要上報申請通行許可呀……江正暗自瞧著,終於,京差開始打電話請示上級了,江正松了口氣。
這下好,
提孟冬灰來京是司法部黨萎的趙祺昨夜親口下的指令,
問題肯定也及時反映到他跟前來,
這一聽,趙祺可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八爺為何忽然從洪橋提一個叫孟冬灰的出來,他是摸不著頭腦,
但是,顧婷!他可知道這位的來頭:不就是第一次八爺為了她打招呼要“暗地照顧”,結果事兒辦砸還挨了罵的那位?!
什麼?!牢房燒了?!
趙祺趕緊問傷的如何,
傳來的話兒,沒受傷,就是吸入了濃煙……
這也片刻不敢耽擱呀,
趙祺立即打通了蕭小步的電話,如實匯報,
你知道,趙祺有多心驚!
因為,
那頭,蕭小步聽後第一句嚷出來的話兒就是,
“好你個蕭雁落!真是你的女人啊!要提她來京,你慌得竟這般無所不顧,七哥的女人你都要燒死啊!”
☆、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