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秋一水徹底肯定以前自己跟他鬼打鬧地有多頻繁,
“一水,你試試這個位置。以前你最喜歡了……”
他兩手撐起她。秋一水如嬌兒無力般坐在了他身上,一哼,向前撲,兩手撐在了他頭兩側,他仰望著她“一水,動動啊。”一水媚眯著眼,仔細瞧他,忽然抬起一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我沒以前好看了是不。”這是要小權的命!她這樣子比以前更妖!這是疤嗎,怎麼此時這個角度看簡直真就是一彎壯豔的北鬥七星嵌在臉龐,恰一水又如佛祗俯視著他,偏偏她的話還這樣叫人心疼……小權弓起腿縮著向上緊抱住了她,手,抓實了她背上肚兜兒的繩兒,“一水一水,我還要怎麼稀罕你才夠!”一水開始動了,這注定是個叫小權愈加陷她無底深淵裡無可自拔的一夜……
一水比以前更晚醒了,估計跟昨晚折騰一夜也有關。
以前都是每次小權比她醒得早,兩人有時候有急事兒出門,絕對都是小權先起來,忙裡忙外,把啥都準備好了再叫醒她,床上再磨嘰一下,秋一水是這樣,醒透了效率就高了,穿什麼衣裳化什麼妝,特幹脆利落,有時候徵求一下小權的意見,基本上小權說的都接受,不似一般女人矯情,好看就是好看,小權也確實眼光卓絕。
今兒一水沒醒,小權更懶得起來,他巴不得這麼抱著她睡它個三天三夜,也不是沒有過,玩嗨了,兩人夾心餅幹一樣跑去廚房煮面都有。
偏偏誰一大清早按門鈴,把小權徹底弄煩了,誰他媽吃了豹子膽按老子門鈴還不歇手的?
怕這麼一直吵下去把一水也吵醒了,小權慢慢起身,光遛遛套了軍褲赤著腳就這麼走出院兒開了門,陰沉著臉,眼裡能吃人!
任誰門一被拉開,看見這麼一祗美豔無雙的獸……是的,小權的霸豔與邪美全在那腹肌、腰線,臉龐,眼睛……他那軍褲根本也沒扣,隻拉了拉鏈垮到腰腹下了,一身滟浪,眼神又那樣狠絕……男人看了都心動!
幸而門外石階下立著的是位中規中矩的老男人,
見過大風大浪的元首辦公室主任曲立新隻是稍有一愣,接著露出微笑,“小權,一早兒來打攪你真不好意思,?長請你去參加一個早餐會。”
這可隆重了!
竟是宮裡來人,曲立新親往來請?
小權個性,清冷瞄他們一眼,關了門正要轉身,聽見外頭曲立新稍提了些聲兒,“稍微快些啊小權,咱們還要去接一個人。”
小權直走進屋來,輕手輕腳爬床上來,撩開一點兒被角想親親捂被子裡的一水,哪知她一扭頭,竟是醒了。小權正好親上她的眼睛,“吵醒你了是吧,真他媽一群要死的畜生。”“誰呀,”一水蹙眉問,“元首叫我陪他去過早,這不有病?一大清早搞些人來吵瞌睡。”秋一水一怔,估計“元首”兩個字有點衝擊,她個小老百姓,多遠的階級差距……回身推了推他,“快去,甭跟我矯情了,我想叫他接見一下我比登天還難呢。”小權壓她身上“見他打鬼,多想著見見我還實用些,我能給你端屎端尿,給你做飯洗衣,還能這樣……”他已經鑽進被窩,頭衝下……秋一水尖叫在床上直滾“下留犢子,別咬!”直捶被子下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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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一水還穿著那件肚兜兒,帶子被剛才瘋鬧的已經要系不系,
支著頭,斜靠枕頭上躺著,
看著小權穿衣鏡前整理軍容,
系風記扣時,小權扭頭看她指著那扣子,“這還是你給我縫的呢,你看我都不舍得換,恨不得一直緊著它穿。”
“哦,是麼。”秋一水來了趣兒,起了身,朝他招招手,“我看看,你別哄我,我的針腳別人可學不會。”
小權走過來,一腿跪床邊,揪著衣領湊她跟前,“我哄你找沒趣兒啊,你看你看,縫得像一坨屎,別人是學不會。”秋一水笑著打了下他肩頭,“不喜歡你別老穿。”看看,確實是自己的手筆。秋一水縫扣子不是針線不密,其實其它都還好,就是最後撂疙瘩結束時她總不會打結,就那麼胡裡嗎啦一撮,是像一坨屎。小權抱著她的屁鼓,輕輕摸,一水是瘦了,不過該有的還是飽滿。抱起她,一水自然而然框他腰上,走到穿衣鏡前,
鏡子裡真是一對兒妖孽,
她就一隻要掉不掉的肚兜兒,
他一身帥氣正氣的軍裝,
蕩浪與束縛,
“要照下來就好了。”小權聳聳她,
“瘋了。”一水嗔他,
“可是真的好看,你不在的日子我拿出來看看也解饞,照一個嘛。”小權撒嬌,
一水手指頭勾進他的肩章,要笑不笑,真妖精,稍揚下巴睥睨他,“你當元首了我就跟你照。”
有時候,玩笑的話,真不能隨嘴亂說呀……
☆、3.78
再從門裡出來的小權又是另一番精氣神。筆挺的軍裝,霸穩自若,比起他哥,小權威望不及,但是,總覺從政而言。小權的氣場更有張力。小年還是太專注殺場,對權力場似乎興致不大。
這也是小權沒想到的,接下來,再去迎接的這位,竟然是謝兒玉。
比起小權,曲立新更心向這位燕州少侯了。
原因有兩點:
其一。小權到底是京城九旗世家子的霸首,氣焰太旺,難以高攀。瞧瞧,管你是誰,一早兒門都不讓進,生生叫曲立新在晨寒裡立等了半個多小時!
兒玉則不然,
開了門,請進人來,涵雅待之。
曲立新是隻看表面了。小權心裡有數,謝兒玉眼都不眨冷眼辣手剁去婦人雙手的利落……他的心也不見得有多熱暖。
小權和兒玉,
較之前,他們可真沒多大交道,
要說直接關聯,好像也就上次八一會堂,兒玉帶來陳天意,陳天意搞了小權的鬼,那次有過一次短暫的面對面,要沒記錯,甚至直接的對話都沒有。
他們不熟。
事實卻是,他們間的“聯系”簡直“熟”得過分了!一個秋一水,叫他們成了“另類弟兄伙兒”滴……
這裡說一下。小權肯定曉得他和秋一水的貓膩,醋都夠喝一壇的了,
那兒玉到底曉不曉得小權跟秋一水的這些粑粑事咧?
要說不曉得,也太瞧小寶了。
當初,楊徵把秋一水相當於“栽”他身上帶來的京城,起碼秋一水的生活他在管吧,秋一水後來不少時間跟小權鬼混一處,沒說叫小寶撞見,小權跟秋一水不吵的時候那也是寵得多沒邊兒,京城圈子再復雜也有漏風的牆吧。小寶不可能不知道。
那兒玉到底對這事兒怎麼個心思?
別忘了兒玉到底是謝家人,秋一水啥德行。這世上除了她娘家人,誰最了解她了?不就是謝家這些跟她糾葛成一團麻的爺們兒了。秋一水跟他父親、弟弟那糊塗混賬日子過得,兒玉又不是沒見過,所以,在兒玉看來,一水跟誰玩的到一處都不稀奇,他也泰然處之了。加之兒玉的個性,說白了,確實自私,這種自私是指隻關注自身,就是說,一水和他處,那就是他倆兒小世界的事兒,扯些旁的進來幹嘛。兒玉的“心大”說起來挺像小孩子:你跟我玩,我們就好好玩;你不跟我玩,我就等著你,可我也不闲著,我自己也有好玩兒的,自己玩。喏,所以說西歐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這種性子的主兒,是挺難捂熱乎了,也不是說他不跟你掏心掏肺,就是掏出來了,自己也不會患得患失。
於是乎,這二位“不熟”的人如今處一室了,俱是心裡有數,但面兒上,不熟不熟,我們不熟。還是先彼此“敬而遠之”好。
再說說曲立新更“心向”兒玉的第二層原因,
其實也是今兒這二位不熟的主兒會處到一室,被元首同時“詔請”共進“早餐會”的原因,
原因很重大,很“震撼人心”!
元首要重新招婿了。
看中的,就是這二位新生代裡拔萃的王侯二世。
是有一點疑惑滴:選擇小權,無可厚非。如今炙手可熱,完全無死角的新一代霸主!
選擇兒玉,就有些……不是說他家世不夠,才幹不精,嗯,要說才幹,兒玉在成就上確實顯得平和些,他一直處於“研究崗”,很難顯政績。也許,選擇小年都比兒玉的可能性大些,就算元首可能考慮不能都是左家的吧,其他中生代力量裡,也不是沒有比兒玉更突出的,可怎麼就獨挑中了謝兒玉呢?
這裡就要說說當今元首陸勄與謝棠的淵源了。
要說陸勄還曾是謝棠的下屬,他曾經當過謝棠的執筆秘書,才情舉世無雙。
陸勄能登頂,真是一則說不完的傳奇故事。
他有點家世,但絕不及謝、左、黎這樣的大家大世,
他一步一步走上巔峰,除了跟機遇有關,大部分還是這個人一些細碎的可能真正一些大家世子無法做出來的才幹、心機、手段有關。
人吶,再出息了,無論你如何翻雲覆雨,骨子裡都會“念舊”,
這種“念舊”有的是好的情緒,也有不好的情緒,
陸勄對燕州謝家就懷著這麼一股子“好也不好”的復雜情懷:這必定是“舊主”,骨頭裡總有些敬畏;又正因為是“舊主”,所以多少會有忌諱。
所以,說燕州政勢復雜,自謝棠離世至今州首無人敢當,也有這個原因在裡面:他,曾是“王氣”之上的盛氣。
忌諱有,說說好的情緒吧,再忌諱謝家,陸勄的認知裡,燕州謝家都是全天下最正宗的王侯之家!這種認知也情有可原,陸勄為了“正自己的出身”也得承認謝家的無上地位呀。
所以,陸勄當初為自己唯一的女兒擇婿,首選就是謝棠的兒子。
可惜了,謝家老大被黎家先看中,老二也另有他娶。
相當於沒趕上這茬兒,
現在好了,
事兒好像命中注定好的,
自己一直栽培依仗的女婿黎三敏不幸車禍身亡,就在元首還在暗自神傷時,聽聞,他妹妹黎歡與兒玉也離婚了……元首那時候就有了挑中兒玉的心思。
嗯,既然元首不加考慮也首選了兒玉,那怎麼又參和進小權呢?
麻煩就在這裡,
兒玉是元首看中的,
可要結婚的,還是他閨女陸穎,
陸穎看中的,就是這位極致耀眼的左小權,
該說,陸穎心儀小權絕非此年彼年,嫁給黎三敏,聽了父親一次,這次,她想聽從自己的心。
於是,父女二人意見相左,
元首也有策略,不相逼,決定用“事實說話”誰更適合“驸馬爺”這個位置,
要知道,元首的獨生女結婚,可不是一家子的事兒,那是天下事,
陸穎也接受了父親的建議:
決定用具體一件差事來考核一下二人,誰更勝任,就考慮誰。
當然,
眼下肯定不會對二人明說,哦,這是元首在招婿啊,你誰辦差辦得好,誰就是驸馬爺啦!
得先瞞著,“公平起見”嘛。
所以,曲立新更“心向”謝兒玉,因為,他是元首的“種子選手”,你想想,就算比試,誰的勝算更大?天下到底是元首的,大部分,還是他說了算吧。
☆、3.79
什麼叫精怪?
說個老少帥的故事:
直、奉系都是從北洋那邊分出來滴,所以軍服看不出區別。第一次直奉大戰為了彼此區分,張作霖有錢,用的是不脫色的黃色和藍色的布條綁在胳膊上,吳佩孚的直系在胳膊上綁隨處可見的紅布。
兩軍廝殺,直系兵把紅布撕裂成了五條。奉系東北兵驚呼:矮馬。都是五道槓大隊長啊!惹不起咧,遂兵敗。
不要臉的來了。奉系敗了也不甘心呀,回東北後又聯合皖系段祺瑞與南邊兒的孫中山,結成同盟於24年再戰直系曹錕。這次,老少帥學良歐巴花錢買通了直系馮玉祥,馮二五仔臨陣倒戈直系慘敗。把不要臉的精怪學良歐巴嘚瑟的。奉系軍隊開到天津時,學良去見了曹錕的四弟曹銳,“和言暖語”:四大爺,我正跟三大爺幹仗呢,外面亂,您別出去。
說起來,
元首今兒請來的,都是“學良歐巴”這號兒的精怪,你想瞞他們。他們那都跟體外長了雷達觸角一樣,一點兒動靜就敏感,一敏感就快速捯饬心計,諸多不要臉的招兒接著就能混使出來……
元首在拙政殿西麓小花廳接見他們。
首先,這地兒就足夠二位“敏感”了。
拙政殿是雍和皇帝的起居殿。
雍和是個挺勤勉的皇帝,一般說一個人勤勉往往是抽象的,可雍和帝的勤勉有據可查。雍和在位十三年共四千多天,硃批漢文奏折35000餘件,滿文奏折7000餘件,這是現存的,佚失的還有,這麼算,雍和平均每天要批奏折十件。最少寫一字“覽”,多時洋洋灑灑數千言,僅以今天出版的《雍和朝漢文朱批奏折匯編》16開,凡40冊。涉及滿漢官員1200餘人,字數逾千萬,相當於120回的《紅樓夢》大約14部;雍和帝還寫了500萬字的其它文章及書,兩項加起來折合20部《紅樓夢》的總字數。咱這麼粗算一下,雍和帝十三年時間每天至少要寫3000字。這些大部分手稿至今存世。
如此敬業的一帝王,平常的優遊闲適估計也就小花廳坐坐,看看書,和親近的人闲闲話。把玩把玩他愛的文房寶器,禮佛靜心……所以,小花廳的意義在於,這屬帝王的私密場所,接見外臣一般不會在此地。
那麼,這意味什麼?精怪們很敏銳:聊的,跟私事有關了。
看看這得有多精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