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湧出來了……
方言走過去扶了扶陳媽的胳膊,“您老行行好,讓他哭哭吧,今兒正好也是他父親和哥哥百日忌,同一天走的,這世上,他沒至親了……”
陳媽這才一愣,心想,他家也是百日?
陳媽哪裡曉得上層這些事兒,不過誰聽說痛失家人都會惹起惻隱之心吧,一時還真不好拉了,
正糾結著,
忽然聽見,“怎麼這麼亮呀。”
完了,小祖宗醒了,
這麼清亮一聲,連方言心下都一顫,沒防著陳媽把他狠勁兒一推,這下陳媽真大力,一拉,連韓照都扯吧開了,
韓照恍惚一松手,躺著的又又骨碌一下爬起來……如何形容這一幕?又又穿著貼身的保暖衣褲,盤腿坐著,腰背駝著,被子蓋在腿上,像沒睡醒,可她爬起來的動作又那麼快……小短發,一排整齊的劉海,眼睛明明睜著,但是偏偏神態眯眯的,就是被打攪瞌睡了,小嘴巴紅通兒滴,坐像像個佛爺……
陳媽忙拉過壓被子的大棉袄給她披上,“姑奶奶別感冒了!”
又又頭慢慢轉向那亮起的燈,簡直萌化了,“天亮了?”雲裡霧裡,
韓照就那麼跪趴著傾身伸一手她被子腳頭,好像就知道那裡一定有個湯婆子,
撈出來,放她懷裡給她兩手抱著,“想不想喝奶,”
又又一點頭,“想。”又不知是不是調皮搗蛋,可能還是沒真醒透,這一點頭超級大力,腦袋都要垂到胸前,
陳媽隻有蹲下來在床底下撈牛奶,嘴裡叨叨,“你別招她大晚上的喝呀,越喝越清醒,又半天睡不著……”
韓照身子放得更低,幾乎面對面兩人的鼻尖兒要碰一處兒,“想不想聽故事,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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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睡醒,有時候是超級不耐煩的,那就是耍賴;有時候又蠻調皮,好像醉酒一樣,
這會兒,估計就是調皮,
又又身子往旁邊一倒,盤腿的姿勢都沒變,像個倒了的佛爺,
小臉蛋兒挨著枕頭,一排劉海落到一邊,
“想。”甜甜的,
絕對,
純種,
妖精!!
☆、2.103
陳媽臊得把頭都扭到一邊,
小傻子一說“想”,這霸帥個神鞋一蹬,跪床上直起身子低頭就扒了褲子往她被窩裡鑽!
聽見又又咯咯笑,陳媽隻得快步往外走,
方言還盯著床上。
韓照壓著她單手還在脫衣裳,“給我喝口奶……嘴裡的……”外套丟出來。外頭隻看得見韓照背對著的半個腦袋,全蒙在大被子裡了。聽見又又的尖叫“涼!”聽見韓照低低的不可自抑地“乖乖乖乖……”
方言的胳膊突然被陳媽大力拽出去,“還看呀!這哪裡是講故事……造孽!”
方言臨出門頭還扭著看床上,
被子湧動,似那翻不完的紅浪。小又又的尖叫是瘋樂愉快的,小動物你跟她瘋,她就更瘋……
方言出來,一言不發,直出氣,喉嚨管有什麼東西烤著,幹得很。
就這,還拿出一根煙銜嘴邊,
陳媽又嚷起來,“不能抽!要抽出去抽。又又現在聞不得煙味。”
方言“哦”一聲,自己都覺得稀裡糊塗地竟把煙又收了起來,隨嘴“她討厭抽煙是吧。”
哪知陳媽嘆氣,“她要討厭就好咯,也不知誰教了她,竟然會抽煙了?……”不說了,她掀簾出去拾柴火,得把這堂屋裡的爐子燒起來呀,今兒這一晚看來是進不去了,又心下臊意嘀咕了句造孽哦,出去了。
方言竟然也跟了出來,彎腰幫她拾掇柴火,邊問,
“她愛吃雞腿兒?”
剛兒寶保那兒不說中午吃的雞腿麼。
陳媽手沒停,“隻要是肉都愛吃。才來這裡那會兒,天天撵人家院子裡的老母雞捉回來叫我燉了。沒辦法,隻有自己養一窩了。完了,你不說我還忘了,剛下了一窩蛋我還忘收起來了。”
方言把柴火抱進來,陳媽去收蛋了。
這爐子他不會生呀,可也不能闲站著,左右看看,那邊有一摞廢舊報紙,剛拿過來開了打火機要點燃,陳媽抱著一簍蛋進來,見狀,愣像他幹了殺人放火,急跑過來奪了他手上的報紙。“別點她的報紙呀!她心裡有數的。原來家裡都用什麼鋼呀鐵的搭房子,現在隻能用報紙疊房子了……又姐兒照業吶,好玩具也不敢買,從小到大沒間斷過的繪本也看不成了……”邊叨叨邊把舊報紙不曉得疊得幾過細放回原位……
方言肯定沒聽明白,可也沒做聲,幫她生爐子。
火騰起來,不一會兒,堂屋裡也暖和起來。
“你今晚也不走?”陳媽問他,
方言坐小凳兒上手裡捏著手機,看一眼裡屋那厚棉門簾,“不走。”
“那你去沙發靠靠吧。”陳媽拿過來一小簸箕黃豆剝,
方言見了,手機收褲子荷包裡。伸手過去,“我幫你剝吧。”
分了些他。
“這是給她磨豆漿?”
“她隻喝奶。這給她炒成小黃豆,她爬樹的時候愛吃……”陳媽隻顧自己說,估計意識到他不解望著自己,抬頭笑了笑,“又姐兒愛爬樹打麻雀,您瞧這外頭的樹又高又壯,她一爬上去就不想下來了,吃些小黃豆,咯嘣脆,她也可以打發時間。”
堂屋裡,
方言自己都覺著不可思議,
有朝一日,他竟然能這麼跟個農婦圍著爐子邊剝豆子邊嘮了一晚上嗑!
嘮得全是“又又的瑣碎”……
方才,方言隻正面看了又又一眼。
是燈光的緣故?
亦或,前頭韓照的一切“反常”給了她太大的“鋪述”?胃口吊太足了……
這一眼,對方言是“迎頭一喝”!
光暈裡,小又又直接滟媚媚,她盤腿坐著,啁啾著指哪兒打哪兒,要純真有純真,要勾引有勾引,對男人心,確實致命……
怪不得方言個初次見面的,就有些被迷惑。鄉下野外的,又是個大半夜,冷不丁,暖烘烘的屋子裡,半夢半醒的又又,且收不住骨頭裡的大媚……對方言而言,可不就像聊齋裡荒郊野嶺,趕考途中的書生,驚遇狐狸精!……
當然,比起方言,韓照中毒已深,
不過饒是他浸在她的毒裡早已無可自拔,這會兒被窩裡,還是“又翻倍”地被她搞得死活不分……
被子裡,你還講故事?韓照盡說胡話了,
“哎喲,我的親娘咧!……”
是的,按說以韓照的範兒,就算爽到極致,無論如何也嚷不出口這樣的話來,
但是,意亂情迷地真如失心瘋了,你要招她咩,小又又的媚勁兒如潮水傾瀉而出,說個不該說的,韓照真正算人神了,勉強撐住,要真是個急色的普通爺們兒,死她身上都有可能!
小又又從他肚臍眼兒下爬下去,腦袋像小狗一樣在那兒又拱,韓照面豔如盛桃,他一手捉著她的腳踝,仰頭,身子如彎弓繃起來,又顫顫巍巍癱下去……一開始,他是孟浪了,掌著她的頭往下擱,嘖嘖,嘗惡果了,她一張口就上癮,看看,最後,到底誰把誰弄死!
這一晚,
這一床被子裡,
韓照真差點“力盡人亡”,小又又“要死”他了,
小又又精力特別旺盛,
她還抱著牛奶喝,
韓照眯著眼,虛脫一樣,抬手揉她的小肚子,“你比我厲害。”
又又萌暖暖地把吸管遞他嘴邊,他吸了一口,唇邊還有曖昧的湿白,“你叫我怎麼離得開你,”
手一撈,還是有勁兒的,
再次緊緊貼著,一絲縫兒都沒有,“又又,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
又又仰臉看他,“濱名大橋麼,”
他低頭細細地吻,“嗯,那個我也會立即給你帶來,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個遊戲,”手拉起她右邊膝蓋框腰上,半挺不軟地又撐了進去,你說她要命吧,啥時候,啥種狀況她都能動得你又能立即激動起來。前兒,原澈是第一個嘗到她厲害的,今,韓照由於時間長,更是死去活來了……韓照五指緊緊掌著她湧動的小狗股瓣,“我的小親娘,等一下,嗯……聽我說完……”又又咬著吸管已經眯起了眼,韓照受不了地翻身把她壓住,抖著音說,“我們來玩躲貓貓,每天晚上我都藏你被窩裡不叫別人找到好不好,你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在你被窩裡,要保護我啊……”
完了完了,韓照徹底學壞了。
☆、2.104
陳媽進來時,韓照正在給她扣毛衣扣子。
又又摸著他肩章上的窟窿眼兒,“這裡是不是還可以扣東西。”“嗯,小星星。”從外套荷包裡掏出來幾顆金星塞她手裡,結果掉被褥裡一顆,又又就撅著腚去撿。撿到了也不立即起來,星星和被褥的顏色很稱,她就那麼擺著玩兒。韓照俯下身去也那麼跪著撅著趴她身後,逗她玩兒,兩人咯咯笑,顯出無限的蕩豔……陳媽又臊得隻顧添柴火,用句時下時興的話:城裡人太會玩!像兩隻狗一前一後……真不怕臊!
韓照就是後悔一點,身上一點現金沒有,全是卡,
都掏出來給她了,
又又又撅著腚準備去掀床鋪,“我有……”
這時候添柴火的陳媽發現及時,“又又!”
她爸爸給她留的那點財怎麼能外露!
韓照體諒陳媽,真誠地扭頭看她一眼,陳媽隻顧訓又又。“你看你在床上賴什麼時候了,都快中午十二點了!”
又又乖巧,趕緊爬起來,自己提棉褲,星星也不玩了。
韓照拉她的褲子,“剛還要噓噓呢。”
說著端起她走向尿桶,
這又是臊陳媽,
她小時候她爸爸才這麼給她端尿。
韓照把她放床上站著,還是親手給她提褲子,“再親我一下,再一下……”沒完沒了。
不過陳媽領著她出去洗漱時,床上的被子全是韓照疊的,他把卡和小星星全塞她床鋪底下了。
今兒太陽不錯,
又已然是中午,又又拿著饅頭院子裡撵著大公雞喂。
韓照儼然她家上門女婿的,襯衣袖子卷著幫陳媽家裡力氣活兒全幹了。
他又過細,也會收拾屋子,這點陳媽還蠻喜歡,沒一點兒大家公子的架勢,很顧家。
方言也是沒歇腳,跑一趟跑兩趟,
濱名大橋、盧浮宮全重新買了一套來,
隻要是韓照點過的繪本統統找到,找不到的,上天入地也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