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徹底叫現場秩序大翻轉啦!
本來義憤填膺的超市同志們一下張圓了眼,好嘛,這才是紈绔子弟的真風採!不過,超級過癮!該!這種女的就該這種魔王來治!
趙可可慌了大神,上去稍抬手擋在車門前,他表妹可要嚇暈了!通過合攏的車窗都能聽到裡面驚慄的尖叫!“至愛至愛,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這次吧,我回去一定親自教訓!……”沒用,至愛扳手怒指著他“讓開,要不老子連你一起揍!”
趙可實在也是太了解至愛的脾氣,這次是真把他惹毛了!沒商量,隻能叫他痛快暢氣了,這事兒才能接著往下解,否則,沒完!……無奈讓到一邊,表妹,哎,真也該叫她領受領受,這天外有天,你那點小家子氣的任性,拿到這京城裡,算個屁呀!……
女孩兒肯定堅決不下車,車裡瘋狂地喊“表哥表哥!”
至愛單手提著扳手走到她後車窗,猛砸幾下,再好的車玻璃也禁不住他這般暴力裡又帶技巧地狠砸,不一會兒就裂的不成樣子。
至愛又是單手從褲子荷包裡掏出打火機,“哐當”點著,看都不看就往後車座裡一丟!……“啊!!”女人瘋叫著跑下車,至愛抓起她的頭發狠一拽,女人跌倒在地上四肢著地,再一看,全身軟下去,暈了。
如此暴虐的場景,警察要上來喝止,可看至愛這一身……紅色跑車燒起來,至愛完全視而不見,扳手一指自己的車,“拿水來。”趙可至少還是要求,“至愛,今兒一定叫你痛快了,可是你看,把人也嚇著了……”指著夏又那邊,小動物早就落荒而逃,已經不在人堆兒裡。
至愛也不看那頭,陰沉抬頭,“誰說我為她。我今兒就是看你表妹不順眼了,她今兒被老子玩死,我陪你家一條命。”
這就是何至愛。
為所欲為是天性,
近幾年還好些喏,最不堪回首時是跟原小最水火不容時,兩個人差點都被閻王收了……自原小常年下部隊,且再沒來過京城,兩人井水不犯河水,總算才消停,至愛懶懶玩玩收斂許多。
這一下,真不知威力怎的這樣大,一下點著,還是一萬個叫人吃不消!
趙可轉頭去拿水,正這時,電話又振動,也是萬般惱火拿起來一看,救星呀!趕緊接起,對方都沒說話,趙可急求,“我滴個祁哥哥呀,快來救救我吧,咱至愛大爺今兒非把我表妹整死不可!”
那頭祁陽看一眼庭院裡站著檢查玻璃的韓照,壓低聲,本還準備玩笑幾句,“滾尼瑪蛋,說好的過來架梁呢,快點,小照等著呢。”
新買的“盧浮宮”真的有點大,韓照準備給又又做個單獨的玻璃房,以後拼好了也方便她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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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正往那邊趕呢,接著我表妹一電話……”趙可噼裡啪啦一通長話短說,人也不敢停著,還是走到車後備箱提出一箱礦泉水,抬眼瞧見至愛看著他呢,忙走幾步,嘴裡快說,“就為一個小孕婦,至愛且瘋了……”低聲……
“誰?什麼小孕婦!”
好嘛,連祁陽那頭也大驚小怪起來,但是趙可這邊完全顧不上了,“我們在西肆華聯側門,快來,我妹的命就靠你了!”匆匆掛了電話。
車裡,
韓照一直在給又又打電話,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老這句,韓照眉峰蹙得緊。
趙可一掛斷電話,祁陽趕緊走到韓照身邊就說了情況,
彎腰還在選玻璃的韓照扭頭看他一眼,慢慢起身,眉已微蹙,“撥回去。”
祁陽再次聯系到趙可,直接說“電話給至愛。”
這邊電話也交給了韓照,
“是又又出事了?”韓照這時候語氣還很平穩,
那頭默了會兒,“嗯。”至愛吭了聲。
“手上的事都停著,呆那兒別動,我馬上過來。”掛了電話。
這邊,
至愛瞧一眼趙可,趙可稍撇過頭有點尷澀,
至愛扳手一丟地上,從荷包裡掏出煙,趙可還是忙掏打火機給他點上,至愛一聲不做,微低頭,如常抽煙,如常彈煙灰。帥得無以復加。
跑車越燒越旺,
這時候有人要上來滅火趙可都不讓!
現場詭異極了,
警燈閃爍,
圍觀群眾不散,
一輛超跑眼見燒成空架子,
女人暈倒在地上,
魔鬼抽煙,
等著什麼呢……
☆、2.75
韓照叫祁陽車沿著從順和宮到西肆沿途有小吃小喝的地方走,果然,在一個烤京造小鮮肉月餅的攤子跟前逮著她。
並未立即下車,韓照好像有意想看看她的模樣,邊看邊笑。
夏又錢款都準備好了,捏在手上。翹首以盼。可惜隊排太長了,她隻能前頭的人家買出來一包,她瞄著。
隊伍一點點往前挪,她蠻專心出來一個看一個。
“你知道她在看什麼麼,”韓照突然笑著說,眼睛不離夏又。祁陽看他,覺著此時是韓照最溫暖的時刻了。“她在算人頭,算剛出爐的一鍋子裡頭前的還剩幾個。她才鬼,一鍋燴的東西她知道最前頭的最新鮮,如果她算出輪到她時是尾鍋幾個,她會重新再排隊,非買到她想吃的新鮮。”
這祁陽還真沒想到!不禁又扭頭看向車窗外,她啾啾地出來一個望一個。模樣憨萌,總似反應慢半拍,可誰又想到她心裡面的小九九呢……
一直沒重排,說明能買到頭鍋的新鮮,果然一看呀,正好到她這裡老板端出來才出烤爐的一鍋子,熱氣騰騰,燻得夏又臉龐美滋滋。
難怪她愛吃這。小動物本就是肉食動物,何況更偏愛酥軟的。京城賣的這款“京造小鮮肉月餅”可是一絕,盡管滇式、廣式某幾款月餅裡都有火腿,盡管火腿也是肉,但是。唯獨這“京造”的餡。是像肉包子那樣,完全由一大團鮮肉構成。餡是肉餡,皮是酥皮;現烤現賣,現買現吃;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剛出爐的小鮮肉月餅,從烤鍋上鏟起,隔著薄薄的一張紙,當指尖感受到溫度的同時,一股銷魂的香味也鑽進了鼻孔……或者。把這兩種感覺互換,讓鼻子感受溫度,讓香味鑽進指尖。層層疊疊的酥皮,說它軟,卻隱含著幾分酥;說它酥,又潛伏著幾分韌,這種粉粉嫩嫩、七葷八素的特殊口感,完全來自於肉餡。在烤制過程中,熱力把豐腴的肉汁慢慢滲透到一層層的酥皮裡面,不像生煎包那麼多汁,卻有汁感,咬下去,油酥夾著肉香,真個是“打耳光也不肯放”!
夏又津津有味感受著她生為人來最大的樂趣:享受美食。突然肩頭被人一環,夏又稍驚嚇抬頭,小嘴巴還油流的。韓照一手拿著保溫杯,“熱牛奶。”夏又見是他,也放松下來,把勾在手腕上的塑料袋一抬,問他要不要吃。韓照低頭照她手裡捏著的咬了一口,“哦,好燙!”嘴直嗦,夏又咯咯笑。
上了車,
韓照微側著身子,一手端著保溫杯,看夏又兩手捏著袋子大口大口吃,
“別燙著。”饒是祁陽看了都不覺擔心提醒了句,
韓照稍擺擺手,“這玩意兒就要一口一個,一氣吃完,把它易散的熱度全悶嘴裡才過癮是吧。”卻望著夏又,夏又直點頭,韓照單手摟緊她低頭去挨她的額角,“我的又又最會吃了……”
她吃飽喝足了,仰著賴在韓照懷裡,韓照一手伸進她大外套裡順氣摸她的肚子,這是她最喜歡的舒服。一手撫著她的額頭低聲跟她說話。
她話很少,基本上就是你問她答。不過大致情況也摸清楚了,祁陽聽見韓照心疼地低低說,“人都圍著看不好是不是……”夏又扭頭往他頸窩裡鑽,顯然不想再提那事兒了。韓照輕拍著“對了,香水撒了都清理了麼。”夏又搖頭,韓照一窩身湊她耳朵根兒像逗她開心的,“上次你看那繪本裡畫的誰有個‘香水宮’啊。”“路易十五。”又又看著車前方答,韓照搖一搖她,“我們也去弄些鴿子來……”
小太子指令一下,瞧瞧這邊的清場是神速的。
散了散了,下邊兒的熱鬧不是您們能看的啦。就這意思。幾輛越野開來,下來的全是軍裝。幾人走向至愛,圍站一處又是點了煙說笑會兒。
再開來的車後備箱全裝著一籠一籠鴿子。
“這是幹嘛,”至愛不冷不熱問,
“不知道,祁陽叫運過來,全是撿最好的鳳尾鴿挑來。喲,來了。”
都望過去,
那頭車庫出來拐彎的坡上停著一輛黑色小轎,隻見祁陽一人從車裡下來,向這邊稍快腳步過來。
先微笑著看向至愛,“今兒真辛苦你了。”
至愛一哼笑,“老子樂意,绉什麼。”又看一眼那邊的車,“小照來了?”
祁陽一點頭,明顯話鋒一轉,“鴿子多不多。”至愛眼神淡淡又看了眼那邊的車,沒繼續深問就是。
“你看這幾車都是,夠不夠。”
祁陽扒拉幾隻鴿子看了看,“鴿子倒不錯,就是……”眉頭微蹙,
“你到底要用做啥,”至愛幹脆問,
祁陽看他一眼,“簡單講就是鴿子浸在香水裡,飛起來的話,香味能傳開。”
至愛想都不想,“那這幾隻鴿子夠個屁!趙可,給老槍打電話,叫他把金耀大廈頂層的鴿子全運過來。”又看向祁陽,“是不是就在這兒看。”祁陽點頭。至愛又看向旁人,“現在關鍵是弄香水來,越多越好,搞個氣墊的那種移動蓄水池,弄一池子香水,鴿子倒一籠趕一批,找他們專業的馴鴿人來做……”
祁陽憂心,小聲,“這得多長時間,她可等不了……”
好像至愛聽得出他說的是哪個ta,稍一抬手,“沒事,快得很,保準半小時內叫她看見。”
至愛就是不食言,
他親自安排,
果然半小時不到,如此氣勢磅礴的場景愣叫他實現了!!
夏又的案頭繪本《香氛夢》裡有這樣一段圖畫記載:
嗜香的法王路易十五,命令宮中的香水師每天要創造一款新香水,他宮殿的別名就叫“香水宮”。在香水宮設宴時,僕人會把鴿子浸在香氛中,然後將它們放飛在宮中,在宴會廳上空飛翔的鴿子,每扇動一下翅膀就會在賓客間散發出濃鬱的香氣……
這一刻,
西肆半邊街區都是芬芳四溢,
千百隻展翅的鳳尾鴿如下凡在世的天使,傳遞著優美、矯健、純潔、自由,
而這一切美不勝收都不及一人的笑臉力量,
扒在車窗邊的又又,她才是為你真實展現了什麼叫做“純粹的幸福感”,又又的小世界暖暖的,暖的韓照都不敢輕易打攪,坐在她身後一手支著頭,惟願永遠也這麼充盈幸福地看著她……
☆、2.76
可這是在人間,幸福,總是相對而言。
有幸就有不幸。隴川巴塘一場突如其來的大地震牽動著全國民眾的心。元首第一時間親赴災區,他的一雙兒子更是深入救災前線,這是他韓家最應挺身而出站在最前沿的時刻!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順和宮就有大舉措。
它不正迎來一位小活佛麼。
不日將在香危山山頂為災區祈福。
香危山可是響當當的“佛守山”,它對面即是聞名天下的莫元窟。
《山海經》記,“舜逐三苗於香危”。可見它是華夏文明的早期屏障,早得與神話分不清界限。那場戰鬥怎麼個打法,現在已很難想象,但浩浩蕩蕩的中原大軍總該是來過的。當時整個地球還人跡稀少,噠噠的馬蹄聲顯得空廓而響亮。讓這麼一座香危山來作莫元窟的映壁,氣概之大,人力莫及,隻能是造化的安排。
除此之外,香危山的金光之謎也是為世人津津樂道,虔虔尊膜。
公元366年,一個和尚來到這裡。他叫樂樽。戒行清虛,執心恬靜,手持一支錫杖,雲遊四野。到此已是傍晚時分,他想找個地方棲宿。正在峰頭四顧,突然看到奇景:香危山金光燦爛,烈烈揚揚,像有千佛在躍動!
是晚霞嗎?不對。晚霞就在西邊。與香危山的金光遙遙對應。當時的樂樽和尚,剎那間激動萬分。他怔怔地站著,眼前是騰燃的金光,背後是五彩的晚霞,他渾身被照得通紅。手上的錫杖也變得水晶般透明。……他怔怔地站著。天地間沒有一點聲息,隻有光的流溢,色的籠罩。他有所領悟,把錫杖插在地上,莊重地跪下身來,朗聲發願,從今要廣為化緣,在這裡築窟造像,使它真正成為聖地。和尚發願完畢。兩方光焰俱黯,蒼然暮色壓著茫茫沙原……
據說這就是莫元窟的由來。
想想,活佛臨此再次發願,該是何等吉兆浸世!
於是,無論是否真正的援持善心也好,當日真是“千眾捐財,萬心膜拜”之勢,京城民眾隻要信這的,紛紛捧著善款往香危山去,不誇張,一路上山,一步一磕的大有人在,隻是這些人裡有多少是真為災區人民祈福,又有多少是為自身攢福祈願,就未可知了。
這樣大的活動,又是順和宮組織,至愛猜到夏又不會缺席。
要說這會兒該是有作為的男兒忙著捯饬國事的時候,何至愛咋空了闲?還真怪不得他,簡單講,他是個搞京城軍用土地劃片兒的,大災大難跟前,除了捐錢捐加油的手勢,真報效無門。這不,倒叫他撿了漏,有空關注到夏又。
其實,距上次“香氛白鴿”至愛也有小半月沒想起她了。細想,自己當時那激動還真沒意思,她認都不認得自己,至愛著實有點小喪氣……
是他家錢嬸兒也是個虔誠信眾,前日正兒八經請了假說回老家一趟,把家中供奉的老佛像抱來一同上香危山請小活佛開光,至愛這才想起順和宮那病秧子小活佛,繼而,無可避免,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