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期待的是門口隨即帶著憤慨、帶著屈辱進來的這位……
秦木陽本無論如何不得踏來此地一步,
但是,父親的逼迫,母親的哀求……
至此,他明白了一點,他到底是個非婚生子,他的父親平常再器重自己,一旦父親的感情天平還是偏向了他的真妻真子,自己和母親立即被打回原形!……看看,母親坐不了正席,甚至,親友面前,不能妄說一句家事,因為,她始終是外人……
軟之的媽媽終究看不得佳喬這樣的可憐,“軟之。”喊了聲他,但礙於小春在,又不好多說,
軟之回頭看了眼媽媽,
他的媽媽善良,永遠不忍行“痛打落水狗”的道理,
他不會,他知道這一幕該有多難得……
“木陽,”軟之如兄弟般喊了聲他這個“兄弟”,並朝他招了招手。
秦木陽不得不走進來,
外人看來他到了翅膀長硬的時候,可以擺脫父親高飛了,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還不是時候,父親在生意場上是隻老狐狸,看似放權給他,實際幕後掌控又防著他。再說,家族裡像他這樣能幹的非婚子還有,父親決心棄他也就在一念間……所以秦木陽恨死秦軟之,他憑什麼得到這一切!看上去他最不受重視,最受欺辱,是唯一一個遠離家族生意的子女。但是,到時候,父親的合法繼承人隻有他!且,也沒見父親有改變繼承權的意向……怎麼,他們這樣費盡心機、辛苦打拼,到頭來,還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了?憑什麼,憑什麼!!
秦軟之看似從小到大窩囊長大,可他承受過一分一毫生存的壓力嗎!
像他們這樣的非婚子,要憑萬分的努力才能獲得父親的青睞,送你去最好的學校讀書,讓你得到親友的認可,在家族企業裡有好地位、好收入、好前程……
秦軟之呢,
他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
他沒錢了,可以向父親伸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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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友們再瞧不起他,家族裡要遇見重大事情,比如祭祖,建議的還是“叫軟之去吧,太爺爺原來最喜歡他……”
太爺爺,
呵,秦木陽他們見過太爺爺嗎?
他們連老家的祠堂都沒進去過一次!
這就是天生的不公,你叫他怎能不恨!
哎,是的呀,天下哪有無緣無故的恨呢,
換到秦軟之這個角度,他所受的屈辱難道就能情有可原?
軟之微笑,
“爸爸問我,一個訂婚搞這麼鋪張承受得起嗎,我說確實承受不起,如果是兩對人的訂婚呢?”
他看了眼匍匐在腳下還緊緊抓著他腿仰頭淚流滿面的前妻,
“我一直不明白,就算你看上她,她也看上你,我一開始也沒有那樣死纏爛打,為何你非要三番五次找機會就痛打我……那天在醫院,我明白了,因為孩子。是呀,孩子都是父母身上一塊肉,這塊肉如果一直吊在別人名下,對男人而言,要打死對方的心,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軟之回頭,看著父親,當著眾親友的面,
“爸爸,佳喬懷了木陽的孩子,她肚子裡有您的孫子了,我做主今兒叫他們也訂婚,一天兒三樁喜臨門,這排場就不為過了吧。”
“木陽!!”
那頭,秦木陽的母親驚怒站起了身!
☆、45
有人說錢買不到快樂,元小春一直覺得這是有錢人的矯情。瞧瞧軟之快樂的,錢買他的命都成!
客人們都走了,仇怨們都走了,奢華榮耀都走了。偌大的莊園草坪,隻留下軟之和她。
軟之把鞋襪都脫了,赤著腳在草地上蹦,他喝了不少,人有點瘋。
“春兒!痛不痛快!看見那些狗日的嘴臉沒有,王八賤人湊一對兒。祝他們齷蹉恆久遠,一坨永流傳!”
小春把裙子摟到膝蓋上系著,這才能盤腿坐下,
她支著頭歪仰著看軟之,像看一個胡鬧的兒子,
“這是你家的事兒。你痛快了,為啥非要逼著我也要痛快。”
軟之一下趴下來,兩手支著下巴像祖國的花骨朵瞄著她,
“春兒,要還有錢幫咱們把禾晏那一大家子這樣整一下就好了是吧。”
嘿嘿,要禾晏這會兒聽到這白眼狼的掰嚯……呼不死你!
小春搖頭,“我沒你那大的恨性。當然咱兩性質不同,你是從小苦大仇深,我屬於遇人不淑。而且我比你有福氣。瞧瞧老天多心疼我,一分錢不花,仇人死光光。”她還一聳肩。
軟之像個孩子扯她系起來的裙子角,小聲啁啾,“要不你真嫁給我得了,你可以在外頭享遍春色,我絕不管你。”
“呸!你自己想三妻四妾地搞別扯上我,”小春狠狠推了下他的腦門,軟之咯咯直笑,小春也知道他是快活得嘴上跑火車了,看他恢復活力,小春還是蠻欣慰滴,“說好隻裝半年。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是要對婚姻有信心,碰見好的,還是要把握。”勸他。
軟之翻身仰躺在草地上。喝多了,興奮夠了,著實累了,這一躺下,人徹底放松,很快就迷迷糊糊起來,卻還在喃,“你隻會對我說大話,你自己呢,還想結婚不……”眯著了。
小春也躺了下來,仰望星空,嘆了口氣,
她就算了,
這輩子她對婚姻,對情愛再沒向往,
十五歲經歷過一次刻骨銘心,險些自我了結,
近十年後,又經歷過一次險象環生,差點一槍斃命……
算鳥算鳥,她看來是惹不得桃花。男人,就算鳥。
但是,小春想要孩子。
女人一輩子可以沒老公,但不能沒孩子。小春也看了下自己家這形勢,整個就三瓢“潑出去的水”:她是舊了戲的黃花菜,已無話可說;老二,那是個強霸貨,從小是孩子王,可未必就真喜歡小孩子,要她生,首先要找到能叫她心甘情願“生”的人!目前元小出玩心未死,估計這人還未出生;老幺,是個真冷豔冰山,事業心重,外表仙女,本質還是個女漢子。再說別看她家小師外頭高高在上多清多冷,其實才賴家,離不開家人,要她嫁人估計也是困難重重……
元小春嘆氣,難怪她老爹對她寄予厚望了,看下來,真還隻有她適於“居家生活”,元家要有後代,也隻有她這裡能“有所先出”。
說起來她和禾晏近五年的折騰,禾晏精神上折磨她,肉肉上可沒一日放得過她,餓狼似得,要說生育,早該也有一個班了。這裡規矩話,是元小春的刻意了,她吃藥呀,她那時候不想要孩子呀……
現在,元小春年紀來了,想要孩子了。主要也是環境影響,同學一聚會都是說孩子,大點的都上學了!小春也開始著急了……
小春想著想著也合了眼,憂慮地進入到半夢半醒狀態,
突然,臉面上方傳來一輕聲,“想什麼呢,”
小春半寐間咩,她還以為是軟之問她,答了,“想孩子呢。”
哎喲喂,這下好,
把本來還戲謔逗趣兒的禾晏弄一震!
孩子?!
“什麼孩子,”臉都沉下來了,
“想要孩子唄,婚不結,總不能老無所依吧……”小春還夢遊一樣說,結果,突然警覺,不對!軟之一喝就倒,一倒就著,一著死也不醒的,他怎麼會說話?!
小春猛地睜開眼!
才好玩,
曠野下,
她此刻“真正的未婚夫”豬一樣躺在旁邊打呼嚕,
她和一個男人上下臉對臉,大眼瞪小眼……
“啊!”元小春剛要尖聲驚叫,連滾帶爬要起,禾晏低下頭去就咬住了她的嘴,且動作超級迅速地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
禾晏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去堵她的嘴,好似本能,她曾經隻要叫,他就是咬,你叫多慘,他咬多狠!
當然,禾晏主要是想把她的嘴堵住叫她聽完自己這句話,這句也是不經大腦就出來的一句話,“想要孩子還不容易,我叫你生一個連!”
可想,元小春被他咬著嘴巴模糊著聽見這句話……該是何等驚悚!
又踢又扳,又抓又捶,還要叫“瘋子瘋子!放開我!”
禾晏也被自己這句話震住了,不過她這鬼鬧根本不給他細想的時間,他今兒本來就要拿下她,瘋就瘋吧……
真是本能,禾晏想,我以前一定經常跟她做,要不這麼熟練?
手放在腰哪裡她會怕痒立即沒了勁兒,
腿夾在她哪個軟窩窩裡她會舒坦立即抬不起來,
唇,怎麼吻她最蔫菜兒,剩下的隻有喘氣的份兒……
天生,
本能,
天衣無縫,
禾晏覺得神奇,
元小春更覺得沒天理詭異無法了!他是禾晏?!……這是小春第一感覺,但是,明明不是……
小春帶哭腔,“今天是我的訂婚禮,我的未婚夫還在一旁躺著,還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你要敢對我……你就是真禽獸!禽獸……”
完了,小春完全搞不贏他,好似一旦踏入肉肉天堂,她天生就是他身上一塊肉,他知道如何撓,不痒;如何咬,不疼;如何吮,不酸,卻,全帶著電!帶著刺激!帶著渴望!帶著……墮落……
其實,禾晏的感受是一樣的,
他屬於她,
隻有她能帶給他這樣無窮無盡的技巧,
禾晏甚至有抹心酸:我一定摸索了好久好久,結果,差點,叫我的這塊肉掉進別人嘴裡!
此時,禾晏同志的佔有欲、奪回力已然滔天,
他兩手緊緊捧著她的臉,炙熱的眼透出妖豔,
“好,不想在未婚夫跟前,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我們去那邊樹下……我就是禽獸,我也要把你變成禽獸。”
☆、46
他果然把她變成了禽獸。
大地為床,披星戴月。
更難堪的是,軟之遠遠地還躺在草地中央呼嚕聲震天,他們卻隱在這邊樹下……這個面上來看本該屬於她和“未婚夫”的夜晚……
元小春抵死掙扎抵不住他牢牢掌控隻屬於她的身體密碼,加上這條該死的裙子“輔助”……當他一鼓作氣勇闖過那層膜!……嘿嘿。搞人的狀況又來了,禾晏怎麼也想不到她還真有這玩意兒?!
他往下看,月光下,他墊著的外套上看得清晰,見了血!禾晏忍著巨大的難耐,吼“這怎麼回事兒!”
是的。上次州府大樓那女大夫跟她說的話,他也字字入耳,倒真沒入心,她處不處關他屁事兒。後來發現原來她是自己老婆,特別是剛兒抱懷裡一“蹂躪”,禾晏基本上確定女大夫是“奉命鬼扯”。她怎麼可能是處?
但是,熱血燙著他,燙得他一身發麻,她就是如假包換的處兒!!
禾晏就是說撒,這女的你還害得了她?她這麼能來怪事兒,不把你害得左右團團轉!
人家都是第一次發現不是處震撼生氣,她能搞得你“是處”反倒震撼生氣……禾晏同志要知道在他還沒想起的某個角落有半屋子白布娃娃還沒扎完,估計一次性他就得全戳滿窟窿眼兒!哈哈。
小春此時倒顧不上處不處,這事兒的震撼性對她而言早已過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