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打耳洞好看是非常好看!沒有別的問題我當然是支持你打的啦!但現在是冬天,你又在北京,很冷又穿得厚,容易在脫衣服的時候掛著扯著,化膿了也好痛qwq】
【杳杳,你要不要等到明年春天再打,到時候你的電視劇也差不多該播了,儀式感也很有!】
孫十五自己的耳洞是在夏末秋初打的,她比較狠,一次性打六個,有倆都在耳骨上,痛得她一宿沒睡著覺。
而且,她就是在一個小飾品店打的,可能技術也沒有多好,她就挺害怕鍾杳也和自己一樣受那麼多罪,才一直勸說她再稍微等等。
鍾杳能看出朋友言語間的關心,她也知道當初孫十五打耳洞受了很多罪,所以她後來才一直猶猶豫豫也依舊沒去打耳洞。
如今念頭一起,又加上朋友的前車之鑑,她登時也糾結得不行。
最終,她還是回十五:【好吧,那我再想想】
末了還補充一句:【十五你快睡覺,不要再給你哥哥打榜了,否則我不幫你要籤名了!】
自這天後,鍾杳的心裡便始終存著打耳洞的想法。
最糾結的時候,她甚至還試探著給祁昱發了消息,問他如果自己想打耳洞,他覺得怎麼樣。
意外地,祁昱居然也不支持她。
他說:“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是打耳洞會痛,我私心肯定不想。不過,當然一切以你的想法為先,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少年說了一大串,鍾杳讀出了他的不願意。
霎時,她感到愈發糾結,就這樣拖拖拉拉地擱置著,轉眼大半個月就過去了。
12月24日,平安夜當晚,北京才下了今年第一場雪。
彼時,鍾杳剛在家寫完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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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期末,她最近叫佘芮刻意減少了商業活動,以便騰出更多的時間學習。
她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心裡的想法卻並不浪漫,她想,這兩年全球變暖真是越來越嚴重,北京的初雪出現得比往年更晚了。
腦子裡剛劃過一個人的臉,那人便聯系她了:
【來車庫】
簡單的三個字,令少女立刻拋下試卷,飛奔而去。
祁昱果真偷偷乘著車來她家車庫了!
鍾杳上車,明知故問:“你怎麼來了?”
祁昱卻神秘兮兮地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然後,司機便開著車駛離了靳家。
雖然靳川不在,但鍾杳還是很乖巧地告訴爸爸,她和朋友出去了。
反正今天是平安夜,和朋友聚聚理所當然,靳川果真便沒有多問一句,隻叫她注意安全。
車子繞著北京開了很久,最後居然在一家美容院門口停下了。
鍾杳疑惑看向祁昱:“你為什麼帶我來這兒?”
她還以為,初雪加聖誕,祁昱要帶她去過節日呢。
卻見少年一笑,告訴她:“打耳洞會讓你痛,我舍不得是真的。但是,我知道隻要你決定了就遲早會去做,那我希望當你感到痛的時候,我能陪在你身邊。”
他指向窗外的美容醫院說:“這家店是我媽推薦的,她雖然人挺嘮叨,但眼光還不錯。”
然後,祁昱拿出一個絲絨盒子又道:“打開看看。”
鍾杳定定看他幾眼,然後才結果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對精致的珍珠耳環。
他陪她來打耳洞,還送她珍珠耳環。
“謝謝”二字尚未說出口,少年突然靠近她,貼近她耳朵。
仿佛是不想讓司機聽見,他用極低的聲音在她耳畔說:“別人都說女孩子的珠寶盒裡一定要有一副珍珠耳環,鍾杳,聖誕快樂,初雪生日快樂。”
第79章
鍾杳一共隻打了兩個耳洞,一邊一個。
或許是她沒動到耳骨,或許是祁昱找的醫院不錯,又或是喜歡的人就坐在她身邊,除了耳釘槍落下那瞬間有點痛以外,鍾杳便沒多大感覺了。
突然有了耳洞,鍾杳一晚上都有種煥然一新的錯覺。
醫生叮囑她不要拿手去亂動,她便時不時地跑到梳妝鏡前,歪著腦袋去看自己的耳垂和耳釘。
分明隻是最最普通的耳釘款式,可鍾杳就是覺得不一樣,有種濃烈的自己又比從前成熟些的中二少女心態。
Peach摘星系列的老套廣告大片,能俘獲萬千少女的心不是沒有原因的。
此時此刻,剛剛擁有耳洞的鍾杳,就活像個剛剛偷戴了媽媽耳環的幼稚小女孩。
甚至,就連第二天早餐時,少女都仍滿懷新鮮感。
靳川坐在她對面,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好心情,特別明顯,比她拿新人獎時還要高興。
他頗有些好奇地問:“昨天和朋友去哪玩了,這麼開心?”
“有這麼明顯嗎?”她反問。
靳川不禁被她的快樂感染,微笑頷首:“非常。”
鍾杳抿著唇笑,低頭不去看爸爸:“秘密,不告訴你。”
但說完,她又產生一種矛盾的,希望爸爸發現自己打了耳洞,主動詢問的心理。
就像是想炫耀,卻又不想直說欲蓋彌彰的掩藏,等著對方主動來誇那種奇奇怪怪的虛榮心。
事實上,靳川很快就發現了小姑娘的所謂秘密。
整個早餐階段,她都不知道偏了幾次頭,故意露出耳朵,他就是想不發現都難。
靳川猜到了女兒的幼稚心理,所以他也存心不說,想等等看她究竟能憋住多久。
結果,早餐還沒吃完,鍾杳便忍不住問:“爸爸,你沒發現我今天有什麼不同嗎?”
他們父女破冰後,小姑娘的情緒便都寫在臉上,從前最能藏事的小孩,現在好像一刻也不願意等了。
靳川微微一笑:“讓我看看,嗯,我家姑娘被小伙伴帶壞了,還在上學就學會打耳洞了。”
“啊?”鍾杳有些微緊張,“你會那麼保守麼?”
靳川從前都不怎麼管她,什麼都說尊重她的決定,她還以為他隻會誇耳釘好看。
女兒稍一緊張,靳川便也立刻破功裝不下去了。
“逗你的,很好看。”他果真立刻誇了,但沉吟一瞬,誇完還是很認真嚴肅的問,“跟你的小伙伴一起去的嗎,有沒有去好一點的地方穿?”
原來他和佘芮擔心的是同一個問題。
鍾杳便立刻開心了,有一點點心虛地說:“是朋友帶我去的,很正規,開了噴的藥,半個月後回去檢查,一個月後換耳釘。”
女兒眼睛亮閃閃地跟他描繪穿耳的事,靳川的心裡突然就產生了種微妙的成就與感慨。
他們從前聚在一起吃早餐的時間其實更多,但小姑娘從沒有哪刻,這樣主動積極熱切地和他聊過生活中的一些小事。
剛才的一個瞬間,靳川有了一種切實的,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他感到,自己好像更能適應父親這個身份,也更像一個真正的父親。
“杳杳,”靳川忽然問她,“想不想和爸爸同臺表演?”
鍾杳一頓:“同臺表演?是像上次的綜藝,還是要一起拍戲?”
她忙完期末考試,寒假還真就空出來了,原本她是計劃今年不進組在家過年的,但如果能和爸爸在一個劇組,好像也並沒有關系。
靳川卻解釋:“不是,是春晚同臺。就是除夕家家戶戶要看的春晚,現在開始報節目篩選了,今年想不想和爸爸去春晚現場過新年?”
“去!”鍾杳不假思索,“當然要去!”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靳川還是問她:“不多考慮會兒?不怕以後都和爸爸‘捆綁’啊?”
鍾杳眨巴眼睛,說:“我頒獎典禮上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有影帝爸爸可以給我‘捆綁’,是我榮幸。”
父女倆相視一笑。
落地窗外的白雪被風吹得紛紛揚揚,屋內暖氣嫋嫋上升。
這個聖誕節似乎格外溫暖。
——
一月,鍾杳的生活加入了春晚排練,留給她衝刺期末的時間便又被壓縮許多。
這個學期,她九月忙時裝周,十月殺青,十一月金枝電影節,唯有十二月下旬學習的時間稍多點。
而高中的課程,越往後自然是越難的,鍾杳的成績不可避免地下滑了些。
當然,她下滑的弧度很小。
鍾杳到底是超前學習的尖子生,能與她競爭的自然也是同等水平的尖子生,此次期末,她不過是從年級第二下滑到了年級第六。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被班主任約談了。
對於鍾杳這樣的特殊學生,潘高峰將那些苦口婆心的話偶讀省了,直白問:“鍾杳啊,你應該聽說過清北的冬令營吧?”
清北的冬令營和鍾杳參加的畢業夏令營全然不同,說是冬令營其實就是聽學考試,如果在冬令營取得不菲成績,便可直接保送清北。
倪子墨便是從冬令營保送北大的。
她點點頭,反問:“可是潘老師,我們才高二,得等明年的冬令營吧?”
“是。”潘高峰道明叫她來的原因,“正因為還有一年時間,老師才找你來談談這個問題。鍾杳,老師知道你在娛樂圈發展得也不錯,但你這樣的成績上藝校還是太可惜了。如果高考不太穩當,老師建議你接下來一年,或者說今年後半年拼一拼,把清北冬令營的資格拿下。”
清北冬令營涉及保送資格,自然是全國學生都將競爭,每個學校的名額也就那麼兩三個。
鍾杳成績固然不錯,可跌出年級前五甚至是前三,卻都是極有可能錯失機會。畢竟,他們這一屆,天才虞紅豆不僅常年第一,競賽成績還好看,肯定是穩拿名額的。
對於一名高中生來說,能直接保送清北,誰又想冒險去參加高考呢?
鍾杳才學兼備,能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的同時,維持如此優異的成績實屬難得。潘高峰認為,她應當還沒打定主意走藝校,否則不會這樣拼命兼顧學業。
所以,他提前將學生約了過來,想要給她一些建議。
鍾杳也是曾想過北大冬令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