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小四雖然憑靠狐媚暫時迷走了她的老公,但吳芳芳依然是正室,隻要兒子爭氣,她下半輩子也不用愁了。
吳芳芳暫時放下一切,一顆心牢牢撲在了兒子身上,隻等著高考結束,盼著兒子鯉魚躍龍門。
怎麼也沒想到在她快淡忘繡芬的時候,竟然在省城學校的高考考場外,遇到了繡芬?!
時隔這麼多年,她不僅沒有半分衰老,反而比以前更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
如果說以前的繡芬,外在條件十分艱苦惡劣,完全靠天生的美貌撐住顏值,現在的繡芬不僅依然貌美,更重要的是,她皮膚白皙細膩,頭發烏黑柔順,身上穿的衣服,也與普通村婦有明顯的差距。
吳芳芳最注重保養,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了,繡芬這個年紀,還能有這樣的美貌,憑靠的不僅僅是先天優勢,更是有後天保養的功勞。
雖然這牌子的衣服不算貴,繡芬的頭發明顯也沒有去美發店做當下最流行的燙發拉直護理,和那些有錢人家的貴婦,還有一定的差距。
但以前全廠最苦最樸素的女人,如今也過上了好日子,吳芳芳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福水村裡打聽到的那些事。
頭發花白的老男人,開車把繡芬和小女兒沈惠惠帶走了……
想到這,吳芳芳又忍不住多看了鍾校長兩眼。
她剛剛親眼看到鍾校長用手拍著繡芬的肩膀安慰她,想來當初帶走繡芬的老男人,就是眼前的鍾校長吧!
仔細看鍾校長,這頭發,何止是花白,說是銀白都不為過了。
在看他臉上的褶子,和老年人有什麼區別!
這不是給自己找了個老男人,這是給自己找了個老頭啊!
難怪一把年紀的老女人還會有人要,原來是跟了比自己父親年紀還大的老頭。
和鍾校長一對比,那吳芳芳家的老公,還是年輕了不少的……
Advertisement
雖然外頭有小三小四,但也側面證明了雄風不減,總比跟著老頭當活寡婦好吧。
吳芳芳心裡轉過無數個念頭,一想到繡芬過得還是比自己慘,心情又好了起來。
校長和老師們一個比一個精明,不管吳芳芳怎麼套話,他們都不透露半點風聲,無奈之下,吳芳芳的目光,又重新落回了繡芬的身上。
“一轉眼這麼多年沒見了,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相逢。我的兒子耀祖你還記得吧,今年十八歲了,正在學校裡參加高考呢。老師都說,他天生聰明,腦子好使,就是平時不用功,不管我們怎麼說,怎麼勸都沒用,有的時候孩子太聰明,也很讓人頭疼。唉,我也不指望他能考多高的分數了,能給我考個全校第一,我就心滿意足了。”
吳芳芳搖頭嘆息著,然後對繡芬道:“你呢,你怎麼會在這兒,是陪……一起嗎?”
吳芳芳說著,瞥了一眼鍾校長示意道。
繡芬說那個老頭是校長,吳芳芳倒是信的。
這年頭知識分子不多,校長老師這些人,身上自帶某種氣質,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吳芳芳搬來省城這麼多年,一些學校知名人物,她也大多都見過。
宋老師陳主任鍾校長……一個官職比一個大,卻個個都是生臉,吳芳芳半點兒印象都沒有。
想來應該就是個普通小學校裡的校領導吧。
大學校的校領導,大多有官職頭銜在身,和普通老百姓拉開了差距。
那種犄角旮旯小學校裡的校領導,就沒什麼社會地位了。
比如福水鎮上的校領導,來這省城,連個屁都不是。
吳芳芳就等著繡芬承認她和老頭的關系,好秀一下優越感,彌補一下當初離開廠子時的遺憾。
結果怎麼也沒想到,繡芬的回答卻是:“孩子在高考,我也是在這兒等孩子的。”
“孩子,高考?”吳芳芳清晰地記得,繡芬的雙胞胎女兒比自己的兒子要小上幾歲,根本不是參加高考的年紀,她看了一眼,頓時恍然道,“是鍾校長的孫子參加高考來了?”
繡芬一愣,莫名其妙地看了吳芳芳一眼。
宋老師和陳主任當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繡芬有些尷尬地看向鍾校長,卻見鍾校長擺了擺手笑道:“無妨無妨,惠惠要能變成我的孫女,我怕是連做夢都能笑醒。”
原來早在來接繡芬和沈惠惠之前,鍾校長就被人吐槽過,對待自己的親孫子孫女都沒這麼上心。
鍾校長直接當場就懟了回去,他的親孫子親孫女沒有遺傳到他的智商,個個成績稀爛,早就發配到國外留學去了,眼不見心不煩,免得在他跟前礙事。
沈惠惠可不一樣,那是從鄉鎮跳級上來,十六歲就能當狀元的好苗子,放眼全國,這樣的人才十根手指頭數得出來,誰家要有這樣的孩子,那就是祖墳冒青煙,擱誰誰不喜歡啊?!
所以此時聽到吳芳芳的話,幾人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校長懟人的往事,忍不住笑了出來。
繡芬也知道,S中的老師對沈惠惠是多麼疼愛,聽到校長的話,打心裡替沈惠惠高興。
雖然白老爺子不接受惠惠,但沒關系,S中的校長平日裡對惠惠的照顧,和親爺爺也沒什麼區別了。
此時的繡芬還不知道,沈惠惠早已接觸了不少大佬爺爺,將來可是有好幾個老人家為了搶爺爺這個位置,爭風吃醋,吹胡子瞪眼的……
繡芬和校長老師們的相處氛圍非常好,彼此其樂融融簡直和親人一樣,唯獨一旁的吳芳芳瞪大眼睛:“惠惠?這名字怎麼跟你的小女兒有點像啊……”
“就是我的小女兒沈惠惠,她跳級上高三,參加今年的高考。”繡芬道。
“跳級上高三,參加今年的高考……”吳芳芳因為太過震驚,不自覺就重復了繡芬的話,好幾秒後,她明白繡芬的意思,心裡頓時更震驚了!
因為她去福水村打聽過,明確知道繡芬是去年才剛從福水村離開的。
在此之前,沈惠惠還在村鎮上的學校讀初中。
從小鎮的初中上省城的學校,大多數文化水平都是不合格的,一般這種從鄉鎮上來的初三學生,老師都會建議從初一開始讀起。
沈惠惠從福水村走出去,沒從初一開始留級重新念書就算了,竟然還直接跳級跳到了高三?!
毫無疑問,肯定有一旁的老頭在暗箱操作。
但繡芬怎麼敢哪!
就算背後有校長當靠山,孩子的學習成績,可不看錢財權勢。
能考幾分就是考幾分,半點都摻不了假的,繡芬就不怕孩子在高三丟人現眼,考個鴨蛋回家嗎?!
吳芳芳剛想對這件荒誕的事情提出質疑,順勢再嘲笑繡芬的不自量力,結果下一刻,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驚呼聲。
原來是數學考試結束,考生們陸陸續續從學校裡走出來了!
在場所有家長一驚,所有人都顧不上說話,連忙朝前頭湧去,想要第一時間接到孩子。
令人意外的是,每一個從學校裡走出來的學生,都哭喪著臉,十個裡頭有大半都在流著眼淚,哭著從學校裡走出來!
家長們一看,頓時就慌了。
“怎麼了?怎麼都哭了?”
“這是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怎麼大家表情都這樣,孩子們是不是受了委屈了??”
家長連忙接到孩子,一邊安慰,一邊焦急地詢問起來。
孩子們搖搖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個別心理素質比較好的學生,雖然不至於哭出來,但卻十分沮喪,隻和家長說,試卷很難做,自己考砸了,今年怕是上不了大學了……
考砸了,上不了大學了……家長腦袋一懵,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最後還是鍾校長消息快人一步,他接到了個電話,與人溝通片刻後,轉頭對大家道:“有人舉報考題泄露,為保證公平公正,臨時啟用了備用卷,備用卷的難度,要比常規卷要大一些。”
“備用卷……”所有人都一愣,怎麼也沒想到今年高考,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高考卷子不是政府負責保管嗎,怎麼會考題泄露?”宋老師不可思議地道。
“具體情況暫時不得而知,警方正在全力調查,等高考結束後,會向全國公開,給所有考生一個交代。目前我們唯一能做的,隻能等孩子們考試結束了。”鍾校長道。
四周陷入了短暫地安靜中,所有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沒有說話。
沈惠惠還沒出來,繡芬擔心沈惠惠的情況,深怕看到女兒哭泣的臉。
在她看來,沈惠惠今年才十六歲,考砸了也沒事,大不了從頭再來,千萬不要被今年高考的特殊情況影響心態。
鍾校長陳主任和宋老師除了擔心沈惠惠情緒之餘,心中還有幾分遺憾。
鍾校長為了安撫繡芬的情緒,話說得比較委婉。
其實看著四周學生的反應就知道,這備用卷,何止是比常規卷要難一點。
他們都是京都的老師,多少有點兒門路,對高考的了解,也比普通人要多幾分。
據說備用卷是某位數學大佬出的,那是出了名的地獄模式。
以這位大佬的地位,正常是可以出常規卷的,就是因為題目太難了,考慮到全國學生的綜合水平,為防大家的成績都太難看,所以才把題目放到了備用卷去。
怎麼也沒想到,突發意外,備用卷被全國使用。
對於這種情況,影響最大的,莫過於靠數學拿高分的理科學生。
而好巧不巧的,沈惠惠最擅長的,偏偏正是數學。
九十年代華國高考還沒採取自主命題考試,全國使用的都是統一的高考卷。
也就是說,沈惠惠在京都參加高考還是去南省參加高考,做的卷子都一樣,其實是沒有區別的。
雖然在名義上,她戶籍在南省,算是南省的考生,高考分數也是算進南省排名的。
但因為全國使用同樣卷子的緣故,沈惠惠的成績可以原封不動重新放回京都進行排名。
南省教育資源不如京都,但畢竟是以省為單位,考生人數是京都的好幾倍,競爭要比京都激烈一些。
S中的校領導都盤算好了,沈惠惠要是能在南省殺出重圍,那就按照沈惠惠在南省的排名算。
要是南省這邊殺不出來,就放回到京都廝殺。
以沈惠惠的成績,正常發揮的情況下,就算拿不到狀元,京都前十也是穩的。
萬一沈惠惠考了個高分,能在南省參與排名,那麼這個分數重新拿回京都,簡直就是吊打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