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過幾次。”陳陽強制鎮定下來。
是了,不能因為知道施施送的護身符有效果,所以就過於依賴護身符。在施施送自己護身符之前,之前的幾次大型抓捕活動,自己不都好好的。
“行動!”耳機裡傳來上級的命令,陳陽握這槍率先往工廠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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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怎麼了?”陳魚聽到東西碎裂的響聲打開房門從二樓跑了下來。
“不小心打碎了。”陳母的腳邊有一堆碎瓷片,陳魚認得,那是擺在客廳做裝飾的一個瓷器花瓶。
“媽,你別用手撿,我去拿掃把來掃。”陳魚見陳母彎腰要去撿瓷片連忙出聲阻止道,然後自己跑去廚房拿了掃把出來。
“這個花瓶在咱家十幾年了,怎麼忽然就碎了。”這馬上過年了,陳母總覺得忽然碎了花瓶心裡怪怪的。
“沒事,等過完年,我陪您去買一個更好看的。”陳魚安慰道。
“那感情好。”陳母聽了心情好了一些。
“叮鈴鈴……”
客廳的電話忽然響起,陳母轉身走過去,接起電話:“您好。”
“……”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陳母忽的雙腿一軟,哐的一下跌坐在地。
“媽,你怎麼了?”陳魚發覺不對,把手裡的掃把一丟,急忙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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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施……施施……”陳母抓著女兒的胳膊,渾身都在顫抖,兩眼通紅,神色絕望的說道,“你哥……你哥……”
“我哥怎麼了?”陳魚的心頭浮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哥中槍了。”
……
陳魚和陳母趕到醫院的時候,陳市長已經等在了手術室門外,除了陳市長之外,手術室門口還有幾個警察。
“建勳,陳陽怎麼樣了?”陳母揪著丈夫的袖子焦急的詢問著。
“還在搶救。”陳市長擰著眉頭滿臉的焦躁和擔心。
“傷到哪裡了?槍射中哪裡了?”剛才打電話過來的人隻說陳陽在搶救,但是並沒有說陳陽傷勢到底如何。
“……”陳市長垂著眸子,張了幾次嘴都沒能說出話來。
“很嚴重?”陳母一見丈夫這個表情,就知道陳陽肯定傷的很重,不然丈夫不會不說,意識到這一點,陳母腿一軟,險些站不穩。
“我也剛到,還不是很清楚,等醫生出來。”陳市長一把扶住妻子。
陳魚見狀跑過去忙安慰道:“爸,媽,你們不要太擔心,大哥身上有護身符,肯定會逢兇化吉的。”
“對,施施求來的護身符,一定有用,一定有用。”陳母並不知道女兒求來的護身符是不是有用,但是如今她隻能相信護身符有用。
陳魚對於毛大師加持過的護身符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雖然她也擔心陳陽的傷勢,但是並不擔心陳陽會有生命危險。她轉頭掃了一眼站在角落裡的幾個警察,然後一眼便發現了邱恆。
陳魚走過去打聽陳陽的傷勢:“邱大哥,我哥傷到哪裡了?”
“施施……”邱恆一臉的痛苦和絕望。
“很嚴重?”不能啊,毛大師的護身符應該不會讓大哥傷的太嚴重才是。
“子彈……子彈射中的地方在……在心髒旁邊。”送進手術室之前,大夫就說過讓他們做好思想準備,隻要想到老大中槍倒地的場面,邱恆就難受的胸膛仿佛要炸開一般。
“老大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旁邊又一個警察過來拍了拍邱恆的肩膀。
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忽然在陳魚的心頭蔓延,就在她心緒不寧的時候,忽的一陣陰風吹來,一身素服的鬼差忽然出現在長廊那頭。
看見鬼差的瞬間,陳魚的身體幾乎是不經思考的,嗖的一下攔在了手術室門口。
“施施?”陳母詫異的看著忽然擋住手術室大門的女兒。
“施施,你站在那裡幹嘛?”陳市長看著女兒雙手張開似乎在攔著什麼東西的樣子,奇怪的問道。
陳魚沒有理會父母的質問,隻是直直的看向正前方。
“天師?麻煩讓開,我要進去接引死魂。”一聲素服的鬼差站在陳魚身前。
陳魚抿著唇,死死的盯著鬼差,一步也不讓開:“你來這裡幹什麼?”
“自然是接引死魂。”鬼差說著看了一眼手術室裡,“時間馬上到了,讓我進去。”
陳魚目光一凜,身體緊繃,寸步不讓。
“你再不讓開,我不客氣了。”鬼差想不到竟然還有人敢攔著自己接引死魂,頓時大聲呵斥道。
“走開!”陳魚低吼一聲,身上靈力流轉,整個人蓄勢待發。這是不等鬼差出手,她先要繃不住了。
來接引的鬼差是個新手,修為不高,根本不是陳魚的對手。感知到陳魚身上強大的靈力,鬼差也不敢再大聲呵斥了,沒辦法,打不過啊。隻能心平氣和的勸說道:“裡面的人馬上就要死了,如果今天我不接引他回地府的話,他就會變成孤魂野鬼,你是天師,你應該知道這點。”
陳魚自然知道,剛才鬼差忽然出現,陳魚意識到對方是來勾魂的,身體下意識就擋在了手術室門口。她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但是……
就在陳魚內心天人交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了,陳魚急忙側身躲開。
“陳陽!”陳陽被推了出來,陳母激動的撲了過去,隨著陳陽的推床一起去了病房。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陳市長問隨後出來的大夫。
“我們隊長怎麼樣了?”一眾警察。
“子彈我們已經取出來了,但是子彈已經傷到了病人的心髒,所以……”醫生有些不忍說出。
“所以什麼?”陳市長緊張的追問道。
“病人可能隨時都會失去生命。”醫生一臉歉意道,“抱歉,我們盡力了。你們還是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什麼?陳市長忽的眼前一黑。
“市長。”一旁的助理連忙扶住踉跄著就要倒地的陳市長。
陳市長滿臉的灰白,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陳陽被推走的方向,他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就要死了,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抽空了一般。
“胡說什麼,你個庸醫……”邱恆激動的就要上去質問醫生,卻被旁邊的幾個人一把按住了。
陳陽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時候,陳魚看見了自家大哥身上正在大量流失的生氣,這個事實讓陳魚變的無助絕望起來。
“還有多久?”陳魚看向鬼差。
鬼差一愣,反應了一會兒才掏出手機查看了一下生死簿說道:“還有十分鍾。”
“時間沒到,你來這麼早幹嘛?”陳魚氣呼呼的罵道。
我第一天上班,愛崗敬業提前過來十分鍾不行嗎?鬼差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陳魚現實威脅的瞪了一眼鬼差,而後才追著其他人的腳步往病房跑去,仿佛鬼差不跟過來,自家大哥就不會死一樣。
鬼差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過個十分鍾再過去好了,這天師好兇。
陳魚才跑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面陳母絕望的嘶吼聲。
“不,不會的,陽陽不會有事的,我兒子不會有事的。”陳母哭喊道。
“你冷靜點。”陳市長試圖安慰妻子。
“都怪你,當初為什麼要同意陽陽去當警察。”陳母責怪完丈夫又開始責怪自己,“不,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沒看好施施,陽陽也不會從小就勵志當警察。”
陳市長抱著妻子,往日裡高大健碩的身影,仿佛一下就衰老了許多。
陳魚聽了陳母的話一下愣住了,原來大哥會去當警察,是為了自己?
“施施……”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魚抬頭望去,當她看見站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陳陽的魂魄時,眼眸驀的睜大了。
“雖然早就知道你能看見我,不過在這種情況下相見,感覺還是挺新奇的。”陳陽忍不住一笑。
“大哥……”陳魚張了張嘴,心頭難受的不行。
“以後……爸媽就交給你了。”陳陽回頭看了一眼幾乎快要哭暈過去的母親以及絕望的眼裡滿是紅血絲的父親,滿臉內疚的說道。
陳陽的嗓子有些暗啞,“答應大哥,照顧好爸媽,也照顧好自己。”
陳陽抬起手,輕柔的撫了撫陳魚的發頂:“你們……都別太傷心。”
“時間要到了。”兩人還未說完話,鬼差忽然又出現了。
陳魚極其不爽的看向鬼差。
“就……就差一分鍾了。”鬼差莫名心虛道。
“滴滴滴……”病房裡忽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陳母看著慢慢變成一條直線的心電圖,絕望的撲在自己兒子身上,仿佛隻要緊緊的抱住陳陽,陳陽就不會離開一樣。
“陽陽,陽陽你堅持住,你不要走,你不要離開媽媽。”
“陳陽!”陳市長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