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應該的呀,我答應過三哥,會幫你鎮住煞氣的。”陳魚一臉你忘記了嗎的表情,“所以三哥你根本不用道謝的。再說,咱兩這麼好的關系,說謝謝多生分。”
“該說的時候還是得說。”樓銘堅持道。
“那,那我也要跟你道個歉。”該說的時候還是得說,自己果然還是應該道歉的,陳魚有些心虛的說道。
“道歉?”樓銘不解的看向陳魚。
“嗯。”陳魚滿臉愧疚的說道,“我…我今天做了一件不大好的事情,當然我當時也是逼不得已的。”
“什麼事情?”樓銘好奇的問道。
“我…我…”陳魚一咬牙說道,“我佔三哥便宜了,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該道歉的時候還是要道歉。”
佔便宜???樓銘一向聰慧的大腦愣是沒聽明白陳魚說的什麼意思。
“我…我強吻了三哥。”陳魚憋紅了臉,“對…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強吻了三哥!
我強吻了三哥!
我強吻了三哥!
樓銘智商超群的大腦第一次停止運轉。
“當時三哥身上的煞氣太嚇人了,封印的玉扣也壞了,那把青銅劍又一直攻擊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如果不及時封印煞氣的話,我又怕三哥你會被煞氣徹底控制,所以我就打電話給我爺爺了。”
“我爺爺說隻要我和你親嘴……”
親嘴???這個比強吻還要有畫面感的詞語讓樓銘如遭雷擊。
Advertisement
“然後給你渡氣,就可以幫助你收回暴動的煞氣,然後封印起來。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強吻你的,我是逼不得已。不過我媽說了,不管怎麼樣被人強吻了都會不開心的。所以,三哥你能不能看在我已經道歉的份上不要生我的氣?”陳魚可憐兮兮的問道。
內心翻江倒海,臉色幾度變換的樓銘,在對上某人哀求的目光時,尷尬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三哥,你真生氣了?”陳魚小心翼翼的問道。
“如果我生氣了你要怎麼辦?”好不容易從尷尬中回過神來的樓銘,鬼使神差的問道。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隻要三哥不生氣,我會負責任的。”陳魚一向是個有責任心的好孩子。
負責任?樓銘詭異的看向陳魚:“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就……負責任啊。”陳魚迷糊的眨了眨眼睛,難道自己說的不清楚?
果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樓銘無奈的閉了閉眼睛,開解道:“你沒有佔我便宜,不需要負責任。”
“可是……我媽說,強吻……”
“你那是為了救我,不算……佔便宜。”樓銘打斷陳魚的話語,他實在是不想再聽見強吻兩個字了,“而且這種事情是女孩子吃虧才對。”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陳魚呼出一口氣,開心道,“那我不打擾三哥了,我回去睡覺了,三哥也早點睡。”
陳魚離開後,樓銘一個人坐在書房裡,也沒了看書的心思,滿腦子都是剛才自己和小丫頭尷尬的對話。尷尬著,尷尬著忽然呲的一聲笑了出來:
“真是個傻丫頭,都說了吃虧的是女孩子了。”
第37章 你想要保護她
第二天毛大師拿了新的玉扣過來, 樓銘接過, 順手就系在了手上, 他打量著手裡全新的玉扣,想了想問道:“毛大師,那把青銅劍有眉目了嗎?”
“那把青銅劍確實有問題。”毛大師說道, “劍柄上有一個奇怪的圖騰, 那裡面有一種非常奇特的能量。”
“奇特的能量?”樓銘想起國科院傳真給他的資料,上面也說過檢測到一種奇怪的能量。
“不是靈力,也不是煞氣。”毛大師說道,“具體是什麼我一時也無法確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把劍應該不是一位將軍的佩劍。”
“不是?”樓銘有些詫異。
“這股力量雖然還無法確定,但是一定和玄門有關。”毛大師說道,“我之前說過玄學傳承至今,許多門派都失去了傳承, 這把劍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你是說……這是一把天師的劍?”樓銘聽明白了毛大師的話,詫異的問道, “可是一把天師的劍為什麼會在一個將軍的棺椁裡?”
“這個要等到這次南嶺考古隊的研究結束, 我們對這位墓主人有了一定了解之後,再來推算會比較準確一點。”毛大師說道,“不過……不外乎兩種可能。”
“第一, 這位將軍同時也是一位天師,古籍記載裡有一種秘術,通過某種媒介天師可以向陰間借百萬陰兵作戰,這把青銅劍很有可能就是借兵的媒介。”毛大師推測道。
“像陰間借兵?真的可以嗎?”樓銘顯然被這種假設震驚到了。
“像陰間借兵確實是可以的, 隻要修為夠,天師在遇見比較難纏的厲鬼時,也可以通過術法像本地城隍借調陰兵幫助。但是這種術法,每次最多借調到一兩人而已,而且非常耗費靈力。像古籍裡記載的這種借調百萬陰兵的秘術,到如今已經失傳,所以才說是一種傳說。”毛大師解釋道,“至於古時候是不是真的可以,那就已經無法考究了。”
“那另一種可能呢?”樓銘繼續問道。
“還有一種可能性也非常高,那就是這位將軍很有可能曾經屍變過。”毛大師說道。
“屍變?”
“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僵屍,我看過墓地周圍的地形圖,乃是上好的養屍之地。”毛大師說道,“墓主人又是戰國時期的將軍,那麼生前肯定徵戰無數殺人如麻,這類殺氣極重的人死後,如果葬在一個陰氣較重的地方就極容易屍變,何況是在這麼一個上好的養屍之地。”毛大師解釋道。
“可是,棺椁打開的時候,裡面是一堆白骨啊。”樓銘說道,“如果是僵屍的話,這個墓地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就被挖掘出來。”
“這就是這把劍出現在那裡的原因。”毛大師說道。
“你是說……”樓銘很快反應過來,“在很久之前,這個將軍很可能屍變過,並且有天師進入過墓地,用那把青銅劍封印了僵屍?”
“這是最有可能的兩種猜測。”毛大師說道,“考古還沒有完全結束,至於墓主人的身份也沒有完全核實,具體的情況還要等那邊的資料送過來,我再拿回玄學總部,找幾個老朋友一起研究看看。”
樓銘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不過想起那把青銅劍傳遞過來的親近感,樓銘忍不住再次問道:“毛大師,我當時拿到那把劍的時候,有一股非常親近的感覺,我甚至能夠感受到那把劍傳遞過來的喜悅。”
“如果是以上兩種可能的話,您覺得我這一身的煞氣,會不會有可能……這個將軍是我的前世?”樓銘問道。
毛大師喝茶的手一頓,他看向樓銘猶豫了一下說道:“沒有人能夠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什麼,所謂輪回,就是新生,不管這個將軍是不是你的前世,和現在的你都沒有關系。你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樓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他知道毛大師在擔心什麼,也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
其實毛大師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小的時候,樓銘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和別人不一樣,為什麼自己生來就帶有煞氣不能和人接觸,為什麼要被禁錮在這方小小的院落裡,所以異常的執著於煞氣的來處。總覺得如果世事都有因果的話,那麼自己得了這個果,就要去尋找這個因。
但是如今的樓銘已經不那麼執著了,不管是什麼樣的因造就了如今的果,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前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既然是自己做過的,承擔著就是了。他隻是單純的好奇,單純的想知道原因罷了,並不會如從前那般偏激的鑽進牛角尖裡。
“對了,那個叫陳魚的小天師……”毛大師忽然問道,“你什麼時候遇見的?”
提到陳魚,樓銘就想起昨晚,想到小丫頭一臉愧疚的說佔了自己便宜的事情,忍不住露出一抹淡笑:“她是帝都大學今年的新生。”
“帝都大學,那豈不是你今年利用祥瑞擋煞的時候她正好在場?”毛大師驚訝道。
“沒錯。”想到小丫頭當時威脅說要收了自己的表情,樓銘還未落下的嘴角又往上翹了翹。
“我想起來了,你那天晚上好像問過我關於鎮煞符的事情。”毛大師回憶道,“是不是那天她就對你使用了鎮煞符?”
樓銘愣了一下,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解釋道:“不過那張鎮煞符並沒有對我造成什麼不好影響。”
“所以……她的鎮煞符是真的可以完全鎮住你的煞氣?”毛大師見樓銘特意強調這一點,很快就反應過來樓銘話裡的意思。更何況昨天看見陳魚使用術法的時候,毛大師就已經懷疑陳魚是洛山派的傳人了。
洛山派的鎮煞符兇惡異常,鎮煞的同時也鎮魂,樓銘特地解釋自己沒有什麼不適,是為了維護陳魚,怕自己對她做什麼吧。吩咐助理團瞞住陳魚的存在,又特地在自己面前維護她,看來樓銘真的很在乎這小丫頭,毛大師暗暗的想。
“她的鎮煞符你還留著嗎?”毛大師想要借來研究一下,都說洛山派的符咒獨一無二,難得有機會可以看看。
“沒有。”樓銘搖了搖頭。
“你丟了?”雖說符咒的靈力用完之後會變成一張廢紙,但是如此玄妙的符咒丟了實在可惜。
“不是,陳魚她直接畫在了我手上,所以……我這裡沒有廢棄的符紙。”樓銘解釋道。
“直接用靈力畫在了你的手上?”毛大師想起昨天陳魚似乎也是用靈力虛空畫符,而後印在了樓銘的體內。
引靈畫符雖然符咒的效力會更好,但是畫一張符咒要消耗巨大的靈力,在如今靈力越來越虛薄的情況下,會這麼奢侈的使用靈力畫符的情況已經很少見了。如果說昨天下午的情況是迫不得已,那麼陳魚第一次遇見樓銘的時候為什麼要特地用靈力畫符呢?
“毛大師?陳魚似乎並不知道鎮煞符會對我的身體有影響,而且那次之後她也沒有再對我用過這個符咒,所以這件事情,還麻煩您不要告訴我父親。”樓銘請求道。
如果說助理團是為了保障他的人身安全,防止的是來自普通人類的威脅,那麼毛大師保障的是除此之外所有的威脅。從自己為國防部設計出第一把武器開始,自己所到之處,不但人流需要進行管制,就連鬼魂也需要提前全部清除。所有會對他造成影響的事物,都不能存在。
如果不是小院的靈氣需要生氣的激發,這座大院估計也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徹底搬空吧。隻是這座大院裡的其他人並不知道,守衛森嚴的部隊大院裡,會住著一個隨時可能會爆炸的不定時炸彈。
所以那一日樓銘對於忽然闖入小院的陳魚那麼維護,為的不隻是小時候的一面之緣,更多的是對於大院居民的愧疚。
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冒著生命危險在為他維持著靈氣的運轉。
“昨天何七也和我提過,他說你並不希望別人知道那丫頭的存在。”毛大師說道,“但是這麼多年了,她是唯一一個可以無懼於你的煞氣,並且可以在你煞氣完全暴動的情況下,毫發無傷的封印你的天師。”
樓銘目光一閃,蹙眉看向毛大師。
“她還有個爺爺,她都如此厲害了,那麼她的爺爺肯定非常厲害。我們……”
“毛大師,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樓銘出聲打斷了毛大師的話,“我派人找過陳魚的爺爺,沒能找到。雖然我已經讓何七停止尋找了,但是我知道他們肯定沒有放棄,隻是瞞著我暗中尋找罷了,但是到如今他們依然沒有找到陳魚爺爺的下落。”
“我知道如果通過陳魚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爺爺,方法很多,陳魚的父親是帝都的市長,幾乎不需要做任何事情,我父親一個電話就可以了,但是我不想這麼做。”樓銘解釋道,“她是唯一一個,讓我能夠安心相處的人,不用擔心走的近了,待得時間長了,或者是不小心煞氣泄露了會傷害到的人。”
“我不想施加壓力逼迫她做任何事情。”樓銘說道。
“隻是讓她幫忙尋找她爺爺而已,怎麼就算是逼迫呢?”毛大師說道。
“如果找到了,陳魚的爺爺也無法解決我身上煞氣的問題呢?”樓銘問道,“如果因為他們的特殊性,我父親逼著他們留在帝都,留在我身邊呢。”
“可是……”
“我知道您想要說什麼。”樓銘繼續說道,“其實在我沒有主動要求過的情況下,陳魚就主動提過,她會找她爺爺打聽我的情況,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我身上的煞氣。所以您看,我們根本不需要做多餘的事情,事情就已經在往最好的方向發展。”
“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是為了保護那丫頭。”毛大師忍不住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