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師,沒打擾您吧。”樓銘說道。
“沒事,現在正好是休息時間,怎麼了?”毛大師知道樓銘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
樓銘把桌上的羅盤拿了起來,展示給毛大師看,問道:“毛大師,您看看這個。”
毛大師眯著眼睛打量了片刻,說道:“這是個羅盤,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哪裡來的?”
樓銘看了看程鵬,見他果然豎著耳朵在聽,於是繼續問道:“有人埋在了院牆外頭。”
“院牆外頭?”毛大師一聽頓時皺了皺眉。
“怎麼?這個羅盤是會對陣法有什麼影響嗎?”樓銘問道。
程鵬更是一臉緊張,隻要毛大師說有一絲影響他現在就能夠立刻衝到陳家把人抓起來。
“那倒不會,陣法要是有問題,我會立即感應到的。”毛大師說完又問道,“是什麼人埋在院牆外頭的,埋在哪個方位?”
“一個小丫頭,埋在東南角。”樓銘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了,這個小丫頭的爺爺是個半仙。”
“這樣啊。”毛大師想了想說道,“那這個丫頭應該是過來偷靈氣的。”
“偷靈氣?”樓銘詫異的抬了抬眉。
“你居住的院子,是帝都靈氣最旺盛的地方,靈氣又是天師最需要的東西。”毛大師解釋道,“你說那丫頭的爺爺是個半仙,估計她是發現你院子裡靈氣濃鬱,所以想要讓她的靈寶吸收一些靈氣。不過她應該也察覺到了院子裡的陣法,所以隻是在院子外頭偷一些從陣法裡泄露的靈氣罷了。”
“也就是說……他這麼做並不會對我產生什麼影響?”樓銘抓住重點。
“隻要不進院子,她在外面怎麼折騰都不會影響到陣法。”毛大師呵呵笑道,“再說,我布置的陣法,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被個小丫頭給破了的。”
這時視頻那頭仿佛有人在喊毛大師,樓銘見了,想著也問的差不多,於是說道:“毛大師,那您忙,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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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銘掛了視頻,抬頭看向程鵬說道:“你也聽見了,可以放心了吧。”
“就算這樣,也不能讓她再來了,我還是堅持通知陳市長,讓她看住自己的女兒。”程鵬說道。
“程鵬。”樓銘放下電話,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知道嗎?陳市長是一位非常有才幹的官員。但是你隻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哪怕這件事情根本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影響。陳市長很快就會被調離帝都,而我的父親,不會讓他再往上一步。”
程鵬一愣。
“一個好人隻能幫助身邊有限的人,而一個好官可以造福一方,甚至是國家。”樓銘說到這裡沒有在說話了,他知道程鵬能夠聽懂。
“我聽三少的。”程鵬沉吟了片刻說道。
樓銘微微一笑,沉重的氣氛瞬間散開,他把手裡的羅盤往前推了推說道:“把羅盤放回去吧。”
“您是打算……”程鵬有些不可置信。
“毛大師不是說了嗎,沒有什麼影響。”樓銘說道,“再說,我們不問自取,也算是偷了,這可不好……”
程鵬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認命的接過羅盤,讓人重新埋了回去。隻是暗自決定,以後一定不能讓陳魚靠近三少一步。
第8章 開學啦
再過幾天帝都大學就要開學了,按照之前陳魚的計劃,她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提前到大學報到了,不過如今回了陳家,倒是不必那麼著急了。
“施施啊,你是打算住校,還是在家住?”早餐的時候陳母問道。
陳魚自然是想住校的,不過轉頭對上陳母一臉不舍的目光,頓時就有些說不出口。
“當然是住校了。”陳市長察覺到了女兒的為難,幫腔道,“大學正是交朋友的時候,住家裡和同學接觸的時間就少了。”
“也是啊。”陳母雖然能夠理解,不過想到女兒才剛找回來沒幾天呢,就又得離開家住,心裡還是有些舍不得。
“媽。”陳魚安慰道,“我學校又不遠,以後我每個周末都回來住。你想我了,也可以來學校看我。”
“好好好,那你每個周末都要回家啊。”
“嗯。”陳魚朝陳母重重的點了一個頭,讓陳母一下就樂開了懷。
果然女兒才是貼心小棉袄,陳市長舒心的多吃了一個包子,轉頭對兒子說道:“你以後每個周末也回來。”
“沒有案子的時候,我回來。”陳陽是警察,警校畢業後直接進入刑警大隊,為工作方便經常住在宿舍,很少回家。這次因為要接陳魚回來,才難得修了一個長假,不過很快又要回去上班了。
“嗯。”陳市長也明白兒子的工作性質,沒有再強求。
陳魚等陳父吃的差不多了,才猶豫的問出了自己昨天琢磨了一晚上的事情:“爸,我能問您個事嗎?”
陳市長詫異的看了一眼陳魚,這還是她回家後第一次主動提出問題,頓時來了興趣 ,放下手裡的筷子看向女兒,溫和的問道:“什麼問題?”
“就是……您知道修一條山路要多少錢嗎?”陳魚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期待的看向陳市長。
“修路?”陳母有些不解的看向女兒,陳陽也有些好奇。
“是為了大木村?”陳市長雖然沒有親自去大木村接女兒回來,但是陳魚的生長環境他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所以當陳魚問他修路要多少錢的時候,陳市長立刻聯想到了大木村。
陳陽這時也猜到了,當初進山找陳魚的時候,他可是騎了十個小時的摩託車才到的大木村,那裡的路況如何他是最清楚的。
“嗯。”陳魚解釋道,“從大木村去城裡一趟實在是太費勁了,我小時候去隔壁鎮上學,要每天早上五點鍾起床,走兩個半小時山路,才能到呢。後來上初中和高中的時候,還得住校,一個月才能回去一次。”
“其實大木村離市區的位置還是很近的,就是中間隔著幾座山,村長說隻要把盤山公路修起來,以後大木村的人出入方便了,村裡的人生活就能好起來。”陳魚說道,“而且現在城裡的人不都喜歡出來旅遊嗎?我們大木村的風景特別好呢,搞不好還能發展旅遊業。”
“我考上大學的時候,答應過村長,以後能賺錢了,就想辦法幫村裡修路。”想到自己現在能賺錢了,陳魚激動的說道,“所以我就想問問,大概要多少錢,這樣我才好做計劃呀。”
陳魚兀自說的激動,根本沒發現餐桌上的另外三人臉色忽然變的沉重起來,等到她說完,陳母已經難受的哭了出來。
“媽,你怎麼哭了?”陳魚嚇了一跳。
“你小時候要走兩個半小時的山路去上學,山路危險嗎?有沒有大人跟著?”陳母越說越傷心,仿佛看到了六七歲的陳魚,小小的一個人兒天沒亮就翻山越嶺去讀書的場景。
“媽,媽,你別哭,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陳魚聽明白了,陳母這是心疼自己,頓時內疚的不行,她自己沒覺得小時候上學有多苦,但是看見陳母傷心,她也有些難受。
陳陽把餐巾紙遞過去,陳魚抽出兩張幫陳母擦眼淚。
“對,孩子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陳市長聽了也有些心酸,但是比陳母理性的多。
陳市長知道,當初陳魚被人販子帶到青木省的時候,還沒找到買家就生病了。人販子找了幾個鄉村大夫給看過,都說治不好了,後來,人販子怕惹麻煩就把陳魚隨手丟在了山裡。正巧被出外給人做法事的吳老給撿了回去,帶回大木村養大的。
所以大木村的人對陳魚是有恩的,陳魚如今能記得回饋大木村,想著為他們修路,陳市長心中對女兒的做法又是驕傲又是慚愧。
“如果隻是在村裡修一條路,倒是花費不了多少錢,但是如果你想修一條連接市區的盤山公路,那麼就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做到的了。”陳市長看向女兒,耐心的解釋道。
陳魚對這方面了解的不多,“可是村長說,十年前明明都要修了,是因為資金不夠,所以才沒有修成路的。”
“可能是十年前當地政府有了規劃,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擱淺了。”陳市長猜測道。
“那我要怎麼樣才能修路啊。”陳魚著急道。
陳母見女兒著急,立刻幫腔道:“建勳,你在青木省有認識的人嗎?你幫女兒問問。”
陳市長看向妻子,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
“又不是讓你做別的,問一問也不行?”陳母想著這個事情也不會觸犯什麼原則問題,問一問而已,應該沒什麼問題。
陳市長對上女兒期盼的眼神,想了想點頭道:“我找人打聽一下。”
“謝謝爸!”陳魚當即開心極了。
陳市長站起來,伸手揉了揉女兒的腦袋,溫聲道:“我去上班了。”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開學的日子,陳母本來想親自送女兒去學校的,但是因為臨時有事要去外地幾天,所以隻好把提前準備好的東西拿給女兒,並且叮囑陳魚軍訓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擦防曬霜,免得越來越黑。
陳市長每天日理萬機,自然也沒有時間送女兒上學,最後送陳魚的任務就落在了陳陽的身上。陳陽請了假從隊裡回來,誰知道車子剛到帝都大學門口,就接到了隊長的電話,說一直在查的案子有重大突破讓他回去。
陳陽一臉歉意的看向陳魚:“抱歉,大哥不能陪你報到了,我讓紹輝和秦逸過來接你。”
“沒事,我這麼大人了,自己能搞定的。”陳魚笑著搖了搖頭。
“那我先走了。”案情緊急,陳陽不敢多留,叮囑了幾句就開車離開了。
陳魚等到車子開遠了,這才拖著行李箱往大學裡頭走去。順著指示標語,路上又問了幾個人,陳魚一個人完成了入學登記,也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女生宿舍。
到達宿舍的時候,裡面已經有兩個姑娘了,一個臉圓圓長相可愛的叫方菲菲,另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叫張木碗,兩人都是帝都本地人。
三人互通了姓名,方菲菲知道陳魚也是帝都人,頓時驚訝的問道:“陳魚,你暑假是不是去海邊度假了,所以才曬得這麼黑。”
“沒有,我暑假在青木省。”陳魚不想和別人提起自己“復雜”的身世,於是避重就輕的說道。
“青木省處於亞熱帶地區,那邊的日照時間長,那裡的人也普遍比較黑。”張木碗打趣道,“你要說你是青木省的人我都信。”
“也可以這麼說,我爺爺在那邊,我經常過去看他。”陳魚解釋道。
“原來如此。”
三人正說著話,這時寢室裡最後一位室友也到了,隻見一位膚白貌美穿著碎花裙子的美女,帶著兩個幫忙拎行李的男生走了進來。
“我到了,謝謝學長。”美女笑著謝過兩位幫忙的男生。
“悠悠學妹,有事再找我們啊。”兩個男生在美女甜美的笑容中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總算走了。”美女深呼一口氣,轉身就對上了兩雙揶揄,一雙好奇的眼睛。韓悠想著這應該是自己的室友於是莞爾一笑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道,“我叫韓悠,你們可以叫我悠悠,你們是我的室友吧,很高興認識你們。”
四人又是一頓自我介紹,方菲菲比較活潑,抓著韓悠問道:“悠悠,剛剛那兩個學長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什麼有意思,就是看我一個人拿行李不方便幫忙送我過來而已,難道你們沒有學長幫忙拿行李嗎?”韓悠問道。
張木碗和方菲菲笑著不說話,這種趁著開學的時候,獻殷勤給學妹拎行李的招數確實是很常見。
“沒有啊。”隻有陳魚非常老實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