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稍微得到緩解,但是也不能代表她徹底沒事,鹿照初和沈三石兩個直接把她送到了空青那裡,讓空青給把把脈。
空青給花尋酒把脈的時候一言不發,面色十分古怪。
沈三石嚇壞了。
“她不會要玩完吧?不是說百毒不侵的嗎?”情緒有些激動。
空青忙搖頭:“沒什麼大事,她體內的內功心法正好是陰性,可以克制住朱羞果的熱性,隻要她提升內功,回頭我再幫她扎幾針疏通一下經脈,就能解除痛苦。”
這倒是跟鹿公子的診斷如出一轍。
沈三石松了口氣,轉頭瞪了花尋酒一眼。
“這回吃苦頭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吃東西。”
花尋酒不服:“再遇到好吃的,我還吃。”
“吃貨。”沈三石見她還有氣力跟自己拌嘴,忍不住輕笑出聲,用手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腦瓜殼。
動作有些親昵。
空青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鹿公子。
他覺得自己如今已經無法面對眼前的狀況了。
作為一個技術宅,他每日埋頭在藥房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本來以為早就跟外面的世界脫節了呢,卻不曾想,他竟然比外面那些八卦群眾都早一步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花尋酒竟然他喵的是個姑娘,嚇死個人。
問題是,沈三石和鹿公子知道花尋酒是姑娘嗎?他要不要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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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
正想著呢,鹿照初叫了他一聲。
“空青,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
“好。”
兩個人出去後,室內隻剩下花尋酒和沈三石兩個,沈三石有些犯嘀咕:“有什麼事兒還不能當著咱倆面說的?”
花尋酒心虛,視線躲閃了一下。
“唔,誰知道呢,鹿公子不一直都是這麼神神秘秘的嗎?”
沈三石深以為然的點頭:“此話有理。”
鹿公子特意叫空青出去,當然是想讓他幫忙隱瞞花尋酒是女子這事兒,雖然花尋酒本人沒吱聲,但是女扮男裝,肯定是不希望別人知道的。
這一番操作,頓時讓空青覺得鹿公子正室範兒十足。
花尋酒體內剛壓制住的真氣沒一會兒又沸騰了,她忙運功壓制那股灼熱感,可也隻是揚湯止沸,渾身上下真氣還是亂竄。
為今之計,隻得修練內功。
花尋酒其實是不太想修煉武功的。
雖然鹿公子提出了隻要她成為武林高手之後,兩個人就在一起。
可她不想那樣做。
就好像戲文裡說的,大戶人家的小姐跟書生互相愛慕,小姐總愛跟書生說:待你他日高中之日,便是你我二人成親之時。
那麼問題來了,小姐要嫁給的是成為狀元的書生,還是書生本身?
起初她聽到鹿照初提條件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是滿心歡喜的,可冷靜下來,她還是覺得不該如此。
她想跟鹿照初在一起,但是必須是那種無條件的在一起,而不是滿足什麼之後再在一起。
這大約出於一個小姑娘莫名其妙的驕傲吧。
花尋酒其實是個挺執拗的人,認死理,她想要的是純粹到沒有一絲絲雜質的感情,所以行為處事便朝著最純粹的方向走。
即便人家鹿公子根本沒想那麼多,她還是要堅持自我。
這也是為何她練完功法第一層之後,遲遲沒有突破第二層的緣故。
因為她本人對練武就不上心。
不過這一切都被她的貪嘴給打破了。
一顆朱羞果讓她不得不練武。
都是教訓。
晚些時候,空青給花尋酒用金針梳理一番氣血,花尋酒感覺體內的氣順了不少,趁著這個勁兒,她連夜修習清心訣,隻用了一夜的功夫,就突破了第二層。
她爹說的果然沒錯,她就是個練武奇才。
鹿照初第二天早上去藥行司見花尋酒,得到這個消息,心中莫名湧上一絲緊張,下意識的觀察她看他的眼神。
清心訣是能夠讓人清心寡欲、無欲無求的。
花尋酒經過一夜的苦練,一大早有些蔫蔫的,她想睡覺,可真氣時竄時不竄的,也睡不著,難熬的很,顯得有些無精打採。
鹿照初抿了抿嘴,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唔,丹田終於沒有那麼難受了,昨天感覺要炸了一樣呢,不過還是有些難受,睡不著。”
“用我陪你嗎?”他試探著發問。
花尋酒搖搖頭:“算了,不用你陪,你昨天也夠奔波勞累的,今天好好歇歇吧。”
她竟然連便宜都不佔了。
鹿照初的面色肉眼可見的白了幾分,本來就血色不多的臉瞬間血色全無,白的像是他院中槐樹頂上冬日的雪。
他有些愣怔,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半天。
“你,有沒有覺得……”他欲言又止。
“什麼?”
鹿照初輕輕搖頭:“沒什麼,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好吧,你也好好休息。”
花尋酒懶懶的點頭,幾縷發絲掉落,都冒油了,昨天晚上為了練功她都沒有洗澡,現在又髒又臭的,真是讓人沮喪。
鹿照初轉身離去,霜色衣擺翩然,步履卻似乎有些遲滯。
夏日的清晨是明媚的。
總壇在山頂,總是不少風,漫不經心的撩動著松枝。
鹿照初腳步不停的走回聽松院,走到門口,他忽的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花尋酒給他送粥那晚坐的地方。
他有些悲哀的想:她以後怕是不會再來送粥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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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獅子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
第21章 美人出浴
鹿照初走了不一會兒的功夫,魏音塵就來了。
魏音塵之前因為被陰山道人掃了一拂塵,便一直在休養,今天一大早起來,才聽說花尋酒出了事兒,趕忙跑過來看。
見花尋酒沒事,他又開始嫌棄。
“你都快臭死了。”
花尋酒怄的不行:“是吧,我昨天都沒洗澡。”
小玉郎這人最是愛幹淨,總愛嫌棄別人,他的東西別人都不許碰,花尋酒到現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睡過小玉郎的床。
嘴上說著她臭死啦,魏音塵卻也沒急著走。
“你的傷,真的沒事?”他別扭的問道。
“沒事兒的,就是得提升內功疏導真氣,很累,不過據說可以提高十來年的內力,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魏音塵哼聲:“算什麼因禍得福?你又不喜歡練武。”
兩個人關系好的時候,魏音塵不是沒督促過花尋酒練武,可花尋酒是個隨意的性子,怕苦怕累,不是很喜歡練。
花尋酒撇撇嘴:“沒辦法呀,誰讓我貪嘴呢。”
魏音塵盯著花尋酒,憶起往昔歲月,一時感慨萬千,她怎麼就是個斷袖呢,為什麼就不能是個正常的男人呢。
花尋酒身上難受,雖見魏音塵有心事,卻也沒心思說些討巧的話哄他。
倒是魏音塵,看她嘴唇發幹,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
“人有很多種死法,渴死也是一種。”
明明好心,就是不好好說話。
花尋酒噗嗤笑出聲,魏音塵這個人總是這樣,嘴巴毒的厲害,心卻意外的柔軟,總之就是很別扭的一個人。
“謝謝你呀。”她端起水喝了。
“不用謝,我隻是見不得死人。”
正這時候,沈三石帶著殷鵬他們幾個走了進來。
眾人看了看花尋酒,又看了看小玉郎,眼睛賊亮,宛如撞破奸情現場。
魏音塵被眾人不懷好意的視線盯的惱羞成怒,冷哼一聲,招呼也不打轉身便走,路過沈三石的時候惡狠狠的給了沈三石一記白眼,這是還記恨著天鵝和癩蛤.蟆的事呢。
沈三石挑眉,絲毫不當一回事兒,臉皮厚到無所畏懼。
魏音塵一走,眾人炸了鍋一樣。
“你跟小玉郎這是要重歸就好的節奏嗎?”
“那鹿公子咋個辦呀?你之前不是還抱人家嘛。”
“你不會是想腳踩這兩隻船吧?你也不怕翻到陰溝裡去。”
我教兩大難相處之人,一個鹿公子,太冷,另外一個小玉郎,太特立獨行,花尋酒也是牛氣的不行,兩個她都沾了一沾。
“哥哥們,你們別問了好不啦,行行好先出去玩,我這朱羞果他喵的還沒搞定呢。”
花尋酒被這些人吵的腦瓜殼疼,裝病才把他們打發走。
臨走之前,沈三石悠哉悠哉的度步到花尋酒跟前,賤兮兮的來了一句。
“我還是覺得小玉郎更適合你。”
“你可以滾了。”
呼啦啦一群人來,呼啦啦又一群人走,室內終於安靜下來,花尋酒還是睡不著,隻得繼續修習武功,說來也奇怪,突破第二層之後,她再運功,竟覺得心明氣清,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鹿公子給的武功秘籍,果然厲害。
沈三石和眾人從花尋酒這裡離開,直接去了山下。
昨日我教眾人把那些姑娘從玄武門搶回來,深感是個麻煩,決定今天都給送走,沈三石他們無所事事,便過去看看,順帶給小翠兒送點慰問。
他們剛到,就有屬下報告說有個姑娘不走,非要加入我教。
殷鵬有些興趣:“喲,我教這是要進新人?趕緊把人帶過來看看。”
沈三石挑挑眉,不置可否。
不一會兒的功夫,帶過來一姑娘,穿著胭脂紅色的上衣,長得小家碧玉的模樣,不醜,但也算不上好看。
“叫什麼名字?”
“小紅。”
眾人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仔細一想,這姑娘不正是出事兒那天跑出去,然後被桂安碰上,把姑娘們的藏身地暴露的那個嘛。
本來熱情高漲的眾人,立刻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