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德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簡直找死。
末了花尋酒也不明白為啥不能提屁股,大家都有個屁股呀,為什麼就不能提呢?還是說必須文雅一點的提,臀部?腚?兩股上端與腰相連的部分?
唔,貴公子什麼的忌諱可真多。
花尋酒堅持把鹿照初送到了聽松院門口,卻並沒有要求進去坐。
“你進去吧,我還得去看看魏音塵,他剛剛替我擋了那老道的一拂塵,我總感覺他傷得不輕。”
鹿照初進門的腳步一頓:“他替你擋了一道?”
花尋酒點頭:“要不是他,我肯定受傷了,可他不讓我檢查他的傷,我有點放心不下,他要是因為我留下什麼舊傷,我得多過意不去呀。”
鹿照初垂眸,以後花尋酒必然是他的妻,如今花尋酒欠了魏音塵的人情,也相當於他欠的。
他不動聲色道:“我這裡有一顆大還丹。”
“啊,大還丹,能治療一切內傷的靈丹妙藥。”花尋酒有些心動,偷覷著鹿照初的表情,小聲問道:“可不可以,送給我呀?”
“好。”鹿照初似乎覺得自己答應的太痛快,又說:“就當是暖玉香爐的謝禮。”
花尋酒連連點頭。
“謝謝你呀,魏音塵吃了這個肯定就不會留下暗傷了,你人可真好。那我這就跟你進去拿上丹藥,給魏音塵送去。”
鹿照初輕嗤一聲:“你送的他肯吃?”
花尋酒眨巴眨巴眼睛,覺得鹿照初說的好有道理呀。
“也對喲,還是你送吧。那我就先不過去了,等明天他好一些我再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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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照初扭頭就進了門。
花尋酒看著鹿照初的背影,眼睛笑眯眯的成了一條縫,她家鹿公子可真有教友愛,外冷內熱的一塌糊塗,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人長得好看心靈也這麼美。
鹿照初回到院子,立刻修書一封。
“斷絕跟四門的所有來往,封殺白虎門。”
他可以欺負她,別人卻不能。
隨後,鹿照初又讓竹籤找出大還丹,親自帶著出了門,卻沒急著去魏音塵那裡,而是繞路去了一趟藥行司。
藥行司構造不同別的堂口,一司之中,幹活的總共就倆人。
一個是花尋酒,另外一個是花尋酒的頂頭上司空青。
空青常年宅在室內搞研究,平常都不怎麼露面,也不大賣人面子,不過鹿少主的面子,他卻是不得不賣的。
鹿少主拉上空青就前往魏音塵那裡。
空青蓬頭垢面的背著小藥箱跟在鹿照初身後,詫異的不行。
“你啥時候跟魏音塵關系這麼好的?”
見鹿照初不吱聲,他又說:“我手下還有個花尋酒,你怎麼不去找她?”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空青與世隔絕太久,一時竟有些懵,總覺得自己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這可真是醉心學術最大的悲哀。
魏音塵沒料到鹿照初會帶著空青過來。
他傷的很重,骨頭都裂開了,疼得滿頭大汗,自己搞了半天沒搞好,他正琢磨著去哪兒找個大夫呢,鹿照初就送上了門。
很奇怪,畢竟他跟鹿照初的關系,怎麼說呢,並不很和諧。
鹿照初說明來意,他就更詫異了。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的?”
鹿公子一派的淡漠高冷:“先看傷。”
空青得令,趕忙動手。
魏音塵雖然詫異,但是他也不是為難自己的人,傷的這麼重,若不及時醫治,怕真的留下暗傷,那就得不償失了。
一時間,室內安靜的可怕。
隻有魏音塵細細的忍痛的聲音。
空青整個人都是懵的,他一邊給魏音塵正骨上藥,一邊犯嘀咕,總覺得氣氛很微妙。
處理完傷,鹿照初取出了大還丹遞給空青。
空青看了一眼,震驚不已:“大還丹???”
這種療傷聖藥,就是半殘的人都能給搶救回來,魏音塵這點傷,怕是用不到大還丹吧?
魏音塵秀美的面容閃過一絲陰鬱。
“無功不受祿,鹿公子與我的交情,似乎還沒到這個份上。”
同意讓空青治傷,那是因為空青是藥行司司長,有義務幫他治傷,可鹿照初送這麼貴重的大還丹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畢竟兩人之間沒交情。
魏音塵是個聰明人,略微想一下,便聯想到了花尋酒。
這就很尷尬了。
鹿照初微微抿唇:“花尋酒求我幫忙,我隻是代勞。”
魏音塵神色更陰鬱了。
如果是鹿照初主動幫忙,那隻能說明鹿照初是在向情敵宣示主權,可如果是花尋酒求鹿照初過來,那就說明花尋酒把鹿照初當成自己人,把他當外人。
“呵,那我倒是卻之不恭了,雖然不是有意救她,但是到底是救了,總得收點酬金不是。”
說話間,他直接把大還丹往嘴裡一扔,賭氣的咽了下去。
鹿照初見他吃下,便淡然道:“告辭。”
魏音塵冷哼一聲:“既然同意幫忙,那便好人做到底,看好她,別再讓她出現在我跟前,省得給我添堵。”
鹿照初面色一冷,原想不理會,卻不知道為何,脫口而出:“我盡量。”
氣得魏音塵差點昏過去。
空青背著小藥箱站在一旁,暗自感嘆自己真的是宅太久,竟然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而且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費解。
卻說另外一邊。
花尋酒從聽松院回去之後,忙處理了下自己的傷,她雖然不像魏音塵傷得那般重,卻也受了點皮肉傷。
剛處理好,沈三石便過來敲門了。
“真是糟糕,我這才補了一覺的功夫,外面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你沒傷到吧?”
沈三石昨晚上跟紅堂堂主曲風鳴兩個對帳到後半夜,今天日上三竿才起床,剛一起床,便聽人說花尋酒第一天上任便踢在了鋼板上,趕忙過來關心詢問。
花尋酒搖搖頭:“沒啥事,就受了點皮外傷,連皮都沒破。”
“那就好,那群人什麼來頭?”
花尋酒便把從鹿照初那裡聽到的都說給了沈三石聽。
沈三石聽到陰山道人的名號,難得面露嫌棄。
“那死老道賊變態,據說研究一種十分邪門的功夫,採陰補陽,沒少禍害了小姑娘,特別惡心。”
“對對對,他們是弄了一堆小姑娘,五大車呢,足足有二三十個,都被咱們給截下了。”
沈三石眼前一亮:“有姑娘?那我得瞅瞅去。”
他嘴裡說的急切,卻並沒有轉身離開,而是賤兮兮的八卦。
“聽說魏音塵英雄救美來著,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小玉郎重修舊好呀?我瞧著鹿公子冷冰冰的十分無趣,竟不如小玉郎有意思。”
花尋酒白了他一眼:“我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嗎?”
“你跟鹿公子又沒啥,談不上朝三暮四,反正他抵死不從,你幹脆換棵樹吊著,小玉郎人不錯的。”
“我瞧著你還不錯呢,要不換成你?”
沈三石連連擺手:“得得得,當我沒說。”
他嘴裡說著看姑娘去,轉頭又跑回屋子睡大覺去了,這個人向來如此,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完全不是一碼事。
我教教眾把那群昏迷的姑娘安排在了小翠兒家,又讓殷鵬帶人留守。
第二天,那群姑娘就醒了。
藍堯特意派了楊明曄過去詢問詳情,其實也不用問,肯定是被擄來的。
昨晚大家商量半宿,按照鹿公子所提供的信息,他們又擴大範圍搜索了詳細資料,覺得這次是真的惹上了大麻煩。
陰山道人獨創的這門採陰補陽功法十分邪門霸道,以前他一個人練也就罷了,如今他投靠了白虎門,顯然是拉上了白虎門那一對胖父子一起練,否則也不會抓那麼多的姑娘。
問題是,白虎門是名門正派。
白虎門與青龍門、朱雀門、玄武門並稱四門,這四門同氣連枝,榮辱與共,在燕城這地兒勢力非常大,而且名望也不小。
如今他們劫了白虎門的道,白虎門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用不了多久,就會上門報復。
他們九幽教不過一個建教不到三年的小教派,跟白虎門這樣的大門派比起來,簡直九牛一毛。
面對如此困境,藍堯竟然一點都不虛。
“雖然對方是強敵,但是我們也不能示弱,咱們要時刻謹記自己是個有實力的小教派,隻要我們眾志成城,定能抵御外敵。”
接下來,藍堯話音一轉,看向鹿照初。
“鹿公子,你辛苦一下,抵御外敵的事情,就全拜託給你了。”
沈三石這輩子沒服過誰,他就服藍堯,賤的沒底線。
不過這事兒,還非得交給鹿照初不可。
我教教眾基本是各司其職,每人都有一門能拿出手的本事,比如說藍堯擅長忽悠人,沈三石擅長財務管理,楊明曄擅長人際關系,可抵御外敵這種事兒,他們做不來,這已經超出了某一方面很厲害的範疇,這得兼顧全局。
想了一圈,這事兒除了鹿照初,還真沒人能勝任。
鹿照初其實可以不接這個活,認真說起來,他其實算不上是我教一員,犯不著跟我教共存亡,不過他接下了。
花尋酒星星眼感慨:“我就知道他是個外冷內熱的美人。”
鹿照初要是聽了這話,怕是得撂挑子不幹。
楊明曄下山去詢問姑娘具體詳情,我教一眾人都跟著過去了。
畢竟我教這群光棍漢也是許久沒看過除了小翠兒之外的姑娘了,雖然知道這些姑娘可能是問清楚來歷就得給人送回去,還是去過過眼癮。
殷鵬叫沈三石一起過去,沈三石沒動彈,要回去補覺。
花尋酒也沒去,她準備過去看看魏音塵。
不過去看魏音塵之前,她肯定要先去鹿照初那裡請安。
花尋酒抱了人家一下,為了留住莫須有的氣味晚上都沒洗澡,並且十分變態的把白日裡穿過的那件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好收藏,來紀念自己的第一次擁抱。
鹿照初卻依舊是老樣子,不冷不熱,不鹹不淡。
不過,隻要肯放她進門,花尋酒就篤定自己有攻下高地的那一天,迷一樣的自信。
鹿照初說:“這幾日你別下山。”
“為什麼?”
能有為什麼,他眼皮直跳,為什麼?
鹿照初不想多說,怕她誤會,畢竟他平日裡冷冷淡淡的,花尋酒都能覺得他情根深種。
“沒有為什麼,你若不聽話,咱們約定的事情就作廢。”
花尋酒撇嘴,就知道嚇唬她。
“我聽話還不行,不過你得獎勵我?”
“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