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妻憑夫貴》, 本章共3809字, 更新于: 2024-11-11 10:05:49

  “你媳婦前兒不舒服,請了大夫來把脈,說是懷孕了,算到今天整好一個月,你個做丈夫的也不在。”宋母瞥了宋子恆一眼,滿面笑容。


  宋老爹也忍不住接過話:“算下來就是你考完後懷上的,這孩子來得可真巧,雙喜臨門,想是個聰慧的。”


  宋子恆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就……懷上了?”


  宋有根拍了他一下:“三弟也要當爹了,是不是樂傻了?”


  宋子恆還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今兒回來時,拿了藥丸去醫館,醫館老大夫說這是一味避子丸,他當時聽得渾身一寒,秋高氣爽的日子,卻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寒窖一般,日日吃避子丸,連與他的孩子都不想要,虧他還覺得他與娘子兩情相悅,這般看來她根本心裡沒他,可為何又要嫁給他?


  宋子恆心情沉重,從縣城回宋家村的路上想了整整一路,百般心思沒有任何頭緒,越靠近家門口越有些害怕,從出了鎮子時便叫車把式慢些趕車,可路還是到頭了,哪知他硬著頭皮下了車,聽到的卻是這樣一個消息!


  娘子懷孕了,那回春堂的藥丸是怎麼回事?


  宋子恆心裡頭無數的疑問,隻按下不表,當然眼角眉梢還是染上了些許喜意,快步上前親自扶了蘇婉:“娘子注意腳下。”


  蘇婉抬頭看了他一眼,無奈道:“為何人人都把我當水晶玻璃,一碰就碎似的?”她見過的孕婦不少,片場有些女演員大著肚子都還要來拍戲的,剛開始打拼的那幾年天天自己坐公交趕地鐵,也沒少見孕婦跟上班族一樣擠著地鐵去公司,她們都順順利利的生了孩子,怎麼到自己這裡,卻到了連走個路都讓人提心吊膽的地步?


  宋子恆仔細打量了蘇婉的神色,見她眼底沒有絲毫勉強和意外,眼角眉梢俱是喜意,還帶了一些他先前從未見過的溫柔,整個人說話都變得柔婉起來,宋子恆心下稍定,不由松了口氣,笑道:“小心些總不會出錯,娘子現在可是兩個人。”


  蘇婉淡淡的嗯了一聲,由著他扶著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端了碗繼續吃飯,面上沒顯出來,心裡頭卻有些疑惑,她剛剛出口後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古代水晶玻璃什麼的可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她這麼一說,依著宋子恆的性子,怎麼也要問一句,他卻什麼也沒說,不然就是根本沒聽進自己的話。


  這麼想著,蘇婉不由又打量了宋子恆幾眼,見他仍舊在笑,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她總覺得自己都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明明她是個做了決定就不會動搖的人,這會兒就忍不住擔心,他是不是並不想跟她要孩子?


  不論如何,他至少沒她想象的那般高興。


  蘇婉忽然覺得索然無味,吃進嘴裡的東西也味同嚼蠟,硬塞了兩口,再吃不下去,便將碗往桌上一放,宋母立刻抬頭看她:“子恆媳婦吃這點就不吃了?是不是不合胃口,想吃什麼?我親自給你做。”


  李氏忍不住在旁邊翻了個白眼,這還沒到孕吐呢,自個兒三娃的時候吐得天昏地暗,什麼都吃不下,也沒見婆婆這麼緊張,親自給自己做飯吃。


  “是不是胃口不好?要不吃些清淡的?”宋子恆說著夾了點青菜到蘇婉碗裡,一如既往的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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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婉朝他笑了笑:“許是孩子現在不餓,你們繼續吃罷,它餓了我就想吃東西了。”


  宋子恆想想也是,道:“這次徐大嫂送了許多土儀,還有隻老母雞,娘不是說這個補身子嗎,不若等下殺了熬湯,放爐子裡溫著,娘子何時餓了何時再吃。”


  宋小妹點頭道:“我吃完飯就去做。”


  張氏卻笑道:“小妹連雞都不會殺,再說哪用得著你?我與二弟妹也無事,待會兒收拾了家裡就給弟妹把雞燉上。”


  宋奶奶道:“上回親家來給我帶了補品補身子,我這一腳埋進棺材的人,用這些也浪費,等下燉雞湯時也給仨兒媳婦熬著,她身子弱,現在不好好補一補,生孩子時怕是要吃虧。”


  蘇婉以前天天聽宋奶奶說她身子弱不好生養,她還真以為自己身體不好,大夫診了脈卻回回都說她身體還好,後來才知道宋奶奶說的身子不好,就是說她胯不夠大,屁股上還沒幾塊肉,從此以後對於宋奶奶他們的話,蘇婉都是聽聽就過去了。不過大伙兒這麼在意她肚子裡的孩子,她也受用,點頭道:“就是麻煩大嫂二嫂了,補品還是不用了罷,我做小輩的,哪能用長輩的東西?”


  宋奶奶還想堅持,宋子恆也道:“我瞧著奶的補品都應該是適合你這個年紀吃,娘子怕是不好用這些。”


  宋母便道:“吃補品也有這些講究,還分人的?”


  宋子恆點點頭,“亂吃怕是不好。”


  宋老爹這才道:“趕明兒去問問大夫罷。”


  蘇婉看了宋子恆一眼,笑了笑沒說話。宋子恆吃完飯,回屋時又小心翼翼的扶了蘇婉,蘇婉這回沒再說話,默不作聲的任他扶著,回到屋裡才把手抽出來,脫了外衣準備上床睡覺,宋子恆在身後欲言又止,蘇婉回頭瞥了他一眼:“相公想說什麼?”


  宋子恆頓了頓,索性大大方方的朝蘇婉伸出了手,手心躺著一粒藥丸,蘇婉眼神閃了閃,還沒說話,宋子恆已經笑道:“昨日回的晚,便在縣裡住了一夜,今日一早起來無事,打掃屋子時瞧見這個的,想是娘子平日常吃的藥,我瞧著沒甚個效果,又怕吃多了傷身,特意去醫館問了大夫,結果大夫說這是避子丸……”


  說到這裡,宋子恆頓了頓,有些遲疑:“我瞧著是不是回春堂給娘子拿藥的時候弄混了?”雖然他自己也覺得概率太小,但是找不到其他原因了,他剛剛打量著妻子,分明是真心為有了孩子而高興的,又怎麼會不想生?


  蘇婉卻笑了:“沒有弄錯,我請大夫配的就是這個。”


  宋子恆失聲問道:“為什麼?”


  蘇婉返回過來,拉了宋子恆的手,宋子恆可能倍受打擊,任由她拉著回到床邊,蘇婉細細道:“我最初不想這麼快生,是怕自己照顧不來,相公也知道,我從來沒操心過這些事,覺得自己都還是被爹娘照顧的,哪能帶孩子?”


  “就因為這個?”宋子恆還是覺得無法理解,雖然他已經漸漸冷靜下來。


  “這是其一,其二是我怕疼,從小便聽娘說她當年生我時急死一生,差點就睜不開眼,牙齒都咬出血,硬生生忍了,才順利把我生下來了。我就怕……”蘇婉低了頭,沒繼續說下去。


  宋子恆手指動了動,還是用力的握住了她的,雖然感覺這個理由依舊有些荒謬,然而他回想了下妻子的性子,卻又不是不可能。不由得苦笑,世上果然沒有事事完美,娶了個性子爽利的妻子,就要忍受她有時特立獨行的想法。


  蘇婉頓了頓,繼續道:“第三點我說了,相公可不許罵我。”


  宋子恆無奈:“娘子連這麼膽大的事都做了,還怕我說?”


  “自然是怕的。”蘇婉聽出他語氣裡的妥協,甚至露出了個笑容,道:“我先前想的是等相公進京考完再準備生孩子,現在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是好時機,若我一進門就懷了孩子,懷胎十月,生下孩子還得好好養大才能離手,豈不是要與相公分開了?到那時相公去縣裡讀書,去京裡趕考,說不準考上了授了官,我因著孩子放不開手,隻能在老家帶孩子,萬一相公被京城的繁花迷了眼可怎生是好?”


  “你啊。”宋子恆真真是哭笑不得,把人拉了在自己膝上坐下,小心翼翼的摟著她的肚子,心頭仍有仍有疑問:“為何現在又想生了,還是家裡的藥吃完了,還沒機會去買?“


  蘇婉斜睨了他一眼:“若我真的不想生,有的是法子,一腳將相公踹下床便可以了。”


  宋子恆被折騰的沒了脾氣,隻刨根究底的問:“為何改變主意,是不是現在就不怕與我分開了?”


  “還不是相公想要,表現得那般明顯,打量我看不出來?”蘇婉又白了宋子恆一眼,低頭摸了摸肚子,其實才一個月,肚子裡就一個未成形的胚胎,可是已經有小生命在裡面孕育了,蘇婉覺得神奇,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聲音也輕了兩分,生怕嚇壞肚子裡的小生命一樣,“我也想生自己的孩子,咱們的孩子,肯定比幾個侄子還可愛。”


  宋子恆覆上蘇婉的手,他的手掌大,將蘇婉的手牢牢蓋在手心,還蓋去了一部分肚子,看起來就像這隻手將蘇婉的大半個肚子都罩在手下了,肚皮上面沒有任何動靜,宋子恆的動作卻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壓壞裡面的小家伙,低聲喃道:“咱們的孩子,自然是可愛的。”


  事實上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著它出生了。


  宋子恆已經接受了蘇婉的解釋,倒不是他好哄,這事本來就可大可小,畢竟他娘子之前雖有這般想法,後頭卻自己想通了,現在又懷了孩子,再追究過去就沒個意思了,且她的理由那般充分,他覺得完全可能,自個兒娘子確實有些黏人,且不說自個兒在縣裡進學,每隔一兩月都回家一次,娘子還嫌不夠呢,要日日在縣裡陪自己才好,就是當日他進省考秋闱,嶽父嶽母體恤娘子,特意叫了丫鬟和家丁陪自己去,俱是妥帖的,能叫人放心,可娘子還不肯,非要自個兒也來,她長這般大,想是從來沒這般趕過路,更沒吃過苦,馬車顛簸,外頭住宿也不好,自來沒受過多少罪的娘子都咬牙忍了,一聲不吭,就是不想與自己分開。


  所以如今,自己娘子會為了日後能跟自己進京,從成親開始起便吃避子丸,不肯現在生孩子,也是極有可能的——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可她自來就是這般性子,嶽父嶽母常說她混不吝,倔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他這次總算見識到了,如今倒不好埋怨嶽父嶽母太寵娘子,知道她犯了這麼大的錯,連自己都舍不得說她,誰叫她就是這麼個性子,隻認準自己想的,說不準怪她她還要委屈,畢竟懷著孩子,萬一出了什麼事就得不償失了。


  宋子恆這般一想,連心理負擔都沒有了,安慰這是為大局著想,追究下去沒個意思,就算娘子犯過七出之條,如今可還懷著身子呢,揭過去就不提了罷,畢竟她都改了主意,就當她是知錯能改好了。


  “不過相公,雖然我懷了孕,先前的主意可沒改,相公別想日後拋棄我們孤兒寡母,自個兒在京城風流快活!”蘇婉捧著肚子狠狠瞪他,好像他現在就是拋棄妻子的無恥之徒一樣。


  宋子恆苦笑,得了,娶這麼個娘子,她任性犯了錯還不能說,還得好生哄著。忙抱著她安慰:“娘子消停些罷,這般沒影兒的事,現在拿出一副算賬的架勢豈不叫人笑話?”


  “相公覺得我很可笑?”


  宋子恆心塞,繼續認錯:“並非如此,是我說錯了話,娘子大人有大量,可別放在心上。”


  “我可不是大人,我是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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