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媽做的肉幹,上來的時候帶了很大一包。
有人叫他們一起吃,林淼搖了搖頭,實際上饞得不行,因為聞著好香,“我不吃這個。”
體育總局那邊要求運動員不能在外吃肉,因為擔心誤服“瘦肉精”而致興奮劑檢測時出問題,林淼這麼多年,都非常聽話。
俞景軒見她饞得不行,小聲說道,“等回去了再單獨給你做。”
然後拉著她單獨過去走走。
這邊的夜晚非常安靜,走在雪地裡都是一種意境。
林淼喜歡這樣跟哥哥走在雪地裡,沒有其他人,就是他們,走在雪地裡。
然後……林淼忍不住團了一個雪球,朝著哥哥砸了過去。
俞景軒被砸得愣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她樂呵呵的樣子,於是彎腰也開始團雪球,砸回來。
兩個人在雪地裡,一邊追一邊砸雪球。
另一邊吃著烤全羊的單身狗們,就隻是看了一眼,突然覺得嘴裡的烤全羊沒有剛才那麼好吃了。
他們年齡比下面那兩位大了五六歲,依舊是單身狗……
這烤全羊,果然不怎麼好吃了。
跟兩個孩子似的,打了雪仗,兩個人才回了那邊的房間。
回去第一件事自然是洗澡。
“水水,你快去洗澡。別感冒了。”俞景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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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淼脫了外套,俞景軒拿到了一邊,放著,保證明天還是暖呼呼的。
然後自己脫了外套,一邊看書,一邊等林淼洗澡出來。
浴室就在不遠處,裡面的聲音自然也很明顯。
俞景軒手裡的書,再一次看不進去了。
他按了按太陽穴,是因為太年輕嗎?應該是,生理學來講,青春期都是這樣,這說明自己是正常人,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林淼洗澡洗頭都快,畢竟每天晚上都是爭分奪秒的。
很快就出來了,“哥哥,你快去洗澡,不要感冒了。”
俞景軒嗯了一聲,聲音有點沙啞。
他走進了浴室,裡面水汽還沒散,帶著獨特的香味的空氣,似乎變得粘稠起來。
幾分鍾前,水水在這裡洗澡。
這樣的認知,讓俞景軒再一次口幹舌燥了起來。
林淼在外面吹頭發,然後看窗外的雪,可真美啊!忍不住拍了一張,給靜妹發了過去。
“靜妹,這裡的雪景好漂亮。”
譚靜很快回道,“水哥,我已經在網上看到了,你跟你男票玩得好開心呀~還堆雪人打雪仗~”
林淼:“……”心一跳,被人偷拍了嗎?完了,媽媽會不會看到,俞姨她們會不會看到?
冷靜,冷靜,應該沒事,他們以前也經常一起出去玩,不一定會覺得她們早戀,她不要自己嚇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俞景軒才出來,林淼趕緊把這個事情告訴了他。
俞景軒忍不住把她抱了起來,低聲笑道,“沒事,不要怕,她們不會反對我們的。”
老實說,水水是他們家看著長大的,別說他媽和奶奶了,就是他爸,也覺得水水入他們家戶口本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而水水的媽媽,俞景軒多多少少也接觸過,林媽媽這個人非常通透,必然不會為了反對而反對。
“不怕了不怕了,反正一切有哥哥在。”俞景軒一邊說,一邊親了親她的額頭,又親了親她皺起來的眉心,自從親了第一次以後,就特別喜歡親她,很喜歡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
林淼果然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抬起頭,紅著臉,主動去親了親哥哥的額頭,這一次都坐著的緣故,親起來就方便多了。
俞景軒像是被棉花糖吻了一下一樣,心裡又甜又軟,愛得不行,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臉頰。
林淼不甘示弱地去親哥哥的臉頰,結果起來的時候,親偏了,親到了唇角。
兩個人一起愣住了,然後林淼紅著臉退開了,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那個,我去看看衣服幹沒幹……”
第92章 可以慢慢來
林淼退開要去看衣服幹沒幹, 然而, 並沒有退開,就被俞景軒輕輕抱住了, 然後低下頭, 輕輕地碰了一下唇瓣,頓了一下, 房間裡隻剩下兩個人的心跳了。
俞景軒很快離開了, 說道,“我跟你一起去看。”
林淼的手都是酥麻酥麻的,心跳跳得特別快, 紅著臉,說道, “嗯。”
外面還在下雪, 這個時候,能夠聽到呼呼的風聲。
天已經全黑了。
跟外面的風大雪大,天寒地凍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屋子裡卻格外的暖和,衣服已經幹了,但是林淼還是把它翻了兩遍。
他們剛才,親到了。不是額頭, 不是臉頰,不是眉心。
這個認知,讓她耳朵更燙了。
然後就被人從背後抱住了。
跟上一次在纜車上不一樣,他們都隻穿了裡面的衣服, 甚至能夠感覺到哥哥懷裡的溫度。
後面的人輕笑了一聲,然後眷戀地埋頭,“怎麼辦,想一直抱著你。”
林淼心裡小鹿亂撞,又是害羞,又是激動,然後輕輕應了一聲,她其實也想一直跟哥哥在一起。
然後這個時候,俞景軒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得不去接電話。
來電顯示“媽”
俞景軒:“……”
還是接了起來,然後就聽到了那邊的人的聲音,“兒子,可以啊,知道約會了。”
俞景軒聽到這個調侃的聲音,忍不住說道:“……沒其他事情,我掛電話了。”
“有事情,當然有事情!”那邊的俞媽媽說道,“我是專門提醒你,記得做安全措施。”
俞媽媽在網上看到自己兒子和水水約會的事情,跟所有路人,粉絲,以及cp粉一樣,都是懷著恨不得他們下一秒結婚的心思看待這段感情的,雖然作為親媽,消息來源跟路人粉絲是一樣的,這一點讓人很絕望。但是她已經習慣了這個早熟多智什麼事情都不要她管的兒子了。
再說了,隻有一個月就成年了,基本上就是成年了,成年人做點事情,很正常。
俞景軒掛了電話。
他覺得自己大概跟他媽活在兩個世界。
那邊林淼又忍不住去落地窗那邊坐著看雪了,夜晚的雪景,甚美。
看雪的人,更能夠牽動心裡的那根弦。他又不是聖人,面對心愛的人,怎麼可能沒有欲望。
但是,水水太小了,十七八歲,按照正常的流程,還在讀高三,她還不懂那些東西,也不明白意味著什麼。
他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不在乎多等點時間,人生的每一步都是珍貴的,他想讓水水慢慢來,走在她自己的人生軌跡上,沒有慌張,沒有不安,沒有逼迫,她可以從容不迫地欣賞著人生的一切風景。
俞景軒走了過去,走在了她旁邊,林淼很自然地靠了過來,感嘆道,“哥哥,這裡的雪真的好美。”
俞景軒摸了摸她的頭發,“以後我們每年都來。”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待在溫暖的室內,抱著對方,安靜地看著窗外飄雪。
臺燈泛黃的燈光映在兩個人身上,時光仿佛變得溫柔了起來。
兩個人輕聲說著話,林淼講了明年的比賽,還有自己的學習,俞景軒提了一下他最近準備的論文的事情。
盡管都是跟對方八竿子打不到的事情,但是兩個人都有種想把對方塞進自己生活裡面的衝動。
兩個人的心隔得很近很近,說話聲音也很小,仿佛他們的心距離太近了,所以不需要什麼聲音就能讓對方聽到。
隔了好一會兒,俞景軒提醒林淼該睡覺了,她向來都是有自己的作息表的。
林淼戀戀不舍地去其中一張床上睡覺,回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是洗漱過了的。
俞景軒就在旁邊的床上。
躺下以後,卻又都睡不著了,側著身子,看著對方。
林淼看了看哥哥,他同樣也睡不著,然後爬了起來,“哥哥,我睡不著。我們玩一盤井字遊戲。”
說著起身去拿紙和筆,她包裡有帶,老實說她包裡不僅帶了紙和筆,還帶了書,原本覺得出來可以多看看書,不要浪費時間,但是出來了以後才發現,背了三四本書,大概就是為了讓自己放心玩的。
俞景軒也坐了起來,林淼過來,就讓她進被子裡,兩個人裹著同一張薄被子,開始石頭剪刀布,決定誰先走第一步。
“石頭剪刀布。”
像小時候一樣,那個時候,兩個人經常背著醫生和管家玩遊戲。
隻不過,那個時候兩個人蓋一張被子,睡在同一張床上,他心裡隻有歡喜沒有燥熱,而不是像現在,忍受著少年身體的衝動。
然後,過了二十分鍾,全力以赴跟哥哥比賽的林淼愣住了,“哥哥,你確定畫在這裡?”
俞景軒心思抽了回來,才意識到,他畫在這裡,下一步,水水就贏了。
還不等俞景軒說什麼呢,林淼趕緊畫了一個圈在旁邊,“我贏了!我終於又贏了!”
才不管哥哥是不是因為困了所以分神了呢,反正她就是贏了!
俞景軒被她摟著,忍不住伸出手,“嗯,你贏了。”
比起一起打雪仗,堆雪人,很明顯腦力勞動更加辛苦,林淼看了看自己勝利品,要收藏留戀,然後絮絮叨叨地感嘆哥哥以前贏了好多好多局,自己終於追回一局了,按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說不一定,自己能追平。
說著說著,打了一個哈欠,很明顯,腦力勞動玩井字遊戲比前面的體力勞動堆雪人打雪仗更加容易讓人犯困。
小時候,兩個人如果晚上玩遊戲玩得太晚了,怕出去的時候被發現,林淼經常就是在哥哥這邊睡。
這一次,林淼也不想回自己床上睡了,背對著哥哥,躺了下來,“哥哥,我困了,晚安。”
因為有點困了的緣故,她說話聲音變得有點糯糯的,然後打了一個哈欠,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哥哥,就卷在旁邊睡了,就像小時候一樣。
她從小就不愛睡枕頭,那個時候也是,小小個子,睡在他旁邊,被被子一下子蓋住了頭。
他那個時候怕她呼吸不舒服,還會把被子往下拉一拉,把她的頭露出來。
那個時候他的世界裡,實際上也隻有她,每天早上醒過來,等她來叫自己吃飯,晚上睡覺前看到的還是她。
那個時候,是把她當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就像是從書上看到的那些偉大而珍貴的友誼一樣。
是什麼時候,這種感情發生了變化?他不記得了。
俞景軒從枕頭上滑了下來,到林淼同一個位置,躺著,摸了摸她的頭發,滿足地把人抱進了懷裡,然後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晚安,水水。”
越來越不能相信,如果從一開始沒有遇見你,這個世界會是怎樣的光景。
心裡的燥熱慢慢退了去,隻剩下鋪天蓋地的溫柔,一如外面無聲飄落的雪花。
第二天一大早,林淼的生物鍾就把她叫了起來了。然後就看到了媽媽發過來的信息。
“媽媽:起床了嗎?今天能回來吃午飯嗎?”
林淼回道,“起床了,準備出去鍛煉了,午飯應該可以回來吃。媽媽怎麼起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