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超用指節死死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倏而伸手繞過肩背,把謝雲從水裡一把抱了出來!
溪水四濺,河岸枯萎的草地上滿是湿跡。單超甚至沒有去附近荒廢的別院找個空房,兩步就來到了溪水邊的假山石洞中,把謝雲按在了粗糙的磚地上。
撕扯衣物的過程簡直混亂不清,就像八年前山洞裡錯亂的一切,在巨大的感官衝擊面前留不下任何清晰的印象。謝雲牙關緊咬,面孔看上去有一點僵硬,在單超雄健的身體裸露出來時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他沙啞地“啊”了一聲,感覺後穴仿佛被沙礫粗暴地揉了進去,但那其實是手指而已。
“你稍微……稍微慢一點……”
謝雲一手反掐身側的地面,忽然手指在荒草中深深一擰,甚至留下了幾道清晰的印痕——那是單超又加進了一根手指。
單超不答,手指不斷出入,低下頭來吻他,氣息顫抖劇烈,簡直要把糾纏的唇齒都吞咽下肚去。
疼痛其實還不到那個程度,但八年前劇痛的回憶實在是太深刻了,謝雲條件反射般扭過頭,避開了那個吻。緊接著他感覺單超粗糙的手指抽離了身體內部,甬道立刻迫不及待地合攏。
然而他那口氣還沒來得及松出來,就再也沒機會出來了——他毫無反應的下身突然被包裹進了溫熱的口腔裡。
謝雲剎那間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猝然喝道:“你——”
單超眼底露出笑意,驟然用力吸吮。
洪水般的快感瞬間決堤,毫不留情衝刷過每一寸骨髓,如同將人狠狠按進了深水裡。謝雲頹然軟倒下去,臉色迅速泛上嫣紅,接吻中來不及吞咽的唾液塗抹在唇角,隨著勉強壓抑的呻吟,發出細微的水光。
全身最要命的一點被鋒利的犬齒不斷擦刮,那快感兇狠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謝雲語音不成句,斷斷續續喘息道:“你這……你這狗日的……啊!”
謝雲仰起頭,脖頸彎曲的弧度幾乎要折斷,大腿內側肌肉痙攣。
被人強迫和控制的高潮滅頂一般降臨,謝雲眼前陣陣發黑,身體似乎忘記了連日以來焦慮、衰弱、火場中炙烤的痛苦,每一寸血脈都劇烈顫慄,迎接快感毫不留情的鞭笞。
單超一條手臂撐在他身側,另一手抹了抹嘴角,居高臨下打量著他。
天穹陰灰昏暗,沉沉壓在荒蕪的後院上空。謝雲衣不蔽體,被壓在草地上,全身浸透了溪水與汗水,猶如終於被掠下枝頭任人蹂躪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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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超一動不動,那目光很沉,相比八年前山洞中顛倒混亂的一夜,散發出了更強、更不動聲色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讓人非常不舒服,謝雲意志昏沉,抬起手擋在他眼前,下一刻卻被單超抓住了掌心細細舔吻。
——這個吻就像情人般親熱溫柔,但與此同時他用膝蓋分開了謝雲的大腿,粗硬火燙的性器抵在後穴口,不顧痙攣和掙扎,一寸寸強硬地插了進去。
“……!”
謝雲咬緊牙關,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顫抖,面上浮現出了極度愉悅、痛苦和屈辱交雜起來的神情。但甬道卻在高潮的餘韻中湿潤抽搐,相較上次更加容易地吞進了那勃發的兇器,甚至在頂端抵到最深處的時候,還不爭氣地痙攣了兩下,仿佛軟弱的吸吮。
單超粗重喘息著,俯身舔吻謝雲通紅的耳際,輕聲道:“你才是被狗日了。”
謝雲猛地張開口,呵斥還沒來得及發出來,就在接下來粗暴而瘋狂的頂弄中徹底失去了聲音。
單超已經很難想起八年前那個夜晚的所有細節,有些記憶在反復重溫後免不了虛幻失真,到最後他自己也說不清謝雲有沒有斷斷續續地罵他,在最終狂風暴雨般的衝刺來臨之前,有沒有掙扎著試圖逃開。
但那種悖德、禁忌的刺激卻深深印在腦髓深處,明知道是罪惡的,卻在甜美的引誘下不斷重溫,藉以平復自己難耐的焦渴。
直到這一刻單超才覺得,八年來漫長的等待終於結束了。
從這一次徹徹底底的佔有開始起,他們之間的某種關系,就永遠的不一樣了。
“是不是比上次爽?”單超捏著謝雲後頸,令他因為溢滿了水而模糊不清的視線望向自己,粗喘著問:“是不是比上次進步了很多,嗯?”
謝雲猝然閉上眼睛,每一下頂撞都讓他身體不由自主向前聳去,他隻能大口呼吸以緩解整個人被強烈貫穿的恐懼感。但下身最隱秘羞恥的地方卻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在兇器插穿至底的時候拼命絞緊,在那硬棒稍微退出時又發出水聲,將極度刺激的酸麻不斷輻射向身體深處,讓五髒六腑都被燙得蜷縮成了一團。
“……”
謝雲想說什麼,但隻發出了破碎的音節。
那壓抑痛苦又充滿情欲的聲音讓人血脈賁張,單超性器亢奮充血得幾乎都不行了,一下比一下深地向嫩肉深處狠頂,帶出的水滑膩膩浸滿了大腿,甚至順著肌膚流淌到了荒草上。
他低下頭去親吻謝雲哆嗦的唇,口腔裡有一絲腥膻氣。謝雲近乎昏厥般的神智突然意識到了那是什麼,頓時用力掙扎起來,咬牙抬手就要打過去。
單超偏頭避開那一巴掌,笑了起來,把幹淨的食指和中指伸到謝雲嘴裡去,模仿著交媾的頻率一下下抽插。
根本無法吞咽的唾液滿溢出來,把嘴唇塗得晶亮,折射出一種極其誘人的紅。單超緊緊盯著看了很久,仿佛野獸盯著爪下豐美柔軟、偏偏又不能下口的獵物,內心瘋狂叫囂的欲望加倍發泄到了身下。
他用幾乎把嫩肉揉碎的力道,發狠頂弄、碾壓那緊熱的甬道,每次撞到頂端再驟然抽出時,帶起的水甚至都在穴口發出了清晰的聲響。
“快點……”漫長如刑罰般的快感層層疊加,謝雲簡直要崩潰了:“快一點……你……”
“讓我親一下,”單超在他耳邊嘶啞道:“親一下就射給你。”
謝雲下意識地搖頭,把臉扭向一邊。
然而不論他如何逃避現實,都無法忽略體內急速摩擦的、越來越猙獰硬熱的兇器。他竭力想弓起身體來緩解過度兇狠的蹂躪,但剛一有動作就被單超輕而易舉按住了,不論是任何的姿勢和角度,身體內部被徹底侵犯的絕望和愉悅都清清楚楚,就像千萬條帶著倒刺的皮鞭反復抽在神經上,沒有一絲半點的緩和。
“就親一下,”單超一遍遍重復著要求:“就給我親一下……”
謝雲實在受不了了,混亂中他難耐地揚起脖頸,微微張開了唇齒。
單超深深凝視著他,目光復雜難以言描,如同看自己捧在手裡的珍寶。
他終於低下頭,卻隻是在謝雲唇角上輕輕吻了吻,快得隻是羽毛般柔軟的觸碰。然後他向下咬住了謝雲弓起的咽喉,保持著這個姿勢疾風暴雨般抽插了數十下,終於在最深處酣暢淋漓地爆發了出來。
射精漫長的過程足足持續了很久,久到謝雲頭腦完全空白,甚至沒有感覺到自己同一時刻也再次射了。
他幾乎喪失神智,兩次高潮累加的餘韻在身體內部肆虐不去,將最後一點清醒都拉進了深淵。
不知道過了多久,冰冷的觸感讓他微微一哆嗦,從昏沉中恢復了意識:“……什麼時辰了?”
“別動,”單超冷冷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冰冷的觸感讓他微微一哆嗦,從昏沉中恢復了意識:“……什麼時辰了?”
“別動,”單超冷冷道。
單超把謝雲抱在懷裡,用布巾浸了水擦洗身體,裹上厚袍,又在他額頭上墊了塊冷布防止發熱。謝雲推開他勉強坐起身,環顧左右,才發現這竟然是自己在北衙的值夜之處。
謝雲常在宮中住宿,因專門隔開了一個小小的單間,僅放著簡單床榻桌案。眼下正值年節,北衙輪值本來就少,更兼現在所有人都趕去東宮救火了,外面更是空蕩蕩的一點人聲也沒有。
傍晚暗淡的天光穿過厚厚窗紙,為內室簡單陳設蓋上了一層深灰色的紗影。
謝雲低頭一看,原本呼之欲出的刺青已經完全褪去,而肩頸上則布滿了噬咬留下的青青紅紅的痕跡。
“……”謝雲神色有些緊繃,半晌才從鼻腔中輕輕一哼,沒有出聲。
“想什麼呢?”單超保持著剛才半坐在床頭的姿勢,一條長腿蜷在榻上,順手把擰幹了的布巾丟回水盆,戲謔道:“你在想,權當是被狗咬了一口,是麼?”
謝雲:“……”
單超從背後把綴了雪白毛邊的外袍裹在他身上,又把頭發從衣襟裡滿把撈出來,仔仔細細扎成一束。他的動作非常認真,神情專注,英挺的眉心微鎖,仿佛在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片刻後將發帶打成結,打量半晌又不滿意,拆下來重新打了個蝴蝶扣。
“好了,”單超道,探頭在謝雲鬢發上親了親。
“這一次,”他忽然又開口道,雖然聲音竭力保持平靜,卻掩蓋不住微許的緊張:“是不是比上次稍微……嗯?”
謝雲側過臉,眼梢弧度眯了起來,不動聲色的目光從單超臉上緩緩掃過。半晌他唇角懶洋洋一挑,同樣戲謔道:“邊關窯子挺便宜的吧?”
謝統領終於報了“權當被狗咬”之仇。
單超起身披衣,走到內室門邊,推開門要出去。但離開前腳步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向謝雲,說:“我沒有……”
不知為何他又把解釋的話咽回去了,自嘲地笑了笑。
“我去紫宸殿復命,”他溫柔地道,“你先歇會兒,等我來送你回府。”
第79章 羽林
然而謝雲並沒有等單超來送他,單超也實在沒來得及趕回去。
東宮走水,毀壞嚴重,宮內一片人心惶惶。當晚範履冰、劉祎之等皇後黨人提出, 都是因為聖上屢次表示要禪位太子, 才致使上天降下警示,釀成了東宮失火的災禍;而戴至德、張文瓘等東宮黨人嚴厲反駁並提出了刺客一說, 紫宸殿裡鬧成了一團。
皇帝連驚帶嚇,又聽見“刺客”二字, 當即險些背過氣去。
眾人慌忙宣召御醫、診脈開藥,雞飛狗跳了大半晚,聖上才終於不緊不慢地, 在眾人望眼欲穿的目光中悠悠醒轉。
醒轉過來的皇帝既沒有支持皇後黨, 也沒有支持東宮黨。他先把“妄議天子家事”的範履冰、劉祎之拖出去打了十大板,然後罰了“危言聳聽”的戴至德、張文瓘三個月薪俸;於是皇後和太子臉上都各被抽了一耳光。
被打蒙了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隻聽皇帝金口玉言下旨:忠武將軍單超救駕有功, 賞懷化大將軍銜,賜金百兩。
這一套政治太極拳打得堪稱老辣,剎那間所有人心裡都升起了同一個疑問:咱陛下剛才是假暈吧?
他們懷疑得早了。緊接著皇帝又發了道令所有人更反應不過來的聖旨:將太宗年間設置的玄武門左右屯營,從屯衛中分出單獨編制,改稱左右羽林軍。
羽林軍交予最新上任的懷化大將軍單超率領,從此專門負責拱衛皇城,不得有誤,欽此。
——打壓後黨東宮,扶持駐京兵權,突然削弱了北衙禁軍的勢力範圍,徹底改變了皇城拱衛軍的結構。
連單超自己都意外地愣在了殿上。
紫宸殿內一片沉寂,剛才還臉紅脖子粗恨不能當場打起來的兩方人馬,此刻都不約而同地靜了。
·
“……死了,”明崇儼輕聲道。
靈鸞宮寶殿內,金身佛像香案蒲團,泛著青光的磚地一望無際。
透過高聳的格子窗棂,遠處天穹高闊,隱約可見大明宮連綿不絕的重檐飛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