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拂之淺淺點頭,跟時章說:“咱們回去再聊。”
時章這次回得快:“好。”
終於把心愛的手辦們都安置好,瞬間多了好幾個包。
“你瞧瞧,其實還是需要我們倆來幫忙的嘛。”王女士指著那一排袋子,“挺多的。如果就你倆,得搬到猴年馬月去啊。”
老宋隨便指了指宋拂之腳下的兩個袋子:“這裡面裝的什麼?最輕的給你媽媽,她最近腰不好。”
這幾個都是時章收拾的,宋拂之說了句“我看看”,就拉開袋子上面的結,準備拎起來掂一掂。
然而剛往裡頭望了一眼,宋拂之立刻僵住了動作,瞳孔驟縮,心髒噼裡啪啦地瘋狂跳起來,好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宋拂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渾身冒汗,居然能把它們給忘了。忘得一幹二淨。
王老師見宋拂之半天沒回話,又打趣了句:“裡面裝了什麼寶貝?”
一隻有力的手突然伸過來,幫宋拂之把袋子重新系上了,打結的動作幹脆利落。
“這袋我來拿吧。”時章溫和地說。
宋拂之還僵著,隻聽見時章在自己耳邊輕聲道:“咱們回去再聊。”
爸爸媽媽沒發現任何異樣,一人拿了幾個袋子,正好一次性運完。
宋拂之站在電梯裡,視線盯著旁邊的廣告看,一點兒不敢往時章那邊飄。
天吶,宋拂之想起袋子裡的那些東西,又想起時教授那溫和的語氣,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覺得自己可能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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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打開袋子,最上面,最顯眼的地方,赫然就是洛琉璃那位爺送給自己的“黑暗大龍”,安靜地躺在透明包裝袋裡,視覺衝擊力極強。
旁邊和底下還散落著其他裝在袋子裡的小玩意兒。
白色小鳥,粉色小蛋,透明小杯……反正各種各種……
宋拂之要窒息了。
送父母回程的路上,宋大夫和王女士倒成了車裡聊天的主力軍。
他們兩位兒子,一位沉默不語地開車,一位沉默不語地看風景,讓二老有點摸不著頭腦。
但是送別的時候又一切正常。
宋拂之揮揮手要爸媽早點上樓休息,時章也說爸媽回見。
看著二老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車裡的空氣變得更加沉默了。
時章轟地踩下油門,車飛速駛上了寬敞的大路。
時章把握精準,穩穩地把車速壓在警戒線以內,一路超越無數輛車,風馳電掣地飆回家。
宋拂之閉了閉眼,試圖挽救一下自己:“那個,時教授,你是懂科學的,這都是很正常的需求……”
時章終於說話了,回了個“嗯”
“我知道。”
“嗯,對。”宋拂之抓緊安全帶,“所以你能不能別趕著回家?”
時章頓了很久,雲淡風輕地繼續道:“你的抽屜裡,原來真的有別的coser的寫真集。”
宋拂之心髒一縮,渾身血液倒流,又瞬間冰凍。
“你聽我說,這兩個東西,我幾乎沒有一起用過。”宋拂之解釋道。
“幾乎。”時章重復了一遍這個詞,又問:“所以除了幾乎的那些天,其他時候,都是配合著我的寫真集一起用的?”
宋拂之的喉結艱難地滑了滑:“偶爾也是配合你的微博……”
車裡的氣氛瞬間變了些,但說不清是終於變得溫和了,還是變得更加焦灼了。
然而在距離家還有幾公裡的一個岔路口,時章突然打方向盤,直接把車拐進了一處茂密無人的樹林公園,周遭一下子暗下去。
這會兒天色很黑,旁邊連路燈都沒有,宋拂之真的有點兒緊張。
還沒等他緊張完,車突然剎住,時章熄了火。
宋拂之沒來得及做任何事,就感到時章從駕駛座那邊探身過來,抓著自己的領口,兇猛地吻了下來。
宋拂之的呼吸輕易變得急促,在野外的環境下愈發灼熱。
寬敞的車內空間在此時變得狹窄無比,兩人抵著對方,都是快在快要爆炸的邊緣。
時章蹙著眉,反手按開了車前面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一盒東西。
粗聲啞道:“我本來覺得,我能忍到直播節目之後。”
這些天,FuFu老師收到那麼多喜愛,本就把時章折磨得夠嗆。
宋拂之摸到他手中的盒子,嗚了一聲:“你怎麼,連車上都放著……”
時章頓了頓,這時還能條理清晰地說:“這是當時爸媽小區外面的宣傳大媽送的。”
宋拂之艱難地回想,但時章突然觸上了他的小腹,打斷了宋拂之的回憶。
時章聲音暗啞:“那些……很好用?”
這時候宋拂之已經沒法回答了,他甚至都沒法告訴時章,他的掌心比任何一個都要滾燙百倍。
時章咬住宋拂之的肩,呼吸一下下撲在他皮膚上,發狠,卻又發顫。
“……我能排第幾?”
第76章 晉江獨家76
宋拂之搞不懂這人怎麼還要跟假玩意兒比。心中的好笑一閃而逝,小塑料袋拆開包裝的聲音在狹窄的車廂裡顯得很清晰。
“不然不方便清理。”時章還解釋了一句。
宋拂之被死死壓在座位上,雙腿涼嗖嗖的,時章把暖風開到最大,在皮膚上激起一串小疙瘩。
宋拂之在看到那個袋子裡裝的什麼東西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可能要遭殃,但沒想到時章這麼猛,直接把車拐進了無人的深夜樹林。
宋拂之一陣瑟縮,他隻在二次元的世界裡見過這種操作,真沒想到今天會被迫親身嘗試。
事實證明,這比想象中刺激太多。
這段時間都在準備節目,兩人一直沒怎麼親熱。
突然這樣親密地相貼,身體直接地給出了反饋。
副駕駛還是太擁擠,兩人連吻帶推地折騰到了稍微寬敞些的後座。
宋拂之還沒挨著座椅,雙腕就被抓著按到了車窗玻璃上。
太緊張了,知道這裡沒人,也知道車窗貼了防窺膜,卻還是怕被看到。
這個姿勢仰起頭,正好看到旁邊茂密搖曳的低垂樹葉,在夜裡影影綽綽地動。
一片枯葉被強風吹到玻璃上,響起突兀清脆的一聲,宋拂之渾身的肌肉跟著一緊,眼淚瞬間蓄滿眼眶。
他差點以為是有人經過。
時章扣著他的手反而掐得更緊,宋拂之被猛地一聳,腦袋差點撞到車門上,時章一伸手就給他捂住了。
時章在呼吸的頻率中啞聲問:“宋老師以前,用得很多?”
宋拂之艱難地搖搖頭,頭發蹭在時章手心:“沒你這麼多。”
“那誰更好?”時章追問。
宋拂之有點想糾正,不應該用“誰”來代指現代科技。
但是時章猝然變了角度,讓他未出口的一句話變成了長長的泣聲。
時章眼神一沉,反手就把他的嘴捂住了,大掌充滿控制欲地遮住了整個下巴,嗚嗚聲悶在男人掌心。
“老師,用那些的時候,你也這樣哭?”時章伏在宋拂之耳邊問。
宋拂之說不了話,隻能搖頭。
他想說,他用那些的時候多半都很冷靜,再頂也隻是幾秒鍾的事情。
愛人卻能讓他頭腦徹底空白將近幾分鍾,戰慄溺斃,這兩者差的太遠了,根本沒有可比性。
不過現在的時章顯然聽不進去任何東西,也不需要任何回答。
大車和樹葉一起,在夜晚的強風裡影影綽綽地搖晃,地上的落葉被晃動的輪胎碾得咔嚓響。
灼熱的呼吸噴在宋拂之頸側,像獵手散發出危險的信號。
宋拂之猛然醒過來,立刻提醒道:“過幾天要上節目,你別亂來。”
呼吸在頸部逡巡許久,終於漸漸地遠了。
宋拂之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感到時章一口咬在了他的蝴蝶骨上。
宋拂之疼得一顫,立刻敏銳地感到時章也深埋著一跳。
關節全被鎖死,所有感官都被壓縮到極限,在這方狹窄的空間裡太被動了。
宋拂之咬著牙擰腰,想翻個身,卻被時章按了回去。
時章捻了捻宋拂之薄薄的耳垂,發狠地說:“等節目結束,拂之給我挨個演示演示,都是怎麼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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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開車回家,從停車場搭電梯回家,一共花了兩分半鍾,但宋拂之永遠都不願再回想起這兩分半鍾。
站在電梯裡不動,他都能感覺到水跡順著腿往下淌。
一回到家,宋拂之直接甩下時章去了浴室。
時章聽到裡面傳來一聲脆響,是皮帶金屬扣撞在地磚上的聲音。
時章緊張地站在門外,聽到宋拂之在裡面輕輕“嘶”了聲。
時章閉了閉暗紅色的眸,克制地敲了兩下門。
他啞聲道:“真的不知道社區送的是超薄款,可能放久了質量也變差了……”
浴室裡響起淋浴聲,宋拂之不悅的聲音模糊地傳出來:“你那麼折騰,不破才怪。”
時章放緩了聲音:“我進來幫你。一個人不方便。”
裡面沒回話,隻有水聲淋淋。
時章推開門:“……那我進來了。”
宋拂之半跪在浴缸裡,擰著眉,看著很艱難。
時章連襯衣都顧不上脫,也不在意被淋湿,輕輕按住宋拂之的腿,垂眸說:“我來。”
宋拂之擰著勁兒,臉色紅,表情冷,卻還是不得不讓時章動手。自己一個人太難清理了。
洗完宋拂之,時章又順手打算把宋拂之扔在一邊的內褲也洗了。
宋老師立刻炸了毛,說什麼也不讓。
時章悶悶地說“沒事”
“反正都是我弄的。”
那袋東西被宋拂之扔進了儲物櫃最底層,並且希望時章也能把它們扔進記憶的垃圾桶。
時章站在他身後執著地問:“所以,我和它們比怎麼樣?”
宋拂之青筋一跳,回頭扯住時章的睡衣領子,直接親了上去。
“你是不是傻。”宋拂之啞聲道,語氣和目光都直接,“你隨便喊我一次名字,我腦子就麻了,神經就木了。這根本比不了。”
時章一點點笑起來,像是被老師表揚了:“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