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宋拂之一起cosplay,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第三個人在場,這種感覺很好。很自由,也毫無拘束。
兩人說幹就幹。
從袋子裡拿出嶄新的衣服,在沙發上攤開。
衣服看著不多,但布料都是一塊塊兒的,很精致,層層疊疊的很難穿,自己穿不上,得要另一個人幫著穿才行。
“這是怎麼穿的?”宋拂之拎起自己的一堆流蘇,配飾,還有袖子寬大的白色衣袍,有點束手無策。
“我幫你。”時章說,“你先脫。”
家裡開著暖氣,一點兒不冷,但宋拂之還是下意識抓緊了袖口,半晌沒動。
“怎麼不脫。”時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時教授即使在家裡,也穿的很得體,長袖長褲,一絲不苟。
即使兩人都坦誠相見很多次了,宋拂之還是不太能在衣冠楚楚的教授面前脫下衣服。
就算完全沒有觸碰,宋拂之也會覺得羞恥。
但時章已經靠近過來,雙手輕輕拉住宋拂之的衣擺下緣,緩慢地往上。
宋拂之僵了一會兒,順從地抬起雙手,任由時章幫他把衣服脫了下來。
白皙而流暢的身材暴露在空氣中,陽光籠罩,仿佛羊脂玉的質地。
時章把白袍披到宋拂之身上。
領口開得很低,時章的手指劃過他的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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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的鎖骨,順著胸骨往下,點到腹肌。
“一直到這裡都會露出來。”時章啞聲說。
宋拂之微微偏過頭,聲音不清澈:“選角色的時候你不知道?”
其實這個角色和宋拂之的身材沒那麼契合。
角色白發白衣,是天神貴族,身後蓮花盛開,矜貴漂亮,纖細翩翩。
宋拂之有肌肉,手臂線條明顯,不夠清瘦,最開始他覺得自己cos不了。
但他和時章那天裸著站在鏡子前對比過,如果旁邊站著的是時章,宋拂之看起來也顯得纖細了不少。
加上宋老師生得眉眼精致,皮膚白皙,本來就是俊美型的,如果有了妝容修飾,其實效果應該會不錯。
時章因此勸道:“我覺得這個可以,很適合宋老師。”
這會兒,時章說是在幫宋拂之穿衣服,其實指尖若有似無地觸碰著他,衣料本就不多,露出大片胸口的肌膚,直接撤去所有阻攔。
宋拂之抓了一下他的手腕,沒讓他繼續碰,輕輕挑眉:“摸哪呢。”
“幫你穿衣服。”時章道貌岸然,雲淡風輕,“宋老師想要我摸哪?”
這話明擺著就是撩人了,宋拂之現在也不收著,笑道:“要真讓你摸,那咱倆今天就廢了。”
最近這段時間兩人一直沉迷工作,晚上也都老實睡覺,還真沒幹過什麼壞事兒。
這會兒在一個屋裡幫對方換衣服,免不了碰碰摸摸的,氣氛便有些粘稠。
宋拂之的衣服繁瑣,各種系帶子系結。
時教授頂著張正經嚴肅的臉,手指卻不守規矩,本來該把飾品捏到衣服上掛著,結果慢慢就捏到別的地方去了。
穿衣服的過程中,宋拂之的呼吸一點點地加重——跟章魚大神合作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時章垂眸細細地看著宋拂之,輕嘆般的:“好漂亮。”
宋拂之沒回答,扭頭直接把時章的衣服拿起來:“脫吧,該你了。”
時章笑笑,毫不扭捏地把衣服給脫了,隨便脫個衣服的動作,時教授一抬手就很性感。
不得不說,時章是很適合這個角色的,身材很猛,性格裡帶著瘋。
時教授平時溫文爾雅,其實是個混世魔王。
時章這角色幹脆是不穿上衣的,隻松垮地披著紅色袖衫,露出大片緊實健碩的身材。
宋拂之心頭跳了跳,不論他看過多少次,不論是在照片裡還是現實中,時章的身材永遠能帥得他腿軟。
就是純粹的荷爾蒙壓制,毫不收斂的雄性力量。宋老師很喜歡。
“是不是要化妝了。”宋拂之問。“來化妝?”時章問。
宋拂之看著時章擺在桌邊的瓶瓶罐罐,大部分都是自己認不出的東西。
“我能相信你嗎?”宋拂之笑著問。
時章已經扶著宋拂之的臉,幫他上底妝了:“能湊合。”
宋拂之輕輕閉著眼睛,把自己完全交給時章。
讓愛人替自己化妝的感覺很奇妙,宋拂之不僅能感覺到柔軟的化妝刷掃在自己臉頰上的觸感,還有他手指的溫度,以及對方認真而細致的視線。
兩人離得很近,他們在這屬於自己的小屋裡,凝視對方的臉。
妝也畫得差不多了,雖然時章的手藝隻能算湊合,但也看得出整體的效果。
假發一戴,那感覺就出來了。兩人站在一起,魔頭配天神,路過的珠頸斑鳩都要說一句般配。
“拿相機拿相機,隨便拍一張試試。”宋拂之有點興奮。
“那估計要拍挺久的。”時章看了看時間,“快晚飯了,穿成這樣也沒法做飯。要不我們先點個外賣,等下直接吃。”
“行啊。”
兩人停下來飛快地點了個外賣,轉眼就繼續投入到工作中。“相機在衣帽間裡面,我去拿。”
時章也很期待。
宋拂之跟著他進去,在後頭說:“你本來胸前還要貼紅色花紋的,這次算了,下次我要親手給你貼。”
時章穿過一排排掛滿cos服的架子,走到最裡面,拉開一個放滿攝影相關物品的櫃子。
他笑著看了宋拂之一眼:“宋老師不安好心。”
宋拂之挑眉直視著他:“賊喊捉賊了啊。”
都一樣,誰能安了什麼好心。
走到房間最深處,宋拂之這才發現後面的東西比自己想象中更多。
Cosplay用的道具、攝影器材、反光板,有條不紊地擺著。
這兒還真不是個單純的衣帽間,說是軍火庫一點兒沒錯。
但最令宋拂之驚訝的是,他一扭頭,看到一整面掛滿了植物標本的牆。
從上到下,整整七排,蔚為壯觀。各種植物被壓制展平,在這裡,它們擁有永恆的生命。
宋拂之被震了幾秒,問時章:“都是你自己做的?”
時章從照相機架子那兒抬起頭,愣了一下:“啊,是的。”
心髒突然跳快了一些,心裡有點矛盾。時章不希望宋拂之看見,但又希望他快點看見。
宋拂之對時章的本職工作是很感興趣的,他雖然說不出每種植物的名稱,也搞不懂那些方程式,但對大自然裡的生物有種本能的熱愛。
他從第一排開始看,木框裡壓著各種各樣的植物,葉片微微泛黃,像大自然的畫作。
每一框標本旁邊都貼著兩個小紙條,分別是採集標籤和鑑定標籤。
宋拂之隨便看了一個,隻見上面詳細地寫著,編號,植物學名,採集地點,環境,附記……事無巨細。
宋拂之默默樂了,這整屋子cosplay服的管理方法都和標本一脈相承,每件衣服上都得標日期和場景。
他慢慢往下看,時章的心髒就慢慢往上提。
快要看到中間某一排的時候,宋拂之的手機響了。
時章心髒懸那兒,不動了。
“喂,媽?”宋拂之舉著電話,目光還停留在那些標本上。
王女士在那邊問:“你們現在在家裡嗎?”
宋拂之看著水杉茂密尖細的葉子,視線漫無目的地往下移:“不在。我們在時章之前的家裡,怎麼了?”
“濱江路那兒對吧,那正好。”王女士說,“我和你爸做了燻香腸,剛剛給你小姨送過去了。還跟她一起逛了街,給你買了幾件新衣服。你上次不是抱怨隻給時章買不給你買嗎。”
宋拂之笑著“嗯”了一聲,這一聲沒落幹淨,他的目光就慢慢定住了。
定在中間一排的第一個標本上,它很明顯和上面幾排都不一樣。
王女士還在那頭說:“她家正好在濱江路附近,我們幹脆等會兒順路來把香腸和衣服給你門……”
宋拂之壓根沒聽進去這句話,因為他被自己看到的東西震撼了。
做標本講究一個結構完整,但這一幅的植物組織幾乎都變得稀碎。
兩朵白色的百合花在紙上展開,被揉碎的花瓣像是翩飛的蝴蝶,雖然現在是平整的,卻仿佛還能看見上面被揉皺的紋路。
這簡直不像是標本,更像一幅藝術品。
讓宋拂之徹底睜大眼睛的,是旁邊貼著的採集標籤。
都是時教授手寫的標籤,瀟灑的鋼筆行楷。
編號:1
名稱:百合
採集地點:臥室
時間:夜晚11點至次日凌晨2點
環境:秋季,溫度涼爽
附記:初次,技術不佳,較為艱難,嘗試多次,辛苦老師
王女士好像還在說什麼,但是宋拂之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
看到採集地點的時候宋拂之就感覺不對勁,直到他看到附記,腦子裡轟的一下。
宋拂之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他看向旁邊第二個標本,是非洲菊。花朵完整了不少,宋拂之一看就眼熟。
編號:2
名稱:非洲菊
採集地點:客廳沙發
時間:夜晚10點至11點47分
環境:稍冷
附記:細水長流,應該表現還可以吧,希望下次再接再厲
……宋拂之看向下一幅,向日葵,再往後,玫瑰花。
玫瑰旁邊貼著標籤很長。
編號:4
名稱:玫瑰
採集地點:沙發書房臥室飄窗
時間:多段,未精確記錄,故略去
環境:開了暖氣,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