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拂之取了一根,借了鍾子顏的打火機點燃,動作很熟練。
“看不出來宋老師抽煙。”鍾子顏道。
宋拂之說:“很偶爾。”
鍾子顏看了眼時章,打趣道:“還是對自家人容忍度高,我們平時都不敢在時章面前抽煙的。人家大教授吶,不沾這些。”
宋拂之手上一頓。
時章正色道:“鍾子你別誇大其詞,我沒那麼討厭煙。”
鍾子顏哈哈笑了兩聲:“但反正時章老早就把煙給戒了,多少年沒見他抽過,十幾二十年吧。”
“行了,拜拜。”
鍾子顏沒時間跟他們多講,轉身和金曉南走了。
宋拂之還聽到她問“小金,冷不冷”。
宋拂之坐到桌邊,吸著細長的煙,有點抱歉地對時章說:“教授,你先進去睡覺吧,我抽完就進來。”
時章沒進去,坐到了宋拂之身邊。
“我不知道你抽煙。”時章說。
宋拂之笑笑:“因為我平時不抽。”
時章問:“喜歡cigarette after sex?”
宋拂之微微吐氣,輕笑:“嚴格來說,今天的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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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章:“那下次再算。”
呵,三言兩語,這就約了下次了。
時章道:“我以為你從小就是那種乖小孩,在學校當紀律值日生,然後抓別人抽煙的那種。”
宋拂之挑眉:“你怎麼知道我以前當過值日生?還真是,抓遲到,抓抽煙。”
時章笑:“看著就是。”
“但是人會長大嘛。”宋拂之說,“我也沒那麼乖。”
宋拂之嘴唇微張,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骨感的手指間夾著一根女士煙,透出一股清冷的性感。
時章垂眸,看著宋拂之淡然地吞雲吐霧,說:“給我試一下。”
宋拂之:“你不是戒了嗎,大教授。”
大教授說:“可以再抽。”
“你還記得怎麼抽吧。”宋拂之把煙遞給時章,“別嗆著了。”
時章沒接,說:“你先抽。”
宋拂之看他一眼,有點疑惑,但還是把手收了回去。
宋拂之咬住濾嘴,深吸了口氣。
就此時,時章俯身過來,端起宋拂之的下巴,吻住了他。
探入舌尖的湿吻,時章輕輕吸走宋拂之嘴裡的空氣,也吸走煙。
深淺輾轉。
唇分,兩人前後呼出淡青色的煙霧,絲縷纏繞著,消散在夜色裡。
宋拂之輕笑:“完了,大教授破戒了,又要上癮了。”
時章也笑:“要上癮一輩子了。”
第37章 晉江獨家37
做完一場親密的事兒之後兩人的距離都近了不少,宋拂之特坦然地和時章一起躺進睡袋,還要搭一條腿在人教授身上,這麼著,舒服。
這會兒都快凌晨三點了,現代人睡前都得查下手機消息,宋拂之隨便看了眼微信,沒人找他,身邊的時章倒是突然悶出一聲低笑。
“怎麼了?”宋拂之問。
時章把手機遞給宋拂之:“你自己看。”
這是個微信群,群成員三人,歐陽希,鍾子顏,時章。
[一小時前]
歐陽希:????
歐陽希:鍾子顏你們給我收斂一點啊啊啊,這兒有孩子呢!
歐陽希:還好孩子已經睡著了。
歐陽希:算了,估計你們也沒空看消息。
歐陽希:[累了,毀滅吧].jpg
[兩分鍾前]
鍾子顏:哦。才看到。
鍾子顏:已婚有娃人士難以享受到的快樂。嘻嘻。
估計歐陽希睡著了,沒人理她。
宋拂之拿著手機樂:“本來被聽到還挺尷尬的,鍾老板直接反客為主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被聽到的也不是她。”時章道,眼神有點淡淡的悲憫。
宋拂之想到小金同學那漲紅的臉蛋,不由地替他掬一把辛酸淚:“是哦。”
宋拂之把手機還給時章,又往睡袋裡躺了躺,小聲道:“但也不怪小金啊,實在是很難忍住。”
時章把手機扔一邊,靠近了些,順了順宋拂之耳邊的發絲,說:“這裡條件艱苦,辛苦了。”
宋拂之樂了。
時章又變回認真正經的教授,剛剛渾身的荷爾蒙此刻都收斂了,本來宋拂之說的“很難忍住”是有點曖昧的,結果時章給他來了句“忍得辛苦了”。
宋拂之默默樂了會兒,看著時教授正經的側臉,忍不住想撩撥他。
“時章。”宋拂之眯了眯眼,像隻餍足的狐狸,“你最後的時候…喘得很好聽。”
說出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有點啞。
宋拂之回想這男人伏在自己耳邊隱忍克制的低喘,充滿雄性氣息。
力量感很強,但是寬厚溫柔。
宋拂之想撩人,沒想到自己先被弄得心旌搖曳。
“好聽?”時章問。
教授問得太直接了,宋拂之一陣頭暈,啞聲說:“好聽死了。”
時章深深地看著宋拂之,嘴唇碰了碰他的頭發:“……等回家,讓你多聽。”
宋拂之笑著閉眼:“……靠。”
老男人回答得這麼認真,真他媽的撩。
宋拂之身體泛酸,動了動腿,這一動,就碰到了時章的下腹。
宋拂之瞬間睜眼,倏地看向時章。
教授的面色如此平靜,怎麼底下這麼不平靜?
“不是剛剛才結束……?”宋拂之有點震驚。
就這麼一小會兒就又這樣了。
時章臉上好像有點掛不住,稍稍屈膝遮掩,頭轉向另一邊:“別管它。”
宋拂之有點於心不忍,側身搭上時章的腰,手指在皮膚上輕輕劃了劃。
“我幫你?”
“不用。”時章立刻道。
他伸手把燈關了,又幫宋拂之把睡袋邊掖好:“睡吧,不早了。”
宋拂之說:“會難受。”
時章:“不難受,一會兒就好了。”
宋拂之還想說什麼,被時章制止了。
“睡覺吧。”時章說得溫柔,卻有種讓人無從反抗的力量。
……宋拂之“哦”了一聲,聽話了。
他確實是累了,整整一天,行程滿滿。從早上八點去學校參加運動會,到晚上凌晨三點在野外帳篷裡鍛煉手臂肌肉,這麼久都沒怎麼歇息,特種兵似的。
宋拂之沾著枕頭就睡了,沉入睡眠前還在自我沉醉,心想自己體力真好,能精神滿滿拉練一整天。
時章聽著宋拂之穩定的呼吸,閉著眼試圖讓自己入睡。
精神一直很亢奮,別的部分也是。
他承認,讓宋拂之戴著戒指幫他,把人緊緊圈在懷裡,悶住他的呼吸,聽他或急或弛的鼻息,讓宋拂之的一切節奏和反應都被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這確實極大地滿足了時章的佔有欲。
但還遠遠不夠。
他沒讓宋拂之再幫他一次,因為他知道這不是簡單用手再來一回,就能解決的事情。
*
在山裡睡覺壓根兒不需要鬧鍾,太陽還沒出來,各種鳥雀就開始聒噪地嘰嘰喳喳。
野外的鳥鳴跟城市裡簡直沒法比,呼哩哇啦一通雜亂無章的大合唱。
宋拂之皺著眉被吵醒,翻了個身,耳朵就被塞進了兩團小東西。
他模模糊糊地聽到時章說:“耳塞。”
還沒完全清醒,宋拂之就又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帳篷裡透滿陽光,和煦溫暖,他一個人佔滿了整個睡袋,時章已經起床了。
宋拂之把耳塞取下來,隱約記起好像是時章給他塞的。
等他穿整齊衣服出去,桌上擺著做好的三明治和咖啡,時章正坐在帳篷外的躺椅上看書,笑著抬眼看他:“早。”
小姑娘早就醒了,已經在外頭放了圈風箏回來。隔壁那個帳篷還是沒動靜。
快十點的時候,鍾子顏伸著懶腰從帳篷裡出來,喂了大金,畫了個淡妝,坐到桌邊開始聽視頻會。度假的時候還要時刻惦記著工作,估計就數鍾老板一人。
金曉南起得最晚,大伙兒準備吃午飯了他才起。
大人們溫和地開了幾句玩笑,小金紅著臉應了,隻有小羽很認真地問哥哥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為什麼這麼晚才起床。
這幾天都沒什麼特殊安排,主打一個休闲。
爬山,劃船,玩水,跟大自然很親近,很自由。
時章一路上教小姑娘認了不少植物,大人們也都聽得津津有味。
但時教授並不是什麼都認識,有時候他碰到不認識的植物,也會拍照發給別的專家,請他們幫忙看看。
宋拂之很喜歡看時教授講植物的樣子,很有專業氣質,很是迷人。
他問:“去野外考察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