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丹融愛看就讓他看去,縱觀那麼多小說話本,還沒有哪個備胎攻被主角受看了身體吃了虧的。
況且看算什麼,薛丹融摸都摸過了。
想到這裡,方潮舟催眠自己是個沒臉沒皮的,就直接把自己的褲子扒了,他有意膈應薛丹融,故意大咧咧地塗藥。
本想仔仔細細地塗藥,可塗到一半,他還是受不了,胡亂塗了塗,就忍不住想把褲子扯上去,可這時,卻聽到一句話——
“師兄那裡沒塗到。”
薛丹融的語氣最平靜不過,但方潮舟因為這句話,臉瞬間就變紅了。他不敢回頭,連話都不敢說,隻想快點把褲子穿上。
床邊有人嘆了口氣,還說:“罷了,師兄這般粗心,還是我來吧。”
*
半個時辰後。
洞府裡隻剩下方潮舟一人,他縮在被子裡,直到過去了很久,才把頭從被子裡探了出來。
身上已經不痒了,可他現在更不自在了,臉上的熱度在半個時辰裡就沒有消下,甚至中途還往上升,弄得薛丹融還問他,是不是藥膏出了問題。
哪裡是藥膏出了問題,是他出了問題。
這一切都怪他自己色令智昏。
若不是他一時被薛丹融的美色迷昏了頭,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方潮舟瞥到放到枕旁的藥瓶,就忍不住抬手重重打了下自己的額頭,可是打頭也不會沒了剛才的記憶,反而因為羞恥,更是記得清清楚楚,甚至他還隱隱覺得腿根處還殘餘著對方的手溫。
不行!不能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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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潮舟猛地從床上爬起來,薛丹融明明忘了與他的兩年記憶,照對方的性子,是不可能幫他擦藥的才對,莫非是鍾離越水沒洗掉薛丹融的記憶?
也不對,鍾離越水怎麼可能會沒洗掉薛丹融的記憶?
但肯定有哪裡出了問題,方潮舟覺得不是自己的錯覺,薛丹融對他的態度明顯有些奇怪。
方潮舟不想要這種特殊的態度,他不願意跟薛丹融牽扯太深,不僅僅是因為對方那些追求者,更是因為即將發生的入魔。
按他推算,離原著裡他入魔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如果他喜歡薛丹融,那場入魔估計就跑不掉。方潮舟不願意入魔,原身都因為入魔,無法控制自己,做下許多惡事,如果是他入魔,恐怕更無法控制自己了。
必須要想個法子才行,不僅僅是他不能接近薛丹融,薛丹融最好也不要再來接近他。
他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穿書人士,也許主角薛丹融找到了真愛,這本書走完劇情,也許他還有機會回到現代。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跟薛丹融在一起,他護不住對方的。
但這件過敏事情還是讓方潮舟變成了縮頭烏龜,在洞府裡躲了近半個月,才重新出門去師父那裡。
他是去報名去地下妖境的。
隔往日,方潮舟絕對不會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但他現在想突破元嬰。隻要活著從地下妖境出來的修士,修為都能再上一個境界。
原著裡的原身沒死,他應該也能活下來吧。
方潮舟去地下妖境,多少抱了賭博的心思。
這次他去師父那裡,總算隻有他一個人。在方潮舟表明了來意後,師父一時沒說話,許久之後才開口:“你想好了?”
“想好了,師父,我之前一直想跟妖獸籤訂契約,這次去,說不定能有機緣。”方潮舟沒有直接把自己想突破元嬰的目的表達出來。
師父聞言,緩慢地點了頭,“出去歷練一番也好,其他四個峰這次去地下妖境的弟子不在少數,你身為我的二弟子,自然不能躲著,還有兩個月餘,你好好修煉。對了,那把傘你可看了?”
“看了,謝謝師父贈我法器。”方潮舟說。
“你給那把傘起名了嗎?”師父問。
給法器起名,幾乎就是讓法器認了主。
方潮舟聽到這話,搖了搖頭,“尚未,要不師父幫我起一個?”
“你自己的法器自然是要自己起名,它若喜歡你起的名字,就會回應你,回去吧。”師父說完就趕客,方潮舟本以為還有考核,哪知道沒有,暗暗松了一口氣,連忙回去了。
回去後,他看到還擺在桌子上的傘,想了想,走了過去,將錦盒裡的傘拿了起來,撐開。
青瓷的傘面,像漿洗過後的天色,撐開後,傘檐隱有一層冷調的藍光。傘柄光滑,明顯是細細打磨過的,內面骨節由近乎透明的絲線纏繞著,窺出此傘的名貴之處。
起名……
起什麼名好?
方潮舟站在傘下,盯著傘內面看,大師兄的劍叫萬鈞劍,小師弟的劍叫斷水劍,聽上去都很高大上。他冥想苦心,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們不學別人,還是樸素點,要不你就叫油紙傘吧?簡單易記。”
話落,傘毫無反應。
方潮舟還等了一會,見傘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才確定對方是不喜歡自己這個名字。他有些訕訕,絞盡腦汁,終於又憋出一個名字,“你傘面是青色的,不如就叫你大青?”
第六十五章
鴉雀無聲, 手中的傘紋絲不動。
方潮舟頓了頓,把傘收了,重新放進了錦盒裡, “你不喜歡我起的名字, 那我再想想吧。”
可嘆他真的是個不會取名的, 縱使每日搜腸刮肚,也依舊想不出什麼好名字來, 連他在現代養的貓咪名字, 他都借過來用了, 可傘依舊不給他面子。
像這種法器, 都是有些自己的小脾氣的, 方潮舟能理解。他雖然想不出好名字,但想著, 若是多花上些時間與傘待在一起, 培養出感情, 傘也許就會應他了。
所以方潮舟每日去修煉,都會把傘撐開放在一旁, 若是出門, 就把傘拿著手裡,不過方潮舟很少出門,通常是必須要出門, 他才會出去。
這些時日,他一直沒有碰見薛丹融,對方也沒有主動找上門來, 這讓方潮舟稍微松了口氣。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一個多月,報名去地下妖境的天水宗弟子要啟程了。
而在啟程前,天水宗來了客人。
方潮舟是在出行那日,才知道他們這次啟程會跟風月庵的弟子一起出發。他後面聽大師兄說,是風月庵的庵主親自上了天水宗,說她們庵中都是女弟子,去地下妖境的這一路並不太平,想與天水宗的弟子做個伴。
往年,總有些宗門的弟子會在去地下妖境的路上被人偷襲,偷襲的人殺人奪寶,手段兇殘。
向來八卦的六師弟說:“我們師父本來是不答應的,但四指峰的長老被風月庵的庵主迷住了,所以我們這次才跟風月庵的人一起走,不過據說另外四個峰的弟子都很開心。”
天水宗的男弟子更多,宗門裡雖然有女弟子,但平時都是被五個長老護著看著的,如珠如寶般對待,他們這些男弟子平時都不敢多看幾眼女弟子,就怕那些師姐、師妹惱了,怒了,去五個長老那裡告狀,那他們就死定了。
這次能跟美貌的女修一起,天水宗大部分的男弟子自然都是歡喜,唯獨除了一指峰的人。
他們見多了小師弟薛丹融那張臉,面對其他美色,幾乎快成了活佛。
*
地下妖境位處西南,氣候湿熱,常年下雨,他們坐飛船過來的時候,剛接近西南地區,天公就不作美,下起了雨,那雨水淅淅瀝瀝的,氣候悶熱,剛烘幹的衣服又悶潮湿了,讓人不由心生煩躁。
因為這份悶熱潮湿,方潮舟都坐不住了,這夜,他忍不住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決定去船尾吹吹風。
他們這次跟風月庵一起出行,風月庵的飛船落後他們一船身的距離。方潮舟站在船尾,隱隱約約看到黑暗中後面那艘船的燭火,明明暗暗,深夜的西南纏著濃厚霧氣,看東西都看不真切。
方潮舟出來時,不僅帶了一把凳子,把傘和扇子都帶上了,他選了個通風的好位置坐下,一隻手持傘,另外一隻手搖著扇子。
說來,方潮舟和傘培養感情也有兩個月了,可平時他無論用什麼名字喊對方,傘都不會搭理他,仿佛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傘。
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抬頭看著頭頂上方的傘,“你不喜歡我起的名字,要不你自己給自己起一個?”
方潮舟並不期待傘會回答,但這一次他聽到有人回答他的話。
“起什麼?”
是一道女聲。
方潮舟先是詫異看著手裡的傘,慢一拍才發現聲音不是他的傘發出來的,而是左前方。他望過去,見到有一個面生的少女站在船尾角落,搖扇子的動作幅度不由慢了一些。
“宋漣衣?”方潮舟遲疑地問了一句。
那少女聞言,直接點了頭,“沒想到你這次認我認得挺快,方潮舟,你頭上那把傘哪來的?”
“我師父贈給我的。”方潮舟看他眼神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傘看,站了起來,“這裡是天水宗的飛船,你一個單身女子,還是早點回自己的船上去吧。”
他說完就轉身想回房,但沒走幾步,就被攔住了去路。
宋漣衣這次又換了一張臉,但依舊美貌,他勾唇盯著方潮舟,“虧我找你敘舊,你就這樣撵我走?對了,你上次回去,你那師祖罰你了嗎?”
對方突然提起鍾離越水,這讓方潮舟頓了一下,“沒……沒罰。”
“沒罰?你結巴什麼?我看是罰了吧?”宋漣衣突然湊過臉,眼神有些奇怪,“天下人都傳言天水宗的宗主最是絕情絕愛,我看倒不是,上次他看你的眼神明顯不像是在看一個弟子,更像是……方潮舟,你老實跟我說,你回去,他是不是可勁欺負你了?弄哭了你幾回?”
方潮舟被他這一問,臉色莫名紅了些,他往後退了退,“你胡說什麼?我師祖他隻是訓誡弟子罷了,被你說得他好像跟個……”他話沒有說完。
但宋漣衣接上了,“變態?他本來就是個變態,因為你笨,才看不出,我可看得明明白白。外面正經內裡腌臜的人我見多了,你那位師祖明顯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家伙,仗著自己是宗主,滿足自己的內心欲望也被美名其曰是訓誡弟子。”
說到這裡,宋漣衣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方潮舟,最後眼神又落回到方潮舟的臉上,“你好像變了一些,但修為沒變,看來你師祖還顧及點顏面,沒直接把你吃了。”接下來的他語氣明顯變得凝重,“你實話實說好了,他脫你衣服了嗎?摸你了嗎?應該摸了吧?我那魔偶被他拿去了,他沒用在你身上吧?”
他這些話,簡直是不堪入耳,方潮舟之前隻是在一些顏色話本裡看過這種話,但那隻是看,並未親耳聽過,況且書裡的話也不是對他說的,如今真聽到這些話,他忍不住面紅耳赤。
“宋漣衣,你再胡說,我就要動手了!”方潮舟作勢收起了手上的扇子。
宋漣衣眯了下眼,“你先告訴我,你那道貌岸然的師祖是不是脫你衣服了?”
“沒脫。”方潮舟說。
“那摸你了嗎?”宋漣衣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