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像更像個渣男了。
方潮舟改了一下,“擦擦嘴,上面有血。”
薛丹融沒接方潮舟的絲帕,而是拿出自己的絲帕,用力地擦了擦唇瓣,隨後將汙了的手帕丟在了地上,然後一個字也不說,重新閉上了眼睛。
因為薛丹融幫自己吸了蛇毒,方潮舟不好意思再走了,所以跟薛丹融說:“師弟,你要不要試著把毒素逼進識海裡,雖然會損害修為,但起碼性命無憂。”
薛丹融眼睛都沒有睜一下,“不會。”
好吧。
方潮舟找了塊還算幹淨的地方,盤腿而坐,盯著角落裡的薛丹融。
現在該怎麼辦?
薛丹融應該不會死吧?
他可是主角,他死了,這個世界還存在嗎?
剛想到這裡,方潮舟突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他一抬頭,就看到方才還縮在牆角裡的薛丹融走到了他的面前。
薛丹融面容雪白,長發垂散,一襲雪衣,在這昏暗山洞裡,看上去就像個豔鬼。此時,這個豔鬼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方潮舟看。
方潮舟對上薛丹融的眼神,心裡莫名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師弟?”
話音剛落,方潮舟就被撲倒了。
被人撲倒,方潮舟當即施法想定住薛丹融,可他一定,薛丹融就解開,幾乎是見招拆招。方潮舟伸手抓住薛丹融放在他腰帶上的手,言辭誠懇,“小師弟,你冷靜一點,你可是高嶺之花,不該屬於任何人,我不能玷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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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丹融仿佛已經被蛇毒控制住了大腦,充耳不聞,用力掙開了方潮舟的手,又抓住了方潮舟的腰帶。
方潮舟死死抓著自己腰帶,不肯松手,還試圖弄暈薛丹融,可這薛丹融毒素攻心,攻擊力竟比平時迅猛許多,他察覺了方潮舟的意圖,猛地扯下自己的腰帶,將方潮舟的雙手一綁,壓在了頭頂上方。
這受太兇了!
方潮舟心中一片凌亂,眼見自己腰帶要被扯下來了,他大喊了一聲,“小師弟,其實我不舉!”
第四章
這一嗓子吼出來,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不僅僅是空氣,尋過來的一群師弟妹們也要凝固了,他們擠在山洞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進去吧,尷尬,不進去吧,眼瞧著他們的小師弟要把二師兄給扒光了。
最後還是平日裡膽子最大的一個師弟喊了一句,“快攔住小師弟,保住二師兄!”
方潮舟被救下來的時候,簡直像是經歷了一場鏖戰,頭發散亂,衣領大開,他臉上還有個牙印。這是薛丹融被扯開前,拼了命在方潮舟臉上咬了一口。
他從儲物戒裡拿出鏡子看了看臉頰上的牙印,想碰又怕疼,這小師弟屬狗的嗎?這一口咬得太狠了。
“二師兄,你還好吧?”正在方潮舟疼得龇牙咧嘴的時候,有個人走了過來。
方潮舟一抬頭,對上了一張英俊不凡的臉。
眼前這個人是他的五師弟杜雲息,通歧黃之術和煉丹術,也是愛慕薛丹融的男人之一,隻是杜雲息和薛丹融這一對熱度沒有他和薛丹融高。
畢竟方潮舟後期有入魔,人物設定非常飽滿,情節發展曲折,虐出一堆粉。
“還好。”方潮舟往薛丹融那邊看了一眼,那人現在已經安靜下來,靜靜地躺在地上,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而他周圍圍著一群師弟妹們,正小心翼翼地守著他,“你把小師弟身上的毒解了?”
杜雲息擰了下眉頭,隨後搖了搖頭,“沒有,隻是暫時封住了,當務之急是盡快回到師門,但離秘境開放時間還有七日。”
方潮舟現在見不隻是他和薛丹融兩人相處,放松了許多,反正有大把的人可以幫薛丹融解毒,眼前這位就可以了,所以對杜雲息的話,他沒多大擔憂,“熬過這七日吧。”
杜雲息嗯了一聲,卻沒走,直到方潮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才猛地咳了兩聲,“二師兄……”
方潮舟看見對方的表情,頓覺不好,“嗯?”
杜雲息看了下左右,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問:“方才你說你有不舉之症,是真的嗎?”
方潮舟本想說那是騙薛丹融的,可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人跟他算得上是情敵,這些情敵在後期都或多或少都給他使了絆子,如果他謊稱自己有不舉之症,就等於公開說他不準備再爭薛丹融,畢竟他想爭,也沒本錢啊,沒辦法給薛丹融性福的。
至於名聲問題,反正他又不準備結道侶。
瞬間想清楚利弊後,方潮舟重重地嘆了口氣,“讓五師弟見笑了,我的確有這方面的難言之隱。”
杜雲息看方潮舟的眼神瞬間變得復雜,裡面多了同情,畢竟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得這個毛病,更沒有多少人會坦誠地說。
“二師兄,不如我幫你看看吧?”
方潮舟又嘆了口氣,“不用了,我私下已找過多位名醫,我這是半年前殺妖獸的時候受的傷,再無挽回餘地,不勞五師弟費心了。”
為了演的更像一點,他還扭開了臉。
杜雲息欲言又止,最後抬手拍了拍方潮舟的肩膀,還留下一瓶美顏丹。
“二師兄,這是我新煉出來的美顏丹,可以治你臉上的傷口。”
*
自從方潮舟吼了那嗓子後,他感覺最近總有視線在他身上,可是找不出是誰在看他,同時他感覺那些師弟妹們對他的態度隱隱變了,原來崇拜更多,現在變得呵護更多。
“二師兄,你站我們後面就好了,這個妖獸交給我們。”
“二師兄,開路我們來開。”
“二師兄,小心腳下!別摔著了!”
方潮舟突然收到這麼多同門關愛,在不知所措半天後,坦然地接受了,甚至美滋滋地享受起來。他現在要坐地上,都有師弟先跑過來給他墊個軟墊。
薛丹融一直沒醒,一整天都是杜雲息背著他,等到入夜,他們找了個空曠的地方休息,杜雲息先把薛丹融安頓好,才起身去灑藥粉,以避野獸。方潮舟這一整天幾乎就沒幹什麼事,他找了個角落,好好地坐著,剛準備拿出話本,突然感覺到光線一黑。
他頓了一下,還未抬頭,就有人壓了下來。
兵荒馬亂之中,方潮舟聽到有人在喊。
“來人啊!小師弟又要欺負二師兄了!”
“救救二師兄!”
方潮舟:“……”
薛丹融被扯開的時候,眼睛都是赤紅的,死死地盯著方潮舟看,方潮舟看了眼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有些無語。
“二師兄,你別怕,我會護住你的,小師弟肯定不能再過來欺負你。”贈他外衣的師弟握著拳,一臉正氣浩然。
方潮舟唇角抽了抽,“多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師弟說完,就毅然擋在了方潮舟的身前。
杜雲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再次把薛丹融給安撫下來,薛丹融又昏睡了過去。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看了眼被師弟護在身後的方潮舟,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二師兄,你們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覺得奇怪,就算薛丹融毒素未清,但也不至於每次都衝著方潮舟一個人去,剛才方潮舟離薛丹融最遠,守在一旁的同門都沒有看清薛丹融的動作。
方潮舟也覺得奇怪,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候,還能說薛丹融是沒有選擇,可這方才有一堆人,薛丹融還是找他,於是他把他見到薛丹融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
杜雲息聽到方潮舟也被蛇咬傷後,神情微變,“昨天我便猜測二師兄說的蛇是雲絳蛇,這種蛇通常都是雌雄蛇待在一起,而且被雌雄蛇咬傷的人,會互相吸引,雖然師兄你的毒被小師弟吸了出來,但恐怕師兄體內還有殘餘,所以小師弟才會一直盯著你不放。”
方潮舟愣了一下,“那怎麼辦?”
杜雲息神情也不大好,“隻能委屈二師兄了。”
這時候的方潮舟還太單純,沒聽懂杜雲息的言外之意。
等第二日,他又一次被薛丹融撲倒在地,杜雲息還攔著其他人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二師兄,我有一辦法可以清毒素,但必須在小師弟毒發最強烈的時候才能試,所以要委屈二師兄了。”
方潮舟一手擋住薛丹融的臉,一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腰帶,對於杜雲息的話,他完全呆住了,“什麼?”
杜雲息現在的神情就跟家裡有人離世一樣難看,畢竟誰看到自己愛慕之人壓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還“上下其手”的時候,都開心不起來,“二師兄,你要盡量拖時間,我現在就試著清毒。”
方潮舟現在想罵爹。
他身上的人現在就跟狼崽子一樣,兇猛至極,都在他臉上啃了兩口了,疼得他直吸氣,杜雲息居然還要他拖時間。
“我怎麼拖啊?你們先把他扯開啊!”
杜雲息立刻說:“不可,扯開就不是小師弟毒發最強烈的時候了,小師弟隻有挨著二師兄,才會毒發最嚴重。”
旁邊有人弱弱地說了一句,“可是……可是二師兄衣服都要被扒了。”
但很快又有人說:“我們要相信二師兄和五師兄,他們一定可以治好小師弟的。”
最終還是失敗了,倒也不能完全說失敗,隻能說成功了一半,眼見方潮舟裡衣都要被扯爛了,杜雲息才叫人把薛丹融扯下來。
“這毒我已經清了一半,還有一半,還需要委屈下二師兄。”
方潮舟扶著腰坐起來,他覺得他再也不是那條快樂的鹹魚了。
事實證明他的確不是了,杜雲息沒有再把薛丹融弄暈,身上殘餘一半毒素的薛丹融雖然不再時不時就撲倒方潮舟,但幾乎長在了方潮舟身上。
方潮舟在哪,他都可以掛在方潮舟身上。
方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