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除我以外全員非人》, 本章共3201字, 更新于: 2024-11-08 22:31:43

  是因為他想封存的是自己的暗戀。


  [第一千天。今天裂魂針在我心口發作了,很疼。恢復過來之後我想,幸好我們沒有在一起,我既沒有幸福的家庭,沒有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渾身都是傷,心髒插滿銀針,胸口肋骨缺失,也隻剩下一隻眼睛,和你相比,我不過是躲在黑暗中的一攤殘缺碎片。


  不過如果你出現,我就會好好把自己拼湊一下,努力做出金玉其外的樣子,我知道你看到好看皮囊就會開心,我希望你開心。]


  衛桓的眼淚低落在紙上,他不由得在心裡埋怨起過去的自己,居然可以把喜歡表達得這麼不確切,害得雲永晝以為自己喜歡的不過是他的皮囊。


  明明他這麼喜歡他,為什麼一點都沒有被察覺,雲永晝真是個傻子,他也是。


  這些紙張多到超出他的意料。原來雲永晝都是依靠這樣的方式等下去,他從來沒有關心過,也沒有問過,所以雲永晝從來都不說。


  [第一千八百三十天。一轉眼過了好幾年了,我找遍了整個妖域,迄今為止沒有找到你。我盼著是我沒有找到,而不是你沒有回來。你說不定已經在某個小到沒有名字的城市定居,過你想過的生活。


  但我又有點擔心你,也盼著你可以給我一個消息,好讓我死心,我去遠遠地看一眼,然後重新開始我的生活。


  昨天的時候我看見一個孩子在跟他的母親撒嬌,他說他學習飛行的時候磕破了胳膊,邊說邊哭,他媽媽抱住他,特別溫柔地安慰他。


  於是我想,如果再一次遇見你,我也想把這些年的痛苦一一細數說給你聽,你這麼善良一定會心疼我,說不定我可以卑鄙地換到一個擁抱或者更多。


  騙你的,別被我嚇到,我不會這麼做。


  我愛你的自由,我不會毀了它。]


  他真的一句都沒有說。他取出肋骨打造的禮物,他付出的所有代價,他為了救他所受的創傷,一切都隻字不提。衛桓有時候甚至覺得雲永晝對他自己狠心得可怕,隻是他不清楚,雲永晝從小就是一個不會哭的孩子。


  無論他經歷了什麼,他學不會去博取同情。


  [第兩千五百四十五天。今天Rebels的小組匯報提到,他們救下137研究所唯一一個成功的試驗品。七年過去了,我還是很厭惡聽見“唯一”、“成功”這樣的字眼。


  這種心理上的不平衡真是醜陋至極。

Advertisement


  以及,我很想你。]


  衛桓心想,如果他知道自己當初就是那個唯一成功的試驗品,可能就不會這麼想了。算下來還真是緣分,如果當初他逃出來的時候不是遇到阿祖和莉亞,可能就被137的人再一次抓回去。何況也正是他們給自己指了一條自救的明路,這樣他才會做根本沒有絲毫可能性的事,用人類的身體去考取山海的入學資格。


  冥冥之中,是Rebels帶著他一步步走到雲永晝的身邊。


  [第兩千五百五十五天。今天我在山海大門口遇到了一個人類,明明他和你長得不一樣,可我看到他就想到你。先說明我並不是那種會隨意把別人當做替身的家伙,這七年我一次也沒有過。


  但他真的讓我想到你。可他是個人類。


  為什麼會這樣,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可能是太想你了。]


  因為那就是我。衛桓吸了吸鼻子,小聲罵了一句笨蛋。


  [第兩千五百五十七天。今天我是裁判,正好又遇到這個人類了。巧的是他和小靈是對戰,他的近戰功底好到令我吃驚,小靈的近戰是我和揚昇教會的,這個人類居然可以在近戰上壓過她。


  他的作戰方式也很像你,最可怕的是,下半場可以使用妖力的時候,小靈用蓮火展開攻擊,竟然被他身體裡的力量反彈了。


  那股力量是火,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


  你真的回來了嗎?]


  [第兩千六百天。雲陽把他分到了炎燧學院。


  我很害怕我隻是把對你的感情嫁接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第兩千六百七十七天。你回來了,我確定是你。今天第一次小組實戰,我收到求救信號立刻趕到,看到你身上爆發出羲和之瞳的力量,我立刻確定了。可是為了保護你,我強行在你不清醒的時候結下血契,我怕你會被這股力量反噬。


  你終於回來了,我現在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我開心得發抖,但我也限制了你的自由,想到這裡我又難過。我想過放你走,讓你離開這個地方。但你拒絕了我,我早知道會這樣,你一定想要找回真相。


  那我就還可以再保護你一會兒,也很好。


  (我其實學了很久怎麼上藥,今天弄疼你是因為我太緊張,手有點抖,下次應該就不會了。)


  還有,毛球比我更快認出你,這一點我不甘心。]


  看著這些字,衛桓的嘴角不由自主勾起,明明雲永晝平日裡永遠看不出喜怒哀樂,可隻要讀他寫下的這一封封信,就能很明顯地感覺出他的情緒變化,開心的時候會寫很多,說很多,像孩子一樣直白。


  [你回來的第三天,今天你在班上說我四舍五入是你老婆,你第一次見我也說過。我其實很開心,所以我開心得直接戳穿你,嚇得你叫我老公。


  你小心翼翼的樣子可愛得要命,讓我想多捉弄你一點。


  但你可能會在心裡罵我,所以我也不敢太壞。


  真喜歡你,不管你是什麼樣子。]


  [你回來的第四天,我終於把手環送給你了,也把我的妖力給了你。


  有點慶幸你成了人類,這樣我才有立場給你這些。]


  [你回來的第十天。我太討厭蘇不豫了,雖然這不好,不過反正他也討厭我,彼此彼此。


  你要是對我有對蘇不豫一半親密,我就少討厭他一點。


  不過你的秘密既沒有告訴他也沒有告訴我,這就很公平,我很滿意。]


  “滿意什麼啊……你是小朋友嗎雲永晝……”衛桓小聲吐槽,把這張紙翻到後面,拿出下一張。


  滿山谷的勿忘我陪著他靜靜坐著,偷窺這些秘密心事。


  [你回來的五十五天。該死的懷夢草為什麼跑到我懷裡?簡直瘋了,我要燒光妖域的懷夢草。


  好吧我承認,我真他媽想上你。]


  什麼?


  “臥槽這個雲永晝!臥槽臥槽……”衛桓被這張的內容嚇到直接把紙扔起來,誰知這些紙竟然一下子全飛上天,一張又一張,雪花似的和螢火一起懸浮起來,鋪了整片夜空。


  “誰讓你進來的?”


  聽見這冷冰冰的聲音,衛桓驚得猛回頭,果然看到了一臉表情復雜的雲永晝。


  “那什麼……我……”衛桓自知看人隱私理虧在先,開口有些語無倫次,“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在湖邊坐著玩兒結果不小心栽進去了,然後我就進來了。你看我身上還湿著呢,你看……哎雲永晝你幹嘛!”


  他正說著,雲永晝的手上就蓄了火,似乎惱羞成怒準備一把火把這滿天的信紙都燒個幹淨。衛桓嚇得從草地上爬起來,跟個小炸彈似的直接把雲永晝撲倒,“不許燒!”


  雲永晝被他生生壓在地上,疼得直皺眉,衛桓抓著他的手呼呼吹滅那些火,然後抓著他的兩個手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的,趴在雲永晝身上盯著他,“你幹嘛呀!”


  “誰讓你看的。”雲永晝就差咬牙切齒了。


  衛桓吧唧一口親上去,笑嘻嘻道,“都是意外,真的,我發誓。”


  “回頭我就全燒了。”


  “不行!”衛桓拿嘴堵住雲永晝的嘴,貼著他的嘴唇含糊不清道,“都是我的一張也不能少!”


  雲永晝推開他,“不是你的。”


  “你少騙我!”衛桓立刻拆穿,“我看到了,你就是寫給我的,你還要給我表白來著你敢做不敢認!我告訴你我全看了,我還看到你把我懷夢草搶走了你還說你想上我唔唔!唔唔唔!”


  他的嘴被雲永晝用光綢封住。


  “閉嘴。”


  “唔唔!”


  雲永晝運靈,這漫天信紙都落下來。


  “唔唔唔唔唔!”


  “不燒,我封印回花裡。”


  眼看著這些信紙都回到花瓣之中,衛桓一臉怨恨地看著雲永晝,直到被他解開光綢,他都一直維持那個表情。


  “好,我現在正式宣布金烏和九鳳的臥室要種滿懷夢草和迷情樹。”


  “你敢。”


  “我當然敢!”衛桓理直氣壯,“你喜歡我為什麼不說!?”


  聽他這麼質問,雲永晝挑了挑眉反問道,“你不也沒說?”


  “嘁,誰在上面誰先說,老公可不能白喊。”衛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今晚就讓你在上面。”


  衛桓一驚,“真的假的?”但是講真的我隻想被你上……


  雲永晝面無表情看向他,“你在上面,我在裡面。”


  臥槽。衛桓眼睛一瞪,“啊看來你是真的很想上我……”


  雲永晝感覺自己額角的青筋都跳了跳,咬牙切齒道,“你再提這件事,我讓你下不了床。”


  誰知衛桓是個沒臉沒皮的,一下子抱住雲永晝的後背,撒嬌道,“哎呀,下不了床就下不了床,我就可以請假不上班了~”他吧唧兩下親上雲永晝側臉,“我還想看,我要看全部的。”


  雲永晝是個薄臉皮,說起這些就悶聲悶氣,“有什麼好看的,沒一張拿得出手。”


  衛桓一個勁兒搖頭,“胡說,我都喜歡得不得了。”他看向滿是星星的夜空,“我也太走運了,我第一眼就喜歡的家伙居然這麼喜歡我。”


  聽見這句話,雲永晝側過臉看向他,這一幕像極了當年他們不情不願的螢火之園夜遊。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