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除我以外全員非人》, 本章共3450字, 更新于: 2024-11-08 22:31:43

  他至今依舊可以回憶起收到這片翎羽的喜悅,如今終於可以把它拿回來。也終於可以物歸原主。


  原本就不該他的。蘇不豫想。


  衛桓努力地咬住自己的後槽牙,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來,落在那片九鳳翎羽上。他摸得到,蘇不豫的身體在不斷地變冷,在流逝,像水一樣。


  “你別走。”衛桓像是回到了高中時候的自己,他拼命地捂住蘇不豫血肉模糊的胸口,哽咽著埋怨他,“你說好了給我看你的尾巴,你怎麼說話不算數?”


  蘇不豫的唇邊浮起梨渦,“我騙你的,看不到了。”


  尾巴早就拿去換回你的身體了。


  自你死後,這條半鮫就再也沒有尾巴了。


  “我終於……可以親自向衛叔叔和小霜阿姨……謝罪了。”


  他的夙願都已經償盡。


  揚昇也飛上來,半跪在這光階上。曾經一同長大的伙伴,如今都在眼前。


  “我……我終於也能做一次主戰力了……”蘇不豫仍舊笑著,“七組……不會輸。”


  衛桓已經抬不起頭,太多太多過去的畫面湧進他腦海。


  他們的年少時光,終究還是回不去了。


  蘇不豫那隻冰冷的手最後往前伸了伸,碰了碰掛在衛桓項間的鮫珠。


  “衛桓。”


  蘇不豫很少這樣鄭重地喊出他的名字。他也終於說出了第一次見面時就應該說出的那句話,是膽怯阻止了他。

Advertisement


  “很高興……認識你。”


  謝謝你曾經照亮我慘淡的生命。


  那隻手的指尖離開了鮫珠,從衛桓的手中緩緩滑落,再也無法抬起。


  天空中下了一場雨,很溫柔的雨。


第117章 [完結章]你的未來


  昆侖虛恢復原位之後, 整個城市上上下下都忙於重建工作。


  毀壞倒塌的建築一一被清理重整, 滿大街充滿了志願者的身影,暫且安置在其他城市的居民也會申請幫助重建, 政府軍在一條條街道布下新的結界, 將之前參與過遊行的妖怪通通關押處置。政府的及時反應和處理, 令民眾對這個新上任的總理多了許多信任和支持,願意再多給他們一點時間。


  新政府也主動與推翻了傀儡派的凡洲握手言和, 籤訂和平條約。Rebels在凡洲的民意支持率達到空前, 但雲永晝根本沒想過要成為什麼統治者,一直以來作為權利工具的他早就對野心厭惡透頂。他要做的已經做到了, 使命達成。


  “你找我?”清和看著雲永晝的背影, 他穿著那件印有Rebels圖標的黑色鬥篷。


  雲永晝轉過身, 將自己身上的鬥篷取下來,伸手遞給清和。


  清和有些不明白,他疑惑地看著雲永晝的手,“你這是做什麼?”


  “把羽升交給你。”


  他錯愕地接過雲永晝手中的黑色鬥篷, 看向他的眼睛, “給我?”


  “從我知道你身份的那天起, 就想好了今天。”雲永晝冷靜到了極點,仿佛這被他一手打造出來的地下帝國根本與他無關。


  “你、你確定要給我?”


  可……為什麼是我。


  雲永晝沒有說話,沉默著離開了。他這麼多年培養清和,目的也就是為了這一刻的交接。


  回到凡洲的新家裡,天伐遠遠地站起來,恢復沒有多久的他依舊有些不知所措, 隻習慣遠遠看著清和。清和若有所思地走回來,抱住了天伐。


  “以後我來保護你吧。”清和笑起來,手裡捏著他在鬥篷裡找到的紙條,上面寫了一句話。


  [因為你可以讓Rebels從黑暗走向光明。]


  紙條在一瞬間泯滅成光。


  “好。”


  說不上是幸運還是困擾,當時那些無良記者的無人機偷偷徘徊在城市邊境,拍下了昆侖虛最危險的那十幾分鍾,在網絡的推波助瀾下,衛桓又一次成為了話題的中心。隻是這一次,他不再是受盡指責和唾罵的背叛者,而是英雄。他們在網絡上討論著九鳳的功績,將他視作當代鳳凰,認為他是最符合山海精神的那一個。


  他應該成為山海校長。


  他是這個城市的救世主。


  山海可是我們最重要的大學,隻有這樣的英雄才有資格成為領導者。


  這些齊天的稱號和贊譽無孔不入地出現,可衛桓卻選擇躲進忙碌又混亂的大街小巷,幫助他們恢復這座城市的運轉。當董事會真的來找他的時候,他卻故意喝得爛醉,用自己以往那個不爭氣的老樣子面對這些老頭,看著他們搖搖頭離開,衛桓的一顆心才落下。


  別說校長了,扶搖的院長他都不想做。他終於理解鳳凰所說的,被人敬仰有什麼好,他還是想要自由自在地過自己庸俗的小日子。


  忙於參與重建的間隙,衛桓看見大屏幕裡揭露著白修誠所做的一切,盡管是匿名檢舉,但他心裡也很清楚,除了雲永晝沒有誰能收集到這麼多的證據。


  這個檢舉引發了轟轟烈烈的討論,無論是在妖域還是凡洲。畢竟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為了和平極盡能事的正義使者,背後竟然是一雙沾滿鮮血的手。也正因如此,聯手將這個始作俑者打敗的雲永晝和蘇不豫也同樣成了英雄,尤其是為了勝利而獻身的半妖。


  大家終於開始反思,是不是對半妖這樣一個弱勢群體過於冷漠。他們開始討論這個群體應有的歸屬感,存在感,和應當受到的同等的待遇,在這樣一個半妖戰士犧牲之後。


  山海為每一個在這場災難中犧牲的學生及展示舉辦了追悼會,由於衛桓堅持不讓山海官方處置蘇不豫的屍體,所以他們隻能掛上他的照片,沒有棺木。


  教導主任白虎林正則已經晉升為新的校長,他穿著一身黑沉沉的西裝,站在話筒的前面,“感謝各位老師、同學,各位士兵的到來,在這個劫後餘生的日子,我們懷著沉痛的心情在這裡舉辦追悼會,追悼那些在這場災難中奉獻了生命的英雄……”


  晉升為扶搖院長的揚昇也站在校長的身邊。衛桓沒有進入會場,他和雲永晝站在外面,直到聽見教導主任的口中念出蘇不豫的名字。


  “山海戰備軍特種軍少校蘇不豫,他曾經是我們上善學院的優秀學生,也曾任上善學院教師,在他在世的時候為山海做出了非凡的貢獻,也為山海的重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讓我們對這位勇敢堅毅的戰士獻上最誠摯的感謝。”


  站在外面聽完這句話,衛桓踢開腳下的一塊石頭,“走吧。還有好多活兒要幹呢。”


  追悼會的第二天,就在衛桓幫助將難民進行轉移的時候,他收到了揚昇的電話。


  “我現在在不豫的宿舍,哦還有永晝,我們想幫他整理一下東西。”揚昇在那頭說道,“你要來嗎?我的意思是,之前你的東西都還在這裡,如果你不想來的話,我讓永晝給你帶回去。”


  衛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去了。


  蘇不豫的宿舍很幹淨,桌子上養了一缸小魚,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別的擺設,所以東西格外好整理。


  “這些是你七年前留下來的東西。”揚昇將一個盒子交給他。


  衛桓嗯了一聲,接過來。盒子裡放著他的逍遙盒,還有一些之前放在學生宿舍的衣服和雜物。看著這些東西被整整齊齊地疊起來放在這裡面,他心裡忽然就難過起來。


  如果當初他早一點來取這些東西,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和他談一談,是不是很多事情就可以攤開了。


  不。


  不會的。他太了解蘇不豫,也太了解他自己。哪怕重來一次,他也會應該害怕連累不豫而閉口不言自己的身份,蘇不豫也會因為愧疚和恐懼隱瞞真相。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如果。如果真的有,他不會失去這麼多。


  “我以為他會給我們留下什麼信之類的,”揚昇自嘲地笑起來,“原來這麼幹淨,什麼都沒有。”


  他根本就沒想過解釋,他隻覺得歉疚。


  “本來想海葬的,不豫不是鮫人嘛。”揚昇說,“但是永晝覺得海葬的意義不太好。”


  衛桓點點頭,勾了一下嘴角,“對啊,不能再漂泊無依了。”


  雲永晝讓清和動用Rebels的人脈找了很久才找到了蘇不豫母親的墳墓,他已經沒有別的親人,這已經是雲永晝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歸宿。葬禮的前一天下了場大雨,可第二天又放晴,天空藍得就像是徹底清洗過一樣,幹淨得不摻一點雜質。


  這個私密的小葬禮並沒有太多人參加,隻有大七組小七組、清和與謝天伐、珏老板,厲凌空和莫童,他們知道蘇不豫是半鮫,所以一人帶了小小一瓶來源於自己家鄉的水,在下葬的時候澆在了墳頭。而衛桓則是將蘇不豫歸還給他的九鳳翎羽放回到他的棺木之中,放在他交疊的手裡,自己隻保留了那顆鮫珠。


  [戰備七組蘇不豫之墓]


  墓碑上的這幾個字是衛桓親手刻的,他永遠記得他喊出的那句話。


  蘇不豫在他心裡永遠是一個勇敢的戰士。


  葬禮結束的那個晚上,衛桓沒有像之前那樣不管不顧地投身於街頭巷尾的重建工作中,而是回到了湖邊小屋。他去的時候雲永晝還不在,於是衛桓自己走到了衣櫥邊,發現之前他匆忙設下的結界還沒有破。


  原來雲永晝沒有來看他的禮物。


  等到雲永晝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這些天看著衛桓沒日沒夜地幫忙,好像又回到了當初他父母死去時候的情形。可這麼多年過去,他發現自己能做的依舊很少,他隻能默默地陪在衛桓身邊,說不出什麼能夠寬慰他的話。


  [回來了?]


  當他踏入房間的時候,聽見了傳心的聲音。雲永晝有些訝異地抬頭,環顧客廳。


  [我在外面,秋千這裡。]


  等到他走出去的時候,看見落進湖裡的月亮,還有坐在湖前輕輕晃悠著的衛桓的背影。


  雲永晝走過去,衛桓往右邊挪了挪,把這個雙人秋千左邊的位置騰給雲永晝,他還拍了兩下,“坐。”


  “你沒喝酒。”雲永晝的語氣倒不像是疑問。


  衛桓瞥了他一眼,“什麼啊,我應該喝酒嗎?”說完他抓著秋千繩探頭探腦往雲永晝身後看,“你給我買酒了嗎?”


  雲永晝搖了下頭,被他一把拽到身邊坐下。秋千猛烈地搖晃了一下,兩個人同時抬頭看向頭頂的支架,衛桓開口,“哎,你扎得穩嗎?”


  “應該吧。”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