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
我的天這劇情?衛桓在心裡嘖了幾百下。
景雲忽然間伸過手抓住衛桓,“不要看了後面就沒有那個人了!”
“不行不行不行!”衛桓一下子從椅子上起來,躲開景雲想要阻止他的手,“我還要看。”
“真的別看了!”
“我要看!”衛桓摸了一下手腕的手環,手環變成光索,將景雲綁在了椅子上了,“不許給我斷開,不然我今天就不放你走了~”
“阿恆你!”
視野裡,站在廣告牌前的衛桓感覺“自己”的手遲疑不定地伸出去,放在了揚昇寬闊的手掌上,被他緊緊握住。
他能感受這副身體在發抖,但又和之前那種害怕恐懼的顫抖不一樣,心跳加快,呼吸變緩。
怎麼覺得這種感覺有點熟悉呢。
廣告牌的燈光把揚昇照得發亮,他這時候已經穿了一身山海中級教官的衣服,整個人挺拔又利落。
衛桓忽然間覺得有些懷念,像這樣坐在他的身邊,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我執勤路過,準備飛走的時候剛好看到你,好像遇到點麻煩?”揚昇側頭看著他,眼神很溫柔,笑起來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齒,又有點痞痞的。
衛桓聽見景雲說話,可比之前還結巴,“我、我……我不小心過來,我也不知道……那些、那些壞人……”
揚昇忽然間大笑起來,嚇得景雲不敢出聲,睜大了一雙眼睛像隻擔驚受怕的小兔子。
笑著笑著揚昇停下來,擦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沒事,我就是覺得壞人這種詞,真的好久沒有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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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暗區很亂,不管是正經人還是正經妖都不太適合待在這兒。剛剛那家伙好像要殺你,我呢,也不能隨便傷人,隻能把你帶出來了。”
揚昇開口打斷,“以後不要隨便出來了,外面亂的很。”說著他打量了一下景雲,盯上他手腕的家紋,“不過你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小妖……”
景雲把袖子拉下來,遮住自己的家紋。
“別怕,我不是壞人。”
衛桓隻想翻白眼。
哥哥,隻有壞人才說自己不是壞人。
“真的。”揚昇又笑起來,把自己的肩膀湊過去給他看肩章,“我是山海的教官,你應該知道山海吧,那個大學。”
景雲愣頭愣腦地點頭,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山、山海?”
“對啊。”說著話,揚昇忽然眉頭一皺,伸出手,衛桓還沒搞明白他要幹什麼,景雲的畫外音就冒出來,不停地幹擾,“別看了別看了別看了!”
直到揚昇的手指觸到景雲脖子上的傷口,他才感覺到這副身體猛地顫了一下。
“你流血了,小朋友。”
咔,畫面消失了。
衛桓的視野回歸到現實,面前的景雲被光索死死綁在了椅子上,動也不能動,小臉兒通紅。
“哎不是。”衛桓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你怎麼給我關了呢正看到關鍵劇情啊我的小重明!嗨你真是氣死哥哥我了。”
怎麼能幹這種缺德事兒呢!
見景雲試圖裝死,衛桓兩手一叉,“可以啊,敢情你和揚教官還有這麼一段暗區往事呢,浪漫啊,小廣告牌那兒一坐,霓虹燈一照,黑燈瞎火的。”
他忽然想起些什麼,“哦~我知道了!你上次在病房裡,臉紅得跟被煮了似的,走起路還同手同腳,我那個時候還以為你喜歡揚靈呢,沒想到啊沒想到。”
說完衛桓照著自己的腦門拍了兩下,“我這個睜眼瞎,我這個死直男。”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你別否認,別否認,越否認這錘越實,你該不會是衝著揚昇才跑來考山海的吧,我的天哪。”
景雲整個人都不好了,臉紅得像個小番茄,又沒有衛桓嘴皮子溜,隻能任他欺負。
越說越起勁兒,衛桓往桌上一靠,伸手摸上景雲的脖子,清了清嗓子,學著揚昇的語氣,壓低聲音,“你流血了……”
這時候小毛球不知道又從哪兒鑽了出來,吧唧一下粘到衛桓的手指頭上。
“我去我這兒正演著呢,邊兒去。”
“阿恆你別逗我了……”被綁住的景雲一臉欲哭無淚可憐兮兮的表情。
嘿這玩意兒甩也甩不開,衛桓索性不管了,繼續演戲,用粘著小毛球的手指去摸景雲的脖子,“你流血了……”
“好痒啊。”
“嚶嚶嚶!嚶嚶嚶!”
越演越上頭,衛桓用手挑起景雲的下巴,憋出深情無比的表情,“哥哥在山海等你。”
“你們在做什麼。”
熟悉的清冷音色響起的瞬間,衛桓的心猛跳了一下,因為他感應到了妖氣。
沒等他動用意念,光索自己乖乖解開,一圈一圈離開景雲回到他的手腕上,咔的一聲手銬似的拷上去。
樹倒猢狲散,手指上的小毛球抖了抖自己的毛,像是恨鐵不成鋼一樣發出了一聲類似嘆氣的嚶。
來不及把手從景雲的下巴上收回來的衛桓一抬頭,哦豁,倆大帥哥殺氣騰騰朝他們走過來。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金烏,右畢方……
作者有話要說: 續:花式作死,重明淚汪汪。
第37章 歡迎回來
跟個彈簧似的, 看到雲永晝的瞬間衛桓就猛地彈開來, 腦子都還是空白的,身體卻下意識轉頭就跑, 成了條件反射。
“哎阿恆……”
衛桓埋著腦袋頭也不回, “這次你先記在賬上哈下次哥哥再請你……”
人還沒走出遮陽傘, 手腕就被死死纏住,衛桓迅速低頭, 看見這光索的那一刻心裡真的後悔, 特別後悔。
都被當場抓獲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他隻能尷尬轉身, 笑盈盈地看著走過來的金烏和畢方, “教官們好, 教官們辛苦了。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剛和揚昇的眼神對上,對方撇開,一副不太想搭理他的樣子。衛桓也覺得尷尬, 自從上次攤牌, 他還沒來得及和揚昇好好說話, 誰能想到一碰面就是這種場景呢。
雲永晝倒是一直盯著他,眼神裡冷淡又透著殺氣,看起來很不好惹。
不是,我沒幹什麼你不讓我幹的事兒啊。我一沒出學校,二沒去上善,我怎麼了我?
衛桓也朝他使了個眼神, 又用手指了指纏著自己手腕的光索,在這尷尬的氣氛中對著口型——松一下嘛。
可惜的是對方拒絕得徹底。
揚昇拉開景雲旁邊的椅子坐下來,嚇得景雲雙手抓著椅子坐在上面噠噠噠往外挪。
“你這麼怕我。”揚昇的眼神從他瞟到衛桓身上,又轉回來,“這家伙都把你綁在椅子上了,你還跟他笑得那麼開心。”
景雲和衛桓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十足地搖頭,“沒有沒有沒有……”
平白起了一陣紫色的風,活生生將景雲的椅子從左往右推回到揚昇的身邊。
揚昇開口,話是衝著景雲說的,可眼睛卻死死盯著衛桓,“是扶搖的同學不親切,還是扶搖的教官不優秀,讓你一天天跟炎燧的學生鬼混。”
嘿我這暴脾氣。衛桓差點準備撸袖子,可手還被光索纏著,抬都抬不起來。
誰當年還不是扶搖的了?了不起啊。
沒等他動手,雲永晝卻突然加入刺激戰場,冷冷道,“炎燧怎麼了?”
靠在支撐傘的長杆上,他低頭輕蔑地俯視揚昇,“比不過你們扶搖嗎?”
嗯……
“……那還是有一點點……”衛桓小聲逼逼,感覺到手腕一緊,他立刻改口,“有一點點熱啊今天,是吧景雲。”
身處修羅場不知如何自處的景雲連連點頭,“對對對。”
等一下,氣氛怎麼這麼奇怪呢?
衛桓的眼珠子在揚昇和雲永晝的身上切來切去,總感覺他倆之間好像發生過什麼,以前也不這樣,怎麼現在居然開始互懟了。
“你們炎燧自己的學生都說比不過扶搖,”揚昇輕飄飄瞟了雲永晝一眼,“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雲永晝不說話了。衛桓也是怪,每次雲永晝一生氣他第一個能感覺得到,所以他趕緊出面表真心,“誰說的,我沒有,不是我。”
他挪著步子到雲永晝的身邊,“我們炎燧好得很,炎燧的教官全山海最好看。”
感覺手腕上的光索松開,衛桓低頭一看果然沒了,心裡忍不住誇自己一百遍,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會審時度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