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最近新聞一直放著呢。”
“那個藝人是我生母娘家的表哥,他們綁架他,是為了得到我的生辰八字。”
“得到你生辰八字有什麼用,”郝美麗嗤了一聲,“你本來就是一個早夭的命格,如果按你出生的八字算,你早就是個死人了。”
祁晏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懷念地笑容:“是啊,若不是師傅我早就化作了白骨。”
“對於普通人來說,生辰八字就是出生的時刻,但是對你來說……”郝美麗看著祁晏,“卻是你師傅幫你奪取到那一線生機的時刻。”
“我想,這個世界上大概隻有你自己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了,”郝美麗感慨道,“我們這些天師,都是奪取一絲天機活下來的人,活的世間久了,有可能連我們自己都怕八字給忘記了。”
“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我們天師了。”
郝美麗的聲音有些悵然,但是更多的卻是釋然,這就像是花兒終將凋謝,人終將走向死亡一樣,不管能不能接受,結局都不會改變,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不,現在華夏需要我們天師。”祁晏看向郝美麗,“我想在華夏立一個結界。”
“你想幹什麼?”
“以華夏大地之氣,護華夏萬物,”祁晏語氣平靜得有些可怕,“以龍脈養龍脈,以氣養氣,以龍氣護萬物。”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郝美麗神情變得嚴肅,“前人都沒有做到的事情,你憑什麼覺得自己能做到?”
“憑我有一雙天眼,”祁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第一次對外人說出這個秘密,“這雙眼睛,可以看見世間氣運。”
“你說什麼?!”郝美麗聲音都變了,她伸手把祁晏拉到無人處,“你說……你有天眼?”
祁晏點了點頭:“郝阿姨,如今不少人對華夏虎視眈眈,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王鄉鎮事件,也不想再有人拿我華夏人當祭品。”
郝美麗沉默片刻:“你為什麼把這件事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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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晏想了想:“上天讓我有了這樣一雙眼睛,又讓我絕處逢生,大概就是為了讓我來護住這片大地的。”
郝美麗搖頭:“你錯了,這片大地不是你的責任,也不是我的責任,這是屬於大家的。”
祁晏聞言笑了:“也許您是對的,但我天一門有訓,當華夏有難時,天一門弟子自當以身作則,為萬物抵御苦難,尋一線生機。”
第145章 天師早就沒有了
郝美麗心情有些復雜。
任誰看到一個人高大上不到三秒,就擠到燒烤攤前買了幾串烤羊肉後,心情都會跟她一樣。
不過還別說,這羊肉串烤得真好,外酥裡嫩,真是香到了骨子裡。她跟祁晏一人一根吃完了所有烤串,才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家。
“來,喝點熱茶,”郝美麗打開暖氣,脫下了身上的外套,“你晚飯吃過了嗎?”
祁晏點頭:“吃過了。”
“那感情好,”郝美麗端出瓜果點心放在桌上,“其實我也不愛做飯。”
祁晏:那你這麼問我,隻是想客氣客氣一下嗎?
郝美麗放得開,祁晏也不跟她客氣,抓了一把花生就剝起來:“郝阿姨,這事有你來幫忙才成,我年紀輕,也不認識咱們玄術界的大人物,所以還請您把那些隱於市的高人請出來。”
“這事不好辦,”郝美麗搖了搖頭,“那些老家伙現在都是不管事的性子,他們要出來早就出來了。”
祁晏聞言理解般的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年輕人這麼容易就放棄了?”郝美麗挑眉,“這可不是好習慣。”
花生有些幹,祁晏想喝口水壓一壓,想起小時候師傅說過吃花生時不能喝水,不然容易拉肚子,於是他又把手收了回去:“人年紀大了,想過平靜的生活是應該的。若我師傅還在世,我也希望他順心的活著,強人所難不是我的初衷。”
“更何況……天師也是百姓,他們的幸福也應該受人保護。”祁晏笑嘻嘻道,“我可是尊老愛幼的五好青年。”
郝美麗失笑:“我看你是個厚臉皮青年。”
祁晏笑嘻嘻的撓了撓頭,沒有再跟郝美麗提之前的事情,而是陪著郝美麗聊了一兩個小時的天。
“聊了這麼久,我都忘記時間了,”郝美麗看了眼時間,“這都已經過了我睡養生覺的時間,你該回去了。”
被嫌棄的祁晏被郝美麗塞了一兜子的各種小吃,然後推出了門外。
“年紀輕輕,不要考慮那麼多事,小心未老先衰,”郝美麗扶著門框,擺手道,“咱們這些老家伙,什麼樣的風浪沒有經歷過,我們都不急,你急什麼?”
“我……”
“嘭!”
門在祁晏面前關上了,祁晏摸了摸鼻子,提著滿滿一兜東西下了樓。
“祁大師,”黃河等在樓下,見他下樓忙拉開了車門,“您總算下來了?”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祁晏吸了兩口冷氣,鑽進了車裡,“這麼冷,怎麼不坐在車裡等?”
“我也是剛到,”黃河搓了搓手,打開車裡的暖氣,“祁大師,咱們回去”
“嗯。”祁晏點了點頭,看著外面又飄起來的雪花,腦子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明天早上郝阿姨又不能去跳廣場舞了。
回到岑家,其他人都已經睡下了。祁晏推開房門,岑柏鶴穿著睡衣,坐在床頭看書,見他回來放下書對他笑道,“快去泡個熱水澡睡覺。”
“嗯。”祁晏走到床邊,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轉身進了浴室。
岑柏鶴摸了摸自己下巴,對著祁晏的背影輕聲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祁晏穿著睡袍邊打哈欠邊走了出來,整個人趴在岑柏鶴身上,不想說話。
“怎麼了?”岑柏鶴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動作溫柔到極致。
“沒事,”祁晏環住他的脖頸,笑道,“我隻是在想,等我們老了的時候,就養一隻狗,沒事就去跳跳廣場舞,也挺有意思的。”
“嗯,”岑柏鶴捏著他的肩膀,“你喜歡什麼狗?”
“不知道……”祁晏想了想,“至少要智商正常的吧。”
像那些撒手沒之類的狗,還是不考慮了。
“好。”
激情過後,祁晏這天晚上睡得格外沉,郝美麗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還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好,我馬上過來。”
聽清郝阿姨說的是什麼以後,他從床上一蹦就下來了,然後拿出了大學時期穿衣洗漱的最快速度。
社區老年活動室,郝美麗與幾個老頭老太太坐在一塊搓麻將,屋子裡還開著暖氣,十分的暖和。
祁晏馬不停蹄趕到活動室時,看到的不是幾個老前輩嚴肅討論的畫面,而是郝美麗跟一個老頭拍桌子算賬的場面。
“郝阿姨……”
“老李頭,輸了就要認賬,哪能每次輸了就先記賬,這記來記去,我的牌運都被你記走了,”郝美麗剛才點了一個雙響炮,心情非常不暢快,“我不管,你先把我的賬結了!”
祁晏一臉懵逼的看著這些老爺子老太太為了幾塊錢的麻將錢吵得面紅耳赤,他縮在角落裡,不敢去招惹他們。
等兩邊人終於攀扯清楚了,郝美麗這才想起屋子裡多了一個人。她站起身走到祁晏面前,對幾個老人道:“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小祁,小伙子瞧著挺討喜的是不是?”
“這面相有些奇怪啊。”
“小伙子運氣挺不錯,這輩子遇到貴人了。”
“雖是早夭的面相,但又隱帶福相,年輕人做過不少好事吧,這滿身的福報可真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