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鶴幫他捏著肩膀:“這是什麼言論?”
祁晏長長嘆息一聲:“這是包含與被包含的關系,細說起來太復雜,涉及到宇宙論,實踐論,道家玄術論,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岑柏鶴:……
“說不清楚就不說了,今晚早些睡覺。”岑柏鶴拍了他屁股一巴掌,“我去給浴缸裡放水,你泡個熱水澡,明天能舒服一點。”
祁晏迷迷糊糊嘀咕了一句,好像是什麼命運之類的,岑柏鶴也沒怎麼聽清,隻好無奈一笑,轉身去了浴室。
作者有話要說: 祁晏:我是誰,誰又是我?我為什麼在這裡,宇宙中為什麼我是我,而不是別人?
第140章 MDZZ
“這八字不對,”譚天師拿著羅杉國術士拿來的生辰八字,結合祁晏出生的方位推演了一番,連連搖頭道,“名字與八字合不上。”
棕發男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把嘴裡的煙取了下來:“那小子敢騙我?!”
“陶言,你瘋了?!”經紀人攔住陶言,不讓他收拾行李,“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鬧著要回國?你知不知道,你要參加這部電影的消息公司已經放出去了,如果你現在回國,那些黑粉又要罵你了。”
“黑粉罵我不會要命,這裡再待下去,就真要命了,”陶言把護照身份證等各種東西一股腦兒往行李箱中塞,“我的手機呢,你放在哪兒了,我要給大使館打電話。”
“你想幹什麼?”經紀人大驚失色,“你就算想要炒新聞,也不要拿大使館來開玩笑,這可是咱們華夏公民最基本的素質。”
“你別胡思亂想,”陶言伸手就去搶經紀人兜裡的手機,“快給我。”
“陶言,你想幹什麼?!”經紀人被摁在床上,眼睜睜看著陶言搶走自己的手機,然後真的撥通了大使館的電話。
“完了……”經紀人絕望地趴在床上,難怪上面要把陶言這個已經有了名氣的藝人轉到他這個新人手上,原來陶言這麼難搞。
電話接通以後,陶言便忙不迭開口道:“我是華夏公民陶言,兩個小時前有人綁架了我,然後強迫我說出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他看了眼酒店,這是他剛才臨時換的房間,應該沒有監控,“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再國內是個藝人,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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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八字?是我的一個親戚,他的名字叫祁晏。對了,他……他還有一個男朋友,是岑秋生老先生的小兒子!”
正說著電話,他突然聽到門口傳來開門聲,但是因為他扣上了安全鎖,外面的人暫時進不來,忙把手機扔進了床底。
“嘭!”大門被砸開,之前抓他的領頭棕發男人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尚未消散的怒氣。
經紀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捂住嘴拖了出去。
“陶先生,”棕發男人冷笑道,“對您的不誠實,我感到非常憤怒。”
陶言嚇得整個人都往牆角縮去:“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想幹什麼?”
“告訴我了?”棕發男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滾燙的開水在杯子裡冒著熱氣,“陶先生是個演員,我不想失手把這杯水倒在你的臉上,不然那就太遺憾了。”
陶言立刻用手捂著臉:“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快告訴我,祁晏的生辰八字究竟是什麼?!”
陶言嚇得肩膀抖了抖:“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兩滴滾燙的水倒在他手臂上,疼得他頓時慘叫起來。
“陶先生,我早就跟你說過,我耐性不好。”
“我說,我說,”陶言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不過是少說了一天,結果竟然被發現了,這些人究竟是怎麼知道他在撒謊的?
“是華夏三十六年十一月十一日,不是十日,”說出這個日期以後,陶言心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輕松感。他努力過了,隻是這些人發現了他撒謊,如果祁晏真的出了什麼事,就怪不上他了。
他……他跟他爸是不同的,祁晏不能怪他。
陶藝茹在商界是赫赫有名的女強人,所以她給兒子舉辦生日宴會,能來的都給了她的面子,帶著自家後輩來了酒宴上。不過當一些消息不太靈通的人看到陶藝茹身邊,幫著招呼來賓的祁晏與岑柏鶴以後,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他們沒聽說陶藝茹與岑家交好啊,岑五爺那樣的性子,怎麼會幫著陶藝茹招呼賓客?要知道就算是岑家的酒宴,這位五爺都不愛多說幾句話的。
“歡迎光臨,這是我的兒子祁晏,請王總以後多多關照。”
“王總,您好。”
“你好,你好,”王總愣愣地跟祁晏握了握手,眼神有些呆滯,這不是岑五爺的男朋友,怎麼又變成陶藝茹的兒子了?想到自己不久前,還在背後嘲笑祁晏是小白臉,他這會兒臉色就有些不自在。
“祁先生果真一表人才,”王總幹笑著說了幾句好聽話,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也拿了出來。
這陶藝茹與岑秋生兩人心可真夠大的,眼睜睜看著兩個兒子膩歪在一起也不阻止,真不知道這些大佬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不管岑秋生與陶藝茹怎麼想,反正很多賓客弄清祁晏、岑柏鶴、陶藝茹三人的關系以後,就覺得這一家人的事情簡直讓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隻能老老實實吃吃美食,聊聊天,順便看陶藝茹炫耀兒子。
請祁晏看過風水的一些人面對祁晏格外的敬重,就連準備的禮物都是精挑細選的。
“祁大師,”李老板擠到祁晏身邊,“您近來可有時間?”自從紅梁山的事情解決以後,他心中的信仰就隻剩下錢跟祁大師了。
“李老板?”祁晏愣了一下,認出了來人,“好久不見,腰圍似乎又長了?”
“哈哈哈,讓您見笑了,”李老板摸著凸出來的肚子笑得一臉憨厚,“全仰仗您幫我解決了生死攸關的大事,我才能安心長肉,不然……”
“嗨!”他擺了擺手,“今天是您的生辰,我就不說以往那些晦氣事情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他聽從祁大師的意見,把紅梁山上的自然風景保護起來,又開始修建山神廟以後,他的運勢就開始好起來,原本資金周轉不靈的問題,也因為有銀行願意給他貸款解決了,再後來投資的幾個項目都賺了錢,簡直有如神助般。
現在山神廟建好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正式讓人去祭拜,他又不懂這些規矩,所以想要來求祁晏幫忙:“祁大師,山神廟已經建好了,山神像也請了一位雕刻大師雕好,就是不知道這裡面的規矩……”
祁晏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件事,他算了算近來的日子:“明天就是個好日子,適合請神入廟。”
請神入廟就是把雕好的神像擺好方位,舉辦請神儀式,讓祭拜的神靈知道,這裡有他的信仰者,祈求他庇佑一方安寧。
“請神入廟這麼重要的事情,您看您可不可以……”李老板陪笑道,“我想著紅梁山神肯定跟您比較熟悉,您一去請他老人家,他肯定就願意入廟了。”
“這種事情本來就講究一個心誠則靈,隻要你心中有正氣,積善成德,就算心中不信神,宇宙自然中的運勢自然會助你好運,”祁晏說的是句實話,不過見李老板這個樣子,顯然對這件事很看重,便點頭道,“既然你不放心,我明天就陪你走一趟。”
“謝謝,那就麻煩您了。”李老板臉上一喜,正想再跟祁晏多說幾句話,扭頭看到岑五爺正淡淡地看著自己,他跑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祁、祁大師,您今天是小壽星,我就不打擾您了,明天我再跟您聯系。”
“好。”祁晏看著李老板匆匆忙忙地躲進人群,回頭笑看了岑柏鶴一眼,“你幹什麼了?”把人嚇成那樣。
“我什麼都沒做,”岑柏鶴握了握祁晏的手,“就是看了他一眼。”
“又裝無辜,”祁晏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臉,看著滿屋子的賓客,忽然道,“外面雪那麼大,我們去堆個雪人吧。”
剛好陶藝茹這個時候走了過來,聽到祁晏的話以後,就擺手道:“玩去吧,這裡有我。生日就要玩得開心一點。”
“謝謝媽。”祁晏抱了抱陶藝茹,就拖著岑柏鶴往外走。
外面的雪景很漂亮,鵝毛般大小的雪花不斷從天上飄落下來,祁晏彎腰團起一個雪團,把它捏成了兔子形狀,“我第一年來到帝都的時候,看到天上下了雪,整個人都恨不得躺進地裡打個滾。”
山省冬天很少下雪,就算要下雪,也是在山比較高的地方,像王鄉鎮那裡,是很難見到積雪的,見得最多的隻有雨夾雪。
所以來了帝都的第一年,看到積雪他十分的土包子,班上的同學還笑話他,一看就知道是南方或是西南方來的,因為隻有這兩個地方的娃特別可憐,長這麼大也沒玩過雪。
岑柏鶴蹲下身,沉默地幫祁晏團雪,不一會兒就弄了一個很大的學團。
“柏鶴,你變成老爺爺啦,”祁晏伸手拍去岑柏鶴頭頂上的雪花,笑眯眯道,“我在朋友圈裡看到說,一對戀人如果在雪地裡牽手走到雪花落滿頭,就一定會相守到白頭。”
“能不能到白頭我不知道,但是會感冒是肯定的,”岑柏鶴見他臉凍得紅通通的,“等下回去喝一杯感冒藥,別生病了。”
“嗯。”祁晏把自己團的小學團放在岑柏鶴的大雪團上,隨便摘了幾片樹葉給雪人做眼睛鼻子。
“好像還缺了點什麼。”祁晏想了想,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戴在了雪人身上,然後對著雪人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
“別胡鬧,”岑柏鶴見他脖子露了出來,忙把自己圍巾取下來給祁晏戴上,“這麼冷的天,不是鬧得玩的。”
祁晏笑嘻嘻的把一半圍巾給岑柏鶴圈上:“這還不都是你慣的。”
岑柏鶴看著他笑嘻嘻的樣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默默地把他凍得冰涼的手,放進自己的外套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