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師倒是真心實意的誇獎祁晏,並沒有因為他年紀輕輕壓了他們風頭便露出不滿來。
參加完慶功宴,祁晏與岑柏鶴回到房間後,岑柏鶴就開始解身上的領帶與袖扣。
“柏鶴,我送給她東西,沒有其他的意思……”
岑柏鶴停下動作,偏頭看向他,完美的側臉上沒有絲毫的怒意。
第116章 不信魚兒會一直不上鉤
“我沒有生氣。”岑柏鶴把外套放到沙發上,因為襯衫扣子解開,露出了完美的鎖骨。
“真沒有?”祁晏懷疑地看了岑柏鶴好幾眼,見他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笑著走到他面前,攬住他的脖頸道:“我是因為她爸媽的原因,才幫了一個忙,沒有別的意思。”
“我懂,”岑柏鶴伸手把祁晏搭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拿了下來,反手抱住他,“洗完澡早點睡,不是說好在這裡玩幾天,起不來可不行。”
這天晚上,為了明天有更好的精神玩耍,他們沒有做友好和諧的運動。睡得迷迷糊糊時,岑柏鶴感覺錢錢好像偷偷在自己嘴上吻了一下,隻是他睡得太沉,連眼皮都睜不開。
“晚安。”
晚安。
接下來的兩三天,祁晏與岑柏鶴徹徹底底在玫瑰島瘋玩了一把,島上還有好些沒有離開的夫妻或者情侶,都是玄術界的內部人士,所以大家都很識趣的沒有打擾彼此。
岑柏鶴卷著褲腿,陪著祁晏在海邊摸了不少能吃的東西,拿回去讓廚師幫著處理,兩人美美的躲在房間裡吃了燭光晚餐。
自己親手找來的食材,吃起來格外有成就感,就連平時不暴飲暴食的岑柏鶴,也都忍不住吃得有點多。
“如果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小島就好了。”
兩人吃完飯撐得厲害,就下樓來散步了,聞著帶大海味道的夜風,祁晏吐出一口氣,“到時候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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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酒足飯飽以後,來一些少兒不宜的運動,那實在是太接近大自然了。
岑柏鶴怎麼也想不到,頂著一臉無辜笑的錢錢腦子裡在想什麼,他牽住祁晏的手,踩在柔軟的沙灘上,“我們家有一座私人的小島,下次我帶你去玩。”
“哎?”祁晏愣住,又是高興又是意外,“我們國家好像不允許買賣島嶼啊。”
“在國外買的,”岑柏鶴笑了,“等明年開春後我們再去。”
“一座島啊,”祁晏忍不住道,“那要花多少錢?”
“是我祖上在一百多年前買的,”岑柏鶴在祁晏耳邊小聲道,“那時候用白菜價買的。”
“你的先輩真有經濟眼光,”祁晏嘻嘻笑道,“現在價格翻了幾百上千倍了吧。”
“本來就是留著自家人度假用的,價格漲或者跌都沒有什麼意義,”岑柏鶴笑了,“島上建了幾棟別墅,有一棟是屬於我們的。”
“我們?”
“對,你跟我。”
祁晏第一次深切意識到,原來自己真的傍上了土豪。
“土豪爸爸,你還缺腿部掛件嗎?”
“嗯,隻缺一個錢錢牌的腿部掛件。”
啊呀呀,柏鶴現在情話技能也點滿了呢。
裴大師與裴太太遠遠瞧見祁晏與岑柏鶴手牽手走在沙灘上,裴太太把裴大師往旁邊拉了拉,往另一頭的小路走了過去。
“你這是幹什麼,”裴大師被拉得暈頭轉向,想生氣又不敢,“把我拉到這裡來幹什麼”
“人家小兩口親親熱熱的散步,我們兩個跑去當電燈泡?”裴太太對自家老伴的榆木腦袋感到無奈,“年輕人臉皮薄,看到我們出現,能自在得起來?”
“祁大師看起來也不像是臉皮薄的人……”裴大師的聲音消失在裴太太的瞪視中,“行行行,你說了算。”
“老家伙,你還好意思生氣呢?”裴太太笑眯眯道,“當年我跟你剛在一起的時候,每次我們兩人單獨走在一起,如果有熟悉的人出現,我就會格外不自在……”
裴大師回憶起那些往事,臉上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轉眼已經五十多年過去啦。”他偏頭看著身邊的老伴,眼中滿是溫柔與暖意,“你還是跟當年一樣好看。”
“人都老了,能好看到哪裡去?”
“那你也是老人中最漂亮的。”
“噗,”裴太太被裴大師的話逗笑,轉頭道,“看到祁大師與岑先生,我就想起五十多年前那對戀人。如果不是他們,我當時也不會有勇氣與你在一起。”
在當時那個年代,算命看風水不是什麼特別上得了臺面的營生,她父母想要把她嫁給一個教書先生,她當時心裡不情願,卻又不敢違抗父母,心裡難受得厲害。後來見到那對情侶,才明白什麼叫真情。
他們跨越性別,相守了一輩子,她為什麼不能為自己感情勇敢一些?
到了現在,她仍舊很慶幸自己當年的選擇,這些年來,身邊這個男人對她一直很好,對她爸媽也好,就連她爸媽都說,她給自己找了一個百裡挑一的好男人。
當年那對戀人可以相守一生,祁大師與岑先生兩人想來也會像他們一樣幸福。
“剛才好像是裴大師走過去了?”祁晏眨了眨眼,沒有看到裴大師的身影。
“他們從旁邊小道走了,”岑柏鶴抬頭看向夜空,“你看。”
祁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夜空中掛著一輪彎月,在夜色中格外皎潔美麗,就連四周的雲朵都掛著一層朦朧的光芒。
“真漂亮。”祁晏伸出手,看到一點點瑩白的月色浸入他的皮膚,然後消失不見。自從他突然開了天眼以後,他的身體仿佛對月光就有了很獨特的吸引力。
岑柏鶴看不到這些,他能看到的隻是祁晏的手臂在月色下格外誘惑,就像是渴久了的旅人,終於看到了一汪清泉,讓人簡直把持不住。
然而他還是忍住了,因為前方道路上出現了一個熟人。
“祁大師,”瑞爾斯穿著銀粉色西裝,看起來十分的輕浮,“晚上好。”
祁晏眉梢微調:“瑞爾斯先生不在酒店裡養傷,跑出來吹冷風,對你身體可沒有什麼好處。”
“想到能在這裡遇到祁大師,我就算是爬也要爬過來,”瑞爾斯朝祁晏走近,不顧岑柏鶴難看的臉色,朝祁晏笑得一臉曖昧,“還請祁大師原諒我一片赤誠之心。”
“瑞爾斯先生的心肯定很不值錢,而且還是七色的,有時候黑,有時候黃,有時候可能還會有些綠,”岑柏鶴攔在祁晏面前,神情冷淡道,“你說對嗎?”
“綠?”瑞爾斯聳了聳肩,不太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從衣兜裡掏出一個隻有拇指大小的內存卡,“剛剛朋友傳了我一點有意思的東西,是有關令師的,祁大師可以拿回去好好看看。”說完,他把內存卡塞到了祁晏外套口袋裡,似笑非笑道,“看完這些以後,希望你還會覺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他特意看了眼祁晏的表情,很可惜並無任何變化。
“嗤,”瑞爾斯諷笑出聲,“你們華夏人永遠都是這麼沉得住氣。
祁晏淡淡道:“多謝誇獎。”
“那我就不打擾二位的雅興了,”瑞爾斯優雅的鞠躬,往後走了幾步後,又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噢,對了。岑先生,聽說你的大學同學回國了,到時候可要好好聚一聚。”
他看了看祁晏的臉,搖頭道:“真有意思。”
祁晏切了一聲:“走個路還搖頭擺尾,他以為自己是鴨子?”
岑柏鶴摸了摸他的頭:“不用跟智障計較。”他想的是,自己哪個大學同學回國了?距畢業已經八年,他連班上有哪些人都不知道,更別說其他。
雖然有瑞爾斯打岔,兩人的散步興致也沒有受影響。散完步,回到房間換衣服準備洗澡的時候,祁晏才摸到外套裡的內存卡。
這個內存卡很普通,黑漆漆的外殼上標著8G的內存量,外面小攤上幾十塊就能買到。
祁晏捏著內存卡看了半分鍾,把卡隨手扔進行禮箱裡面。
“瑞爾斯,程序到現在一直沒有被打開。”凌晨十二點過,一直坐在電腦前的棕發男人揉了揉眼睛,“我想人已經睡了。”
瑞爾斯沉著臉道:“真沉得住氣,我就不信魚兒會一直不上鉤。”
棕發男人看著電腦屏幕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