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岑柏鶴皺眉,“跟錢錢有關?”
以梁峰的性格,如果不是跟他有關的事情,絕對不會特意提起來。
“跟祁大師確實有些關系,”梁峰道,“袁恆宇的案子判下來了,一共判了十年,袁老頭那邊沒有什麼反應,倒是在忙著遷陰宅的事情。”
“他們找到合適的人了?”岑家與袁家現在已經等於是撕破了臉,這事外面人還不太清楚,但是梁峰是知道的。
“嗯,據說是外地來的,”梁峰想了想,“那位大師好像是姓李,更有意思的是,這位李大師的女徒弟似乎對袁崇安的長孫袁鵬有些興趣。”說到這,梁峰就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袁崇安明顯是想讓袁鵬與阮家的千金阮佑衣聯姻,袁鵬對阮佑衣也有些意思,阮佑衣暗戀的是他們老板,他們老板不愛紅顏愛藍顏,現在又多了一個李大師的徒弟喜歡袁鵬,到了以後鬧起來,袁家與阮家之間就好看了。
“現在袁家時不時把這位李大師掛在嘴邊,還在某些場合有意無意的貶低祁大師……”
“什麼人都拿來跟錢錢比,”岑柏鶴語氣平淡得有些發冷,“配麼?”
第111章 矯情鬼!
討論會議結束以後,沒有家屬的大師直奔用餐廳,有家屬的都乖乖回去叫伴侶了。
華夏十二位參賽大師裡面,有五位是帶了家屬的,四男一女往電梯走的時候,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了大家都懂的表情。
“我忘了帶杯子,”裴大師幹咳一聲,“平時習慣了用自己的杯子。”
“是啊是啊,”其他兩位男大師跟著點頭,“用慣了自己的私人用具,用酒店的東西怎麼都有些不得勁兒。”
唯一的女大師學的是野路子,什麼學派的東西都會一點,人稱米大師,因為她平時請神做法看風水的時候,都喜歡用糯米,至於真名叫什麼,已經沒什麼人知道了。
“我家那個是個老實人,我讓他待在房間裡,他就會乖乖待在裡面不出來,”米大師倒是沒死撐面子,她搖了搖頭,扭頭看向祁晏,“祁大師,您家那位看起來是個十分有主見的,平時相處起來,會不會出現什麼矛盾?”
祁晏按下電梯,笑著搖頭道:“我家那位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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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著別人說“我家那位”,感覺還挺好的。
“那可真是鐵漢柔情了,”電梯門打開,米大師走了進去,略胖的臉上笑眯眯地,看得出是個心態極好的人,“一看就知道感情好。”
祁晏眨了眨眼,想起岑柏鶴私下在自己面前做的那些事,那不是鐵漢柔情,而是叫鐵漢不要臉。
電梯上升的速度不快,到了樓層後,電梯門緩緩打開,祁晏看到了站在電梯門外的岑柏鶴。
“柏鶴,”祁晏一步跨出電梯,往走廊上看了一眼,“你怎麼站在這裡?”
岑柏鶴牽住他的手,朝祁晏身後幾位大師點了點頭,才牽著人往房間方向走,“我猜你這個時間應該要準備吃飯了,所以就來看看。”
“哦,”祁晏任由岑柏鶴牽住自己的手,跟在他身後慢慢走著,“那我們現在不下去吃飯?”
“先去拿兩件外套,”岑柏鶴用房卡打開門,“你不是跟我說過想去撿貝殼,不多穿件衣服會著涼的。”
“你還記得這事啊,”祁晏笑嘻嘻地蹦跶了兩下,他跟岑柏鶴剛認識那會兒,曾說過他小時候特別想去海邊撿貝殼,沒有想到過了這麼久,柏鶴還記得這件事,“那我們吃完飯就去。”
岑柏鶴見他一臉期待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這麼點小事都能高興起來。
拿好外套,兩人到餐廳的時候,其他幾位大師也都已經到了,還特意給他們兩個留了座位。
因為各位代表口味不同,所以大多時候用餐都是自助形式,想吃什麼口味拿什麼。祁晏人雖然看起來瘦,吃東西的時候卻是無肉不歡,平時比較貴的東西,隻要他喜歡,也不會因為好面子不去拿。
當他端著一盤用料珍貴的菜經過呂綱身邊時,呂綱罵了他一句土包子。
“我是土包子我自豪。”祁晏拿著盤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滿臉微笑著走到岑柏鶴身邊坐下了,留下氣得臉色鐵青的呂綱站在原地。
“你又跟錢大師的徒弟吵架了?”岑柏鶴回頭看了眼,見呂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在他耳邊小聲道,“我看他臉色很難看。”
“不管他,這人就是有點矯情,”祁晏分了一塊蝦仁到岑柏鶴碗裡,“這個肉很嫩,嘗嘗。”
岑柏鶴很相信祁晏的舌頭,一般他說好吃的菜,味道絕對不錯。
“很鮮很嫩,”岑柏鶴在祁晏期待的眼神下點了點頭,“很好吃。”
祁晏頓時滿意了,繼續低頭吃飯,一邊吃一邊把自己覺得味道還不錯的撥給岑柏鶴,兩人一頓飯吃完,愣是塞了不少狗糧到同桌人的嘴裡。
吃完飯,祁晏就拉著岑柏鶴到外面溜達去了。這個時候大多人都回了房間休息,祁晏脫掉鞋在沙灘上溜達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多少貝殼,倒是看到了不少螃蟹。
“這些螃蟹長得好肥,”祁晏看到旁邊有個不知道誰放在那的空桶,“要不我們抓些螃蟹拿回去,讓廚房幫我們加工做清蒸螃蟹?”
岑柏鶴拎著祁晏脫下的鞋跟在他身後,聞言笑著點頭:“好啊。”
說幹就幹,祁晏袖子一挽,就開始進行搜尋螃蟹大業,短短一個小時不到,就找到了不少肥碩大螃蟹。
他在海水裡洗了洗自己髒兮兮的手,心滿意足道,“這個季節吃螃蟹正好,這些夠分嗎?”
岑柏鶴低頭看著桶裡舉著鉗子的大螃蟹,點頭道:“已經差不多了,你快把鞋穿上。”
“哎?”祁晏湊到桶邊看了幾眼,“夠了?”
岑柏鶴看著他被凍得通紅的腳,嚴肅認真的點頭道:“夠了。”
“那我們回去?”
“嗯,”岑柏鶴放下桶,把人拉到旁邊的礁石上坐好,掏出手帕擦去他腳上的水,然後把鞋擺到他面前,“快把鞋穿上。”
祁晏笑嘻嘻的說:“哪用得著用手帕擦啊。”他的腳在褲腿上蹭了蹭,把腳往鞋子裡擠了擠,成功的把腳蹭了進去,“走,回去用清水養一養,明天就蒸了吃。”
“你啊……”岑柏鶴見他這麼粗魯的動作,失笑地在他頭頂讓摸了摸,低頭認命地拎起地上的小破桶,“走吧,我們回去。”
祁晏順手拽住他的一隻手,半自己走半讓岑柏鶴拖著往前走,走道半路的時候,遇到松針國的一對情侶,他們看到岑柏鶴手裡拎著的螃蟹,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你們把這些小生物帶回去做什麼,要殺了它們嗎?”男人為了在女伴面前表示自己的愛心,主動開口道,“兩位朋友,我覺得他們看起來很可憐,不如把它們放了吧。”
祁晏的國際通用語說得不太好,他比較擅長的是書面語,口語方面差了些,所以對方用國際通用語跟他講話,他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麼。不過他聽不懂,還有一個十分擅長國際通用語的岑柏鶴在,岑柏鶴直接道,“我們不僅打算殺他,還準備吃了它。”
“天啦,”女伴捂著嘴,一臉不敢置信,“你們真是什麼都敢吃,這太可怕了。”
說完,她嘀嘀咕咕念叨了幾句,大概是沒愛心,小動物多可憐之類。
祁晏覺得自己與這些人說不通,直接對岑柏鶴道:“走吧,我們回去。”尊重動物的生命,不代表什麼都不吃,這完全是兩碼事。他幾萬年前的祖宗進化成人,為的就是在生物鏈上越爬越高,而不是為了什麼都不能吃。
更何況螃蟹這種東西,吃掉有什麼好奇怪的,說得好像隻有華夏人才吃螃蟹似的。
“等一下。”
祁晏與岑柏鶴剛走出沒多遠,剛才那個帶著女伴的男士就叫住了祁晏,他用生硬的華夏語對祁晏道,“我用錢買下這些螃蟹,可以嗎?”說完,他從衣兜裡掏出一疊錢,價值足以買二十桶螃蟹了。
祁晏無語地看著這個男人,“先生,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跟他比有錢,他男人可是整個華夏都很有名的有錢人!
男人眨了眨眼,朝祁晏做了一個哀求的表情,小聲道:“抱歉,我很尊重您的飲食文化,隻是……”他下巴往後面側了側,“哥們,追個心上人不容易,你們就幫我一次,老天一定會保佑你們的。”
祁晏:……
見祁晏神情有了變化,男人心中一喜,把錢往祁晏手裡一塞,伸手就要去拿岑柏鶴手裡的桶,哪知道岑柏鶴把桶捏得緊緊地,他壓根就拉不動。
岑柏鶴沒有理他一臉的哀求,隻是轉頭去看祁晏,見祁晏點頭以後,才松開手讓這個男人拿過去。
“謝謝,”男人連連朝兩人道謝道,“兩位帥哥,我是松針國的代表亞當.何肯奇,你們叫我亞當就好。”
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桶,眨了眨眼:“你們很配,再見。”
等這個叫亞當的男人離開以後,岑柏鶴淡淡開口道:“這個人眼神還不錯。”
祁晏:……
你可真有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