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一片沉默,誰也想不到那幾個大師竟然能破掉鎖虎陣與祭天陣,並且還全身而退了,這簡直就是大寫的不可能!
“幸好這次布陣的時候,利用的是那些有特殊生辰八字的人,不然……”一位風水大師咽了咽口水,“天師這是受到了煞氣的反噬,養一段時間應該就能醒過來了。”
被稱為老大的人面色變了又變,想要罵人的話在看到病床上天師後,又硬生生忍了下去:“現在天師已經昏迷不醒,你們還有什麼好辦法?”
被老大目光掃過的人,都有些心虛的避開他的視線,不敢開口說話。
“你們就沒人能想個好辦法?”
“老大,既然不能一起對付他們,不如各個擊破?”一個瘦高個男人開口道,“華夏這些年的大師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們現在不要對付那些實力高強的大師,可以先對比較年輕的後輩出手。”
“年輕人是未來的希望,如果我們把希望扼殺在搖籃裡,那麼未來的華夏……”
“好,”穿著黑衣的老大沉著臉道,“我就要看看,這個所謂的幾千年文明古國,究竟能有多少能人。”
祁晏拜託趙志成辦的事情,趙志成非常上心,當天晚上就讓向強把他想要的資料全部帶了過來。
資料裡是那幾個被綁架的婦女兒童詳細生平,生辰八字,以及正面未經PS的照片。
“我果然沒有猜錯,”祁晏放下資料,表情特別難看,“幕後主使者想要把這幾個人當做旗子。”這幾個人八字非常特殊,是擺鎖虎陣與祭天陣的絕佳人選。
這幾個人被發現的時候,王鄉鎮的陣已經結成,可是還有人在尋找有這種生辰八字的人,這表示幕後主使者並不打算隻在王鄉鎮這一個地方擺這種陣。
王鄉鎮那麼多人還不夠,這些人竟是連最後一點人性也泯滅了?
向強聽完祁晏的解釋,整個人的臉色難看到極點,如果不是祁大師他們剛好遇到這件人口綁架案,誰還能阻止第二個鎖虎陣與祭天陣?
為了能破王鄉鎮的陣,祁大師就差點喪命,萬一……
向強後背一陣陣發冷,幾乎不敢想象這件事如果成功,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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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人的戶籍也不同,我懷疑他們不是在帝都被拐賣的,而是被人拐賣到帝都來的,”祁晏面色有些發青,“如果有人在帝都擺下這種陣……”
帝都有多少人?這兩個陣如果成功啟動,會引起多麼可怕的後果?!
這天過後,全國各地得到了高層文件,說是要嚴打人口拐賣事件,各部門要提高警惕,嚴加巡邏。這個文件出來以後,不少人販子被搗毀了老窩,不少婦女被解救出來,獲得了新生。
祁晏最近發現,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層功德,這層功德都快能跟之前破鎖虎陣時得到的功德差不多了。
他最近一直在醫院養傷,上哪做好事去?
這功德怎麼冒出來的?
不過功德是小事,最讓他感到高興的是他終於不用繼續待在醫院了。現在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唯一的問題就是失血過多引起的營養不良,這個需要慢慢養才行。
岑家人知道這件事後,全家人熱情好客地把一臉懵逼的祁晏塞進了車內,朝岑家大別墅方面開去。
祁晏:???
第65章 他爸也變得不對勁了
“柏鶴……”祁晏趴在車窗上,看著窗外的車流,到現在還沒怎麼反應過來,自己是什麼時候答應到岑家休養幾天的,“我這樣住你們家,可能有些不太合適吧?”
“你是不是擔心人多住不慣?”岑柏鶴裝作沒有聽懂祁晏話裡的意思,“我們五兄妹名下都有自己的房產,平時常常住在大別墅裡的隻有我、大哥大嫂還有我爸,其他人隻是常常回來蹭吃蹭喝,所以家裡人並不多。”
“我不是這個意思,”祁晏幹咳一聲,“我就是覺得這樣打擾你們不太好,而且我現在的傷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不用讓人照顧了。”
“出院的時候,醫生特意說了,你現在身體有些虛弱,需要慢慢養,”岑柏鶴神情嚴肅道,“你一個人單獨住我不放心,你有時候會睡懶覺,吃飯不準時,常常偷懶叫外賣。像這樣過日子,你的身體什麼時候能養好?”
被岑柏鶴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己懶散的單身漢日子,祁晏肩膀垮了下來:“好歹別說得那麼直白,給我留點面子唄。”
“你呀,”岑柏鶴無奈的摸了摸祁晏的腦門,“別的事都可以隨你,但是這事聽我安排,嗯?”
祁晏摸了摸耳朵,覺得自己耳根有些發痒:“好、好吧。”
不就是去好朋友家蹭吃蹭喝?當初他們在寢室的時候,不就經常蹭吃王航從家裡帶來的東西嗎?隻不過這次他跑到別人家裡去蹭吃蹭住,以前做得比較委婉,現在比較直白而已。
隻要臉皮夠厚,不愁不能吃肉!柏鶴家的廚師那麼給力,他去住幾天,就當是品嘗美食了。
兩人後面還跟著一輛車,這輛車裡坐著岑大哥與岑三哥,兩人都是特意來接祁晏出院的。
“三弟,”岑大哥不太明白三弟為什麼強烈建議把祁大師接到自己家裡來,“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雖然他也很歡迎祁大師來家裡做客,但是他們這種熱情過頭的態度,會不會讓祁大師以為他們家別有目的?雖然外面很多人都不信風水算命,但是事實上那些大師在他們這些家族裡,是十分受尊重受推崇的。
祁大師現在人雖然年輕,但是一些消息靈通的人,已經打聽到了一些內部消息,想要請祁大師上門看看風水算個命什麼的。現在他們岑家直接把祁大師接到他們家,讓其他人看了,恐怕要誤以為岑家準備把祁大師奉為尊客了。
所謂“尊客”,就相當於幾百年前那些世家大族奉養的法師,家族提供法師一切所需,法師也要替家族排憂解難。現在雖然不像舊時代那麼復雜麻煩,尊客也不用為主家出生入死,但是該露臉的時候,還是要為主家著想。
“我們岑家做事,何必管別人怎麼看,”岑三哥嗤笑一聲道,“外面那些人以為祁大師年輕又沒背景,想要打他的主意,也要看看我們岑家同不同意。”
岑大哥性格敦厚,聽到弟弟這麼說,笑了笑便沒在多說什麼,隻是心裡隱隱覺得弟弟態度有些過了。岑家是岑家,祁大師是祁大師,三弟這心操得,簡直就是把祁大師當自家兄弟了。
岑柏鶴見祁晏換了好幾個坐姿,忽然道:“停車。”
“怎麼了?”祁晏不解的看著岑柏鶴,“是不是有什麼事?”
“大力,先去祁大師的小區。”
祁晏愣愣的看著岑柏鶴,這是發現他可能會吃得多,所以不打算請他去做客了?
“錢錢,對不起,”岑柏鶴認真的看著祁晏,“我隻想著好好照顧你,卻忘了你也許並不習慣那樣的生活方式。”
是,他們家一切都好,有會做各種菜系的廚師,有溫和貼心的幫佣,就連他的家人都很喜歡錢錢。可是就算這一切都好,並不代表錢錢會喜歡。錢錢從小跟師傅生活在一起,後來又一個人單獨生活,他覺得錢錢應該被好好照顧,可是卻忘記錢錢或許更喜歡自由輕松的環境。
祁晏愣住,他沒有想到岑柏鶴會說這席話。實際上,當一個朋友懷抱好意的時候,他並不會覺得難以接受,就算有一點不自在,他而不會太放在心上,但是沒有想到柏鶴竟然想到了這一點。
“怎麼回事?”岑大哥看到前面弟弟與祁大師乘坐的車調了頭,不解的看著三弟,“是落下什麼東西了,我們要不要跟過去?”
“我也不清楚,”岑三哥搖了搖頭,看著那輛遠去的車,“別跟過去了,我們先回去。”
岑大哥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祁大師受傷進醫院搶救後,三弟對祁大師的態度就有些怪異。柏鶴更是住在了醫院裡,連家都沒怎麼回。
這些弟弟們長大以後,心思就越來越難懂了。
車子緩緩停下,祁晏看著窗外熟悉的小區景色,轉頭看著岑柏鶴完美的側顏,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不是說請我到你家做客嗎?”
岑柏鶴扭頭看他。
“那你陪我上去收拾一些東西,”祁晏拉開車門,站在車外彎腰看他,“你這個主人,對我這個客人要熱情點啊。”
岑柏鶴怔住,半晌後笑開了:“好。”
大河與大力一臉麻木的看著五少把他們扔在車裡,就跟著祁大師上了樓,感覺他們是幾位少爺小姐裡面,做保鏢最失敗的。連扛東西,做苦力這種事,都輪不到他們了。
“別看了,跟著上去。”大河敲了一下大力,“五少身體剛好一點,真讓他幫著祁大師搬東西,要我們還有何用?”
實際上祁晏要帶的東西並不多,除了幾套換洗的衣服以外,就是一些平時修行用的東西。至於其他東西,他也不打算帶,反正他這個屋子,如果有不長眼的小偷強盜進來,恐怕隻有他自己報警才能從這個屋子出去。
至於其他的……
他推開書房旁邊的房間門,給老頭子上了幾炷香,把已經變得又硬又幹的月餅從祭盤中拿下來,換上兩包未開封的餅幹,“徒弟這幾天要去吃大戶,你老人家幫我好好看著屋子。”
“等我回來,給你帶大廚做的烤鴨孝敬你。”
青煙嫋嫋,祁晏能看到的,仍舊是照片上那張永遠不變的笑臉。
“祁大師,您就這點東西?”
幾本破破爛爛看起來像是盜版的地攤書,幾套簡單的衣服,一臺筆記本電腦,這怎麼看怎麼不符合一個得道高人的範兒。
“我又不是搬家,”祁晏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沒那麼講究。”說完,就要伸手去拎行李箱,結果被大河一把搶了過去,“您剛受過傷,可不能用太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