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岑柏鶴沉沉一笑,指了指鍋裡,“你的肥牛片快老了。”天上下刀子,那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我去!”祁晏下箸如飛,立刻把幾片肥牛夾了出來。
一個多小時後,祁晏放下筷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每次來吃火鍋,我總覺得自己能吃一大鍋。”
“隻要我跟你吃飯,也都跟著吃撐,”岑柏鶴把紙巾遞給祁晏,“大概是因為你的臉很下飯。”
祁晏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紙巾,站起身道:“我知道你在誇我秀色可餐,不過這種事咱們要低調,別炫耀。”
大河拉開房門,走到走廊外等著祁大師與五少出來後,就神情嚴肅地看著外面大廳來來往往的人群。火鍋店裡的人很多,他們不得不提高警惕,如果出了什麼事,他們就對不起自己拿的高工資了。
不過顯然大河想得有些多,大堂裡面幾乎所有人都在忙著搶吃的,就算岑柏鶴帥破蒼穹,也沒有幾個人去注意。對於吃貨來講,再好看的人,也比不上一片即將熟透的肉有吸引力。
“祁晏。”
就在四人走出火鍋店大門時,祁晏聽到身後有人叫住他。他回過頭一看,楊和書正從裡面跑出來,臉上還帶著巧遇朋友的驚喜,“我剛才就覺得背影有些像你,沒有想到真的是你。”
“是啊,挺巧。”祁晏視線落到楊和書身後,“這位也是你的朋友?”
楊和書回頭看了看,笑著道:“孟先生算是我的恩人了。前幾天我騎車不小心刮花孟先生的跑車,他見我的經濟條件不好,也沒有讓我賠償,我心裡過意不去,就請他來這裡吃飯,向他賠罪。”
祁晏看著這位孟先生,朝他笑著點了點頭。
孟瑄與祁晏握了握手:“你好。”他抬頭看清祁晏身後的人後,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岑五爺?!”
岑柏鶴朝他微微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與孟瑄熱情的態度相比,顯得有些冷淡。但是孟瑄也不在意這點,他看了看祁晏與楊和書,“沒有想到竟然會這樣巧。”
祁晏笑而不語的望著楊和書與這位孟先生,半晌才道:“孟先生真是好心人。”
“是啊,孟先生為人特別好,”楊和書笑得一臉的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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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瑄十分謙虛地笑道:“沒有,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呵呵。”祁晏抬起手腕,打斷楊和書想要繼續誇孟先生的話,“和書,我還有點事要與岑先生去處理,恐怕不能跟你久聊。”說完,他一臉歉然的看著楊和書,“你也知道,岑五爺平時很忙,能陪我出來吃火鍋,已經很講朋友義氣,我不能再耽擱他時間了。”
楊和書勉強笑了笑:“應該的,應該的。”這個傻逼不炫耀會死嗎?不就是岑五爺跟他一起來吃了頓火鍋,那嘴臉簡直……
惡心誰呢?
炫耀完自己了不起的好友,祁晏笑眯眯地與楊和書告別,“那就這樣,我們下次再聊。”
“再見。”楊和書覺得自己臉上的笑要繃不住了。
“在我這個可以拿奧斯卡金獎的演技帝面前演戲,他簡直就是自取其辱,”祁晏坐進車裡,扣上安全帶,“那個孟先生是不是跟你有生意上的合作?”
“他有這個想法,”岑柏鶴笑了笑,“不過有這種想法的人很多。”
“這個人,”祁晏皺了皺眉,“從面相上來看,他會有一段時間的財運,但是人品不太好,也沒有子嗣運,晚年的日子不太好過,你最好是不要跟他合作。”
“有關哪方面的人品?”
“哪方面都不行,長著一張娃娃臉,做事的手段可不像小孩那麼沒有攻擊力,”祁晏搖了搖頭,“他可能還是個潛在的暴力狂”
“這人看著年輕有為還挺斯文,不像是暴力狂啊,”大力好奇的扭頭,“祁大師,您從哪裡看出他有這些毛病的?”
“這人看起來很年輕,淡實際上年紀應該比柏鶴大一點。別人看人的時候喜歡看臉,我看人看氣場。”
岑柏鶴眉頭顫了顫,年紀比他還要大一點……
錢錢這是誇他年輕,還是在說他年紀大?
把祁晏送回家以後,岑柏鶴才轉頭回去,剛進大門就遇到在花園裡散步的大哥與大嫂。
岑大哥聞到岑柏鶴一身火鍋味,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跑去吃火鍋了?火鍋的鍋底多髒啊,你怎麼能去吃那個?”
“我覺得火鍋味道挺好的”岑柏鶴對大嫂笑了笑,“大嫂。”
“柏鶴回來啦?”岑大嫂溫和地對他笑道,“快到屋裡坐,別站在外面,晚上風涼。”她知道這個小叔子身體有多差,擔心他吹了風身體出問題,所以忙讓他進屋坐著。
岑大哥瞪著自己老婆:“老婆,柏鶴都這麼大了,你怎麼還慣著他?”
“我怎麼慣著了?”岑大嫂瞪老公,“不就是吃個火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看柏鶴最近身體好了很多,吃點自己喜歡吃的,怎麼就不行了?”
“我……”岑大哥被老婆噎得說不出話來,見弟弟進了客廳,忙跟了進去,“柏鶴……”
“我跟祁大師一塊去吃的,”岑柏鶴停下腳步,無奈的看著大哥,“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原來是祁大師啊,”岑大哥幹笑兩聲,語氣頓時軟了下來,“原來是跟祁大師一塊去的,肯定沒什麼問題。不過你拿著盆醜不拉幾的多肉植物幹什麼,家裡花房裡那麼多漂亮的花草,你喜歡什麼,可以讓花匠給你移栽兩盆到房間裡擺著。”
“不醜。”
“什麼?”
“我說,”岑柏鶴舉起觀音蓮,放到自己眼前,嘴角含笑道,“我說它一點都不醜。”
岑大哥愣愣看著弟弟捧著觀音蓮上了樓,半晌才回過神來,他茫然地看向身後的老婆,“老婆,我怎麼覺得柏鶴瞧著有些不對勁呢?”
“我覺得柏鶴現在挺好的,”岑大嫂笑眯眯道,“有煙火氣了。”
岑大哥:“煙火氣是什麼東西?”
不過想到弟弟現在的身體連火鍋都能吃,他心裡還是挺開心的。
“孟先生,謝謝您了。”楊和書走下車,看著孟瑄的車越開越遠,嗤笑了一聲,轉身走進了樓梯口。
“臥槽!”樓道上沒有燈,他差點摔了一跤。拍了拍手上的灰,楊和書低罵了一聲,拿出手機借著屏幕發出的光艱難上了樓。打開出租屋的門,他嫌棄地看了眼這個簡陋的房間,幹完這票他再也不想跟傻逼打交道了。
哪個祁晏是個傻逼,這個別有用心靠近他的孟瑄,也是個傻逼。
“滴滴。”短信提示音響起,他點開短信,看清裡面的內容。
M: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他冷笑一聲,飛快的把消息回了過去。
和:對方是個智障,你不用擔心,肯定沒問題。
“你笑世人看不穿,世人卻笑你太瘋癲,”祁晏喝了一口牛奶,走到電腦桌前,看到幫派裡在討論某個玩家失蹤的事情,好像報了警也沒有找到。
他想起上次在遊戲世界界面罵他的那個女玩家,不過看了下幫派成員列表,這個玩家已經不在幫派裡了。
退出遊戲,他收到了一封來自慈善機構的感謝信。把感謝信看完以後,他回了對方幾句,就把電腦關上了。把牛奶一飲而盡,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明天好像是老二請客,他一定要多吃一點……
“柏鶴,”岑三哥敲響岑柏鶴的書房,開門走進屋,“祁大師答應了嗎?”
“嗯,”岑柏鶴從電腦前抬起頭,“錢錢很好說話的。”
“那是對你好說話,我看他在別人面前,還是很高冷的,”岑三哥手一撐,坐在了書桌的桌角上,“我還真怕他不給我這個面子。”
岑柏鶴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嗯。”
岑三哥見到弟弟突然笑了,先是愣了一秒,隨後順手拿起手邊的小花盆,“這是什麼東西,你放在這裡幹什麼?”
岑柏鶴伸手把觀音蓮從三哥手裡奪過來,放在了另一邊,“好看。”
“我還以為你擺在這防輻射,科學家早已經闢過謠,說這些東西防不了輻射,”岑三哥倒也沒太在意這種小細節,“你三嫂現在對祁大師推崇得不行,我快要懷疑要不是我們倆已經結婚,她又比祁大師大十多歲,沒準她要去倒追祁大師。”
“別想太多。”岑柏鶴抬頭看了岑三哥一眼,“那不可能。”
“柏鶴,沒有想到你對三哥的魅力這麼有信心,”岑三哥跳下桌子,拍了拍岑柏鶴的肩,“我感到很欣慰。”
還是自家弟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