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防空洞,四周年舞臺上,節目比賽時每一場都不一樣。
但似乎又沒什麼不同。
他一直在堅持走自己那條路,用一種常人難及的毅力,不管前路是否光明,如果沒有,他自己就是光。
陸延正想說“老子隻是把冠軍讓給他們”,然而話還沒說出口,他聽見肖珩說:“冠軍,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歌詞是我瞎幾把寫噠,盡力了,隻求不尷尬= =原來寫了一版中文的,效果不太好。這裡感謝幫忙英文校對的我毛總!
注1:銀色子彈(英文:Silver Bullet)或稱“銀彈”“銀質子彈”,即純銀質或鍍銀質的子彈。在古老的歐洲民間傳說、鬼怪題材的小說和電影,尤其是19世紀以來哥特小說風潮影響下,銀色子彈往往被描繪成是狼人和吸血鬼、女巫以及其他怪物的克星,一發即可致命,並具有驅魔的效力。
有的說法認為“用銀色子彈打穿狼人的心髒或頭”是殺死狼人的唯一方法。也有說法認為使用銀色子彈是能殺死狼人的三種方法之一,另外兩種方法是像殺死吸血鬼一樣用木樁釘住狼人的心髒,以及將月光遮住。
科普來源於百度。
注2:舞臺表演有參考彩虹演唱會,以及德爹的solo舞臺。
然後晚上不知道還能不能寫一更,我盡力。
第71章
“恭迎樂隊節目全國四強樂隊主唱, 下城區之光陸延榮耀歸來。”
陸延回去那天晚上, 由於天太黑沒注意單元樓有什麼變化。等他和肖珩兩人第二天一大早踩著拖鞋下樓買早飯, 這才看到七區樓側的巨型橫幅換了行字。
還榮耀歸來。
怎麼這麼羞恥。
陸延下樓前跟肖珩兩個人猜了半天拳,約好誰輸誰滾去買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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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餓了。”
“老子也餓。”
兩人說完互相沉默一會兒。
“珩哥,做人有點良心, ”陸延指指自己衣領裡那片還沒消下去,又被種上的一大片,“你昨晚一共摁照我做了幾次?”
肖珩還闔著眼, 聞言掀開一點眼皮。
他們兩個離得太近了, 陸延後背是牆壁,面前是男人暴露在外邊的大片胸膛。
肖珩居然仔細回想了一下, 回答他:“三次半。”
最後那半次,陸延實在是不行了, 他紅著眼睛啞聲罵了一句“操”,最後還是用手幫他弄了出來。
陸延猜拳輸了之後, 毫無契約精神,強行把肖珩也拽出門。
肖珩站在他邊上,跟著下樓。他身上那件衣服是剛才隨手從陸延衣櫃裡扒拉的。
肖珩:“你什麼時候說話能算數?”
陸延:“你昨天說就做一次, 你他媽說話算數?”
肖珩不說話了。
陸延以為自己退賽之後的心情應該比較復雜, 他出門前也確實懵了很久,說不上是高興或是難過,更多的還是恍惚。這種恍惚來源於從一段時間的重復生活中突然抽離出來,沒有攝像機對著他不停拍,也沒有了排練廳。
但實際上, 當他從樓下下來,聽到樓裡傳出來小年稚氣念著abcd的聲音,隻覺得雙腳慢慢落了地。
偉哥忙著上班,快遲到了,風一樣跑下樓,經過他身邊事,這陣旋風跟他打招呼:“延弟回來啦,早啊,延弟牛逼!等哥下班回來咱哥幾個好好喝一頓!”
陸延來不及回答,偉哥這番話說完已經頭也不回地衝出樓:“……”
藍姐那間屋也開著門,她正把包好的快遞往外搬,東西挺沉,陸延順便幫她搭了把手。
陸延營銷小達人上線:“比賽前我都忘了找你要幾個耳釘,順便給你店裡的東西打打廣告……”
藍姐目光往下滑,最後落在陸延的手上,笑笑說:“這不是戴了嗎。”
陸延微微張開手指,也笑了:“啊……是。”
陸延走下最後一層樓梯,推開七區那扇熟悉的出入門,鐵門上被拆除公司潑了不少紅油漆,為了覆蓋,整扇門幹脆都被塗紅了。
人走出去後,哐地一聲,門又再度跌回去。
陸延眯起眼,發現外頭陽光明媚,是個好天氣。
“威震天那幫人又來過了?”陸延看著紅漆問。
肖珩說:“來過,往門上寫了四個字就走了。”
陸延:“什麼字?”
肖珩:“趕緊搬走。”
“……”陸延樂了,“是他們的作風,這油漆偉哥刷的吧。”
雖然比賽期間肖珩一直在給他發各種動態,但陸延走在路上,還是問個沒完:“廣場舞最後哪個隊贏了?”
肖珩早就把這種事拋到了腦後,再說他哪兒有功夫去管這個:“三區的吧。”
“三區,”陸延說,“那應該是牛姨那隊。”
肖珩:“你連人家叫什麼都知道?”
陸延:“我連人孫子剛上小學還早戀都知道。”
廣場舞小神童的名號不是白叫。
陸延在廣場上混跡了一段時間,成功打入中老年群體內部,互相交換微聊賬號之後,偶爾能收到阿姨們發來的語音。
七區橫幅上下城區之光雖然是當年他隨口吹下的牛,但樂隊節目播出後,陸延確實作為下城區代表人物火了一把。這個“火”具體表現為肖珩點了幾樣東西之後,原本還在炸油條的老板抬頭,看到陸延,明顯激動:“你是那個電視上的!”
陸延毫不避諱:“是我。”
老板:“能合個影不。”
“能,”陸延指指剛才肖珩點的那些東西,“那這些,給打折嗎。”
老板:“……”
陸延:“打個八折就行,下回還來你這吃。”
肖珩已經找了張空桌,坐下之後撐著腦袋笑了半天。
陸延最後憑著自己下城區之光的身份,拿下八折,他拿著一卷找下來的毛票——一共一塊五毛錢,坐下之前往肖珩褲兜裡塞:“收好,延哥給你的愛,明天早上還能買倆包子吃。”
肖珩出門之前還擔心他退賽之後心情上不太好過,正常人從那樣一個位置跌下來,難免會有落差。
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陸延身上的那種難以言喻的張力,和他所處的高度是高是低並沒有任何聯系,不管他是星光環繞高高在上,還是坐在下城區早餐攤上喝豆腐腦……他都還是那個陸延。
陸延吃飯時低著頭刷了會兒微聊。
賽後,V團各成員都回到原先的生活軌道上。
[李振]:我學生說他給我爆肝投了幾百票,別以為說這種話討好我,我就能對他倒退十個月的雙跳網開一面。
[大炮]:媽的。
[大炮]:我找的替訓老師發現了,因為我在決賽上說我叫戴鵬……操,我要在德普萊斯皇家音樂學院的處分表上留垂青史了。
[許燁]:我= =作業堆積如山,還有幾門新學期考試要補考。
陸延放下勺子,打字回復,先發出去一個字賣關子:我。
群裡眾人等待他這個“我”字後面的內容。
[陸延]:我在跟男朋友吃早飯。
[李振]:……
[大炮]:……
[許燁]:……
陸延甚至還打開攝像頭拍了張照片,陽光,餐桌,還有他和肖珩兩個人的衣角。
肖珩跟李振他們也互換了聯系方式,下一秒,他擱置在桌上的手機就震了兩下。
[李振]:請管管你邊上那位正在吃早飯的男朋友,讓他別秀了。
肖珩看一眼陸延,隱約猜到這人幹了些什麼。
幾秒後。
[肖珩]:管不了。
邊上有小孩抓著根油條往他們這跑過來,陸延怕他一頭嗑在桌角上,伸手輕輕摁了摁小孩的腦袋,領著他轉個彎,這才問:“你等會兒去工作室?”
肖珩:“嗯,你記得去趟翟家。”
陸延之前跟翟爺爺約的時間就是賽後。
肖珩又問:“記得路嗎。”
即使陸延說記得,臨出門前還是收到了肖珩發過來的詳細指導路線,忽略肖珩寫這些時一副指導盲人的語氣,這份老父親指南還是令人感動。
陸延不能空手去,但身上確實也沒什麼錢,最後就在水果店買了個果籃。
翟爺爺倒也不在意:“放邊上吧,你跟我進來。”
翟爺爺的私人理療室在書房後頭。
翟爺爺:“你這個情況……”
陸延的情況比較特殊,當年沒什麼錢,在霽州小診所做的手術,症斷書跟實際情況有出入。但跟其他患者不同的是,這四年來他沒有間斷過練習。琴雖然彈得磕巴,但對活躍關節有很大幫助。
理療剛開始的頭兩周,治療效果最明顯。
陸延甚至逐漸能彈幾段速度較慢的曲子,但兩周之後,治療效果停滯。
“急不得,”翟爺爺說,“誰都保不準每次理療有沒有效果,做多久能恢復,你現在的恢復速度已經比大部分人快很多了。”
現在的恢復速度已經是意料之外,陸延連連道謝。
翟爺爺拍拍他:“你要真想謝我,下次就帶著你們樂隊,走到更大的舞臺上去……”翟爺爺也是追節目的人,和為了泡妞苦練吉他的翟壯志性格很像,他說到這,吹胡子瞪眼,“那個什麼葛雲萍,我看不太行。”
樂隊節目最後一期已經收官。
最終出道樂隊,風暴樂隊。
宣傳照幾乎是南河三的個人寫真,樂隊其他人淪為伴奏,估計等樂隊出道的風頭過去,之後連伴奏都不需要了。
關於葛雲萍,陸延沒有多說。他不是背後喜歡說闲話的性子,即使有過矛盾,不在葛雲萍的立場上,也沒法評價什麼。
賽後葛雲萍有給他打過一次電話。
離開比賽,拋開商業關聯後,就兩個人之間的溝通而言,女人說話時平和不少。
她問的第一句:“後悔來參賽嗎?”
陸延說:“不後悔,我從不後悔做過的事。”
樂隊新紀年這個節目給他們帶來的暫時的關注度不是假的,音樂節的邀請,上漲的演出費……以及不管是不是它的本意,它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把樂隊文化拉進了觀眾視野。
第二句,她問:“你認為……樂隊是什麼?”
陸延沒想過葛雲萍會找他問這個。
這個問題太突然,一時間,他想不出合適具體的、可以準確描繪出來的解釋,最後隻說:“樂隊……是一種你沒辦法從伴奏裡找到的表演。”
葛雲萍沉默一會兒,之後掛斷了電話。
陸延這天從翟家出來後,下午去酒吧排練,等排練完出來,晚上去了趟肖珩的工作室。
肖珩的項目越到後頭越關鍵,這段時間忙得沾上枕頭就秒睡。
他去的時候肖珩正在開會。
他彎著腰悄無聲息從門口進去,找到空位坐下。
不到五十多平的房間裡拉著簾子,男人站在臺上,他談工作的樣子和平時不同,連向來散漫的語調也變得銳利起來:“你看著你那代碼,再跟我說一遍。”
他工作起來特別不好相處,之前嘴毒刻薄的勁兒全使在這上頭了:“你是生怕自己代碼寫得太簡單被人一眼看懂?”
“說實話,我想建議你轉行。”
“…………”
就工作問題結束匯報之後。
肖珩語氣才緩和過來,他問:“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陸延趴在電腦桌上眼睛都不眨一下,隻覺得現在的肖珩真他媽帥,他忍不住心頭微動。
肖珩問完,垂下眼,正要說散會。
從最後排傳過來一個聲音:“有。”
陸延舉手說:“想問問我男朋友什麼時候下班。”
第72章
肖珩似乎是驚訝他這會兒居然會出現在這。
由於需要放投影, 整個房間裡燈都滅了, 陸延離得遠, 一隻手撐著腦袋,看向他,眼睛卻是亮的。
肖珩語氣緩和下來, 甚至帶著點自己也察覺不到的笑意:“你怎麼來了。”
陸延比個口型。
兩個字。
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