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和豪門大佬網戀後我紅了》, 本章共3554字, 更新于: 2024-11-08 19:42:49

  “難怪你會看這本書。”


  他垂下眼應了聲。


  這本書是嚴雪宵離開邊城時留下的東西,在他哥消失的那段時間裡他甚至以為書中會有隻言片語,還向莊漫請教過整本書,可哲學僅僅是哲學,他對他哥也僅僅是無法說出口的暗戀。


  聽到他的答案,電話那邊沉默片刻:“雅斯貝爾斯是德國存在主義哲學家,成書當年他對身陷囹圄的伴侶曾說過倘若失去你——”


  “我全部的哲學將沒有意義。”


第一百零二章


  聽到最後一句話, 沈遲低頭看向手中的哲學書,原本平復的心髒猝然錯漏半拍,一個想也不敢想的念頭在他腦海裡劃過。


  他哥原來喜歡他嗎……


  重逢後的畫面浮現在他眼前, 他們的關系遠遠比親兄弟更親密,嚴雪宵從不會拒絕他的擁抱, 甚至也沒拒絕過他的親吻, 不會有更親近的人了。


  因為對待這份感情太過小心翼翼, 少年仍不敢確認這個念頭,掛斷電話後依然抱著懷裡的箱子, 隔了片刻拿著書走到書房。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坐到嚴雪宵的身旁,十分刻意地翻開封面陳舊《存在哲學》。


  如果真如莊漫所說,他哥看見這本書應該會有反應吧, 少年壓下書望向嚴雪宵,露出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


  男人專注地勾勒報表, 似乎沒意識到他的到來, 神色一如既往地鎮靜, 看不出絲毫異樣。


  他咳嗽了一聲:“我看書了。”


  空氣的沉寂被打破,嚴雪宵抬起眼眸瞥了他一眼, 漆黑的視線緩緩滑至他手中的書籍, 像是要對他說什麼。


  紅頭發的少年瞬間繃緊背脊, 屏住呼吸等待將要出口的話,濃密的眼睫毛一眨也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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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嚴雪宵望著他淡淡提醒一句:“書拿反了。”


  沈遲的大腦空白了兩三秒,看著手裡倒過來的書燒得耳朵都紅起來了,猛地拿起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蹿回了自己的臥室。


  他一定是想多了,估計他哥當時隻是忘了帶上這本,但他沒看見的是, 嚴雪宵溫柔地彎了彎唇角。


  *


  因為TTL在海島圖中拿下學校告別Roll點生涯,每局比賽成績較為穩定,次日T1訓練賽排名第一次進入前五。


  訓練結束時藍恆關了電腦,頗為好奇問向沈遲:“生日禮物送了嗎?”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藍恆的話吸引過來,走到門邊的許成也不由得停住腳步,顯然都對自家小隊長的感情生活感興趣。


  “他購物車是空的。”


  沈遲摘下耳機。


  “她居然不購物嗎?”藍恆由衷稱贊,“這年頭能勤儉持家挺難得的。”


  “不。”少年無情地打破了他的猜想,“因為想買什麼就直接買了。”


  藍恆:…………敢情是個敗家娘們


  雖然抱有擔憂,藍恆仍想破腦袋支招:“燕城周邊不是有座剛開發的月光島嗎,據說海水特別清澈,要不買兩張票在海島上過生日?”


  沈遲沒說話,雖然他挺喜歡海邊的,但燕城周邊的海島都擠滿了人,他哥不喜歡去太熱鬧的地方。


  葉寧來了句:“很適合表白。”


  少年默默打開手機:“你生日那天有什麼安排嗎?”


  電話那邊嚴雪宵頓了頓答:“你想去哪兒?”


  看著眾人齊刷刷的視線,沈遲迅速走出訓練室,喉嚨咽了咽問:“月光島怎麼樣?”


  他的心提在嗓子眼,知道聽見對方嗯了聲才松了口氣,掛斷電話從黃牛手中買了兩張月光島的門票,不知為什麼心髒嘭嘭跳個不停。


  另一邊沈家也在挑禮物,沈夫人坐在名貴沙發上瀏覽拍賣會提前送來的名冊:“還不知道那位喜歡什麼。”


  沈父沉思:“送古董字畫總不會出錯的。”


  “不是說嚴家不如以前了嗎?”聽到父母的交談,餐桌上的季舒怯聲搭話。


  “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沈父的語氣藏不住憧憬,“要是這次把新區的工程給我們做,年底的利息就能還上了,也不知道今年是怎麼了,好幾家大客戶被挖走。”


  沈夫人斜睨了沈父一眼:“少送外面的人幾件珠寶就有錢了。”


  “你又來了。”沈父閃過不耐煩,“平時總說我不著家,一回家你也沒好臉色。”


  沈夫人放軟語氣:“我知道你最近不容易,這次咬牙挑份貴重禮物宴會上送過去,看看公司能不能有轉機。”


  光是嚴家指縫間漏下的都夠他們活了,聽說嚴雪宵喜歡男生,她不由得看向季舒。


  她年輕時是美人,可季舒沒遺傳到半點,短圓臉小鼻子小眼,算不上難看也算不上好看。


  望著季舒平庸的臉,沈夫人眼底浮現一抹淡淡的失望,沈遲讀書不行那張臉是真漂亮,送過去指不定還能討嚴雪宵的喜歡。


  沈父遲疑問:“不過我們能去嗎?”


  “你以為我平時白交際?”沈夫人繼續瀏覽拍賣冊,“這張現代畫不錯。”


  她對自己的經營有自信,即便宴會前一天沒有收到請柬也沒有慌張,應該是弄錯了。


  *


  十月十四日,嚴氏舊邸。


  無數賓客攜禮物為年輕的嚴氏家主賀生,但主位上的人並未出現,坐在嚴夫人身旁的駱書皺了皺眉:“未免太失禮了。”


  鄭安最看不慣駱書高高在上的模樣,不待嚴夫人應聲便嗤笑:“失什麼禮?”


  “有你這位駱叔叔招待著客人。”鄭安渾濁的眼珠子裡閃過精明,“雪宵還用來什麼來。”


  眼看著宴席上兩方的氣氛愈加劍拔弩張,嚴夫人擔憂地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嚴濟,過去笑意迎人的嚴濟一聲不吭,推動輪椅向長廊走去。


  坐在席末的瑞文起身跟上嚴濟,他從普林斯頓政治系畢業後便一直跟在嚴雪宵身邊。


  讀書時他猜過嚴雪宵家世不凡卻沒想過顯赫至此,他目睹過那場滲人的雪夜清楚其間的危險,但他也明白蘊藏的機遇。


  “您不擔心嗎?”


  瑞文跟在嚴濟身後問。


  陰影下嚴濟眯了眯眼,輪椅在一張古畫前停住了,畫卷上赫然是兩頭老虎相爭。


  而打扮華貴的沈夫人站在嚴邸外,對著保安開口:“去年我們都在宴請名單上,沒道理今年不在。”


  “沒有請柬不能進去。”


  保安冷冰冰回復。


  沈夫人勉力保持優雅離開,帶著花重金買來的名畫坐上車,從今年起沈家就一直不順,公司經營陷入困難不說,連她費盡心思打入上層圈也一下子打回原形。


  她忽然劃過一個猜測:“該不會是得罪嚴家了吧?”


  “得沒得罪嚴家我不知道。”沈父滿臉寫著不耐,“我隻知道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拍這麼貴的畫,年底的利息更還不上了。”


  車中的季舒瑟縮著不敢說話,那天看見沈遲果然不是好兆頭,他總預感會奪走他所有東西,他忍不住想,要是沈遲離開燕城就好了。


  或者,死了就好了。


  *


  因為訓練賽推遲的緣故,沈遲晚上七點才打完比賽離開基地,來到渡口邊時將近十點了,望見舟船邊嚴雪宵高大挺拔的身影。


  還穿著隊服的少年跑到嚴雪宵面前,格外不好意思說:“抱歉訓練晚了,等很長時間了嗎?”


  “沒等多久。”


  下午便抵達的嚴雪宵平淡答。


  “那我們上島吧。”少年從口袋裡拿出兩張從黃牛那兒買的門票,“雖然晚了點,不過這會兒人應該不多。”


  一邊的阿裴想何止是人不多,整座島根本沒別人,連他都不允許上島。


  一無所知的少年交了票,兩人坐上開往月光島的船,入夜的海面尤為寂靜,月光浸在海面上像是覆上流動的薄紗,看不出海水有多清澈。


  坐在船上沈遲沒來由地緊張,捏緊手裡的票根開口:“還沒問你相親對象什麼樣?”


  “想知道?”


  嚴雪宵輕輕一笑,因容貌本就生得出色,這一笑頗有點勾人的意味,少年好不容易才挪開眼點頭。


  “年紀小。”


  “愛撒嬌。”


  察覺到語氣中的熟稔,沈遲強忍住心中的酸意,眼圈正要泛紅時聽見嚴雪宵又說了句:“遊戲打得很好。”


  他呼吸驀地一滯,剛想說話船靠岸了,海岸的燈火驟然亮起,如同霧火節通明的火焰,照亮黑暗的海面。


  他下意識瞥向男人腕上的紅繩,緩緩吐了口氣,鼓起勇氣說:“霧火節上我沒告訴你,系上紅繩代表和喜歡的人長長久久。”


  終於把積在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他說完便後悔了,唯恐嚴雪宵會避嫌遠離他。


  空氣中散發著難言的沉默,正在他惶惶不安時,嚴雪宵注視著他定定答了句:“我知道。”


  在泛光的海邊,少年驟然抬頭,眼前浮出霧火節上嚴雪宵自己系上紅繩的場景,聽著自己越來越激烈的心跳聲紅著臉開口。


  “哥,你是不是——”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有勇氣繼續問,“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


  他認命般問完問題,下一秒嚴雪宵冰涼的吻猝不及防落在他唇上,低低的嗓音從上方傳來:“喜歡得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  相親成功√


  #今天是又老一歲的校花#


第一百零三章


  如同月亮奔他而來, 僅僅是淺嘗輒止的觸碰,少年依然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被海風吹涼的手心緊張得冒汗。


  他不敢問為什麼會喜歡他, 怕得到的答案無足輕重,突然想起背包裡裝的東西, 將包裝精致的蛋糕遞向嚴雪宵:“生日快樂。”


  他們走到海邊坐下, 嚴雪宵緩緩拆開蛋糕的包裝,紙盒裡露出裹著細密奶油的草莓小蛋糕。


  聞見草莓泛著酸甜的氣味,少年的喉嚨不禁咽了咽, 像是察覺到他的舉動,嚴雪宵放下勺子輕輕問了句:“想吃?”


  “給你買的。”


  沈遲搖頭,他本來想買個大蛋糕,可買黃牛票沒錢了,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不吃也沒關系。


  然而他的話音落下, 後腦勺忽然被一隻手按住,還沒反應過來時嚴雪宵的唇便覆了下來。


  他的身體陡然僵住,嚴雪宵輕易探了進來,口腔裡遍布甜津津的奶油味, 像是一點點喂他吃蛋糕, 他下意識吞咽,連衣襟處都沾上奶油。


  在無人的海岸邊少年被吻得暈暈沉沉, 隻記得——


  是一個草莓味的吻。


  *


  早上沈遲從酒店的床上坐起來,聽見層層疊疊的潮水聲向窗外望去, 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碧藍的海水一覽無餘, 朝陽下白色細沙若隱若現。


  想起昨晚的吻他的耳朵尖變得通紅,差點以為是在做夢,直到瞥見床下沾著奶油的隊服提醒他是真實發生的事。


  他心髒怦怦跳地推開房間的門, 恰好撞上穿了身白襯衫的嚴雪宵,望著嚴雪宵漆黑分明的眼他呼吸不穩,還沒辦法適應關系的轉變,低下頭說:“我回去訓練。”


  “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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