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咬上你指尖》, 本章共3229字, 更新于: 2024-11-08 19:38:18

  陸時將子彈填進彈夾,沒有繼續阻止,懶散道,“隨你。”


  等楚喻拍完,收好手機,他過去,把耳機扣在了楚喻耳朵上。


  “準備工作是不是做完了?”楚喻激動,“你一會兒是射那種不動的靶子嗎?還是那種難度高一點的,移動的靶子?”


  “對我這麼沒信心?”


  陸時手指靈活,將槍拿在手裡轉了一圈,問楚喻,“想看哪種?”


  能選?


  楚喻期待道,“想看帥氣的!”


  “好。”


  兩分鍾後,陸時站到了射擊位。


  遠遠的,有什麼東西被拋了出來。隻聽“砰”的一聲,緊接著,是玻璃炸開的聲響。


  楚喻驚了。


  陸時射的不是什麼人形靶,也不是活動靶,而是被機器拋出來的啤酒瓶!


  我日,還有這種操作?


  啤酒瓶拋出來沒什麼規律,間隔時間不同,還忽高忽低的。


  但陸時一槍射出,啤酒瓶總會應聲而碎。


  楚喻看看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再看看眉目冷淡的陸時,覺得腎上腺素又把心跳的速度帶起來了。

Advertisement


  一輪打完,陸時換好彈夾,將槍遞到楚喻手裡,“你來。”


  楚喻早就手痒,連連點頭,“好!”


  他站到射擊位。


  陸時站在了他的側後方。


  楚喻感覺到,陸時的手拍了拍他的後腰,“站直。”


  接著,手移到肩膀,“平肩。”


  按照陸時說的重新站好,楚喻覺得有一點熱。


  等楚喻舉槍,伸直手臂,陸時又從身側同他一樣伸出手,碰了碰他扣著扳機的手指,“往前,這樣扣不穩。”


  兩人的手臂重疊在一起。


  陸時眉目漆黑,下颌線條凌厲,身上有介於少年與成人的稜角感。


  他雙眼直視前方,嘴唇卻靠近楚喻的耳朵,低聲問,“你很熱?”


  楚喻真的熱。


  但房間裡明明開著空調。


  他覺得這項活動有點難。


  “陸時,我手軟。”


第48章 第四十八下


  “手軟?”


  陸時尾音抬起, 靠楚喻靠得更近。


  他的食指覆在楚喻的食指上,一同扣上扳機。


  手臂相疊,沒有間隙。


  陸時直視前方,在楚喻耳邊倒數, “五——四——三——二——一——”


  “砰!”


  子彈打中被機器扔出來的玻璃瓶,碎玻璃猶如水晶炸開,灑灑落了一地。


  陸時松開手, 往旁邊退了半步, “自己再試試?”


  楚喻口幹舌燥, 衣領箍著脖子,連呼吸都難受。


  他將槍扔回陸時手裡,“不要, 我不玩兒了。”


  陸時接下槍, “真的?”


  “真——”


  楚喻其實還是挺想玩兒的,話說了一半, 又改口風, “假的。”


  說完,伸手從陸時手裡把槍搶過來。


  陸時沒再陪他射擊, 自己坐到了旁邊的高腳凳上。


  射擊廳裝修簡陋,水泥牆, 金屬置物架,吊著的燈具也頗為冷感。


  陸時坐在高腳凳上, 長腿隨意撐在地面, 手裡拋著子彈玩兒, 眼睛卻盯著一槍槍射擊的楚喻。


  楚喻得了趣味,雖然一槍也沒準過,但挺開心。


  門被輕輕敲響,陸時轉過頭,見魏光磊站在門口。


  “陸哥!”


  陸時做了個手勢,讓人進來。


  “我打完了想走,聽老板說你來了,就來看看。”


  魏光磊到這裡玩兒,第一槍也是陸時教的。男人少有不愛車不愛槍的,摸了一次,就想第二次。等陸時上學去了,他就成了常客,跟老板也熟。


  在一旁的凳子坐下,魏光磊看了看戴著耳機和護目鏡,專心扣扳機的楚喻,“嘖”了一聲,“小少爺這準頭,跟我以前差不多,一樣都是菜雞。”


  陸時撩眼皮看他,“你現在準頭也不見得有多好。”


  “哈哈哈,我這不是在勤加練習嗎!”魏光磊打量楚喻的背影,“之前山體滑坡,祝知非跟我說了,我當場出了一身的冷汗。看小少爺現在的情況,應該沒事了吧?”


  “嗯,沒事了。”


  陸時半點不提,楚喻到現在,每晚都要把所有的燈打開,裝著手電筒的書包一定會放在床上,以及半夜做噩夢,醒了就給他發信息。他已經好幾次凌晨兩三點,拎著鑰匙,打開隔壁寢室門去陪睡了。


  “小少爺人好,電視劇裡不是常說,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


  魏光磊視線折回陸時身上,“我聽靜姨在念叨,說馬上期中考試,要給祝知非燉補腦的湯。你們又要考試了?”


  “嗯,期中考。”


  “那這個時間,你還帶小少爺過來玩兒?”


  “他不開心。”


  陸時跟魏光磊說著話,注意力還在楚喻身上。


  發現他子彈打得越來越歪,幹脆起了身,站到楚喻身側,手環過去,拍了拍楚喻的腰,又糾正他握槍的姿勢。


  楚喻對陸時的觸碰已經很習慣,半點躲避都沒有。


  魏光磊原本沒注意看,但視線不經意地晃過去,就看見陸時正把楚喻的耳機移開,挨著楚喻的耳朵說話。


  靠得很近。


  等終於打中了一個啤酒瓶,楚喻才覺得圓滿了,心裡的不開心跟霧一樣,見了陽光,就散了個幹淨。


  摘了耳機和護目鏡,楚喻滿臉興奮,轉身看見魏光磊,還驚了驚,“咦,石頭?你什麼時候來的?”


  魏光磊抬手揮了揮,笑道,“早來了,你沒聽見動靜,太專心了。”


  楚喻臉上都是笑,淺色的眸子跟蕩著水光一樣,“打啤酒瓶好玩兒!就是手軟,我現在手指頭控制不住地一直抖,使不上力氣!”


  “那要不要補補?”魏光磊道,“街上新開了一家燒烤攤,才來沒兩天,就搶了不少生意。我前天吃過一次,真的好吃,要不要一起?”


  陸時沒答,看楚喻。


  楚喻現在是巴不得多做點亂七八糟的事情,把腦子裡關於考試的事兒全蓋住,他點頭,“要要要,走吧!”


  青川路的燒烤攤,就真的隻有一個攤位。藍色的布棚子撐起來,白色的煙霧騰上空中,遠遠看,仿佛失火。


  木制的小桌子,矮凳,漸次擺開,空氣裡一股炭火和孜然的味道。


  找了張桌子坐下,楚喻左右張望,發現人挺多,什麼人都有。隔壁桌還有一個穿熱褲和黑色網襪、化濃妝的女孩兒,楚喻看著都覺得冷。


  魏光磊問楚喻,“小少爺,想吃什麼,我一起拿了。”


  攤子裡賣些什麼都不知道,楚喻想了想,“陸時吃什麼我就要什麼。”


  魏光磊就又看向陸時。


  “拿你想吃的。”


  “行吧,那我就看著挑了。”


  燒烤來得慢,魏光磊先端了一盤子烤土豆片回來,墊墊胃,手上還拎了兩瓶啤酒。


  他掰開一次性筷子,想起來,“對了,就昨天,隔壁街那家汽修店,關門了。房東又拿紅油漆,把‘出租’兩個字寫了上去。”


  楚喻還記得,“就是那個恆翔汽修店?”


  之前這個汽修店的人還圍著陸時打,結果全被打趴下了,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小少爺記憶力不錯啊!”魏光磊點頭,“也不知道搬去哪裡了,但隻要別來青川路搶我生意就行!”


  說完,他往玻璃杯裡倒了啤酒,又問陸時,“小少爺肯定不喝,陸哥你要不要?”


  陸時手指把玩著空玻璃杯,聽見魏光磊問,順手將杯口倒扣,“你自己喝。”


  他坐姿松散,長腿支在旁邊,半張側臉仿佛陷在喧囂與煙霧裡,燈火將眸子浸透。


  很惹眼。


  周圍不少人都在看著他們這一桌。


  又聊了聊籃球和F1方程式賽車的事,聽魏光磊說到他媽媽,陸時道,“跟柔姨說一聲,下周四考試,這周末就不回來了。”


  “行,下周末呢?”


  陸時眸光微冷,語氣卻沒變化,“也不回,要去一趟A市。”


  楚喻聽見,猜陸時應該是回家,去參加壽宴。


  老板圍著寫了“高恆菜籽油”幾個字的黑色圍裙,把燒烤盤端了過來。


  盤子套了塑料膜,滿滿當當全是葷菜。


  魏光磊看了眼,“老板,端錯了吧,我可沒點烤生蚝,還有這一扎酸梅湯也不是我們的。亂上菜,你不虧本啊?”


  老板笑,粗糙滿是油漬的手指向著旁邊,“怎麼反應這麼慢?隔壁桌的姑娘請你們的。”


  楚喻跟著偏頭去看,發現老板指著的,就是那個大冷天穿黑色網襪的女孩兒。對方眼神直接,就盯著陸時。


  魏光磊回過頭,笑著跟楚喻嘀咕,“小少爺,我跟你說,我們陸哥這張臉,加上他那氣質,經常都迷得各路小姑娘五迷三道。這都還沒成年呢,等成年了,那怎麼了得?追他的女孩兒,估計能從我們立桌子的地方,排到你們學校門口。”


  楚喻知道,學校裡不少女生都喜歡陸時。但陸時太過高冷,女孩子臉皮又薄。楚喻偶然聽見女生聊天說,就算喜歡陸時,也隻敢遠遠看著,連情書都不敢遞。


  又轉頭看了看那個女孩兒,楚喻問魏光磊,“以前經常這樣?”


  “嗯,沒錯。不過我們陸哥都沒興趣,不是退回去,就是一口也不碰,高冷得一批。”


  烤生蚝和酸梅湯,楚喻也一下沒碰。


  他捧著瓶豆奶,覺得剛剛的好心情跟氣球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戳爆了。他甚至不自覺地盯著陸時,每當陸時動一下手指,他就開始擔心,陸時會不會吃一口生蚝,或者喝一口酸梅湯。


  自己大概出了什麼毛病。


  就這麼發了會兒呆,隔壁桌傳來笑聲,楚喻看過去,就見穿黑色網襪的女孩兒站起來,踩著細細的高跟鞋,搖曳生姿地過來,目光直向陸時,“可以加姐姐一個微信嗎?”


  語調曖曖昧昧的,什麼意思,大家都清楚。


  女孩兒長得很不錯,臉好,身材好,穿網襪的長腿筆直。化著濃妝,卷翹的假睫毛下,看著陸時的眼裡滿是興味和驚豔。旁邊她的朋友紛紛起哄,周圍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