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由“他那麼高不打籃球”
“長得高和打籃球沒有關系,而且他有先天性心髒病,是不能打球的。”
何小由“啊”了一聲,表情顯得意外“可憐的孩子”
“如果知道你說他是大齡巨嬰,他會發病給你看的。”
“那媽不說了,你也別跟你同學說。”
下午六點,是跟胡醫生父女倆一起吃鴨腸火鍋,現在胡醫生和何小由的關系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吃火鍋都挨在一起坐,還給對方打料碟。
胡粵去年高考就考上了y大,問薛宥卡牛津生活,說自己去t大參觀了,後悔當年沒有死命讀書了,t大的氛圍太棒了,自己學校比起來就像個城鄉結合部,學渣進去都直不起腰。
胡醫生教育道“大學還有四年可以繼續努力。”
“我怎麼努力都比不上他吧”胡粵道,“還不如找個像他這樣的男朋友呢。”
胡醫生馬上說不行
何小由看看兒子,又看看和兒子同齡的胡粵。
胡粵“我開玩笑啦,你們結婚我們就是兄妹啊,不結婚也是兄妹。”胡粵對何小由接受良好,“我的意思是,以哥哥為標準的,至少要跟他差不多優秀吧而且像哥哥這麼優秀的男生,早就有女朋友了吧”
薛宥卡手裡的筷子從紅鍋裡提起來,他知道自己應該說沒有,這樣可以避免麻煩,但說沒有說不定也會有麻煩,還是更糟糕的麻煩。
他點了下頭,承認了。
何小由張大了嘴,震驚意外“什麼時候的事兒,米米你怎麼都沒跟媽說。”
“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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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外找的嗎不是外國人吧”
“不是,媽,這個問題,我現在不想多說,以後再說吧。”
“好好,”何小由,多問了句,“她,他不打籃球吧”
“不是。”
何小由好像有很多要問的,都被他擋了回去,胡醫生拉住她的手,小聲說“小孩臉皮薄,別多問了。”
吃完飯,胡醫生說有手術,何小由也說自己臨時要去加班。胡醫生開車,先把胡粵送到家,然後一起回的醫院,何小由叮囑讓他回家早點休息,說要加班到早上。
然後兩個人進了醫院,繞了一圈又開車出去了。
薛宥卡也出去了,打車去了機場。
程譽上飛機了才告訴他在飛機上,叫他等著。
他去的時候還遲到了一會兒,程譽戴著墨鏡在出口站了有一會兒了,路邊來往著問他要不要坐車的網約車司機,還有路過了回頭看他、拍他的。
程譽是很不喜歡等待的,心裡也煩躁,仍然是很耐心地等著。薛宥卡乘坐著出租車把他接到,程譽臨時才訂他們家附近的酒店“就來看你一眼,明天就回去。”
薛宥卡又想起他們家的私人飛機“飛一趟八萬,來回十六萬”
“漲價了,現在要15一次了。”
“航油漲價了嗎”薛宥卡想了想,“沒漲這麼離譜吧。”
“換了架飛機。”
“哦。”不愧是開口就要拿一個億砸死何小由的男人,薛宥卡顯得很平靜,又說,“我不是說過幾天就要回北京了嗎。”
開學就是大四,薛宥卡得找實習工作了。
“我覺得打電話不夠表達我有多愛你。”程譽漆黑的眼底好像燃了一簇火苗,在車裡壓低聲音咬耳朵,“必須讓你身體也感受到。”,,
第 88 章
想著離他家近一些, 程譽訂的是醫院附近的一家華爾道夫,程譽自己去辦入住,薛宥卡在不遠處等著他拿著房卡過來:“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飛機上吃了點。”程譽隨手把房卡塞到他的衣兜裡。
“那你不餓嗎,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餓的, ”程譽略一彎腰, 定定地看著他道, “我眼前就有一個好吃的, 活生生的。”大庭廣眾之下程譽沒有親他, 隻是抬手輕輕捏臉頰, 彎著嘴角, “就是你呀, 小米米。”
薛宥卡哼了兩聲:“還是得吃,不能餓著了。我給你點個外賣吧?或者去四樓的餐廳?你看看房間在幾樓。”
程譽打完電話就特意飛這麼遠過來看自己,要說心裡沒有一點觸動自然不可能,也不可能真讓他見一面後, 吃頓飯就走。
“我看看啊,在…二十四樓。”兩人坐電梯上去,薛宥卡對附近的外賣很熟悉, “豬腳飯吃不吃?這家很好吃。”
“什麼飯?不吃。”
電梯裡沒有別人, 程譽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胳膊越過後頸去抓他的手機:“我看看。”
附近很多都是燒烤, 正統的餐廳也有, 程譽摟著他手指劃過屏幕,沒有看到什麼想吃的。薛宥卡挨個提議,都被挑剔地否決了, 他好脾氣地問:“那打電話讓酒店餐廳做點東西吧?”
程譽的嘴唇擦過他耳畔的發絲,帶著笑意的聲音說:“怎麼辦, 我比較想吃你。”
薛宥卡感覺他可能是看了一些BL漫畫,從中學了很多東西。但不得不說他是吃程譽這套的,沒作聲,耳朵發著燙,是感覺有些站不穩。
電梯門開了,程譽壓在他肩膀上的力量起來了,但胳膊仍然輕松地搭在他的背上,出電梯找房間。
進房間,踢上門,程譽連房間電卡都沒插,手掌握住他的後頸,低頭去找他的嘴唇。呼吸挨在一起,程譽含住他柔軟的唇,舌尖抵住溫柔地掃了一遍,再頂過齒關,勾住他,摟住他腰的手伸進去。
後背靠著酒店房間的玄關牆,胸口劇烈起伏地喘息著,薛宥卡身體緊繃著又放松下來,仰著頭,閉著眼沉浸在這個吻裡,身體發軟地滲出綿密的汗珠,神經也突突地跳,偶地一下會感覺過於興奮,是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應。
不知道時間,薛宥卡隻能無力地接受著,直到程譽把他抱起到床上,他摸了下有些發麻的嘴唇,意識到親的過火了,明天何小由回家見到自己這樣怎麼解釋?
沒等他想清楚,程譽跪坐在他面前,把上衣脫了丟在旁邊。
薛宥卡曲起腿:“不洗澡嗎。”
“你洗澡不脫衣服?”程譽又開始脫褲子,聲音發啞,“你也給我脫。”
“噢……”
程譽嫌他動作慢,上手給他扒了,薛宥卡捉住他的手腕,目光從淚痣上挪到他亮著的漆黑眼睛裡:“你沒帶測心率的是不是?”
上一個摘來丟了,薛宥卡在牛津花錢去實驗室給他做了一個簡陋的,一時的歡-愉並沒有程譽身體重要。
“……就知道你要問。”
程譽說帶了:“沒帶你又要給我把脈。”
他出門沒帶幾樣東西,都是要用在薛宥卡身上的。
程譽戴上手環,當即就亮了白色的燈。
代表他心率偏高。
程譽鬱悶地把手環燈朝手腕裡面轉,他很不喜歡這個設計,但也沒有辦法,他不戴米米就放不開,幾乎是每分鍾都提醒他慢點,不要這麼用力……
進浴室,程譽打開熱水開關,淋浴間門關上。
水流在臉上,兩具身體貼在一起,薛宥卡站得不太穩,仰著頭說:“程譽,你還沒吃晚飯。”
“沒吃一樣有力氣…你。”
程譽根本顧不上吃飯這回事,擠了洗發露給他洗頭發,泡泡順著水流淌下來,又用沐浴露給他洗身上,薛宥卡不好意思地說可以自己來,程譽讓他別動。
華爾道夫的備品用的菲拉格慕,是一種柑橘香調,帶著檸檬的酸甜、和佛手柑的濃鬱香氣。這種香氣混淆著熱水的灼熱更讓人暈眩。
不知道程譽是真的在給他搓澡還是幹什麼,被抱起摁在了冰冷的牆上,有些難受地擰了眉毛,薛宥卡的手腳都纏在了程譽的身上,體溫升到最高。
程譽在他耳旁呼出熱氣:“米米,再說一遍愛我。”
薛宥卡全身的力量支點都在他身上,掛在他身上嗯了幾聲,聲音顫抖著:“愛你…嗚。”
這聲短暫卻又帶著濃烈到能傳遞出深刻愛意的兩個字,讓程譽眼睛更紅了,發力道:“不加個前綴嗎?”
薛宥卡喊程譽,又喊哥哥,帶著哭腔-
深夜,程譽終於想起來要吃飯的事。
“你餓不餓?”程譽問他。
薛宥卡現在還躺著不動,好像沒什麼力氣一樣,可是面色很紅潤,嘴唇被咬破了:“有一點。”
程譽掃碼點餐,得知:“酒店大廚下班了。”
“那你吃什麼?”薛宥卡開始找手機。
“反正不吃螺蛳粉。”
剛剛看他手機,程譽已經看見了他的外賣訂單記錄,全是一家叫螺鼎記的店。
想不通薛宥卡每天泡在這種味道裡,身上怎麼還這麼好聞。
百思不得其解的程譽又湊過去聞他皮膚的氣味,嘴唇挨著他的脖子,帶著酒店沐浴露的柑橘香,以及出汗過後很淡的汗味,這種氣味程譽很喜歡,細細地聞了,又舔了一口。
“……你幹什麼?”正在搜尋附近深夜外賣的薛宥卡抬起胳膊,程譽身上帶著一種黏糊勁兒,貼著他不放。
薛宥卡感覺到了什麼:“你怎麼又……?”
程譽:“我還要。”
程譽盯著他的眼睛,在他的下巴上響亮地親了一口:“寶寶你累不累?”
他精力太旺盛了,薛宥卡比他年輕幾歲,可完全沒法比,最後累到完全動彈不得,渾身軟得像一攤泥,還強撐著點了外賣,一份給程譽點的,一份烤牛油是給自己點的。
程譽拿外賣的時候,正好在電梯裡碰上了一個大叔,大叔也是拿外賣的,不過拿著牛皮紙的藥袋,自己手裡的全是散發著辣椒味的食物。
程譽給他點了粥,見他坐起來一串一串地撸著冒著油光、沾著辣椒面的烤牛油,好像一下恢復了元氣。
程譽隻讓他吃幾串:“少吃點這個。”
“我又不怕辣。”
程譽瞥著他:“是不是屁股不疼?還是不長記性?”上次也是做完,還在牛津的時候,薛宥卡吃了代購買來的辣條,開始拉肚子。程譽好聲好氣地哄道:“你乖一點,再給你吃兩串,吃完去睡覺。”
程譽不喜歡這些,為了防止他起來偷吃,當著他的面吃光。
考慮到何小由夜班,明天一早回家,薛宥卡很早就被鬧鈴叫醒。在程譽懷裡賴了一會兒,很想再多睡幾個小時,不,就這麼睡一輩子也很好,他放空思緒地想。
程譽睜開眼睛:“還疼不疼?”
薛宥卡搖搖頭,很舍不得地離開他的溫暖,下床的時候程譽也跟著起來了:“要吃個早飯再走嗎?”
華爾道夫一晚上不便宜,這是離他家最近的高級酒店,平日餐廳對外價格昂貴,早餐一人份也要198。
實在舍不得這份早餐錢的薛宥卡:“…我去拿瓶酸奶!”
他速度極快地漱口,穿衣服,程譽渾身一股子懶散勁兒,但眼神很精神,兩人一起乘坐電梯到二樓早餐廳,餐廳剛到開門的點,此時人煙稀少,薛宥卡隻想隨便吃兩口就走,結果進去,薛宥卡直接看見了一個女人。
何小由穿著昨晚吃飯穿的那條粉白色條紋襯衫裙,頭發松垮地扎著,模樣很少女,完全看不出是個有著這麼大兒子的婦女,正端著白餐盤在夾面包。
不僅夾面包,還偷偷裝了兩瓶小酸奶在自己的挎包裡。
薛宥卡不免驚愕地頓住腳步,何小由怎麼在這兒?
他好像一下又想明白了,轉身就跑——
程譽不明所以,被他拽著朝外面走,薛宥卡壓低聲音:“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