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時給四位大佬當備胎後》, 本章共3667字, 更新于: 2024-11-08 17:30:22

  作者有話要說:


  【俞堂工作筆記 12月13日】


  為了順利離婚,決心刷滿隋駟的悔意值。


  攥拳,衝。


第八章


  為了保障員工的身心健康,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穿書局給員工提供了不少福利。


  比如這家大眾澡堂,如果是原著中的角色走進來,隻會看見不起眼的招牌、凌亂寒酸的換衣沐浴區,破舊得幾乎倒閉的蕭條鋪面。


  但如果是穿書局的工作人員,核對過本人ID,就能穿過沐浴區域,進入集溫泉、桑拿、影院、高級自助餐和大保健於一體的員工專屬放松會所。


  系統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很新奇:“宿主:我們能做大保健嗎?”


  “不能。”俞堂說,“我們隻能領免費套餐。”


  系統問:“免費套餐是什麼?”


  “一個浴桶,一張電影票,一份套餐盒飯。”俞堂說,“等泡好了,我們去影院睡覺。”


  系統繞著他,原本興奮得锃亮的小紅燈閃了閃,失落地暗下來。


  休息區沒有人設OOC限制,俞堂把花瓣撸下來,準備一會兒撒在浴桶裡。


  現實世界的物品都能兌換經驗點,可以直接交易,他不準備浪費,把撸禿了的捧花轉換成數據,給系統兌了十個泡泡糖。


  不是俞堂不舍得,員工會所的福利待遇,支付方式原本就不是經驗點,是系統員工所飾演的角色在主角身上獲得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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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能量可以和很多數據掛鉤,好感度,欣賞度,傾慕度……總之是主角在他們身上所付出的正向情感和關注。


  俞堂在的深情備胎部,即使在所有工具人分類裡,也是最不可能得到這些所謂“正向情感”的。


  無望無休止的陪伴、付出和追隨,一路護送,最後停在仿佛觸手可及的終點前。


  沒人會回頭看他們。


  他們是最好用順手的工具,輕易就會被舍棄。那些廉價的好感,沒有根基一揮即散,連一個晚上的大保健都換不來。


  “浴桶也很好。”


  俞堂在POSE機上刷員工卡,開導系統:“還有免費的酸梅湯,免費的大麥茶和妙脆角……”


  他話音頓了頓,忽然“咦”了一聲。


  系統問:“宿主,怎麼了?”


  “我的能量條。”俞堂和它一起湊在屏幕前,“現在是3。”


  工作了這麼久,俞堂的能量條唯一有數字的一次,是第二本書的主角喝醉了,把他攥著衣領按在地上,神色悽愴瘋狂,赤紅著眼睛死死盯住俞堂,像是透過他竭力尋找另一個捉不住的人。


  可惜也隻持續了幾秒鍾,就飛快落回去了。


  不光落回去,從那之後,第二本書的主角看俞堂的眼神就不怎麼對,總想要囚禁他。


  俞堂看不見主角對自己的好感度,不太放心:“系統,隋駟對柯銘的好感度變了嗎?”


  “沒有大幅變化。”系統飛快幫他核對,“漲了兩點,現在是92點,屬於正常波動。”


  俞堂點了點頭,稍微放了些心。


  越接近滿級,好感度越難上漲,能漲一兩點就不容易。看來補救得還算及時,柯銘這個生日過得並不差。


  隻是多少有些可惜,柯銘特意學了做菜,推了工作,在家好好等著隋駟。


  多浪漫的橋段,隋駟的好感度居然隻漲了兩點。


  俞堂關掉監控面板,他檢查過四本書的當前劇情,暫時沒找到問題,又確認了一遍那憑空掉下來的3點能量。


  對那些需要攻略主角的員工來說,一寸能量一寸金。一旦在這種地方用得多了,和主角的關系也會受到影響變淡,從而嚴重影響攻略進度。


  所以主角部門的員工雖然能量條近乎滿格,依然個個精打細算、一點能量掰成兩點花,泡溫泉就不敢蒸桑拿,按摩就不敢看電影,餓三天才舍得衝進來吃一次自助。


  但俞堂不一樣。


  工具人不需要主角,隻要隋駟能和他順利離婚、和柯銘在一起打出圓滿結局,他就算把這3點能量全用光了,也不會有半點影響。


  來穿書局這麼久,除了免費套餐,俞堂還沒享受過真正的員工福利。


  他的目標是盡快離婚,如果這3點能量的來源是隋駟,那就更該……盡快揮霍幹淨。


  “系統。”俞堂問,“想做大保健嗎?”


  系統:“?”


  “做。”俞堂說,“做全套的。”


  -


  俞堂舒舒服服泡了三個小時的花瓣溫泉,做了一整套全身泰式按摩拉伸,端著餐盤,在自助區等現煎的至尊火焰戰斧牛排。


  “系統。”俞堂在意識裡問,“隋駟和柯銘在做什麼?”


  “在過生日。”


  系統調出監控:“停電了,熱水器和空調都不能工作。隋駟衝了個冷水澡,修了半個晚上的電閘,現在正和柯銘一起點著蠟燭吃蛋糕和圓蔥炒土豆絲。”


  系統抱著烏龍茶蛋卷冰淇淋,依然想不通:“為什麼要用圓蔥炒土豆絲?”


  俞堂:“……”


  俞堂接過熱騰騰的至尊戰斧牛排,找到張桌子坐下。


  隋駟的那棟公寓,他以前也住過幾次,是當初柯銘說想要個安穩的住處,和隋駟一起商量著買的。


  柯銘那時候隻有人氣高,被公司控制得死死的,掙的錢短期內拿不出來。隋駟為了柯銘的事,和家裡斷了聯系,不再用隋家的錢,那時候又剛成立工作室,資金周轉也艱難。


  兩個人緊巴巴地湊了錢,買了一處不算大的公寓。


  隋駟很珍惜那處公寓,哪怕後來工作走上正軌,連工作室都搬到了寸土寸金的核心區域,也沒再買過其他住處。


  隋駟想讓柯銘有安全感,讓柯銘相信他不是過不了柴米油鹽的普通日子,讓柯銘知道,不論到什麼時候,都還有個他們一起的家在等著。


  溫馨是溫馨。


  就是公寓買得便宜,地段偏,房齡老,電路系統隔三差五就要出問題。


  喻堂定期就要去檢修一遍電路,這才過了一個月,柯銘就又把剛修好的電表箱燒了。


  “宿主。”系統也在查看那一段時間線的記錄,核對到一半,忽然閃起小紅燈,“隋駟還欠了你的錢!”


  “欠了幾萬,當時他們買房的錢不夠。”


  俞堂點點頭:“要是辦貸款,又一定會驚動隋家。”


  那時候喻堂還是隋駟的助理,才攢了幾萬塊錢。他知道隋駟缺錢,鼓起勇氣敲開隋駟的休息間,把整整一塑料袋有新有舊的現金抱給了隋駟。


  隋駟從小見支票,後來跟柯銘在一塊兒,多了幾張卡,還從沒見過有人就這麼拎著一兜子現金到處跑,險些以為喻堂跑去搶了銀行。


  “隋駟說,欠的那些錢,讓宿主從工作室的盈餘裡自己拿。”


  系統繼續往下翻:“但那兩年工作室其實都是倒貼錢在運營,不要說沒有盈餘了,有時候工作人員的獎金發不出,還要宿主接私活填補。”


  系統:“喻堂那時候頓頓涼水饅頭方便面,加上超負荷工作,胃病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俞堂切了塊香嫩多汁的牛排。


  系統堅守崗位,抱著冰淇淋繼續問:“後來工作室有錢了,宿主為什麼不把他欠的錢拿回來?”


  俞堂拿過黑椒汁:“不是我不拿,工作室有錢以後,我就結束實習,把角色託管了。”


  託管的角色不再受員工控制,會回到NPC模式,在需要作為工具人出現時臨時生成,剩下的時間裡,隻作為數據流存在。


  換句話說,隻有在隋駟需要喻堂時,喻堂才會被作為角色生成,剩下的時間不會有任何行動。


  這樣的好處是減少世界數據運行負擔,最大限度提高系統運行速率,但畢竟機動性太差,附加劇情延伸不足。俞堂回來接手角色,就因為沒有相關支線,連個像樣的住處都還沒有。


  “宿主,宿主,今天在這裡睡吧。”


  系統和他商量:“我們可以做一個投影,放在工作室,這樣隋駟也能找得到你。”


  從劇情角度來說,喻堂親自把隋駟送回了有柯銘的那個家,不願再回醫院,最可能去的地方也是工作室。


  喻堂沒上過大學,他十九歲跟著隋駟,二十二歲和隋駟假結婚,再過幾個月滿二十五歲。


  他的生活裡沒有自己,五年的時間,全一腔孤勇搭在了隋駟身上。


  被從隋駟的生活驟然剝離,他根本無處可去。


  俞堂清楚這件事,他原本想親自回工作室坐一宿,被系統提醒,才想起還有這個功能:“投影能做出回應嗎?”


  “沒問題,隻要隋駟和你說話就行。”


  系統保證:“投影不能自主開啟互動,但我們是受過訓練的,隻要隋駟和你的投影說話,投影就能立即運轉進入人設,做出符合劇情的回答。”


  俞堂放心了:“好。”


  系統跟著俞堂在四本書裡趕場,很想讓他好好睡個覺,高高興興閃著小紅燈,用最後的0.5能量點給俞堂訂了一間大床房。


  -


  隋駟站在窗前,胸口莫名地一輕。


  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從他的身上無形取走,他覺得輕松,身後卻像是全空了,想往後退一步,又茫然得不知道該退去什麼地方。


  隋駟吸了兩支煙,把煙頭在窗沿慢慢捻滅,回到床邊。


  柯銘已經睡了,聽到動靜,迷迷糊糊睜開眼。


  “有心事?”他察覺到隋駟身上的煙氣,“工作上的事嗎?”


  隋駟露出笑意,搖了搖頭。


  他的年紀比柯銘長幾歲,始終覺得自己有照顧柯銘的義務,並不想把柯銘攪進來,一起承受這些壓力。


  柯銘仰起臉,看著隋駟。


  柯銘睡前才洗漱過,發梢還帶著一點湿氣。他的確長得好,這樣看著隋駟,沒有舞臺上的張揚,像不諳世事的斯文學生。


  有時隋駟會想,明明比柯銘還小一些,為什麼喻堂身上就會有洗不淨的圓滑世故,為什麼就不能像柯銘這樣,單純又明朗幹淨。


  “我是在想,我們大概的確該換個住處了。”


  隋駟沒再想下去,他也掀開被躺下來,調暗臺燈:“再買一套房,記在你名下?”


  “記不了。”柯銘笑了笑,“我又沒有帝都的星籍,怎麼能記在我名下?”


  隋駟一愣。


  他從沒關心過這些,心底莫名沉了沉,蹙起眉:“沒有星籍,就不能買房子?”


  柯銘失笑:“當然啊,要用工作籤證,滿五年才能申請資格……怎麼了?”


  柯銘停下話頭,看著隋駟忽然不對的臉色,握住他的手:“我又不是沒地方住,暫時不能買就不能買,急什麼?”


  隋駟沉默,點了點頭。


  他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堅硬的東西,隔了好一會兒,才又低聲說:“不急。”


  他在柯銘背後輕輕拍了拍,溫聲說:“睡吧。”


  柯銘為了來和隋駟過生日,趕了幾天的工作,的確累得不輕。他埋在隋駟肩頭的淡淡煙氣裡,闔上眼,不一會兒呼吸就漸漸平穩。


  隋駟睜著眼睛,靜默在黑暗裡。


  回家的路上,司機去看喻堂,回來時對他說,喻特助一直就站在街角。


  隋駟想,喻堂總不會一直站在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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