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身體恢復得好快,孟歡撥他沾水的頭發,又問,膝蓋好了嗎?
結了痂,也不疼了,藺泊舟側頭,歡歡不擔心,好嗎?
哦。
孟歡嘀嘀咕咕地捋著他的頭發,下意識往他膝蓋處看了一眼,確定沒什麼問題,這才又把視線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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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攝政王的侍愛逃妻免費全文閱讀(30)
藺泊舟眼也不眨地看他。
他勾手指:歡歡,過來。
孟歡意識到什麼,湊近,被他親了親唇:歡歡真可愛。
孟歡表面不動聲色,內心直接狂嘯
真的會有男人天天叫他歡歡,還一口一個可愛嗎QAQ?!
以前看小說,孟歡喜歡野的,喜歡那種不聽話是吧?老子今天給你辦聽話!的野男人,總覺得特別帶感。
可現在發現,藺泊舟這種每一聲都好疼他,看著溫和內在瘋狂的變態男,也很不戳诶
孟歡唇角本來一直平壓著,但被親了以後,沒忍住,慢慢挑起了弧度。
藺泊舟看在眼裡,他似乎也好笑:歡歡喜歡親親啊?
孟歡: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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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剛說完,下颌被輕輕捧著,藺泊舟的吻再次湊了上來,清清涼涼的,從他的唇瓣往內舔,舔得他頭皮發麻,再鑽到了齒間。
熱氣氤氲,滾燙的呼吸交錯。
藺泊舟吻得用力,但那雙眼睛霧沉沉,半眯著,好整以暇又遊刃有餘地打量孟歡,笑道:那以後就多親歡歡,好不好?
洗完澡,到了吃飯的時辰。
大殿內,孟歡和藺泊舟並坐著吃飯,孟歡低頭,小手從袖子裡探出,有點兒不敢放到桌面。
他雙頰酡紅,想起剛才藺泊舟用他的手。
藺泊舟說實話,真就跟gv男主差距不大,引導著他的手,臉上沒有絲毫羞恥,反而熱切期待似的關注孟歡的表情。
歡歡,再用力一點。
歡歡力氣真小啊。
歡歡手再快一點。
真的,循循善誘,跟變態無異。
孟歡端起碗吃飯,慢吞吞的擋住了臉,聽到藺泊舟似乎笑了一聲。
陳安過來念信,他邊吃也就邊聽著,這樣節省時間兼理公務。
古代車馬慢,沒有網絡,大部分聯系必須通過信,很多機鋒都藏在一來一回的書信裡。陳安說:兩浙來信說,前段讓徐御史巡鹽,總共巡出三百二十萬兩,可他上報的名冊裡隻有兩百萬兩。來糊弄我們,其他的錢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藺泊舟唇咀嚼著,沒說話,往孟歡碗裡夾了一筷魚肉。
王爺,這事兒真糊弄過去還是追究?徐御史是崔閣老保舉的人,要是追究,恐怕要追究到崔閣老頭上。
藺泊舟總算停下筷子:現在國庫吃緊,軍餉,水患,給陛下修陵墓,到處都要錢,也不知道崔閣老怎麼回事,當了幾十年的官越來越活不明白,還是貪慣了?這麼多錢都敢吞,按他謹慎的性格,有些奇怪。
也許是崔閣老真的老了,昏聩了。王爺認為有什麼異動嗎?
藺泊舟眉眼垂著,搖頭:隻感覺越來越亂。不過讓他貪了也無妨,到時候抄家全都能抄回來。
陳安點頭,看來藺泊舟要動崔閣老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應聲:是。
應完,見孟歡咬著筷子,有點兒茫然地看了看藺泊舟,好像一隻試圖吃瓜但吃不明白的小倉鼠。
藺泊舟伸手,輕輕蹭了蹭他唇角,歡歡好好吃飯。
哦,孟歡叼著一根排骨,慢慢地嗦了一口。
陳安滿臉慈愛,又念起下一封信。
念完信,山行過來念書,拿著一本鄭玄的《三禮注》,看見孟歡笑了笑:王妃。
孟歡撓著下巴,挖苦他:你怎麼不看戲了?
這不過來值班來了,他拍了拍書冊,想起說,對了,我爹問王妃,從田莊回來休息好了嗎?什麼時候繼續識字。
孟歡猛地一扭頭,看向藺泊舟。
他眼神中充滿了求助。
藺泊舟笑了一聲:習字,也是好的,不然
古代是士人政權,朝堂有官僚,民間由士紳,讀書寫字是富貴的基礎,畢竟任何好處都掌握在這群文人當中,如果不會讀書寫字,便很難立起來。
他想牽著孟歡走,也需要孟歡自己邁開步子。
孟歡嗯了一聲:就是可不可以不要每天學一下午。
藺泊舟點頭:好,隔天學,好不好?
好。孟歡沒有那麼抵觸了。
山行給藺泊舟念書,以禮治國,禮是治理時的尺子和條條框框,這些內容藺泊舟十歲出頭就能倒背如流,但還是會不停地回溯,不停地反芻。
山行:王爺怎麼一直笑?
笑裡面說的太理想,藺泊舟說,本王贊成法家,法術勢。
山行點了點頭。藺泊舟為政就是這樣,外儒內法,外表寬和,內在鐵血,不過朝臣大部分還是儒門子弟,因此藺泊舟即使偽裝了,得罪的人依然很多。
他倆說話,孟歡勉強能聽明白幾句,直到藺泊舟背古文他聽不明白,低頭在畫紙上寫字。
山行走了,藺泊舟又開始寫信。
孟歡在旁邊看了他一會兒,問:夫君,累不累啊?
不累,藺泊舟唇角微抬,每天日子照過,總要做點兒什麼。
孟歡睜眼:那我呢?可我什麼都不做。
歡歡不做沒關系,藺泊舟說,為夫是到了這個位置,該做的事情必須做,歡歡沒有任何負擔,每天過的開心就好。
孟歡磨蹭,再磨蹭,坐到了他身旁:其他人也像你這麼累嗎?
藺泊舟筆頓了一下:不全是。
他轉向孟歡,眼底帶著笑意,卻蘊著些深層次的血腥味:不過為夫偶爾要做的,就是把那些屍位素餐的蠹蟲全部從位置上趕下去,留給更加熱心進取的人,哪怕是野心勃勃的人。
他低頭:如果不累,這朝廷就如一潭死水,僵滯不堪,隻能走向衰老了。
孟歡點頭,心裡似乎有些感觸。
照藺泊舟說的這些話,他就是個卷王,還想帶著其他人一起卷。
他們這個位置,享盡了榮華富貴卻不做事,才讓人討厭吧。
孟歡手撐著桌面,靜靜地看著藺泊舟。
也許,他的確是原書裡權勢滔天的權臣。
但也許他並不是奸臣呢?
筆停住,孟歡張大嘴打了個呵欠,滾下兩行熱淚:王爺,該睡了。
藺泊側頭時,便看見孟歡這幅困倦不堪但又堅持坐在他身旁不肯自己去睡覺的小好奇寶寶模樣,笑了笑,牽著他的手:讓歡歡久等了。
不是。
孟歡流著眼淚想,大概率自己睡著了,也會被藺泊舟搞醒,不如等他一起睡,畢竟穿書以後孟歡再也沒有早八的擔憂,啥時候睡問題都不大。
他倆走到床邊,孟歡牽了牽被子:王爺,請。
說完時,後背抵上了熟悉的身軀。
孟歡僵硬了一下,肩膀隨即放松下來,被男人攜著腿抱起身,脫去鞋子摟到床上,輕輕捏了捏白淨小巧的腳。
孟歡鼻尖聞到他肩頭沉鬱的檀香味,將頭埋在他耳頸,咬唇,感覺到藺泊舟拉開自己的衣裳。
一陣一陣漣漪湧來,耳畔男人的聲音時斷時續,依然是溫和平靜的聲音,附耳呢喃,充滿了妖異的蠱惑感。
漣漪流入匯口,噴湧而出。
額頭沾了一層黏膩的汗,感覺到藺泊舟手掌在他腰際蠢蠢欲動時,孟歡小臉白皙水潤,堅持搖頭:不要了。
嗯?男人聲音沙啞。
孟歡說:王爺該睡了。
啊。藺泊舟尾音似乎意興闌珊。
孟歡不再說什麼,拼命將自己裹進被子裡,裹成一團,免得他碰到自己,我現在也不樂意,王爺之前說過,會詢問我的意見。那我的意見就是不行。
藺泊舟似乎輕輕笑了一聲,像一陣風似的。
好,為夫給歡歡擦擦身子,就睡。藺泊舟下了床榻。
疲憊過後,孟歡困得眼皮都睜不開,感覺到湿熱的毛巾落到自己身上,藺泊舟替他擦去汗漬,還細心地擦了擦手,跟小時候福利院的阿姨照顧他一樣。
暗光中,藺泊舟眉眼垂著,他似乎習慣撐起和照顧,安靜地替孟歡收拾幹淨,示意太監將熱水帶下去,跟著脫掉鞋子上了床。
靠著他,孟歡閉緊了眼。
因為睡得早,孟歡醒的也早,藺泊舟起床準備早朝的動靜很輕,但孟歡還是睜開了眼,看見藺泊舟提著鞋子,去了槅門外再穿上,以免走路的聲音大。
孟歡愣了一愣,感覺沒有那麼困,也爬起身。
太監遊錦看見他時,喲了聲:王妃也醒了?
太監在給藺泊舟梳頭,他轉過視線。
歡歡?
孟歡半閉著眼,索性下床了,走到藺泊舟身旁,蹲下來又打了個大呵欠,靠著藺泊舟的腿,開始掉落兩行熱淚。
藺泊舟靜了靜:去睡吧。
孟歡搖頭,我看看。
洗漱,梳頭,有什麼好看的?
窗外是漆黑的夜色,因為藺泊舟出行早,已經點起了幾盞燈。孟歡撐著頭,也說不上來有什麼好看的,說:就看看。
藺泊舟又笑了。
他老婆好像還沒意識到自己就是黏人。
他嗯了聲,輕輕捏捏孟歡的腮肉:行,等為夫出門了,歡歡接著再睡。
孟歡點了點頭。
梳洗幹淨,換上朝服,藺泊舟讓提著燈籠的太監引著,一路走向了攝政王府門口。這條黑夜裡的路,他已經走了六年,今天的唯一的不同,身旁多了個小粘人精。
他牽著孟歡的手,孟歡對這種黑夜還有點兒好奇,東張西望。
王府門口,馬車候著:王爺。
藺泊舟:歡歡,為夫這就走了,下午再回來陪你。
孟歡:嗯嗯。
藺泊舟靠近,在他唇尖輕輕吻了吻:在府裡多走動,跟山行他們熟悉了,他們能帶著你玩,不至於無聊。
附近的侍從和太監,頭紛紛埋得更低,好像什麼也沒瞧見,什麼也沒聽見。
孟歡耳朵發紅,但依然鎮定地點頭:嗯嗯。
藺泊舟彎腰上了馬車,撩開簾子,看他一眼:回吧。
馬車在夜色中緩緩行駛,直到變成一個很小的點,轉過一道街,便看不見了。
打著呵欠眺望馬車時,不知道為什麼,孟歡有種給藺泊舟盡孝盡完了的感覺。
孟歡打住了自己這種離譜的想法。
反而,看著馬車駛離,迎來送往,覺得在王府有了自己的牽掛,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