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的小哭包》, 本章共3942字, 更新于: 2024-11-08 17:25:37

「話劇那邊缺兩個演樹的,正好,我們倆能演。」


「.…..」


我腦子沒轉過來。


他就抬手揉我的頭。


「你不跳舞,我為什麼要彈琴?」


「我又不想……」


「給除你之外的人彈。」


11


唐煜揚也不彈琴了。


老班講什麼都沒用,最後隻好又換了另一個班裏學過鋼琴,但彈得沒那麼好的。


而我和唐煜揚,真去話劇組演樹了。


具體的內容就是……


站那站著。


非常輕松,甚至排練期間唐煜揚還能抽我幾道化學方程式。


他們吵吵鬧鬧地在前邊演,唐煜揚就在我耳邊壓低了聲嘲諷我是小笨蛋。


這麼簡單的方程式都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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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慶如期而至,那一天學校的氛圍還是挺活潑的。


上午上課,下午校慶。


雖然學生的心都快飛天邊去了。


中午的時候,有節目的人得先去後臺準備服化道。


雖然我隻是演樹,但也有衣服穿,綠色的裙子,誰見了誰不贊嘆一句醜破天際了。


我本來以為是針對我。


直到看見所有人的服化道。


我就釋然了,選衣服老師的審美,有可能就是這樣的。


關鍵是,這裙子還賊難穿。


我站在臨時搭起的試衣間裏,後面的拉鏈怎麼也拉不上。


聽見有人的腳步聲,我以為是在我旁邊演雲朵的小姐妹。


就扯開簾子讓她幫我拉一下。


身後的人沒什麼動靜,倒是從善如流地替我一點點拉上拉鏈。


隻是,這抵著我後背的指節,觸感怎麼有點不太對勁。


而且,他手好冷。


我猛地轉身,沒看到人呢,又被他轉了回去。


兩人動作有點大,所以一來一回,他乾脆把我摟懷裏了。


耳邊。


是唐煜揚的聲音。


「噓。」


他呼吸打我耳郭上,弄得我好癢,下意識地縮了縮。


他壓低了音,說起話來又啞又懶散。


「下次別隨隨便便就掀簾子讓人幫你拉拉鏈,知道嗎?」


「.…..」


那你也別隨隨便便就進別人簾子啊!


我倆默了半晌,他扣著我腰的手一點沒想松開。


依舊拿氣音,在我耳邊說話。


「我記得你高一的時候,被一個人表白過吧?」


「.…..」


高一的時候確實是,事情鬧得還挺大的,隻是我沒想到唐煜揚也會注意這個。


「我剛剛在門外看見他了,他應該是來找你的。」


他依舊慢條斯理地在我耳旁說話,衣服還沒換,穿著校服,襯衫的領子摩挲過我後頸的皮膚。


「你猜,他現在知不知道,我在對你做什麼?」


「.…..」


眼見著他的手得寸進尺,繞過我腰間系上的束帶。


修長的指節纏著絲綢,沿著指骨垂落。


……


我呼吸沒忍住一窒。


他在我耳邊輕笑了聲。


「你在期待什麼嗎?」


「.…..」


說著,他手已經在我腰邊重新系上一抹漂亮的蝴蝶結。


退後兩步,歪著頭看我。


「穿這種裙子還能這麼漂亮,你也不容易。」


「.…..」


唐煜揚。


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12


我和唐煜揚磨磨蹭蹭地出去,其實外面已經沒什麼人了。


我們倆演樹的,確實是不太重要。


甚至連妝都沒畫,就登臺演出了。


舞臺的聚光燈特別亮,唐煜揚就站我旁邊。


我那時候總想著最後一場演出了,留點回憶才行,可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好多事情一眨眼就結束了。


最後,大家要手拉著手謝幕。


可還沒準備謝幕呢,他就先拉著我的手了。


鞠躬的時候,我悄悄地側頭看他。


舞臺璀璨的光落下,浮沉的光影勾勒身旁人側臉的輪廓。


他輕揚了下嘴角。


在舞臺淹沒於黑暗之中的前一刻,摩挲過我的指縫,轉變成了十指相扣。


……


夕陽的餘暉照進了教室裏。


我因為被拜託要送回租借的演出服,所以弄得有些晚。


回來的時候,教室裏就隻有他了。


風吹起不知誰桌上書冊的紙頁,教室裏的窗簾靜悄悄地翩轉。


唐煜揚坐在我位置上看我。


「你怎麼還不走呀?」


我站到他面前,他就仰起頭。


一層瑰麗的金,落在他眼底裏。


「等你。」


「.…..哦。」


我收拾書包,他起身站我旁邊,他比我高挺多的,陰影總能攏著我。


「我明天就去參加競賽了。」


他突然在我身旁說話。


我手上的動作頓了下。


「先參加省級,然後是國家級,成績好的話,會出國參賽。」


其實他一早就有準備物理競賽了,學校本來是不在重點班的學生不準參加競賽,但為他開了個先例。


他成績太好了。


這次估計是跟著校競賽隊一起出去的。


我點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和唐煜揚相處的時間,其實不是很長。


可為什麼,感覺好像跟他一起待了很久似的。


為什麼他剛說要走,我就已經有一點捨不得了呢。


我隻得拿匆匆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倉惶。


「真沒一點想跟我說的啊?」


他倚著旁邊的桌子,話裏都夾著笑意。


我搖頭,又怔,好半晌,拼湊出幾個字。


「那你……好好考,加油拿個好成績。」


「.…..」


他嘖了一聲。


我朝裏縮了縮。


「想聽見點自己想聽的就那麼難。」


他膝蓋頂了頂我面前的桌子,話低輕地嘟囔。


我裝作自己不懂。


遠方的夕陽好像徹底沉淪進了地平線,晚霞的天空透紅般染過薄薄的雲天。


後來才發現,教學樓才有那樣空曠的走廊。


瑰麗無邊的景象,是年少時才獨有的絢爛。


我的話全卷在夏天最後一個傍晚的風裏。


張了張口,沒勇氣說給他聽。


13


唐煜揚的位置空出來了。


有時候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比如早晨他不會再懶懶地到我位置旁交作業。


比如體育課回來也沒有人突然從口袋裏掏出根棒棒糖塞給我。


我連問問題,都找不到人問了。


高二的學業依舊緊張,更何況是理科班,老師瘋了似地趕進度。


考試也很頻繁,我的成績好像開始慢慢有點起色。


可我才想起,每次考好了都是他在誇我厲害,他走了,我都不知道跟誰說了。


日子依舊在一天一天地過,恍如流雲。


我的人生又開始變得乏善可陳,有可能也不是。


上次的舞蹈事件,雖然文藝委員最後上臺跳了舞,但她好像不怎麼開心。


她們那個團體,也在經常有意無意地排擠我。


有天體育課下課,我回到位置,發現我的座位坐不了人了。


目所能及的地方全是水,椅子上的水還能擦掉,可桌子上的作業和試卷全泡上水了。


我們學校試卷和書本的紙頁那種材料,一旦碰了水,就算晾乾,也全會變得皺巴巴的。


基本上都不能用了。


我呆愣地站在椅子邊。


我問是誰幹的,沒有人回我。


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周邊的人回來才幫我搭把手把座位收拾幹凈了。


可第二天,我還是被化學老師叫到了辦公室。


我們化學老師是個四十幾歲的女人,平時就要求特別嚴格,對學生學習用品之類的也管得很多。


「你作業怎麼回事?」


她喝了一口茶,透過薄薄的鏡片看我。


「昨天被人潑水了。」我如實回答。


「呵?潑水了?你來告訴我,是誰潑的?」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可以把作業放進書包裏啊?」


「.…..」


「你成績本來就不是很好,再看看你這是什麼學習態度?」


批改作業的紅色水筆被她捏在手上用力地往桌上敲,她訓我的聲音並不小。


「總是怪這怪那的,能不能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人家幹嗎不潑別人就潑你?」


「還真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回去重買一本練習冊,從開頭重新給我做!」


「.…..」


說完他就直接把書扔我身上,猝不及防,我沒接到,隻得彎腰撿起來。


……


出了辦公室門的時候,撞見個抱著作業本來辦公室交作業的人。


他張了張口,似乎有話對我說。


我把他撞開了。


這個人,就是唐煜揚上次說的高一時跟我表白的人。


叫張帆宇。


我對他態度不好,其實也是因為,剛剛罵我的化學老師,是他媽。


化學老師一直挺針對我的,因為她兒子高一的時候學習挺好,但卻很叛逆地大張旗鼓追了我一段時間。


她一直覺得,是我把她兒子這個好學生給帶壞了。


可我那時候連張帆宇幹嗎追我都不知道。


……


我有些煩躁,因為化學老師要求我重新買一本作業本重做,真的挺浪費時間的。


課已經上了很大一部分,前面習題重抄的意義並不是很大。


再抄,我就沒時間復習其他科目了。


可她是我老師,我又沒法頂撞她。


……下一節課就是化學課,還要發上次考試的卷子。


我差了一分,沒及格。


化學老師的課基本都挺安靜的,就連班裏幾個最皮的男生都不太敢惹她。


午後的電風扇沉悶地轉著,板書的聲響成了唯一的詠嘆。


直到我聽見她喊我的名字。


「吳優優,你來,把這道題考試時你寫的答案抄黑板上。」


「.…..」


全班四十幾雙眼睛的目光,一下子全聚焦在我身上。


我隻得拿著卷子起身,走向黑板,化學老師就抱著臂在一旁看我。


拿起粉筆還沒寫幾步,她就手擋我面前,把我剛寫的擦掉。


「你改什麼答案啊?卷子上怎麼寫的,就怎麼抄黑板上。」


「.…..」


我隻得把錯誤的解題方式整個抄在黑板上。


剛抄完,她就在我身旁鼓掌。


「我們的吳優優同學啊,真的非常好。」


「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堪稱完美的錯誤案例。」


「你每一步錯的地方啊,都特別經典。」


「來,同學們,我們一起來看下她到底怎麼答,才能答到……」


「一分都沒有的。」


……


我站在講臺上,不知道該不該走下去。


事實上,頭腦已經一片空白。


像是被人狠狠地扒光,把自己錯誤的地方,軟弱的地方,讓全班四十幾個人全看個遍。


自己有些蠢的解題方式,粗心大意所犯的錯誤。


都被她放上臺面大講特講。


冷汗不停地冒,就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拉扯著。


直到某一刻,心裏那根弦還是斷了。


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拿起黑板擦,把剛剛寫在黑板上的內容胡亂地全擦掉,撞到她拿紅筆勾勒出我錯誤地方的手。


我感覺我快被逼瘋了。


本來作業就多,隔三茬五的考試排名弄得人心壓抑。


她剛剛才罰我抄前面的習題,現在又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我的錯誤一而再再而三地展示。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她要這麼對我,她憑什麼這麼對我。


我有很努力地在學化學了,全班這麼錯的又不隻是隻有我。


幹嗎要把我單獨拎上來,讓他們看。


為什麼隻看我。


「你發什麼瘋啊吳優優?!」


「你就這麼對老師的啊?!」


「你給我滾出去!以後我的課你都別上!」


她的怒吼大概響徹了整個樓層吧。


我被轟出了教室,靠著走廊的墻壁。


一點一點地滑坐下去,抱著頭。


唐煜揚說得對,我就是個哭包。


遇到這種事,該怎麼辦都不知道,隻會哭,隻會不停地找誰能幫幫我。


可給我拿袖子擦眼淚的人早就不在了。


明知道不該這樣,卻還是發現,我想他。


特別可恥地想他。


想他現在是在杭州還是洛杉磯,在參加什麼比賽。


想他眼裏的星星。


不知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成我唯一的光了。


……


可唐煜揚不會回來的。


順便,我還徹底被化學老師轟出了教室。


每節課都不讓我聽的那種。


班主任讓我給化學老師說點好話,我挺倔的,我偏不說。


於是,每節化學課,我都站外面了。


好在天氣逐步變得涼爽,我舉著筆記本也能記到筆記。


化學老師自此就沒給過我好臉色,這事兒鬧得挺大,反正全年級都傳開了。


我父母沒一個管我的,也根本不會有人給我打抱不平。


化學老師乾脆不再改我的作業,不讓我參加隨堂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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