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我成了女主的寡婦媽。
男女主新婚夜,男主敲開我的門,呵著酒氣邪魅一笑:「老子看小說時就相中你這個俏寡婦了……」
長治九年,太傅之子迎娶將軍府三小姐。
而我,一朝穿書,成了三小姐她媽,那個三十出頭,風韻猶存的俏寡婦。
說是寡婦,是因為蕭將軍兩年前戰死沙場,現在在位的,是他的大兒子蕭止。
也就是我的繼子。
女兒成婚本是件喜事,然而——
夜半三更,新郎官周寧臣忽然敲響了我的房門。
門開。
他倚在門邊,滿身酒氣地看著我,邪魅一笑:「老子看小說的時候就相中你這個俏寡婦了……」
……
離了個大譜。
在他撲過來之前,我一隻手緊緊按在他臉上,
「兄弟,冷靜一下,你過年吃砂糖橘沒?金錢豹頭像換了嗎?王者開黑被小學生坑了嗎?」
周寧臣沉默了很久,最後爆了句粗口:
「靠,你也是穿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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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手,緩緩點頭。
1
半柱香後。
我和周寧臣對坐桌邊,氣氛凝重又尷尬。
他率先打破了寧靜,摸了摸鼻尖,訕笑道:
「抱歉啊,我 tm 一直以為是做夢,後來又覺著書中的人物都是虛擬的,所以放縱了一點……」
「沒事。」我搖搖頭,抿了一口茶。
其實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我們是怎麼穿書的,又要怎麼回去?
而且,原書中男女主成婚後便大結局了,後面如何發展,我們可是半點不知。
人家穿書都仿佛自帶攻略,我們最多是看了個前情提要。
周寧臣體內的靈魂也一定是個學渣,我倆對坐半晌,對策半個沒想出來,反倒聊開黑聊得火熱。
聊到興奮處,他開始吹牛:
「我李白賊 6,各種帶妹起飛,最厲害的一次,我越塔 1v4 全殺!」
然而,話音剛落,房門卻忽然被推開,一道低沉嗓音在夜色中響起:「殺誰?」
我駭然望去,心間一緊。
是蕭止,我那位繼子。
據原書中描寫,這人星眸朗目,一雙眼生的風流,長劍永不離身,性子淡漠,為人忠義。
我用餘光瞥了一眼身旁坐著的周寧臣,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
古人多封建執拗,這新婚花燭夜,新郎官沒在洞房裏軟玉懷香,反倒跑來了我這個丈母娘房裏。
這頂私通的帽子,恐怕是扣定了。
我在腦中飛快思索著對策,然而,我這不太聰明的腦瓜子就算想出絕計來,也挽救不了身邊的豬隊友。
周寧臣驀地站起身,「蕭將軍,您可別誤會啊,我就是來和你後媽聊聊天,啥都沒幹!」
我:「……」
越描越黑。
果然,蕭止眉梢一挑,眼底幾分極淡的慍怒,「深更夜半,孤男寡女,聊天?」
周寧臣忙不迭地點頭,見他還要再說話,我連忙搶了先,
「蕭止,你聽姨娘說,今晚不是周公子與蝶兒的新婚夜嗎,他們二人吵了架,蝶兒使性子把他趕了出來,他沒辦法,來尋我支招。」
話落,餘光裏周寧臣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特幽怨,意思大概是……你這說法也沒比我好到哪去。
沒辦法。
我這人腦子也不太活絡,又顯少看古言小說,電視劇更是隻看青春都市偶像劇。
這個解釋已經是我能想出的最佳版本了。
沉默兩秒,蕭止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將周寧臣帶走了。
我有心想攔,但是,對上蕭止的目光又慫了。
不消片刻,蕭止又回來了,我朝他身後望瞭望,沒有周寧臣的身影。
「別看了。」
蕭止淡淡出聲,「我把他送走了。」
送……走了?
我駭然地後退了一小步。
蕭止始終打量著我,見狀勾了勾唇,難得地解釋:「放心,是送回太傅府了。」
我松了一口氣,卻又緊張了起來。
因為……
蕭止緩步進屋,並將房門關上了。
夜色旖旎,我和一位身強體壯的將軍獨處一室,這可太羞人了。
然而,還不等我腦補什麼羞人情節,蕭止便緩步上前,微微俯身,雙手撐在我身後的桌面上,剛巧將我圈在懷中。
這個姿勢,羞得我紅了臉。
「那個……」
我弱弱出聲,「蕭止,你……」
話說了一半,卻被蕭止搶了先。
他身子再度伏低了幾分,目光灼灼,「姨娘寂寞了,為何不尋我?」
2
我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寂寞……」
我弱弱出聲,卻在對上那雙眼睛的那一刻,又把話音咽了回去。
本來還好,但是,看見他以後……似乎是有點寂寞。
視線順著他的衣衫上移,細細描摹出喉結的輪廓,再往上,是稜角分明的下頜。
真真要命。
深吸一口氣,本著 lsp 不怕死的原則,我低聲確認:「你是我繼子,我是你父親的妾室,寂寞了找你……真的行嗎?」
說著,我慢吞吞地抬起手,已經在思考解他腰間束帶,還是直接動手扒衣服了。
蕭止低笑,眉微微挑起,在我扒他衣服之前,搶先按住了我的手。
這人挑著眉笑,把我一顆心牢牢勾住。
「繼母當真了?」
我愣了愣,然後,便見他倏地松開我手腕,並後退一步。
那張清雋面孔上,沒有了剛剛的輕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正派神色。
他微微蹙著眉,目露威壓,「我喚你一聲姨母,自然是不可。」
「姨母剛剛那種心思,說的難聽些叫錯通姦,是要被浸豬籠的。」
話落,他淡淡瞥我一眼,退出了房門。
我錯愕不已。
玩我呢?
既然不可,剛剛做什麼與我那般親近,還問我寂寞了為何不尋他?
就想看我動心動情,然後被他一盆冷水迎頭澆下的狼狽模樣?
真是變態。
……
翌日,清晨。
我頂著一雙黑眼圈,坐在銅鏡前出神。
殺千刀的蕭止,因為他,我一夜沒睡。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人樣貌生得好,刻意撩撥時,直勾得人心尖都泛癢。
而他撩撥後又一盆冷水澆下的舉動,又恨得我直咬牙,兩相交織,我硬是惦記了他一整夜。
回過神,我細細打量著鏡中人。
歲月似乎對她格外優待,盡管已三十出頭,卻並未在臉上留下半點痕跡。
柳葉眉,多情目,眼波流轉間風情渾然天成。
呵,蕭止那種人,平日裏威風凜凜的將軍做慣了,柔情似水的小姑娘怕是很難打動他的心。
相反,這種風韻猶存的少婦,說不準剛剛好能拿下他。
我起身,換了身玫色輕紗裙,讓侍女替我描眉擦脂後去了後院。
後院,是將軍蕭止的住所。
我提著裙擺踏入院內,一眼便看見正在練武的蕭止。
果真是將軍。
一套劍法如行雲流水,看得我心尖直癢。
這種絕色若是能……
便是做鬼也值了。
擦了擦嘴角,我緩步上前,手裏還捏著幾塊剛從後廚拿來的點心。
「蕭將軍,練功累了吧?」
我徑直走到他面前,拿出絹帕替他擦了擦額上薄汗,又撚起一塊桂花糕遞到他唇邊:
「嘗嘗姨娘親手做的桂花糕。」
蕭止蹙著眉看我。
半晌,他抬手從我指尖接過糕點,塞入口中。
我輕笑著看他一眼,指了指他唇角,「蕭止,你這裏蹭到了。」
說著,我傾過身子,想要替他擦一下。
然而——
手腕卻再度被他攥住。
這人似乎半點不懂憐香惜玉,疼得要命,我立刻討了饒,「蕭止,疼……」
蕭止定定地看了我半晌,忽然笑了。
指尖松了力道,他忽然改為攬在我後腰上,人也隨之貼合了過來。
「姨娘哪裡疼?」
說著,在我後腰按了一下,「這裏疼?」
我有著幾秒鐘的出神。
又是昨夜的語氣,又是那種輕佻神色,與剛剛眉心緊蹙的模樣截然相反。
我甚至懷疑,這貨副業是將軍,主業是川劇變臉。
見我不說話,蕭止身子再度伏低了些,溫熱唇瓣從我耳垂輕輕擦過,撩撥起幾分火熱。
「大清早穿得這般撩人來後院,姨娘安的什麼心,莫非是想勾,引我?」
我強忍住心頭的悸動,窩在他身前笑了笑,仗著這幅美艷皮囊,肆無忌憚地撩撥:「將軍猜對了,這樣……不刺激嗎?」
說話間,我微微挑著眉看他。
從他眼底,我能看見自己的倒影,那雙瑞鳳眼中寫滿了我的心思: 快來陪我消遣。
來撩撥蕭止,一是對他昨晚的急剎車不太甘心與服氣,二來……
是真的有點饞。
饞這位有著一副完美皮囊的鎮國大將軍。
蕭止細細地打量著我的眉眼,勾著唇笑,說話間,喉結悄然滾動。
「那姨娘,可能是成功了。」
說著,他用指尖在我臉上摩挲了下,然後輕輕捏住了我下頜。
我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就知道,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貓。
更何況——
這位原著中憂國憂民、忠肝義膽的一級正派人物,實際上也不是什麼清冷禁欲的男菩薩。
他緩緩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