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燁道:“那是另一種形式,對我們暫時沒有危害,等明天2點為產婦做過檢查後就能驗證我的猜測,但不管我的猜測是否正確,婦產科那邊距離對我們有害還很遠,現在專心對付院長一派就好。嚴和壁,你還記得今天上午在傳染病科詢問小護士的事情嗎?”
“記得,她說她和男朋友吵架了。”嚴和壁道。
邢燁道:“就是這件事,她說自己完全不明白男朋友為什麼說她晚上不回家也不接電話,明明沒有聽到電話。好像隻是普通的吵架,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夜晚的她有可能已經變成怪物了。
“昨晚我們去護士站,裡面一個護士都沒有。不僅是傳染病科,除了婦產科外,我們在昨晚沒有在其他地方看到護士,隻有監控錄像中,麻疹患者重新變回人形後,才有一個護士從病房中走出與他一起收拾地板,這個護士並不是嚴和壁打探消息的小護士。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已經有很多醫護人員被寄生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院長要用病毒感染其他醫護人員?”關嶺問道,“我明明聽到他讓護士收集飛沫啊,這代表還有不少醫護人員還處在潛伏期,沒有完全被寄生吧。”
邢燁點頭道:“白天是的,晚上可以不一定了。”
他讓嚴和壁調出這兩天的值班人員表與最初醫院的排班表,兩相對比後,曹茜道:“換班的人太多了,大部分人如果不是真的有事,是不會經常換班的,因為一旦連續值夜班,內分泌會失調。可是這幾天這間醫院的人頻繁換班,有些人幾乎在連續值夜班,尤其是今天!”
邢燁道:“對,今天是換班人數最多的一天,我有理由相信,今天晚上的醫院中,清醒的活人大概隻剩下我們幾個,和婦產科的人了。”
“不會吧,那還有正常的患者呢?他們發現醫院裡有怪物怎麼辦?知道的人太多不好吧。”嚴和壁問道。
“醫院裡安眠藥可不少,偶爾服用一次安眠藥睡著也不會對身體有太大影響不是嗎?”邢燁道,“當然,有一些因病痛就算是安眠藥也難以入睡的病患,他們可以有人看著的,院長隻要將戰鬥控制在幾個區域就可以。我猜怪物的集中地點是,我的病房附近、院長辦公室以及傳染科關嶺的值班室。”
“說起來……”嚴和壁指了指邢燁門外的監控攝像,他用其他攝像掩蓋了今晚的攝像,但這臺電腦是可以看到實時錄像的,“今晚精神科病房外的醫護人員格外多呢。”
四人看向電腦,隻見病房外的醫護人員看起來很忙碌的樣子,來來回回走來走去。
關嶺咽了下口水:“我剛才還想著去找葛匡義,提醒他與我們合作,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現在看來,我們自身難保啊……”
曹茜撿起被邢燁撕碎的紙道:“你剛才就在發愁這件事嗎?”
邢燁點點頭道:“我一開始是沒想到的,還覺得怪物數量少,今晚幹脆在關嶺值班室守株待兔,後來發現這件事後,我發現這條路行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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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茜握緊拳頭:“這條路行不通,就代表還有路對嗎?”
邢燁信心十足地說道:“對!還有兩條路。一條是我們今晚躲在婦產科,我懷疑王主任與院長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關系,他們未必合作,但也不對立,我們躲在婦產科,就可以逃過今晚一劫,但是遊戲時間就會被拉長,明天我們四人之中肯定會有人被寄生;另外一條路就是铤而走險,闖入院長辦公室,找到光盤母本,破譯光盤中的內容,說不定還能趕在明早六點前救葛匡義一命!
“但我要提醒大家一句,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我們的行動時間絕對不短,今晚貿然行動,說不定打著打著到十二點,我直接失憶了,成為你們最大的拖累。”
原本躍躍欲試的三人沉默下來。
邢燁未必是他們中的最大的戰力,卻已經成為眾人的主心骨,一旦中途失憶,對於他們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邢燁伸出兩根手指:“第一,冒著四人全滅的風險去探院長室,與寄生怪物死磕。
“第二,在婦產科安全躲一晚,明天葛匡義死,院長毀掉或者藏起母本,我們中有一人被感染。當然,母本未必是唯一發現真相的手段,走第二條路也有可能打出真結局,但這代表我們會放棄一個隊友和葛匡義。”
曹茜笑了下道:“你這麼說,就等於冒著失憶的風險,建議我們去院長室了。”
關嶺道:“我和狄況一隊時,他每一局都會留下一個成為犧牲者的廢物,隨時踩著隊友的屍體獲勝,我其實很討厭那種方式,但是那時我比較懦弱,又仗著自己是治療者,不會被狄況放棄,就眼睜睜看著吳宇他們被欺壓。我討厭那樣的自己,也討厭策略性地放棄誰,犧牲誰。”
嚴和壁也說道:“小葉子你不管做什麼決定,我都會陪著你的!我會做你最堅強的後盾。”
邢燁笑了,他不由自主地摸摸鏡子。
隻要齊心,就什麼都能做到。
“好!”邢燁飛快地在紙上寫了一些字給大家看,“這是我們今晚的戰鬥計劃,其中包含了我失憶的情況以及對策,希望大家能記好。”
還不習慣邢燁戰鬥方式的嚴和壁撓撓頭道:“奇怪,我玩的是戰鬥類超能力系遊戲吧,為什麼還要像考試之前復習一樣被計劃啊?”
感觸最深的曹茜說:“背吧,記熟了之後你就會發現,一場有準備的戰鬥會將我們的實力發揮到一個你完全無法想象的高度。”
第98章 絕殺
四人走出病房,見精神科病房外的走廊中有不少醫護人員,晚上十點鍾左右,他們堆在邢燁的病房門前,怎麼看都像是在監視,而且是明目張膽地監視。
看見眾人出來,一位大夫跑過來問道:“邢燁,你要去哪兒?”
邢燁疑惑道:“你是誰?”
大夫道:“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啊,哦,對,你不記得。今天你鬧到婦產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在這麼多人面前談?”邢燁掃了眼,走廊裡零零散散的起碼有十個醫護人員,還有一些精神科的患者,都是半夜不睡覺在他門外亂晃,“不用談了,關醫生已經勸過我了,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會再做這種事了。我現在要送關醫生回傳染科,你們可以不擋著路嗎?”
“傳染科啊,那你快去快回,已經十點了,晚上要早點休息,太晚睡覺會遇到危險的。”主治醫生陰森森道。
“知道了。”邢燁隨意道。
四人從人群中走過,無論醫護人員還是患者眼神都充滿危險,好在他們沒有追來,而是目送邢燁等人走進樓梯間。
“沒有追上來……”進入樓梯間,關嶺松口氣。
“那是他們有恃無恐。”邢燁抬頭看了看樓梯間牆角上的攝像頭。
嚴和壁皺眉道:“之前樓梯間裡根本沒有攝像頭,這是新安裝的,而且與現有的監控鏡頭不在一個地址上,我之前並沒找到。”
“意料之中的,”邢燁倒是沒有驚慌,“他們今天一定發現我們通過樓梯移動了,會立刻安裝鏡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實有鏡頭也不錯,否則我的主治醫生為了確認我們去往哪裡,大概就會跟上來了,你們希望後面跟著一個怪物嗎?”
三人齊齊搖頭。
“他們為什麼不跟來?”曹茜問道。
“因為他們對於我的病房隻是監視,院長辦公室和傳染科才是重點守護區,我說要去傳染科,他們當然不用跟上。”邢燁道。
一行人通過17樓的通道,走上1號樓18層,20層是傳染科的病房,他們沒有去,而是通過樓梯間進入18層。
樓道裡靜悄悄的,走廊燈也是關閉著的,像它原本該有的樣子,一個人也沒有。
越是安靜,氣氛便越壓抑。四人走到院長室門前,邢燁對嚴和壁點點頭,嚴和壁拿出萬能鑰匙,打開院長室的房門。
在門開的瞬間,四人飛快地退到門兩側,果然不出邢燁所料,門一打開,一條巨大觸手便從門中飛出,噴出帶有酸腐蝕性的粘液,它大概是趁著開門的瞬間幹掉門外的人,不曾想被邢燁料中提前躲開了。
嚴和壁靠在門邊想著邢燁曾說過的話,如果院長室的門鎖難開到連萬能鑰匙都需要開一段時間時就要注意了,人在完成一項高難度的工作後,總會放松一瞬間,這一瞬間是最容易被偷襲的,所以門開時一定要注意。
正如他所料,出現前所未有的怪物攻擊,而在怪物撲空的瞬間,它肯定會有一絲茫然,這就是最好的攻擊機會!
觸手酸腐蝕性液體消耗完畢後,門開後便像貓一樣跳到門上艱難維持平衡的曹茜旋轉著跳下來,雙手兩道寒光閃過,一瞬間在巨大觸手上留下無數傷痕。
“外科醫生的手術刀”,曹茜在外科截肢手術室中找到的道具類二維碼,小小的手術刀竟有無堅不摧的力量,克制一切血肉構成的生物,即使是堅硬的骨頭也能砍斷,唯一的缺點是短,需要近戰使用,時效3小時,重繪後時效90分鍾,邢燁為曹茜畫了十把,兩把她拿在手上,另外八把掛在腰間,方便手術刀被彈開後更換。
這種手術刀對碳基生物有先天壓制,就像《安魂曲》克制怨靈,《木偶戲》克制機械一樣,即使是校園世界中狄況的銅皮鐵骨,也未必擋得住曹茜的手術刀!
一連串旋轉攻擊下來,觸手鮮血淋漓,高頻的尖嘯聲傳來,讓邢燁等人鼓膜生疼。
曹茜一擊成功後立刻退回門後,利用門板擋住自己的身體,與此同時關嶺衝出來,對著觸手就是“砰砰砰”幾槍,百發百中槍這一次留給關嶺使用,還有16發50%命中的子彈,交給關嶺起碼有10槍不會落空。
偷襲不成反受到兩次重創,觸手想要退回去,然而邢燁怎麼可能錯過這次機會,在曹茜與關嶺攻擊時,他就已經開始快速地繪制二維碼了!
嚴和壁有5個二維碼,他不知道功效,全部給邢燁試驗過,邢燁清楚每一個的功效,會選擇適當的時候出手。
5個二維碼中,有兩個是在瘋狂馬戲團世界中得到的,分別是“倒霉馴獸師的火圈”以及“穿幫魔術師的人體切割機”。
“倒霉馴獸師的火圈”,馴獸師的表演道具,使用者必須為人類,使用對象為非人類生物(不包括怨靈、機械等非碳基生物),可憑空出現一道道連環火圈用於馴獸。由於馴獸師總是那麼倒霉,他的火圈永遠會準確地砸中正在馴服中的生物,燒得生物遍體鱗傷,火圈數量10,持續時間5分鍾。重繪後數量5,持續時間150秒。
18層並沒開燈,眾人一直在黑暗中戰鬥,忽然出現的5個火圈照亮了整個走廊,並狠狠地砸中那隻觸手怪。
沒有傷到潛入者反而在30秒鍾接連受創的寄生怪物在火焰中慘叫起來,四人在它掙扎的時候,冒著被火燒傷的危險進入院長室!
打頭的曹茜回想著邢燁交給她的計劃,上面寫著:一個醒目又強大的攻擊對象往往會讓敵人忽略腳下和一些隱蔽的位置,作為前鋒,要時刻警惕隱藏在角落裡傷害。
在她走到慘叫的寄生怪物身邊時,這隻巨大的觸手下方忽然鑽出一個與麻疹患者一模一樣的怪物,它身上長滿膿包,直接就要撲到曹茜身上。
於此同時,院長辦公室的裡間也衝出幾個怪物,這裡果然早就布下天羅地網在等著他們。
這種怪物與那隻觸手怪不太一樣,它們最可怕的地方在與身上不斷冒出的膿包中會噴出腐蝕性液體,這種攻擊像雨點一樣,小卻密集,根本不可能完全躲開,沾上一點就是劇痛!
曹茜根本不可能完全避開這些酸液攻擊,但她早就做好準備,也豁出去了。邢燁曾問她要不要穿一些抗酸的衣服,醫院中有這類的材料,至少擋住關鍵部位,不過曹茜拒絕了。
真的打起來,就看誰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