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籃球筐推到,一個一個查看。
拿起某一個籃球時,邢燁突然道:“這個重量與其他籃球不同。”
曹茜比量一下,太輕,像羽毛一樣,她辨別不出A羽毛和B羽毛哪個更輕。
邢燁抱著這個籃球皺眉,他的背包裡有水果刀,是商店買的,這種小道具邢燁一向準備得很齊全。
以他的力氣,一把水果刀是不可能刺透籃球的,但曹茜可以。她用力一扎,水果刀沒入籃球中,再使勁劃,一縷黑色的頭發掉出來。
曹茜變得更小心,她將籃球一點點劃開,籃球中包裹著一個人頭,是柳慕青的臉。
“怎麼會呢?”曹茜十分不解。
邢燁捏捏道:“這不是真的人頭,做得倒是很逼真。”
曹茜仔細看,發現確實是假的,頭發是真的,被人細心地一根根種進去,皮膚不知是什麼材質,或許也是真皮。
“狄況他們是不是認為這就是柳慕青要的頭?”曹茜問道。
邢燁:“柳慕青自己搞不好也這麼覺得,你應該記得,在彈奏安魂曲之前,她的思維及其混亂,特別好糊弄。直到林靜雪出現,她才稍稍恢復正常。而那天在走廊中跳著的人頭,雖然有她的臉,但柳慕青說不是自己的 ,應該隻是一個虛影,僅可以在異空間存在。”
曹茜:“如果我們沒有見證林靜雪與柳慕青的關系,貿然將這個人頭交給她,會怎樣?”
邢燁沉重道:“當然是玩家在善良的白絮幫助下,找到人頭,超度柳慕青,完成一部分的校園尋物任務。再協助白絮與張飛鳴除掉身為背後靈的林靜雪,順利完成任務。”
這麼做,真相就會永遠被掩埋住,林靜雪魂飛魄散,柳慕青的靈魂渾渾噩噩無法清醒,女生宿舍二樓的怪物白絮逃脫制裁。
而一旦柳慕青被超度,沒有女兒的幫助僅靠一幅畫的張阿姨再也無法壓制怪物白絮,像以往的宿舍阿姨一樣,瘋了或是死了。
再有幾天就是高考,高考後,得到柳慕青智慧與才能的白絮將被放出這所學校,進入大學、社會,從此再也沒人能制服這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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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狄況等人得到的結局,表面上看起來又是那麼美好。
真相令人不寒而慄。
曹茜搓搓胳膊問道:“為什麼這個世界會如此復雜?簡簡單單的闖關過任務不好嗎?”
邢燁道:“因為現實就是復雜的,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相,要用心去尋找。”
朔月之夜抱頭奔跑的少年一定就是張飛鳴,代表這個頭就是他做的,他知道這件事。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柳慕青是他的姐姐,他這是在助紂為虐嗎?
距離天黑還有三小時,在此之前需要調查一下張飛鳴。
時間緊迫,邢燁也不在意自己的校園形象問題,反正那東西早就消失了。
他給高二九班自己的小弟發信息,讓他們將張飛鳴堵進一樓男廁所中,並在男廁所門前掛上維修中的牌子。
“走,我們去霸凌同學。”邢燁摩拳擦掌地說道。
曹茜:“我怎麼覺得你有點興奮?”
“有嗎?”邢燁從胸前拿出鏡子照了下臉,好像是掛著一抹年輕又充滿惡趣味的笑容。
曹茜:“……”
她用力揉揉眼,懷疑自己眼花了。
邢燁,高大,陽剛,智商碾壓凡人,總是站在上帝視角看世界,卻突然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面化妝鏡?還是很精致的那種,繡著漂亮的花。
“鏡、鏡子?”曹茜指著鏡子問道。
邢燁面無表情地將小鏡子又揣回口袋中,用警告的語氣對曹茜說:“不該看的別看,不該問的別問。”
曹茜:“哦。”
作者有話要說:
曹茜:大佬有點娘什麼的,我什麼也沒看見!
第43章 張飛鳴
邢燁趕到時,張飛鳴正被九班的幾個體育生逼著脫褲子,據說是要讓他看清楚,自己那點小玩意就別拿出來追女生了。
這幾個體育生與邢燁沒有任何關系,單純是小弟的小弟的小弟,隻是拿錢辦事而已。
見到邢燁來,體育生們立刻笑臉相迎:“邢哥,您來了?我們正幫您教訓呢。”
教訓的手法有點幼稚,高中生們都這麼玩嗎?
“你們先出去吧。”邢燁說道,“守著門,不要讓人進來。”
“好勒!”五個人高馬大的體育生走出門,見一個個子不高的女生守在門前,長得挺一般的。
“你該不會是來看張飛鳴那小子的吧?沒用的,他敢喜歡我們老大的女朋友,已經完蛋了。老大教訓人估計一會兒就完事,你不許告訴老師,否則……”一個足有一米九的體育生對著曹茜握緊拳頭。
曹茜:“……”
算了,不欺負普通人。
男廁所內,邢燁將張飛鳴堵在牆角,開門見山地問:“你認識白絮嗎?”
張飛鳴長得很好看,充滿書卷氣,像是故事中走出來的書生。
柳慕青父母的基因都很好,她長得漂亮,親戚們顏值也不差。
聽到白絮的名字,張飛鳴的臉立刻紅了,他長得白,臉上沒有一點青春痘,臉紅得十分明顯,完全無法掩飾。
“怎麼認識的?”邢燁身後背著個大書包,見張飛鳴不說話,便將手伸進包裡,好像要拿出什麼東西嚇唬他一樣。
張飛鳴咬牙不做聲,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沒關系,你不說我也知道。”邢燁靠在牆邊,表情一點也不著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僅是提到白絮的名字他的反應就這麼明顯,涉世不深,不會隱藏情緒。
邢燁不需要證據,所以不必張飛鳴說什麼,他隻要驗證自己的猜測就好。
邢燁:“你畫畫不錯,課外班學的?與白絮一個興趣班?”
張飛鳴眼中充滿驚訝,似乎不明白邢燁為什麼會知道,也是在默認。
效果很好,邢燁繼續道:“她很漂亮吧,我那天看見她在畫室畫畫,像個女神一樣。”
張飛鳴的表情適時露出痴迷。
“你說我追她怎麼樣?”邢燁惡意道,“我這麼有錢,長得嘛,比你好看多了,她應該不會拒絕我。我聽說她想出國留學,家裡經濟條件還差一點,不知道我要是幫她,她願不願意陪我睡。”
邢燁每說一個字,張飛鳴的臉就紅上一分,聽到最後,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邢燁的衣領,大聲喊道:“她不會的,她不是那種女生,她隻會與我在一起!”
原本還安靜的少年突然全身顫抖起來,像是個瘋子一般,力氣也大得出奇,邢燁不由自主地握緊腰間的電棍。
“什麼事?”一群體育生聽到聲音衝進來,見張飛鳴竟然敢對邢燁吼,立刻道,“臭小子,膽子不小,看我不……”
邢燁大聲喊:“曹茜!”
曹茜衝進男廁所,一腳一個將體育生們踢出去,對邢燁點點頭後,關上門。
見到體育生進來,張飛鳴便放開邢燁,蹲在地上抱住頭,看起來平時沒少被欺負。
從體育生的態度看來,也能側面證明這一點。
一個性格陰鬱,有些自卑,偏執到近乎病態的男生,這樣的人太容易操控了。
朔月之夜的少年嗎?邢燁特意查過日子,柳慕青葬禮前一天夜晚正好是初一,朔月之夜。
“兩年前的4月9日晚上,你在為柳慕青守靈吧?那晚應該不止你一個人,白絮是怎麼進靈堂的?你幫她的?”邢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