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樣的訓練?”小鏡子好奇地問道。
他若是人身,應該是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好奇地、急切卻忍耐地等待我回答吧。
邢燁腦海中不由冒出這個想法,他覺得,如果在現實中因各種原因與小鏡子相遇,他們一定能成為性格截然相反卻意外合拍的好朋友。
邢燁解釋道:“有練習速記、數獨、反應速度等,隻要是有關大腦方面的什麼種類都有。
按照興趣組成不同小組,我當時專攻記憶,尤其在形象記憶上有研究。
比如給我看一張寫有399個大字和1個犬字的紙,隻看一眼,就必須回憶出犬字在第幾行第幾列,一開始很難,別說看一眼,對著找都要找好久。
可是時間久了,大腦是能夠得到鍛煉的,給我一秒時間我就能記住,不過這個記憶非常短暫,很快就會遺忘,必須在腦海中不斷反復加深記憶才行。
昨天在天臺上,我在曹茜的幫助下,憑借速記功能,迅速記下三張二維碼,事後回到教室中趁著記憶還未消失,我利用半小時時間加深記憶,回到寢室,在你黑屏的時候,我將它們重新畫了下來。”
邢燁從衣兜裡掏出幾張紙,晚上進入女生宿舍之前,他是帶著這些二維碼的,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後來一個《安魂曲》就有奇效,邢燁便省下了積分。
鏡子在邢燁的幫助下看這些二維碼,佩服地說道:“好厲害,那你以後還需要記憶嗎?”
“當然要,”邢燁點頭道,“是會遺忘的,但是遺忘的速度會越來越慢。而且就算僅看過一眼,若是在大腦中留下印象,這段記憶都可以找回。利用催眠回憶一些事情是可以做到的,夢境也有助於回憶。”
“原來如此,”鏡子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他蹭了蹭,背對著邢燁說,“我的美顏盛世就不行了,有冷卻期的。”
“怎樣的冷卻期?”
“使用一個小時後,會造成審美疲勞,三個小時才可以再次發動。”鏡子不太開心地說,重繪之筆多炫酷呀。
“一個小時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我現在五分鍾畫一張二維碼,經過強化訓練,我有把握在30秒內畫出一張,你說在積分足夠的情況下,一個小時我能畫出多少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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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張?”鏡子幾乎要尖叫起來了,“哪怕你隻會畫一個鋼琴,也能砸死一個軍隊了!”
“對,送給林靜雪的鋼琴二維碼我已經記下來了,否則你以為我怎麼會如此大方將二維碼送人,留了底的。”邢燁道。
同時他也是在暗示鏡子回憶自己是否有將二維碼送給NPC的情況,例如那朵花。
在邢燁的有意引導下,鏡子終於想起來了:“啊!我送給那個小女孩的花是向日葵,向日葵的花盤特別有意思,黑白兩色的瓜子們組成的顏色像是一個二維碼。
“……那應該就是二維碼,你將對自己有利的特殊能力送給NPC後,完成支線任務,獲得5000積分,我昨天也是一樣的。”邢燁沉思道,“如此龐大的積分量,隻要幾個世界大概就可以成為高級玩家,遊戲的目的應該也是如此。”
“什麼目的呀?不是我運氣好嗎?”鏡子甜甜地問道。
“不是你運氣好,是在世界的惡意中,你保持著一絲善意。”邢燁回憶完成支線任務時,系統的友情提示“除了強大的道具和探索真相的能力,獲得力量,有時還需要一絲柔情”。
“我猜大部分高級玩家都能悟道這一點,混戰世界的玩家未必,如果他們猜到,很快就會成為高級玩家,不會在混戰世界逗留太久。二維碼固然是能力,保命的手段,但有時也可以是關鍵任務道具。這一點狄況他們明顯沒有意識到,曹茜的隊友也是,所以才會在混戰世界掙扎。看來這個階段的世界還是不夠,系統的真面目,還要到高級世界才能看清。”邢燁分析道。
“我不喜歡高級世界。”鏡子突然說道。
邢燁沒有追問,他擔心是不能說的內容。
果然過了一會兒鏡子沮喪地說道:“啊,不讓說,是不是你權限不夠?”
是親密度不夠。
邢燁開始有些頭疼,要如何提高與鏡子之間的好感度呢?要踏入系統的陷阱嗎?
“鏡子,你喜歡我嗎?對我的好感度高嗎?”邢燁問道。
“這問題怎麼gaygay的……”鏡子嘟囔一聲,“你雖然挺愛裝的,還不苟言笑,可是我知道你人很好,會放棄唯一的特殊能力選擇幫我,我還是很喜歡你的!”
他坦白的話語讓邢燁的心微微一顫,鏡子以誠待之,他卻因畏懼系統的陰謀而對鏡子處處防備。
是他的錯。
邢燁想了想道:“我覺得我們需要加深感情,不過我沒辦法更深地了解你,但是我可以讓你了解我,給你講一講我過去……發生的一些事情吧。”
第39章 邢燁的過去
邢燁大三那年,父母因事故去世,當時邢燁20歲,弟弟邢爍更是隻有十五歲,剛剛上高中,兄弟倆都是專心學業的人,一下子失去頂梁柱,仿佛天都塌了。
如果條件允許,邢燁大概會一蹶不振消沉一段日子,可是不行。就算父母去世了,生活一樣繼續,公司必須有人管,未成年的弟弟也要照顧。董事會的人等著看他一個年輕人出錯,商業對手虎視眈眈,不會有人因為他是個年輕人而表現出善意,更多的人滿腦子想著如何從他身上吸血。
那段時期,邢燁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樹倒猢狲散。
他人前裝出一副無所不能的樣子,人後卻在對著各種書本拼命記憶,用全部力量維持住公司,做好父母遺留下的項目。
這個項目一旦砸了,公司極有可能陷入危機。
學校的課程落下不少,邢燁覺得力不從心,正準備向學校提出休學申請時,一個女生聯系了他。
她的父母與邢燁父母是老朋友,幾人共同成立公司,並飛快地發展壯大起來。
兩家的關系向來好,邢燁和邢爍小時候也沒少與她一起學習玩耍。
邢燁沒有任何防備,就去了她在在住的公寓。
進了房間她便開始瘋狂表白,脫了衣服抱住邢燁不放。邢燁現在哪有心力談戀愛,每天忙得連自己長什麼樣子都快忘了。
委婉地拒絕她,並表示大家是一起長大的朋友,請不要這樣。
邢燁不會說做不成戀人我們還能做朋友的話,但他與其父母終究是商業合作伙伴,以後在很多場合會見面,別讓彼此難堪。
就算她想談感情,也要看看時間吧?邢燁的父母才剛剛過世不久。
接下來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邢燁也不清楚了,他記得那女人抓了一件衣服瘋狂地撕,撕碎後抱著碎衣服衝出房間瘋狂哭喊起來,說邢燁意圖強女幹她,請好心人幫忙報警。
邢燁被警方帶走,這種事情向來是百口莫辯的。好在沒有實質性傷害,警方不能立案,判他行政拘留一段時間,律師出面將邢燁保釋出來了。
等邢燁從警局出來後,那女人的父親,也是他眼中的好叔叔,父母的好朋友,帶頭煽動董事會罷免他的職位。
而學校也適時地將他開除,學校表示,就算邢燁成績優秀,他們也不能留一個品行不端的人給學校抹黑。
一瞬間好像全世界都在與邢燁對著幹,連公司的股價都跌了不少。
項目擱置,股東們嚷著要罷免他,邢爍用一雙擔憂的眼睛望著哥哥,從來不說自己在學校被欺負的事情。
那時邢燁不知道,因為他強女幹未遂的這盆汙水,弟弟邢爍被全校學生排擠。
邢爍懂事地將這一切承擔下來,什麼也不告訴哥哥,還體貼地安慰他。一個未成年人,能夠做到的也隻有這些。
邢燁裝作沒事發生一般硬著頭皮去公司上班,隻要搞定手頭的項目,被那老家伙煽動的股東們也會閉嘴。歸根究底還是他實力不夠,對於董事會來說,一樁莫須有並未定論的案子根本不足以左右他們的決定,真正影響他們的是邢燁年紀太輕,他們怕賺不到錢,倒不如找一個熟悉的人管公司。
幾乎談好的投資泡湯了,應該也是有人從中作梗。
邢燁沒有氣餒,在限定時間內到處跑,卻拉不到投資,項目每天都在燒錢,沒有後續資金注入很快就會流產,公司將會面臨血虧的局面。
這時那老東西又帶著撤資的投資商來找他,要他讓位。
鏡子安靜地聽著,他從不在別人講述時插話,給邢燁一種在自言自語的感覺,不知不覺將自己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和心境全部講給鏡子聽。
當他停下來時,鏡子不由問道:“那你後來怎麼樣了?是讓出了位置,讓壞人得逞,還是贏了?”
邢燁道:“無所謂壞不壞,隻不過是各憑本事罷了。我那時太年輕,從未接觸過商場上的腥風血雨,中了別人的算計罷了。
其實就算不誣陷我,憑借他的資源也能夠將我拉下來,會敗壞我的名聲,也不過是人的惡意,想置我於死地,從各方面毀掉我和弟弟,直到我再也無法翻身而已。
我那時看清世界後,有些難以承受,漸漸走上歪路。當時我想,對方不擇手段,那麼我的方法過激一些也沒問題。
我當時找到唯一一個可以與老東西抗衡且不是他勢力圈的投資商,卻沒辦法見到人,他當時帶著妻子去國外度假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此時邢燁發現弟弟在學校被欺負的事情,十分憤怒地想幫他報仇。
那時邢燁終究隻是個20歲涉世未深的青年,能夠想到的辦法隻有花錢僱校外的混混揍那個欺負他弟弟的領頭人,誰知那天沒堵到欺負人的家伙,反倒堵到一個小少爺。
這小少爺,竟然正是他想要找的投資商的兒子。
之前邢燁對投資商做過研究,對他的家庭狀況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