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給秦鍾越反應的機會。
秦鍾越隻好眼巴巴地看著他,說:“好吧。”
經過這一個打岔,秦鍾越情緒也好了許多。
謝重星借著車窗看了一眼秦鍾越,他也在看車窗。
謝重星輕輕地抬起那隻捂過秦鍾越嘴的手,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而後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舔被秦鍾越舔過的地方。
濃鬱的甜意席卷上心頭,即使是在冬日,也叫他生出了一種無與倫比的溫暖感。
*
半個月之後,秦鍾越接到了黎均的電話,電話裡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沉默了一會兒,黎均才說:“你真的能狠下心。”
秦鍾越說:“你要幫他們求情嗎?”
黎均說:“我沒有這個打算。”
秦鍾越低聲說:“要是我真的沒有把謝重星放在心上,那現在他是不是因為我就要被三個人渣玩弄了?他那麼好,他們怎麼敢?我隻要一想到謝重星會因為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我就恨不得……恨不得打死他們!”
曾經那麼綿軟好說話的秦鍾越,放起狠話來,也能這麼咬牙切齒。
黎均沉默許久,才說:“你對那個謝重星是認真的?”
秦鍾越說:“對!我是認真的!我除了他以外,誰都不想要!”
黎均沒有說話。
秦鍾越說:“你不明白,我知道你一點都不明白,你沒有這種感覺,你從小到大都這樣,就沒認真過,不尊重別人,不愛惜自己,以後也會這樣,別人都是為了你的錢聚在你身邊,誰會真心實意對你好?”
Advertisement
秦鍾越說:“你不要再勸我了,也不要再說星星的壞話,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
黎均說:“……嗯。”
他掛斷了電話,看著江城寇淳他們,“你們聽到了吧?他現在沒那麼好說話了。”
江城神經質地咬起了指甲,“我明明把他喜歡男人的事傳出去了,也能確保秦向前能聽到,為什麼他沒反應??”
他神色很恐慌,也帶著濃重的焦灼,他沒想到秦鍾越真的能對他們家下手。
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這半個月來,他家也損失了幾千萬的資金,這對於他們家來說都不是小錢,再繼續拖下去,總有一天會拖死他家。
黎均看了看他們,扭過頭,輕輕地嘆氣,“早知道會這樣,你們為什麼要惹他?”
江城說:“我得再去找他!大不了我跪下來跟他道歉,跟那個兔子道歉!這樣總行了吧?他會原諒我吧?都一起長大的……”
他念念叨叨的,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仍然喊謝重星一口一個兔子。
黎均呼出一口氣,輕輕地說:“走了。”
他離開酒吧,點燃一根煙,咬在嘴裡,輕輕地抽了一口,吐出來,煙霧繚繞中他看見漫天飄舞的雪花,想起秦鍾越說的那些話。
他們這樣的人,不就應該遊戲人間嗎?為什麼秦鍾越能那麼坦然地潔身自好保持禁欲,甚至以將最好的自己給未來另一半為榮?
說實話,黎均並不懂這種感情,但就是這麼一小會兒,他忽然怔住了。
縱使不理解,但就是這麼一個瞬間,黎均心裡湧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他心口微微抽搐起來。
這是一種什麼情緒,黎均摸了摸胸口,他搞不清楚,但是,他想搞清楚。
*
其實秦鍾越這個人的思緒和注意力都是很容易分散的,這也是為什麼即使前輩子開過無數次的葷,在這輩子,擁有年輕青澀的身體後,仍然能沒有被欲望衝昏頭腦直接朝謝重星撲上去的原因
一般在產生這種無法抑制的欲、望衝動撲到謝重星幹了再說之前,秦鍾越的注意力便已經提前一步轉移了。
就像這個時候,寢室隻有他們倆,兩個人擠在一張桌子上寫作業,但不知不覺就靠在了一起。
秦鍾越感受著謝重星貼過來的溫熱軀體,心裡有些止不住的躁動,他想起了許久之前在車上的那個吻,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心裡不安分,自然也表現在臉上,他頻繁地去看謝重星那弧度漂亮的臉頰,忽然開口說:“暖氣是不是有點太熱了?”
謝重星抬眼看他,眼睛微微泛著亮光,“……是有點。”
秦鍾越說:“那我可以脫衣服吧?”
謝重星說:“不太好吧?”
秦鍾越理直氣壯地說:“這裡隻有我們倆,怕什麼?”
謝重星即使表情冷靜,但臉色微微發紅,聲音輕了起來,“嗯,那你脫吧。”
秦鍾越當真脫掉了薄薄的針織衫,露出了健壯冷白的上半身,他下意識地將臂膀往胸口兩側擠了擠,說:“看我胸肌!”
謝重星低頭看他,想笑,又沒笑,“你這個胸肌不行啊。”
秦鍾越撓了撓頭,說:“哎,最近太忙了,沒時間舉鐵健身。”
謝重星說:“但還是很好看。”
秦鍾越體格健壯,肩寬腰細,肩背都有肌肉,卻又不誇張,是那種剛剛好的體態,既能感覺到他身體裡澎湃的力量感,也不失絕妙的美感。
是能讓無論男人女人都流口水的美好肉、體。
謝重星不能說對秦鍾越的肉、體一點都沒有興趣,至少有那麼一點,他很感興趣。
這種時候是沒法控制自己的眼神和注意力的,謝重星便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輕薄的毛衣,想了想,伸手要去脫掉。
然而剛將抓著毛衣衣擺撩起,舉到一半,露出大片白皙的腰腹皮膚時,秦鍾越抓著他的手,將他的衣服拉了下去,偉光正且充滿關懷地說:“你就不要脫衣服了,我流汗了!你沒流汗!”
又飛快地補充了一句:“我身體好,不怕冷,就怕熱,你就不行了,脫了小心著涼!”
第75章 奧特曼之爭一更
這幾天的雪下得很大,走出去整隻腳都能陷進去,溫度也是零下十幾度,很冷。
但這個冬天大概是謝重星過的最溫暖的一個冬天,因為有暖氣,身邊也有秦鍾越。
秦鍾越讓他買的股票在這個冬天忽然飛快地增長,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投入的五十萬,已經增值到了三百萬。
秦鍾越得意洋洋地跟謝重星邀功,“我就說能漲吧?不過你現在不要拋哦,明年會更多。”
謝重星問:“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秦鍾越立即一臉神秘地說:“因為我是天選之子啊,所以我能預知未來!”
謝重星挑了一下眉,“預知未來?我不信。”
秦鍾越說:“你怎麼還不信,不是賺到錢了嗎?”
“也可能是你運氣好。”謝重星認真地說。
秦鍾越不服氣道:“不可能是運氣啊!”
謝重星為他想理由,“那就是你有內幕消息。”
秦鍾越憤憤指責道:“你不信任我!”
謝重星啞口,過了一會兒,才說:“好吧,我相信你。”
“好勉強啊。”秦鍾越說。
他想了想,拿出一張地圖,展開,一臉穩重地說:“我買了這兒的地皮,說實話,在我們國家,短時間內,地皮才是最賺錢的。如果有政府政策的傾斜,這塊地的價值會數百倍的飆升,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上面的人想出政策之前,買下這塊地。”
指出一塊地方,壓低聲音,對謝重星說:“這塊地年初就會有政策下來了,你看這兒,地理位置就很好,很適合做機場,商業街又或者是高檔別墅區。”
謝重星很贊同他的說法,有些時候投資就是這麼一回事,揣測上方的政策動向,一旦揣測對了,身價就水漲船高。
秦鍾越又指了一塊兒地,手指圈了圈,語氣裡有一種極力壓抑的喜悅,說:“就這個小城市,離我們很近,以後京都人越來越多,這個城市會被納入京都範圍,地的價格會直接翻幾十倍上百倍,所以我買了很多。”
謝重星感覺到了他語氣裡的喜悅興奮,有些困惑,“是內幕消息?”
秦鍾越一臉自信地說:“是我的直覺!”
謝重星:“……”
謝重星在心裡反復做心理建設,催眠了自己要相信秦鍾越,才從容不迫地說:“那還挺好的。”
秦鍾越忽然羞答答地說:“以後賺到的錢都給你好不好?”
謝重星現在對這種話倒有一種不一般的品味了。
他覺得秦鍾越說起情話來,都與眾不同。
但從某一種方面來說,可能是更務實?更經濟居家?
謝重星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這樣的話,你的零花錢一天一千也不是不行。”
秦鍾越驚道:“一千一天?”
謝重星說:“是啊,一千一天。”
秦鍾越虛假地推辭道:“太多了太多了,我花不完!”
謝重星說:“哦,那就還是一天三十吧。”
秦鍾越:“……”
秦鍾越說:“我覺得我還是能努力一下……”
謝重星笑了起來。
他雖然已經明白了秦鍾越的決心和感情,但他的壓力卻是更重了。
因為他出身並不好,而且還是個男生。
雖然秦鍾越父親對他很和藹,但越和藹,謝重星心裡的負擔就越重。
鍾一鳴母親那瘋魔的形象還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不願因為他的男性身份,給秦鍾越帶來傷害。
然而他又的確貪戀秦鍾越這份真誠的感情,他舍不得放手。
所以秦鍾越沒有親口對他說喜歡也沒有關系,他也可以暫時將關系放置在談戀愛之前,像平常那樣相處。
他隻希望自己能夠更優秀,優秀到能和秦鍾越比肩的地步,再鄭重地請秦鍾越父親答應他,讓他們在一起。
謝重星也變得忙碌了起來,前所未有的野心在他心中瘋狂增長。
*
這一天,謝重星又收到了施言煜的信息。
是的,這一個月,施言煜沒有一天缺席過,每天都給他打兩萬一,到現在他卡裡已經有六十幾萬。
這已經不是一筆小數目,弄得施言煜很惱火,“今天我們必須約一次會,不然你良心不會不安嗎?”
因為謝重星壓根就沒打算收下這筆錢,所以他的良心也不會痛,他回答:“不會。”
施言煜雖然沒用太多的標點符號,但言語之中就壓抑不住那份惱火,“最近的事情我聽說了,秦鍾越和那些狐朋狗友分手了,是我頂上去的機會,你別躲我,老老實實被我追求,我會繼續加錢。”
謝重星:“……”
謝重星問:“你真的不是喜歡秦鍾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