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願意,他覺得秦鍾越是笨蛋的概率比是一個騙子的概率大上很多。
秦鍾越是笨蛋,也會顯得他的悸動很可笑。
謝重星一直都是很記仇的,從小被謝國旭夫妻和謝子安虐待,因為寄人籬下,他可以做到隱忍不發,初中三年都可以拿著稀巴爛的成績回家,在最後中考發揮實力考上南陽,甚至南陽三年也能做到拿著虛假的成績單回家,忍受他們的取笑譏諷,隻等著高考後拿著名校的錄取通知書讓他們追悔莫及。
他一直都知道先抑後揚的道理。
謝重星收回思緒,微微一笑,說:“嗯,的確迷人,所以呢?”
秦鍾越眼巴巴地看著他,“你可以摸的。”
謝重星說:“我不想摸。”
秦鍾越:“為什麼啊?你不喜歡嗎?”
他臉上顯而易見地流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謝重星不能否認這時候的心軟,他可能永遠也沒辦法對秦鍾越太冷淡,因而他語氣柔和了幾分,說:“我如果摸你,不就是玷汙了你純潔的處男之身了嗎?”
秦鍾越一愣,臉上倒是沒什麼糾結的表情,他小聲地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都習慣了。”
謝重星:“?你習慣什麼了?”
秦鍾越有點羞澀地說:“習慣被你玷汙了。”
謝重星:“……”
好一個純潔處男。
謝重星又板著臉說:“不好意思,我不想讓你玷汙我的處男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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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眼皮忍不住抽了一下,他居然也能說出這種話。
秦鍾越說:“……那我們互相玷汙好不好?你摸我的腹肌,我也摸你的?”他看了看謝重星腹部,該死的補了一句,“你沒腹肌,你摸我是你賺了。”
謝重星:“……”
感情讓他摸還是便宜他了?
謝重星一臉冷漠,“我不想摸,別說這些廢話了,來學習。”
秦鍾越沮喪地“哦”了一聲,勉強沉下心和謝重星一起看書。
過了一會兒,秦鍾越想起來秦向前囑咐他的事情,說:“星星,我爸要辦升學宴,你要來嗎?”
謝重星問:“在哪兒辦?”
秦鍾越說:“在我老家,就京城。”
他說到這個,情緒活躍了起來,“我這次考得很好,我爸要大辦,到時候我媽肯定會來。”
謝重星想起他單親的家庭情況,雖然好奇,卻也不方便問,便簡單清脆地說了一聲:“好。”
秦鍾越問:“你也得辦升學宴吧?”
謝重星說:“不辦了,請老師們吃一頓飯就行了。”
他現在這個情況,也不方便辦升學宴。
秦鍾越也明白,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那你跟我一起去京城,好好玩玩。”
謝重星看著他,輕輕地應了一聲。
秦鍾越說:“順便給你介紹我爸給你認識。”
謝重星抓著筆的手指微微用力,忽然有些緊張,“你要介紹你爸給我認識?”
秦鍾越坦蕩蕩地說:“對啊,我爸特別喜歡你,正好這個時間讓你們倆見一面。”
謝重星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秦鍾越。
他為什麼那麼坦蕩?鍾一鳴的母親都沒給他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嗎?
秦鍾越察覺到了謝重星的目光,一雙眼睛裡充滿了無辜,“怎麼啦?”
謝重星垂眸,“沒事。”
秦鍾越說:“升學宴就在後天,你知道吧,我爸特別急著辦升學宴,我才知道我爸也是很想我優秀的。”
“不過我從小就不愛學習,我媽和我爸兩人教育理念不一樣,我媽希望我成才,我爸覺得他這麼辛苦,我能開心過一輩子就行了。”
謝重星說:“你爸媽都沒錯。”
秦鍾越說:“是啊,我爸媽都沒錯,不過我當時是更喜歡我爸的教育方式,那樣我會活得很輕松。”
他語氣忽然低了下來,“但是我活的輕松,肯定就有人替我勞累。我活在自己的世界太久了,現在我想試著努力一下。”
謝重星看著他,輕聲說:“知道嗎?我覺得你現在就很優秀,有時我也會有追不上你腳步的感覺,你比我小,但已經是個大男人了,很有擔當,很勇敢。”
秦鍾越有點得意,“那是,我心理年齡可比你大九歲。”
謝重星:“……?我覺得你隻有八歲。”
秦鍾越看著他,說:“你現在可能還不信我,但是我想做到讓你也能為我驕傲的地步,到那個時候,我想跟你說句話,你一定要答應我。”
謝重星:“……什麼話?”
秦鍾越戳破了一張草稿紙,說:“現在不能說。”
謝重星垂眸,他對秦鍾越這個腦回路下產生的話並不報期待,所以他聽了居然也沒什麼感覺。
不報期待是好事,到時候就不會被他耍到了。
秦鍾越忽然問:“說起來,你還要不要10個t了?我挑選了一下,發給你吧?”
謝重星:“……”
他冷冷地說:“不要了。”
秦鍾越立即展顏一笑,驚喜地說:“不要了嗎?我就說,你還小不能看這些!”
謝重星看著這樣的秦鍾越,換了臉色,微笑著說:“我還是要吧,你發給我。”
秦鍾越頓時垮起張批臉。
這時候倒是不掩飾表情了,謝重星想。
第62章 定力不行啊二更
雖然是後天的升學宴,但秦鍾越和謝重星還是第二天就出發了。
謝重星有些心不在焉,但去看秦鍾越,好像沒什麼反應,他大概是從內到外的淡定。
他將目光投到窗外,能看見湛藍的天空和雪白的雲朵,這是他第一次做飛機,全程都有些手足無措,所幸秦鍾越一直照顧他,也沒讓他流露出第一次坐飛機的生疏。
這種時候,秦鍾越又是格外的體貼了。
秦鍾越跟空姐要了一杯牛奶,送到謝重星面前,對他說:“你喝一杯奶,再睡一覺,馬上就到了。”
謝重星說:“不想睡。”
秦鍾越問:“你不暈機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因為飛機遇到上升氣流的緣故,顛簸了一下,謝重星肚子裡就難受了起來。
秦鍾越現在倒是很會察言觀色,“暈機了吧?”
謝重星:“……”
他接過牛奶,發現還是溫熱的,不由得看了一眼秦鍾越,撇開視線,喝了小半杯的奶。
其實牛奶對他來說並不助眠,但熱熱的下了肚,會讓他肚子裡舒服一點,但也不能喝太多,喝多了要是吐了,那也丟人。
謝重星往後仰倒,眯著眼休憩,耳邊忽然被秦鍾越溫熱的手指觸碰了一下。
謝重星睜眼扭頭看去,秦鍾越拿著一隻耳機對他笑,“一起聽歌吧?”
謝重星看著他的笑臉,輕輕地應了一聲,他現在才發覺,原來秦鍾越笑起來也是格外好看的,好像有陽光的氣息。
秦鍾越將還殘留著他溫度的耳機掛到了謝重星耳邊,有些松,謝重星伸手按住,將腦袋往旁邊靠去。
耳機裡是一首英文歌,謝重星聽力雖然不是很好,但基本能聽懂英文歌的意思,是一首情歌。
謝重星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他的確暈機,心裡有著事兒,也就更暈了,他沉沉地睡去,最後被秦鍾越推醒,聽見他語氣輕柔地說:“到機場了,你還想睡的話,去我家裡睡啊。”
謝重星“嗯”了一聲,站了起來,跟著秦鍾越一起下了飛機。
來接機的是秦文軒,秦鍾越看見他,臉色就板了起來,說:“怎麼是你啊?”
秦文軒語氣也淡淡,“你以為我想來啊,還不是我爸硬要我來的。”
秦鍾越說:“那你也可以不來啊,真掃興。”
秦文軒氣得嘴唇發抖,“你以為你考上清華很了不起嗎?”
秦鍾越說:“對啊,我就是很了不起,你看我們家裡有誰考上了清華嗎?智商上的差距不是你跳級就可以彌補的。”說著,還有些得意。
秦文軒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扭頭就走,“還不趕緊走。”
謝重星雖然也知道秦鍾越會有懟人的一面,但沒想到他懟起堂弟,也不留情面。
秦鍾越對謝重星說:“喏,他就是我那個堂弟,跳了兩次級,我那個大伯就吹神童了,也不看看別人真正的神童都是12歲就博士畢業的好吧。”
他說的話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全傳到秦文軒耳裡,他扭頭看過來,說:“你說夠了沒有?”
秦鍾越說:“沒有。”
還挺認真,繼續對謝重星說:“要我跟我媽,保不準十歲就大學畢業了,也不知道他在吹什麼牛。”
謝重星:“……你少說幾句吧。”
那個叫秦文軒的好像看起來要來打他了。
秦鍾越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不過忠言逆耳,我懂的。”
秦文軒加快腳步,遠離了秦鍾越。
秦鍾越慢悠悠地走,又對謝重星說:“他之前沒少說我笨,也不知道我那是根本不和他計較,我要是認真起來,他哪裡是我對手。”
謝重星說:“你要是能一直這樣,倒也挺好。”
秦鍾越說:“一直哪樣?”
謝重星想了想,說:“一直這麼認真就不會有人欺負你。”
秦鍾越也挺認真地說:“除了我家這些親戚,倒也沒人敢欺負我。”
謝重星聽了,沒說什麼。
機場離秦鍾越家還挺近,正好也是不太堵的時段,因此很快就到了秦鍾越家。
到了地方,謝重星看著那高大的鐵門背後寬闊得無邊無際的綠植,和遠處冒了點尖尖的別墅,眉頭已經下意識地擰了起來。
他一直都知道秦鍾越有錢,但不知道他會這樣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