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間裏的人走了我爸才坐在椅子上,看著我,面色有些嚴肅。
「顏顏,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我絞著被子的手一緊,想要糊弄過去。
可轉頭,我爸就遞給我一個檔袋,裏面是我在海城所有的行動線。 心中一驚,我冷汗淋漓,我爸可以查到的東西,謝忱自然也可以。
隻是謝忱現在被全部心思都放在挽回我這件事上,根本沒有精力去查誰算計了他 的事。
而他也更不會懷疑那晚的女人是我。 可等他回過神就難說了。
我喃喃喊了聲:「爸爸..!
我的請求還沒說,我爸已經了然:「我已經給你收尾了,謝家小子查不到。」 我舒了一口氣。
「不過你得告訴爸爸實情,你是我女兒,遇到天大的事爸爸都給你撐著。」
我心中一暖,眼中泛起眼淚,書中爸爸媽媽就是這樣,威逼利誘想趕走桑寧,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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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卻落得淒慘下場。
我沉默片刻,最終將書中的事告訴了他,隻是沒說我因為桑寧死了的事。
我爸聽完眉頭緊鎖,我不知他信了沒有。
隻是我申請出國留學的事,他倒是著手加快幫我處理。
8
時光流轉,歲月匆匆,轉眼已經來到四年後。
謝忱和桑寧要結婚了。
雖然我一直逃避聽見他們的消息,可大家的交際圈重複。
我也難免聽到他們的消息。
懸在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一切仿佛塵埃落定。
沒有我這個炮灰從中作梗,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
雖然花的時間長了些。
我也終於可以放心回國了。
從機場出來時,迎面便碰到一個穿著一身休閒服的男人。
「顏顏,歡迎回國。」
他含笑跟我招手,然後為我送上一束花。
愣了幾秒我才反應過來,這是父母給我介紹的聯姻對象聞越。
雖說是聯姻,卻也還要看是否和我心意。
所以爸媽一早將他的聯繫發給了我,我跟他聊過一段時間。
聞越為人紳士,謙和,長相清俊,倒是不錯的人。
我微笑著接過花束:「謝謝,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他笑著拿過我的行李。
我跟著他走到轉角處,正打算乘電梯去停車場。
轉身,和謝忱四目相對。
我瞬間僵在原地,連血液都凝固了。
現在的謝忱,讓人熟悉又陌生。
冷峻的臉,五官深邃,身形高挑頎長,氣場更加強大了。
看我的眼神再無愛意和溫柔,反而冷得像冰。
他一步步徑直朝我走來,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已經沉寂的心上。
迫人的氣勢讓我不由退後半步。
直到一道清麗的女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種壓迫感十足的氛圍。
「阿忱,我在這兒,是不是讓你等了好久。」
不用猜也知道,是桑寧。
9
謝忱腳步一頓。
一身白色西裝,幹練非常的桑寧已經踩著高跟鞋來到他面前。
「都說了有司機,幹嘛要推了重要會議親自來接我,我又不是小女孩。」
她嬌嗔著,看似埋怨的臉上卻閃著幸福的光。
我拿著玫瑰花的手收緊,掌心像被尖刺刺痛。
曾幾何時,謝忱也是這般。
不論我去哪裡,多遠他都送,而隻要我回來,他多忙都會來接。
現在,這已經不是專屬我的特權了。
也是在這一刻,我才恍然發現,時隔四年,我還是沒辦法將謝忱完全放下。
我強迫自己收回目光。
對聞越擠出一個假笑:「我們快走吧,爸媽還等著。」
聞越對他們禮貌性點頭示意,便準備帶我離開。
桑寧仿佛詫異般叫住我。
「歡顏?沒想到你回國了。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了。
「這是你男朋友吧?你們還真是登對。」
說著她又拿出兩份結婚請柬遞到我面前。
「我和阿忱要結婚了,你這個老同學到時候可千萬要賞臉來參加婚禮。」
我努力維持著體面,故作不在乎地接過請柬:「好,一定去。」 然後笑著跟他們告別。
從頭到尾,謝忱一句話都沒說,跟隱形人一樣。
直到我和聞越進了電梯,關門的剎那,謝忱的目光正牢牢鎖著我。
心臟猛地一跳,我側身躲進視線死角。
「顏顏,怎麼了?」聞越問道。
我搖搖頭,心裏卻一直縈繞著不安的情緒。
我回國的消息很快在圈子裏傳開。
少不了要和圈子裏之前交好的朋友聚一聚。
閨蜜攢的局子上,大家交流完近況便紛紛八卦起來。
「顏顏,老實說你是不是回來搶婚的?」
「隻要你說是,咱們絕對幫你把謝忱搶回來。」
我連連擺手:「你們千萬別亂來,我跟謝忱已經是過去式了。」
朋友嘖嘖歎息:「我當初可是寧願相信明天地球會爆炸,也不信你們會分手。」
「當年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謝忱怎麼會喜歡桑寧?」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還是桑寧那女人撬你牆角了?」
問題一個個拋來,他們還在細數謝忱對我的好。
從幼稚園我們就沒分開過,跟我年紀差不多的他卻將我寵上了天。
別的小朋友,老師都鼓勵他們自己動手吃飯,到了我這裏卻半點不好使。
因為謝忱會包辦我的一切,喂飯餵奶哄睡….
我遇到什麼麻煩隻要喊一句謝忱,他就會給我解決。
所以從小謝家父母就打趣他,這麼小就知道給自己養媳婦了。
「他以前對顏顏再好又有什麼用?」
閨蜜譏諷道:「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都是垃圾。」
這話簡直讓大家懷疑自己幻聽了。
不住跟我求證。
我不想應付,藉口去了衛生間。
從衛生間出來時,卻撞進了一個熟悉的胸膛。
心跳驀地加速。
沒想到謝忱也在這裏,我慌亂地退開便想走。
11
「寶寶。」他嗓音沉沉:「四年不見,不想看看我嗎?」
這熟稔的稱呼,讓我腳步一頓,眼眶泛起熱意。
我背對著他說道:「謝先生已經要結婚了,就要忠於自己的未婚妻,這樣叫別人 實在不妥。」
我抬步便走。
卻被身後的人一手攔腰抱住,同時一張手帕捂住了我的口鼻。
醒來時,我正躺在一張床上。
房間除了一道門,四周都是封死的。
整個房間白得耀眼。
房間門打開,謝忱走進來,我這才想起暈過去前發生了什麼。
現在這樣壓抑的氛圍,還有謝忱明顯不對的狀態,讓我心臟不由懸起,起身退靠 在牆邊。
聲音發顫:「謝忱,你這是做什麼?」
「寶寶,我隻是……很想你。」
他目光癡迷又委屈,慢慢靠近我。
「謝忱,你別發瘋了,你趕快放我回去,我爸媽知道我不見了會著急的。」
「你為什麼不想想我?為什麼你腦子裏全是別人?」
他突然陰鷙起來,臉上全是冷意。
下一瞬便拽著我,將我壓倒在床上:
「你為什麼要對別的男人笑?為什麼要收別人的玫瑰花?」
「你怎麼可以要別人做你的男朋友?」
「寶寶,你太不乖了,我該罰你。」
像是說服了自己,他狠狠吻了下來。
力道又兇又狠,毫無憐惜之情,我吃痛咬破他的唇,眼角浸出眼淚。
「滾開!」
他目光觸及到我的眼淚,全身一下僵住。
緊接著便飛快起身,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
「寶寶,對不起,我嚇到你了。」
「別生氣好不好?」
「那你放我走。」
他卻不說話了。
「謝忱,你難道想關我一輩子嗎?」
「寶寶,不會的,你相信我。」
12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好在,知道他用我的手機糊弄我爸媽我的去向,不至於讓他們擔心後,我沒那麼 急了。
謝忱還是跟以前一樣對我很好,除了將我關起來。
吃穿用度全是按照我喜好來,甚至我不想被關在那個連窗戶都沒有的房間後,也 讓我可以自由地在別墅裏活動。
隻是隨著他跟桑寧婚期逼近,他卻依然沒有放我走的意思。
這讓我如同被謝忱圈養的金絲雀。
而他還每天積極準備著和桑寧婚禮相關的事。
於是他的靠近,隻讓我更厭惡他。
在夜裏他又一次想睡在我床邊時,我吼道:「謝忱,你能不能別靠近我,你很惡 心知道嗎?」
謝忱呆愣了下,轉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我大驚失色地爬下床:「謝忱,你是要結婚的人了,你現在這樣算什麼?」
他跟聽不見一樣,手中的動作不停,將自己的衣服件件剝落。
我哪裡敢看,別開眼就想跑出房間。
可門是密碼鎖,我根本打不開。
在我以為他要做什麼強取豪奪之類的事時。
他隻是病態又偏執地卑微渴求:「寶寶,看看我,我洗了好多年,已經不髒了。
這件事本就讓我心虛,可他已經要跟桑寧結婚了,髒不髒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應該關心桑寧介不介意。」
可我的話莫名惹怒了他。
剛剛還卑微渴求的人,立馬換了副陰鷙冷漠的面孔。
我捂眼睛的手被他強制拿開,他逼著我看他。
「我是你的所有物,怎麼會沒有關係?」
「我髒了你該懲罰我,或者殺了我。」
「你卻隻想拋棄我,你是不是根本不愛我?」
我被病態的他驚到了,毫不懷疑他精神有問題。
在他把刀遞到我手裏時,我更加確信這件事。
「寶寶,懲罰我。」他強硬地握住我拿刀的手抵在他胸膛。
「被人啃咬過的地方,我都記得,我們一處處刮掉好不好?」
「謝忱,你鬆手,清醒一點。」我用力想要將刀抽走。
可他偏執地認為,我不生氣不懲罰他便是不愛他。
刀尖已經在他皮膚上劃出血痕。
殷紅的血色讓我又氣又急:「夠了!這些當初都是我弄的,你不髒。」
我已經想好他會憤怒質問我,為什麼要那麼做了。
然而他卻搖頭,根本不信。
反而厭惡地將刀在皮膚上劃得更深,偏執地要我罰他。
我來不及深想他為什麼不信,隻想阻止他瘋狂的舉動。
「你那麼想要我罰你,那你某處是不是該切掉?」
他呆愣了片刻,竟然附和:「寶寶說得對,它太髒了,切掉就好了。」
可轉眼,剛剛還強勢的人,突然又變了一個人似的。
紅著眼眶求道:「寶寶,不切行不行?我真的洗乾淨了,你可以鎖起來,我有好 多鎖。」
我一時竟無言以對。
見我不說話,他繼續哭求:
「我還沒有擁有過寶寶,怎麼可以切掉。」
「如果要切,晚一年可以不可以?半年也行.…三個月?」
他的底線一降再降,像是怕我生氣,閉了閉眼咬牙道:
「切吧,隻要寶寶不嫌棄我。」
「夠了!現在立刻將衣服穿好,否則滾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