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湊上來。
不過接下來,有任何專案。
他依舊會堅定選擇我。
我的態度漸漸軟化。
又過去兩天。
節目組再次宣告。
【接下來會有新人加入節目,我們節目是淘汰制。
【你們可以選擇告白交換信物,又或者待定不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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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失敗的人,會被淘汰,贏的人可以選擇繼續參加或拿錢走人。
【配對成功的情侶也可以選擇繼續參加或直接走人。
【明天告白前,你們可以選擇更換手裏的信物,重新選擇要愛情還是金錢。】
通知結束,我出門散步。
賀烽一如既往跟上來。
我慢悠悠走著,偏頭望向他。
正好他一直在看我。
我問他:「你會更換信物嗎?」
他搖頭:「當然不會,我的選擇從始至終都很堅定。」
聽完他的回答。
「明天一起去爬山嗎?」
我垂下眼,倉促一笑:「你之前很想去,現在還去嗎?」 賀烽語氣鬆快:「可以,我們一起。」
得到滿意的答案。
我小跑著遠離他:「明天見。」
即將進去,一股力道襲來。
一把將我扯過去,抵在牆面上。
我驚慌失措之餘,對上顧凜沾著冷意的眼。
「顧先生,你有什麼事嗎?」我的聲音不自覺發顫,盡可能地想要躲避他欺近的 氣息。
他單手緊扣住我的手腕,透著肌理傳遞的溫度很燙人。
「聽導演說,你已經聽到我們的談話,現在接近賀烽打算做什麼?」
我抿著嘴不肯回答,看他的眼神充斥著無端的恐懼:「有什麼話,能不能離我遠 點再說?」
顧凜垂眸斂目,盯著我看了許久,忽而勾起唇角:「不行。」
說完,他俯身貼近我耳側。
「啪」的一聲響,我打了他一巴掌,渾身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在他積蓄怒意的注視下。
我靠牆無力地滑坐在地,嗓音沙啞,攜哭腔:「別打我!」
他眼底迸發出錯愕。
我蜷縮成一團,抱住腦袋埋在膝上。
正在期待霸總和小白花的網友齊齊失聲。
【我知道她為什麼喜歡賀烽了。】
【對她而言,顧凜太有攻擊性。】
【我靠,我真惡毒,剛剛竟然還覺得好帶勁。】
【顧凜滾開啊,這男的該不會以為他很帥吧?】
【嘔吐了,真的,她說了很多次有陰影,怎麼還嚇她。】
【難怪她每次看到顧凜都像是老鼠遇上貓。】
【話說,她為什麼不選何青臨?】
【對哦,好奇怪?】
帶著餘溫的外套搭在我身上。
「是我想當然,隨意測試你。
「 你 . .
他不習慣道歉,話到嘴邊沒說出來。
我搖頭:「沒事,我對賀烽沒有惡意,以後都不會和你們有任何牽扯,不用擔心 我會報復你們,你們家大業大,我的任何行為都是以卵擊石。」
15
「我可以補償。」
「不用,請讓我獨自消化一下情緒,很快就好。」
「抱歉。」
....
他不得不走開。
一直等到天色變幻。
我慢悠悠地起身,隨手把外套搭在路邊的椅子上。
恍惚回到大廳,好像已經沒人了。
何青臨伸了個懶腰坐起身:「怎麼這麼遲回來?」
我明顯晃神:「沒什麼,風景太好,忍不住多逗留了一會兒。」
他嘖了一聲:「受欺負了吧?」
這一剎那,我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卻還在嘴硬:「沒有的事。」
他吸拉著拖鞋走過來,直接抱住我:「行啦,別硬撐。」
鼻間彌漫著一股極淡的香味。
檀香木 . .
我分辨著香味有點走神,沒有持續太久,抬手推開他的懷抱:「何青臨,其實在 見到你的第一天,我就覺得你有點眼熟,你是不是改過名?」
他搭在我胳膊上的手驟然一僵。
我用篤定的語氣,叫出他的另一個名字:「何宴?」
【什麼鬼,她為什麼會知道?】
【好像是真的,你看何青臨的反應。】
【這節目真的有點東西,作為知情人,給大家講一下當初錦城一中的霸淩事件參 與者,除了賀宇之外,還有賀宇舅舅家的兒子何宴。】
【我的寶,果然社恐不該出門。】
【這世界充滿惡意,全是針對鹿露的惡意。】
【我做夢都沒有這麼湊巧。】
【難怪鹿露一直對何青臨不感冒,原來...
我無比嘲諷地抹掉眼淚:「原來如此,難怪。」
走到二樓,我回頭往下看,他依舊低垂著頭。
如果沒有他,或許我還不會參加這檔節目。
多熟悉的段數,當初他和賀宇互相配合,一個負責欺負我,一個假裝來拯救我, 最後兩人險些把我推入深淵。
原來是老熟人!
難怪我會被導演相中。
次日,我徑直找了工作人員,毫不猶豫道:「我要換信物。」
工作人員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把黃金信物遞給我。
想必他們也知道,昨天導演組和顧凜的關係暴露,如果現在不給換,綜藝會徹底 失去信譽。
八月十九日,天氣晴。
上輩子賀烽曾和林婉一起爬山。
我被淘汰後,他們倆配對成功。
不知道爬山過程發生了什麼。
尤記得天氣沒能晴太久。
突兀下了一場大雨,
我盡可能準備好物資。
一路跟在賀烽身後,他的體力很好,始終說說笑笑,偶爾還在邊上鼓勵我,為我 拿背包。
走到半山腰,天色陰沉下來。
豆大的雨滴,沒給我們準備的時間,徑直砸在手背上。
急雨伴隨著雷聲陣陣。
我撐起雨傘:「打雷了,站在樹下不太安全,我們找個地方歇腳。」
沒等我走出一步,賀烽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別走!」
他聲音顫抖,抓著我的手蹲了下來,臉上呈現蒼白又煩躁的神情。
我若有所悟,他有恐天象症?
早在他不對勁的第一時間,攝像就走開關上儀器:「鹿露,你幫忙看住賀少,我 去找找有沒有能休息的地方。」
我點頭應下,蹲下來詢問:「賀烽,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他呼吸變得急促,匆忙間把我抱進懷裏:「讓我靠一會,拜託。」
我沒有掙扎。
任由他湊近我頸窩間嗅聞。
他抬頭靠近,試圖貼近我唇邊。
倉促間,我隻來得及偏開一些。
他的吻印在我的臉頰上:「鹿露….
雨傘支撐不住,雨水落在我們的身上。
當大雨漸漸退去,我已經被他揉進懷裏,動彈不得,若不是聽到一陣腳步聲,他 壓在我後頸的手,怕是會徹底把我控制住。
掙脫開他的懷抱,也躲不過他與我五指相扣。
他握得很緊,不肯鬆開分毫:「鹿露,我喜歡你,我可以和你交換信物嗎?」
雨水沿著我的額間落下。
攝像連忙打開儀器錄製。
所有人看著賀烽拿出盒子打開。
露出裏面他兌換的粉紅寶石。
我沉默不語,拿出自己的盒子:「抱歉。」
一個純金打造的圓牌亮相。
賀烽臉上期待的笑容徹底凝固,深吸一口氣,語氣森然:「你耍我?」
我與他四目相對,眼裏沒有任何情緒:「沒有,我隻是聽到你們打賭的對話了, 你口袋裏應該還有另一個盒子吧?節目組和你們有關系,並沒有絕對的公平。」
他下意識捂住口袋。
糾纏那麼久,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以身入局,自己也會被帶累。
此時此刻,我終於能夠解脫。
「一千萬獎金記得打給我。」
落下這句話,我轉身下山。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賀烽越過我走出一段路,走著走著猛地轉過身,一把抓 住我的手腕:「再給你一次機會,後悔好不好?」
我沒有掙扎,語氣低低:「你們的遊戲我玩不來,不適合就是不適合。」
賀烽眼尾泛紅,口不擇言:「你一直喜歡我不是嗎?如果你沒有安全感,我們可 以結婚!」
怎麼搞得他委屈至極?
我搖頭:「你隻是因為剛剛的經歷,導致對我有點過分依賴,你找個心理醫生調 整一下心態就好,別胡亂給女孩子作保證。」
他眼底的期望,被我一番話撲滅,耐下心來解釋:「我沒打算用黃金,昨天我就 打算送你寶石 ….
我無動於衷,冷淡道:「我昨天問過你的,所以我才更換了。」
話不用多說,他聽得懂我的意思。
賀烽眉目低垂:「我真的用心了,跟他們說打賭,是因為我篤定你喜歡我,隻是 有恃無恐,我沒有拿你說笑的意思。」
「嗯。」
我掙開他的手:「現實不是童話,成年人的世界應該懂得,不是道歉了就能得到 原諒,更何況你從始至終都沒向我道歉。」
我走得很匆忙。
倒不是躲著誰,而是急著流量變現。
我接過手機,第一時間回撥給編輯,得知書的版權即將賣出去。
緊接著是美食帳號的後臺,來了許多大牌的廣告。
不僅寫的文在不斷產生收益。
粉絲流覽量也在不斷增長。 獎金,我得到了!
流量和機會,我也把握住了。
後來賀烽打來電話。
聽完他的一番長篇大論的告白。
我捏著鼻子,怯生生地問:「你們又在拿我打賭嗎?」
一句話,讓他徹底閉了嘴。
曾經他攻擊我的矛。
最終成為我的盾。
不曾付出真心的人,又怎麼配得到真心呢?
他們所有人。
已經不需要我去報復。
網友會幫我衝鋒陷陣。
無論是不識好歹的蘇瑤瑤。
還是話裏有話的林婉。
還是自以為是的顧凜。 霸淩過我的何青臨。
他們都被網友貼上標籤,釘在恥辱柱上。
賀烽和賀宇兩人的所作所為被挖出來,兩個道德敗壞的人,徹底搞臭了賀家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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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信譽降低,導致家族名聲受損,直接影響到他們制藥公司的發展。
公司出問題的蘇瑤瑤徹底宣告破產。
林婉模特轉娛樂圈拍戲的路被堵。
顧凜慘遭流量反噬,節目虛假,第二季遙遙無期。
何青臨灰溜溜出國前,還給我打電話,深情款款:「年少時犯的錯,我早就已經 後悔了,之所以邀請你來參加節目,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當初欺負你,隻 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早就喜歡你,年紀小性格彆扭,所有人都欺負你,導致我不 敢坦誠面對自己的內心,從而變得醜陋。」
他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好在直播教人做美食。
一番虛偽的道歉,轉頭被網友噴上熱搜,為我又帶來一波流量。
何家沒想到何青臨臨走前,還能害自家一把,據說老爺子氣得送醫。
一開始賀烽還想蹲守在我家附近。
結果,我壓根沒在家。
一千萬入賬,買個新房綽綽有餘。
他們各有各的不順。
唯獨我,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