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緊,按入懷中。
我清晰感覺到了滾燙的火山。
耳邊嗡聲炸開,第一個念頭就是逃離。
可梁聿深卻將我扣得更緊:「江淺。」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熱燙的呼吸落在我耳邊,頸側。
我縮著脖子想要躲,他的吻卻直接落在了我唇上。
「別勾我……我不想在這種地方碰你。」
9
「梁聿深……」
我擰了下身子,想要調整一下坐姿。
火山好似要噴發了,兇悍的嚇人。
換氣的間隙,我終於找到機會開口。
「不想碰我,幹嘛還要親我?」
梁聿深微低著頭,額頭與我的抵在一起。
呼吸糾纏間,他閉了眼,似在努力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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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啊,你會不會接吻……我嘴唇都腫了。」
「江淺。」
梁聿深沒有睜眼。
隻是握著我腰的雙手,稍稍卸了力。
他的手指很長,很有力。
隔著衛衣掐著腰窩,讓我又痛又煎熬。
「梁聿深……」
我忍不住皺眉,想要推開他的手。
可梁聿深卻握住了我的手指。
「江淺,別亂動。」
「我這次輕一點。」
話音落定時,梁聿深的雙手落在我後腰上。
我整個人都被他按入懷中,緊貼。
這次的吻綿長,卻又溫柔。
最後時,他有些失控,吻得很深。
「梁聿深……」
我輕捶他,在換氣的間隙,張嘴咬了他。
「江淺。」
梁聿深的聲音嘶啞得不行。
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掌心的熱度,幾乎將我的身體燒融。
梁聿深忽然將臉埋在我的頸側,低低悶哼了一聲。
火山噴發了,火山平靜下來。
但很快,卻又再次瀕臨爆發。
梁聿深卻輕推開我,拉我站了起來。
我隻覺得他的臉色很怪。
空氣裡也彌漫著一種很陌生的味道。
忍不住問:「梁聿深,你剛才怎麼了?」
他雙耳紅得滴血。
一向高冷疏離的男人,此刻眼底卻滿是深濃欲色。
「我去沖個澡。」
他站起身,垂了眼眸將我身上凌亂的衛衣下擺拉好。
「你先睡。」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梁聿深已經快步進了浴室。
10
水聲響起時,我趴在梁聿深的床上,打了個滾。
又用手背冰了冰滾燙的臉。
我好像隱隱猜到了點什麼。
隻是,梁聿深身量高,又經常運動,滿身的薄肌。
他鼻骨生的高挺,下頜線鋒利。
手指也很長,指骨有力。
怎麼看都不像是,嗯,這麼快的那一類男生。
難道,他之前沒有過女朋友?
也從來沒有和女生親近過?
這樣想著,心裡卻一點點漲滿了甜滋滋的氣泡。
我趴在梁聿深的枕上,卻意外從他枕下摸到了一隻珍珠耳釘。
耳釘很眼熟。
是我日常很愛戴的那一對。
有一次我來周時安宿舍,不小心弄丟了一隻,怎麼找都沒找到。
原來,是梁聿深撿到了。
我忽然想到。
之前的那些夢裡,這隻耳釘好像也一直被梁聿深帶在身邊。
怔怔了好一會兒,我將耳釘重新放到了他枕下。
吹風的聲音停了。
梁聿深出來時穿了一套藏藍色的家居服。
水汽蒸騰之後,他的膚色透出了玉質一樣的白。
頭發順服落下,往日那種凌厲高冷就褪去了幾分。
不知怎麼的,我覺得梁聿深這會兒看起來,好像有點乖。
剛要開口喊他,門外卻忽然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我神色一變,整個人都呆住了。
門外說話的聲音裡,有一道很明顯是周時安的。
梁聿深亦是臉色一沉,但他明顯比我反應更快。
周時安推門進來時。
我的衣服已經被梁聿深塞進了衣櫃。
鞋子藏在了床下最深處。
而梁聿深正掀被上床。
宿舍裡隻開了一盞夜燈,光線暗沉。
我藏在梁聿深的被子裡。
也隻有不明顯的微微起伏隆起。
周時安就算靠近,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怎麼這麼早就關燈了?」
周時安有些好奇。
「淋了雨頭有點疼。」
梁聿深一邊說著,一邊卻在被子下,輕輕握住了我亂動的手腕。
床隻有一米三寬,梁聿深又身高腿長,很佔地方。
我的整個身子幾乎都貼住了他。
呼吸淺淺拂過他腰側。
明顯感覺到,他腰腹的肌肉繃得很緊。
「行吧。」
周時安也就沒開燈。
他在椅子上坐下,拿了手機打電話。
打了幾個都沒人接,周時安明顯有點慪火。
「聿深你說,江淺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
「我今天剛和許萱告白,她就這樣給我添堵。」
「剛才電視上播報說有女大學生為情所困跳江自殺。」
「我他媽以為是她想不開,拋下萱萱就飆車過去了。」
「結果撈上來不是。」
「給她打了一晚上電話,一個都不接,現在也不見人影。」
周時安將手機撂在桌子上:「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破壞我今晚的約會。」
說到這裡,周時安冷笑了一聲:「我看,她八成要纏我一輩子了。」
「也未必。」
梁聿深忽然接了一句。
周時安有點意外:「未必?」
「聿深,這兩年她怎麼纏著我的,你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也挺煩她的,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在梁聿深腰上咬了一口。
他吃疼,下意識拿手擋,手指卻正好蹭過了我的嘴唇。
我幹脆輕咬住了他的手指。
梁聿深整個身體驟然繃緊,很低地「嘶」了一聲。
11
「你怎麼了?」
「沒事……腿抽筋了。」
梁聿深的聲音很啞,他說完,又咳了兩聲。
「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煩你了。」
周時安說著起身:「我去個洗手間就走。」
他推門進浴室時,我忽然想到了什麼。
之前洗澡時,我順手把襪子洗了。
現在還掛在洗手間裡呢。
果不其然,沒兩分鐘周時安出來時,臉上就帶了促狹的笑。
「聿深,你是不是帶妹子來宿舍了?」
「瞞得可真是滴水不漏,哪個大美女啊把我們高嶺之花梁聿深都弄到手了?」
「別亂說。」
周時安往床邊走了幾步:「這麼早睡,床上藏人了啊?」
「周時安。」梁聿深驀然沉了聲。
「好好好,我不過去。」周時安停了腳步。
卻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梁聿深的床:「有套嗎你,我這裡有多的,先給你?」
梁聿深的在被子下輕握住我的後頸,
讓我乖乖趴在他身上不動。
這才看了周時安一眼,聲音有點冷:「別拿女生開這種玩笑。」
「認真的啊?」周時安倒有點意外。
梁聿深唇角緊繃,喉結滾了滾:「嗯。」
若是光線再亮一點,周時安就能看到他臉上隱忍克制的表情有多難受。
畢竟,他握著我脖子不讓我動。
可我其他地方又不是不能動。
反正蒙在被子裡誰也看不到。
我就好好摸了摸梁聿深的腹肌。
我摸一下,他的肌肉就繃緊一分。
我就偷偷往下摸了摸,摸到人魚線時,梁聿深反應挺大的。
都把我嚇到了。
12
「那行,不打擾你們了,我今晚住外面。」
周時安意有所指,又格外看了一眼梁聿深的床。
心裡卻不免帶了兩分不屑。
平日看起來不近女色,對女生冷冰冰的。
如今看來,也不是什麼禁欲克己的高嶺之花。
如果他沒猜錯,梁聿深被子下就藏著一姑娘吧。
玩的可真花。
不過周時安也沒戳破。
他和梁聿深關系還行。
雖然女生中梁聿深人氣更高讓他有點小不爽。
但除此之外,兩人也沒什麼不和睦。
周時安轉身出了宿舍。
門關上了,我一把掀開被子:「梁聿深,我快悶死了……」
梁聿深靠在床頭,眸光深深看著我。
不甚明亮的光線落在他英俊立體的五官上。
折射出大片大片暗影。
我竟是看得呆住了。
都說燈下看美人。
其實男人也是一樣的。
影影綽綽的光影下看帥哥,當然更有氛圍感。
「江淺。」
梁聿深緩緩起身。
他伸手,將我耳邊凌亂的頭發拂開。
然後,捧住我的臉,很認真的開了口。
「我沒煩你。」
「也沒有不給你好臉色。」
「他的話不用放在心上。」
梁聿深說完,就松開了手。
他掀被下床:「你睡吧。」
「那你呢梁聿深?」
他拿了煙盒,指了指露臺:「抽支煙,睡吧。」
很適時的,我忽然打了個噴嚏。
梁聿深就停了腳步。
我抓住他睡衣袖子,皺著眉可憐巴巴;「好像感冒了,頭很疼。」
梁聿深看了我一會兒,「先松手,我給你拿藥。」
我吃完藥,還拽著他不放:「梁聿深,我有點冷,被子太薄了。」
可梁聿深這次推開了我的手。
「江淺,周時安早走了,你不用再這樣。」
13
「關他什麼事?」
梁聿深自嘲笑了笑:「你今晚去江邊幹什麼?」
我這才醒過神。
原來周時安剛才說有女生跳江的事,讓他誤會了。
他以為我去江邊是想不開要尋短見。
給他打電話跟他回宿舍,是故意報復周時安。
其實我知道,他會這樣想很正常。
這兩年,江家養父母逼得急。
江家真正的大小姐找回來後。
他們曾想把我送回親生父母身邊。
後來,可能顧念到還有聯姻的價值,才勉強留下我。
所以周時安對於我,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我以為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總有那麼幾分情分在。
他會救我出泥沼。
我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周時安身上。
可這一切,落在別人眼中,卻都是我愛他瘋魔的證據。
更不用說梁聿深。
他和周時安是室友。
該是見證了多少我「癡心糾纏」的時刻?
「梁聿深……」
我想要解釋。
可他已經站起身:「定好鬧鐘,明天早點走,別讓人看到。」
「畢竟,這種事對你們女孩子不好。」
「梁聿深。」
可他沒有停步,也沒有回頭。
我使勁咬了咬牙:「那你今晚親我這麼多次。」
「剛才還那樣了……」
「你不打算負責嗎?」
梁聿深倏然停了步。
他回頭看向我。
我坐在床上,眼睛很紅,卻強忍著沒哭。
「我知道你討厭我。」
「之前每次我來這裡,你都不搭理我。」
「但是今晚,還是謝謝你來接我,又收留我。」
「如果你真的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瓜葛,那我現在就離開。」
我起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