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告訴我,因為裴驍媽媽早逝,爸爸又冷血的關系,我得多陪著裴驍。
裴驍的狀態也逐漸好了起來。
回到別墅後,我將剛從浴室出來的裴驍攔在門口。
指尖落在他裸露的小腹,下面是一條白色的浴巾。
他渾身的細胞都似乎在說,喜歡。
就連眼睛,也盯著我。
等我收回手,轉身離開時,又渾身染上一絲落寞。
我覺得好笑。
轉過頭,走進了浴室。
裴驍看著我,站在那裡,身姿高大,一動不動。
我拉下了裙子側腰的拉鏈。
「要一起嗎?」
他沉了沉眸子。
乖乖點頭。
……
意亂情迷間,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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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媽打來的電話。
「你又去哪兒了?怎麼還不回來?
「這幾天怎麼老往外面跑,外面到底有誰啊?」
裴驍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身後的肌肉都有一些緊繃。
我感覺好笑,指尖從他的喉結,繼續往下。
他咽了咽口水。
「媽,我跟蘇琪在一起呢。」
我媽有些懷疑。
「真的?」
我敷衍道:「不信你給她打個電話。」
電話掛斷後,我給蘇琪發了一條消息。
隨後才湊上前,咬住了裴驍的喉結。
……
19
幾天後。
裴放發了一條視頻,還有一封律師函。
視頻裡,裴放喝醉後,被宋綿,扶到了床上。
屋子裡卻還有另外一個男明星,隨後二人就開始顛鸞倒鳳,誰也顧不上一邊沙發上睡著的裴放。
直到天剛亮,那男人才悄悄離開。
而裴放,自然是被仙人跳了。
驚慌醒來的時候,隻有一片狼藉。
出去後,就是大批的狗仔開始偷拍。
裴放的確喝斷了片,但是男人喝得睡死過去時,根本不可能和宋綿睡在一起。
他找了很久證據,終於買通了那個男明星,拿到了完整的視頻,起訴了二人。
全網叫好。
我把裴放的帖子轉發給了蘇琪。
順便給她打了個電話。她說:「我早就知道了。
「就在酒店那天晚上,裴放就給我看了。」
所以???
「我倆現在就在一起呢。」
我嘴角微微抽搐。
耳邊還有諂媚小太監發來的聲音:「老婆,這是你要的不冰的冰可樂和不燙的熱牛奶。」
……
我:「……」
真是夠了。
隻能淡淡提醒她:「我媽讓你來我家吃飯呢,說是好久沒看見你了。」
蘇琪立馬應下。
「那行,我立馬過去。」
20
三個小時後。
我媽坐在餐桌上,眼睛盯在我和蘇琪身上。
「那個,小蘇啊,阿姨想問你一件事。」
蘇琪原本還在專心幹飯,聽見這話,趕緊抬頭。
「阿姨,你問。」
我媽復雜地看著我和蘇琪,許久後才開口:
「那個,小蘇啊,阿姨問你,最近家裡寄過來十幾隻包,還有高定,都是你送給似似的嗎?」
蘇琪沉默了,轉頭看了我一眼。
我汗流浹背,那些東西都是裴驍送過來的。
隻是前段時間剛鬧過離婚,事情還沒穩定下來,加上離婚倒好說,要是又在一起了,我媽隻會覺得我拿離婚當玩笑,要教訓我一頓。
幸好,蘇琪給我背鍋多年了。
我隻是對著她使了個眼色,她就立馬反應過來了,利落接話:
「對啊,阿姨,都是我給似似買的。」
我媽嘆了一口氣。
「你這丫頭,給她買什麼東西?」
又繼續問道:
「那每天送來的玫瑰花,也是你派人送過來的?」
蘇琪臉色明顯僵硬。
看見我對她眨了眨眼,磕磕絆絆道:「是啊阿姨,我看挺好看的,似似喜歡,就讓人每天給似似送。」
我暗自給她豎起大拇指。
好閨蜜啊。
我媽面色僵硬,看了一眼蘇琪,又看了一眼我,沉默了許久,才像是鼓起勇氣似的,終於開口:
「那……她昨天晚上回來,脖子上的吻痕,也是你吸的啊?」
蘇琪手裡的筷子掉地上了。
雙手握拳恨恨地看了我一眼。
十分難堪道:「阿姨,對啊。」
我媽:「……」
我爸嗆了一口飯,咳嗽了幾聲後,臉漲得通紅。
拎起包就起身了:「我公司還有事,你們先吃。」
說完就邁著大步出去了。
餐廳變得格外安靜。
直到一頓飯吃完,我媽才猶猶豫豫道:
「阿姨知道你們現在都離婚了,可能是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把這種依賴誤認為是喜歡。
「既然離婚都這麼久了,你們又還年輕,可以去發展新的感情。
「你知道的,阿姨不是個封建保守的人,但是,有時候也不能太開放了。」
蘇琪抽了抽嘴角。
「好的阿姨。」
聽見她答應下來,我媽似乎松了一口氣。
午飯後,我和蘇琪一起上樓,剛到我房間,蘇琪一把就將我壓在了床上。
「不是,死丫頭你什麼鍋都讓我背啊?」
我趕緊求饒。
蘇琪捏了捏我的臉泄憤。
又問我:「不對啊,你那脖子上的吻痕,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和裴驍離婚了嗎?
「可以啊,這麼快就發展新戀情了。」
……
21
看見我耳後的吻痕,她揶揄道:
「不錯啊,比裴放他哥強多了,還挺會。」
我抽了抽嘴角。
「有沒有可能,就是裴驍親的呢?」
正當我準備把這件事情告訴蘇琪時,就看見我媽端著果盤,震驚地站在門口。
我這才發現,蘇琪現在正把我壓在床上呢……
蘇琪疑惑,順著我的視線往身後看去,嚇得立馬從我身上跳下來。
「阿姨,阿姨。」
我媽轉身,小跑著離開的。
蘇琪欲哭無淚,還在後面喊道:
「阿姨,你聽我解釋啊。」
我笑得差點岔氣。
蘇琪恨恨地拍了我一掌。
「你還笑。」
我坐起身,擦了擦眼尾笑出來的淚:「沒事,待會我去跟我媽解釋。」
蘇琪這才放下心來。
隻是纏著我問吻痕的事。
我隻能把裴驍的事情說了出來。
蘇琪也有些詫異:「沒看出來啊,裴放他哥居然還有抑鬱癥。
「不過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裴放一直要和裴驍住在一起,應該就是為了照顧裴驍吧。」
我點頭。
的確如此。
蘇琪嘆了一口氣。
「也行,以後咱倆還是一家的。」
「不過,似似,你確定要和裴驍在一起嗎?抑鬱癥或許會影響到你的以後,以後你要一直照顧他, 是不是太累了?」
我知道她的擔心。
之前也猶豫過, 可是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更加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裴驍也已經在積極地治療了。
蘇琪松了一口氣:
「好。
「你做什麼, 我都支持你。」
22
離婚申請自然是早就被撤回了。
蘇琪和裴放這次沒有再搬回來。
用裴放的話是:「我哥現在不想看見我。」
我挑眉看了一眼裴驍。
隻是有些遺憾不能跟蘇琪住在一起了。
但是幸好, 二人的新家就在隔壁,離這裡五步遠。
是裴驍送給他們的。
二人一走。
裴驍就把我抱上了樓。
被剝幹凈的時候,我欲哭無淚地看著眸色幽深的男人。
之前不是做柳下惠嗎?
怎麼現在一點都不節制?
以前可是隨便親一下,都能紅了耳尖的。
「似似,可以嗎?」
我:褲子都脫了, 你才問這話?
他的脊椎骨都扭動了一下, 似乎在為接下來的沖鋒陷陣做好準備。
藥杵在藥杯裡碾壓著藥漿,又輕輕, 搗成藥汁。
碾藥的人狠狠用藥杵搗了幾下,開始瘋狂捶打。
攻城略地, 深入敵營。
月色明亮。
窗外蟬鳴聲響起, 一朵小玫瑰悄然綻放, 盛開出最艷麗的花朵。
裴驍下午剛做的復檢報告落在地上。
他已經有他的藥了。
風吹進來, 報告翻頁。
上面寫著。
「心理治療康復完成。」
番外·裴驍
十八歲。
我遇見了十七歲的沈似。
莫名地, 我的視線經常落在她身上。
她在睡覺。
不知道做了什麼夢, 抓住了我的手。
後來,我經常跟在沈似的身後, 看著她。
她害怕我,受傷了。
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 會嚇到她。
於是我選擇離開,隻是默默地關注。
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直到裴放和蘇琪結婚當天,我再次看見了穿著伴娘服的她。
似乎有些控制不住。
我在昏暗的書房懲罰自己。
不可以對沈似有妄念。
後來。
她住了進來。
我看見她剛起床時衣衫不整的樣子, 抿著唇離開。
視線卻總是落在她身上。
後來, 裴放問我, 要不要和沈家聯姻。
我拒絕了。
輾轉半夜, 再次找到了裴放。
我或許真的經受不住成為沈似另一半的誘惑。
說完後,我後悔了。
可無論怎樣的罪惡感,都可以。
我想,我真的讓人感到惡心。
我根本配不上沈似。
……
我不敢增加自己的貪念, 習慣性懲罰自己。
沈似不知道,我原本準備在裴放結婚後一個月,悄悄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她出現了。
如同光亮, 再次照在我身上。
我知道自己不能連累沈似, 不敢碰她。
可我知道,這樣對沈似來說, 是不公平的。
她提出離婚, 我好難過,可是我不能禁錮她。
隻是罪惡感在我心中蔓延。
沈似提出要我的時候,我很歡喜。
至少,我也是被需要的。
我媽得知我爸出軌後, 懲罰自己,所以跳了下去。
而我呆呆地看著。
似乎失去了這個世界所有的聲音。
從此,除了和沈似結婚當天,我再也沒有回過老宅。
隻是他叫沈似過去, 我擔心她,所以還是過去了。
那是最後一次。
沈似發現了我的秘密。
她一定很厭惡我。
可是她沒有離開。
或許一切都是我太過膽怯。
後來。
我的月亮沒有厭惡我。
她落在我的懷裡。
從此,再未離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