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將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他越往細裡想,越覺得難受,幹脆將頭低下,隻是越發堅定了要將趙羲姮帶走的想法。
衛澧此人才疏學淺,胸無點墨、暴虐不堪,口齒還不清晰,這樣的人,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優點能將阿妉交給他。
衛澧看了看的神情,滿意了,舒心了,攏了攏衣領,將痕跡藏起來。
看一眼就得了。
他抬抬手,示意人將謝青鬱放出來,然後衝他挑釁一笑。
謝青鬱有些受到刺激,加之一下午一夜不曾進食,精神有些恍惚。
他一面深知不能得罪衛澧,一邊又覺得不甘心,“衛公子知道在下同阿妉的關系?”
衛澧自然不甘示弱, “自然,阿妉什麼都不會瞞著我。”
他頓了頓,“原來不知道你同阿妉原本有這種關系,所以失敬,作為阿妉的丈夫,是我照顧不周。”
謝青鬱眼前一陣陣發黑。
這樣低劣的人,阿妉怎麼會喜歡他?怎麼會事無巨細都告訴他呢?
衛澧將謝青鬱的住所安排在了自己同趙羲姮所居住的院子隔壁,走兩步就能到,同樣隔壁院子有了什麼動靜,另一個院子也能察覺。
“我向來大度,這是除卻主院外最好的住所了。”衛澧自我感覺不錯。
安排的這樣近,但凡細細尋思,就能察覺出不對勁,明著照顧,暗裡刮人心。
衛澧從牢房中一來一返,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他悄悄回了房中,趙羲姮還在睡著,臉藏在被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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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粉嫩嫩的,眼下卻有些青黑,眼皮哭得腫了,雙眼皮的痕跡都不見了,裸露在外的肩頭上布滿青青紫紫的痕跡。
他喉結上下滾了滾,臉一紅,低下頭,親親她的紅腫的嘴角,然後將她落在臉頰上的散落發絲勾到耳後去。
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困了,於是脫了外裳,鑽進去一並抱著她睡。
趙羲姮平日睡覺就睡的實,輕易不會醒,眼下累了自然更不會醒。
衛澧抱著她,搓了搓她的手,又親了兩口她的臉頰。
嗯,他的媳婦兒,他想親就親想抱就抱,隔壁那個小白臉就算當年是她未婚夫又怎麼樣,現在連見都沒資格見。如此一想,倒是更安心了點兒。
再醒來時候又是天黑了,兩天眼睜睜荒廢過去,趙羲姮睜著紅腫的眼睛,連扭頭和抬手扇衛澧一巴掌的力氣都沒有。
混蛋,狗比,她說要做了嗎?
試你奶奶!還試試?
“想什麼呢?”
衛澧一動,衣裳的布料摩挲在她皮膚上,她才發覺自己光溜溜的。
“沒。”她嗓子啞的很厲害,說話的聲音也微乎其微。
衛澧摸了摸她的眼睛,“你雙眼皮腫沒了,昨晚哭得好厲害。”
然後紅著臉問她,“我昨晚怎麼樣?學的好不好?你舒不舒服?”
你媽的,還真有臉問,自我感覺還挺良好?
“我隻是看到你就想到了觸景生情四個字中的兩個字。”趙羲姮緩緩說。
觸和生。
滿足了的男人心情好,也不愛計較,雖然知道趙羲姮多半是在罵他,但他也沒放在心上。
第51章 二更
衛澧不但沒生氣,甚至又啄了啄趙羲姮的嘴角,這舉動讓她好像一拳打進了棉花裡,她但凡能動彈,都得彈起來撞他一下。
見她很乖順,衛澧像是得到了什麼新鮮玩具一樣,親了一口又一口,甚至摸上了她的腰,有繼續的架勢。
“我餓了。”趙羲姮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感覺腦子暈暈乎乎的。
你媽的沒完了,從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早上,現在還來?有病吧有病吧?
人家都是吸陽氣,他是採陰補陽吧?一點兒都沒見萎靡的。
衛澧埋在她脖頸處平復粗重的呼吸。
燈點了起來,意味著該吃晚飯了。
趙羲姮一天一夜沒進食喝水,感覺自己餓的能吃下一頭牛。
但渾身疼,尤其是下身,火辣辣的,她想上點兒藥,然後穿衣裳,但衛澧半點兒出去的意思沒有。
她隻能自暴自棄的閉上眼睛,開口,“你出去一下。”
“做什麼?”
“我要穿衣服。”
衛澧貼過去,興味盎然,“我幫你。”
然後下去,開了櫃子,準備替她挑選衣裳,無論是幫趙羲姮脫衣服,還是幫她穿衣服,他都挺感興趣的。
趙羲姮難得臉紅,燙的快要煮雞蛋,“用不著你。”
別的本事沒有,佔她便宜時候倒是上趕著了。
衛澧並沒聽她的,反而是挑起櫃子裡一件藕粉色的胸衣和月白色的胸衣問她,“你喜歡哪個顏色。”說著他又挑了挑藕粉色那件,“我喜歡這個。”
他挑出來的那件布料最少,後背有兩根細帶。
趙羲姮臉又是一紅,忍痛鑽進被窩裡,把頭蒙上。
衛澧他到底看的是哪本書,還是哪些都看了,怎麼忽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
“趙羲姮,起來穿衣服吃飯了。”他推一推縮成球的那一團。
“不去,我自己穿。”趙羲姮悶悶的縮在裡面。
“你自己還能動嗎?”他將被子掀開,趙羲姮的臉已經因為缺氧憋紅了。
“你哪兒我沒看見過。”他繼續說,“真的,不用擋,不大。”
趙羲姮已經開始磨牙,“不大你昨天還摸?”還一直咬?
衛澧理直氣壯,“我摸你怎麼了?不讓摸?”
說著又摸了她一把,“你是我媳婦兒,你不給我摸給誰摸?”
“混蛋!”她眼尾紅紅的,這是第一次出口罵人,然後又往被褥裡一縮,任憑衛澧怎麼叫她怎麼拽她她都不肯出來。
過了半會兒,隻聽見一陣布料哗啦啦摩擦的聲音,衛澧站起來了,興許是他耐心告罄。
“那你不出來餓著吧。”
說完就走了。
趙羲姮氣的想捶床,眼眶也紅紅的,有點兒委屈,昨晚才睡完就翻臉不認人了,真是什麼好處都是他佔了。
睡的時候好言好語哄著,睡完了就不是小寶貝了。
男人沒一個靠譜的,都是一副臭德行!
她氣得也不覺得餓了,抹了把眼淚,一邊罵衛澧,一邊準備繼續睡。
但凡有機會,誰會跟他在一起?
被子外又被人推了推,衛澧將什麼東西放在一邊兒的小幾上。
“起來,趙羲姮。”
趙羲姮還在生他的氣,壓根兒不想搭理他。
衛澧沒說話,耐著性子把她的腦袋從被窩裡挖出來,然後用被褥將她的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再把她抱著坐起來。
“哭了?”他用指腹輕輕蹭趙羲姮殷紅的眼角,心頭一顫,“這麼一點兒出息?”
“那你找有出息的去,你以為我想和你在一起?”這話若是平常衛澧跟她說,趙羲姮半點兒不會跟他生氣,但場景不同,她身上還疼呢,衛澧就這麼欺負她。
趙羲姮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衛澧心頭酸酸的,他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好連人帶被一塊兒抱進懷裡,語氣弱弱的,“那吃飯行不行?”
趙羲姮不喜歡他,他其實是知道的,但她從來都乖順,半點兒不說。
現在被他氣著了,才口不擇言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但是謝青鬱還住在住在隔壁,衛澧甚至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心安理得捏著趙羲姮下巴,質問她,“你不喜歡我你還想喜歡誰?”
這樣問出來,太過於自取其辱了。
他昨天下午不是沒有察覺到趙羲姮並不是那麼那麼願意,但好在他試探著,她半推半就也沒那麼生氣。
他這個人,又惡心有沒良心,忽然冒出來一個和她青梅竹馬的前未婚夫,還要跟他搶人,他自然不能同意。
雖然別人都知道他們兩個是夫妻,但這夫妻當的有名無實,萬一那小白臉一忽悠她就跟著走了,畢竟她真的不喜歡自己,所以下意識想和她做真的夫妻。
“先喝點兒水。”說著又將披在趙羲姮身上的被子裹了裹,將水杯遞到她嘴邊兒。
趙羲姮嗓子也幹,低頭就著他的手開始一點點喝水。
衛澧這是服軟的表現,天天紙老虎一個,吵不贏她偏偏還要嘴賤。
衛澧隻要微微低頭,唇就能貼上趙羲姮的發頂,她才從被窩裡撈出來,連發絲都是溫溫熱熱又滑溜溜的。
他從背後環抱著趙羲姮,手臂收緊,然後低頭一下一下啄著她的發頂,像是不經意擦到了一樣。
趙羲姮一連喝了三杯水,要冒煙的嗓子才稍微舒服一點,她頭還是昏昏沉沉的。
“吃飯吧。”衛澧還想親親她的臉頰,但她會生氣,還會哭,隻能作罷。
然後將小幾拖過來,一口一口給她喂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