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傻大個。
***
顧折風並沒有直接回基地,車開回去之後,他一個人環著別墅群的綠道兜了一圈又一圈。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他數著自己的步子,1步2步3步...8293步,8294步。
8294步,他站在別墅,清冷月光下,程遇坐在狗屋邊的秋千上,一個人。
顧折風心跳一突,假裝沒有看到她,匆匆進屋。
“小子。”
她叫住他。
顧折風頓住腳,深呼吸,他手揣衣兜,低著頭走到程遇身邊的秋千畔,坐下來。
不敢看她。
程遇淡淡道:“那我就直說了。”
“我希望你的每個決定,都能慎重。”顧折風低著頭,啞聲強調:“慎重。”
程遇擰著眉瞅他,臭小子躬身抱著自己的腦袋,手指頭卷著額前發絲,看起來思想包袱很重嘛,還叫她慎重,他剛剛的行為,慎重了嗎?
“我是成年人,每一個決定都經過深思熟慮。”
“那...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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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折風,你不適合我。”
“繃”的一聲,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好斷了。
“理...由。”
盡管壓抑著,但還是能聽出來,他聲線在顫抖:“理由。”
程遇欲開口,顧折風又道:“如果因為我比你小,感覺我不成熟這類似的,你就不要說了,我不服,也不接受。”
不服,這種事還能有不服的,以為是打比賽麼?
按照程遇以前的性子,大概不會和他多費唇舌。以前追她的男孩,任他們巧舌如簧,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看都不會多看一樣。
但是顧折風...不知道為什麼,她於心不忍。
“你看,即便是現在我和你討論我們之間的事情,你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不敢看我的眼睛。”
分明就還是個小孩子模樣。
不服,那就憋著唄,感情的事情,是你不服就可以扭轉的麼。
顧折風緩緩抬起頭來,他眸子裡掛著幾縷血絲,眼圈微紅。
他眼神飄忽躲閃,是真的不敢看程遇的眼睛。
大概……近鄉情更怯。
身邊的小甜心打了個呵欠,夜深了,程遇不想耽擱時間,直說:“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喜歡什麼樣的?”
喜歡什麼樣的,我可以變成那個樣子,我很聰明,我都可以做得到...
“變了就不是你了。”
“沒有關系,我不在乎。”他很篤定。
什麼都可以變,可是我喜歡你的心不會變,其他的,我不在乎。
程遇抬頭,看向夜空,今晚…月色真美。
她的心忽然被顧折風的表白給猛戳了一下子,這樣一顆純潔無瑕的真心,擺在她的面前,要斷然拒絕還真有點舍不得。
然而...
“顧折風,我說你不適合我,不是隨便謅出來的託詞借口。”
“你可能不大了解我的家庭,我過去經歷的一切,這些東西,雖然我很不想把它們考慮到我的感情生活中來,但是正因為幸福的家庭造就了現在這麼優秀的顧折風,不幸的家庭也造就了現在的程遇,所以我更加清楚,我需要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來給我溫暖和保護,陪我共度餘生,而那個人,不是你。”
程遇說完這一切之後,不再看顧折風的臉,轉身離開。
第82章 憤怒
全能型選手, 要兼顧火線輸出,輔助,打野和狙擊等多項技能,而且每一項都必須達到精練純熟的程度, 這對於職業隊員來說, 要求實在是太高。
所以目前從世界範圍來看, 幾乎沒有在役隊員走這條路子,畢竟一旦失敗,很可能變成全面平庸。
但是並非沒有人成功,加拿大有一位名叫泰勒.韋伯斯特的退役選手, 他就曾經擔當過全能型選手,並且打出了極其優秀的戰績, 曾經掃蕩世界,打得美聯叫苦不跌,那段時間在美聯歷史上,可以說是一段黑暗時期, 直到後來泰勒退役,w崛起,美國的真人競技比賽才漸漸有了起色。
隻要有人成功過,那麼就一定會再有人成功,即便機率很小, 機會很渺茫,但是原修想賭一把。
於是原修和陸蔓蔓的訓練,比隊員們要艱苦很多了, 每天的長跑短跑和加速跑,各種槍支的射擊訓練,還有障礙物穿越等等,基本上一天下來,耗盡了全身力氣,整個人都會虛脫掉。
晚上,原修會趴在陸蔓蔓粉色蕾絲大床上,全身心放空,也不睡覺,就癱著,連一根腳趾頭都不想動。
陸蔓蔓拿著從程遇那裡借來的紅色指甲油,一片一片塗抹腳趾甲。
房間沒有開頂燈,書桌上亮著臺燈,光線暗沉,催人欲睡。
“修修。”
他懶洋洋,有氣無力“嗯”了聲。
“你自己沒床嗎?”
每天晚上都來蹭她的床癱一會兒,床就這麼大,隻夠她一個人睡,他霸佔了大部分面積,她都隻能窩在角落了。
“難得的獨處,你趕我走?”
陸蔓蔓塗完大拇指,回頭望他:“白天我們不是整天都呆在一起?”
“白天都要累成狗了,誰還有心思談情說愛。”
陸蔓蔓挑挑眉,哦,原來是過來談情說愛的。那你倒是談啊,癱在這兒幾個意思。
她伸腳踢他:“懶得快趕上小甜心了。”
“嗯~”
他聲音都是軟綿綿的:“修修今天好累好累。”
“這程度就累了?看來以前你都沒有正經訓練過嘛。”
今天這程度,還真不能算累,距離她極限的地獄模式,還差得遠呢。
她伸著白皙的腳掌,勾了勾原修褲頭:“這麼累...也不想幹別的了噢。”
原修從床上一躍而起,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個人同時陷入柔軟的被窩中。
“來吧。”
他瞬間恢復滿血,精力十足:“今晚上三壘,我能再活五百年。”
陸蔓蔓手肘擋著他的脖子,阻止他的親吻:“什麼三壘!一壘二壘都還沒有,不行,下去!”
就知道,她胡亂撩著玩兒。
原修還是埋頭在她的頸項位置狠狠吻了吻,方才善罷甘休。
“什麼時候?”他認真問她。
陸蔓蔓重新坐起來,扭開指甲油瓶蓋,悶聲說:“急什麼呀。”
他當然急,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用有正常需求並且現在還擁有女朋友的男人,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充分理由,不需要再依靠右手宣泄多餘的精力。
他坐到她身邊,看著她的眼睛,拿著隊長的調子,嚴肅問道:“陸蔓蔓,你給我一個準確時間。”
日子也好有盼頭。
陸蔓蔓正欲開口,原修立刻補充:“期限兩周以內。”
反了!
陸蔓蔓一腳踹他肚子上,大聲說:“難道你和我在一起,就是為了那種事嗎!”
原修不以為然。
呵,女人和男人的思維,永遠不可能在同一個頻率。他當然不可能是為了那種事才和她在一起,否則他這麼多年守身如玉又是何苦。
當然,女人不會想這麼多,一旦他提出要求,女人便要想你到底是喜歡我的身體還是喜歡我的人。講道理,你這個人不就包括了你的身體嗎!能分得開嗎!
他當然想要她的身體啊,喜歡她才想要她啊,換別的女人他連看都不樂意多看一眼。
當然,這些道理原修是不可能講給她聽的。
他的w小姐姐脾氣大著呢,還隻能多哄著些。
於是原修湊過來,接過了她手裡的指甲油,柔聲說:“我來幫你塗。”
“能行嗎?”
“試試。”
於是陸蔓蔓將腳丫子蹺到原修的大腿位置,她腿型細瘦,體脂量很少,皮膚薄薄的一層,白皙細嫩。
夏日裡她穿得花邊兒小睡裙,原修的手從她的大腿摸到小腿,啪啪拍了兩巴掌:“真夠結實。”
“當然。”
“之前哪兒受傷?”
“這兒。”陸蔓蔓張開大腿,正要給他指部位,突然發現這樣似乎不妥,她還穿小裙子呢,於是閉攏雙腿:“不告訴你。”
受傷的位置,在大腿根。
原修掰著她的腳丫子,一片一片給她塗抹嫣紅的指甲油,動作細致溫柔,塗好之後,還附身輕輕吹幹。
陸蔓蔓看著他這認真的模樣,心裡真覺得暖,這男人太暖了。
“以後訓練悠著點,別太逞強。”
“哪有逞強。”陸蔓蔓撅嘴說:“這樣的強度,完全沒達到我的水平值。”
原修寵溺地摸摸她的頭:“是,微笑w最厲害。”
他肯給她順毛,她心裡更開心了,於是伸手摸原修的臉頰,然後又摸到他的下颌,溫溫熱熱。
原修下巴無意識蹭了蹭她的手。
哎喲,可愛了,她家大狗子真是可愛了。
“三壘啊。”她故意拖長了調子:“等你打完明年春季世界賽...”
“呵,不可能。”原修斬釘截鐵:“等不了那麼久。”
“你這人,哪有這麼急的,我們才剛剛在一起。”
“是麼,我感覺在一起很久了。”原修說:“我的身體各項機能早已經默認你是我的女朋友。”
“哈,臭不要臉。”
她怎麼沒發現她家隊長臉皮這麼厚呢,簡直快趕上城牆根了。
原修說:“上不了三壘,二壘能有嗎?”
二壘,親一下,這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