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笑聲裡,盧仲爾抬頭對楚千淼說:“千淼,我們倆在這個項目上算是撿回半條命啊!”
楚千淼這時的重點卻偏了:“任總昨天也跟著一起唱霸王別姬了嗎?”
盧仲爾一臉“你這是問了什麼外星問題”的表情。
“任總怎麼可能唱歌?任總能出來時不時跟咱們聚個餐我都覺得是人類史上濃重的一筆了,他唱歌?無法想象!不,這感覺就像你告訴我神仙也要脫褲子上廁所似的,我接受不了!”
楚千淼:“……”
行吧。所以原來他昨天真的喝酒了,怪不得那麼奇奇怪怪。
可是她轉念想,前兩次他吃火鍋加茅臺的套餐,是因為她去跟譚深吃飯了,他心裡不舒坦。
那這次他又是為什麼不舒坦?因為她說,她不全然地信任他嗎?
可她說那話的前提,是她連自己都不是全然的信任啊。
唉,叫她瞎說大實話,都還得秦謙宇他們霸王別姬了。
逐風汽配的項目按照楚千淼事先規劃好的時間表,有條不紊地向前進行著。項目進入輔導期後,楚千淼和王駿以及唐捷發現了另外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他們約了日子和杜嘯峰劉正一起開會解決。
結果開會當天,中介機構的人齊了,杜嘯峰和劉正兩個人卻一位也沒到。
楚千淼打電話給兩個人,結果全都打不通。她隻好試試打電話聯系杜嘯峰的助理。
結果助理告訴她,那兩位“總”此刻都在醫院,他們的手機沒電了,他現在正帶著住院物品和充電器趕往醫院救急。
楚千淼連忙問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兩個人都進了醫院。
助理說:“楚總您別急,是這樣的,住院的是杜總,昨天他有酒局,一不小心喝多了,還非要一個人走路回家,結果走著走著踩坑裡去了,把腦袋摔破了,身上也摔了個大深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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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淼連忙問:“杜總腦袋傷得嚴重嗎?”
……那麼有風姿的人,可千萬別摔傻了。
助理說:“腦袋的傷沒事,是皮外傷,倒是身上的傷比較嚴重,杜總昨天摔完打電話給劉總,劉總趕到的時候據說地上全是血!”
根據助理的描述,楚千淼眼前有了畫面感。
劉正趕到受傷地的時候,杜嘯峰還躺在他自己的血裡衝人笑呢。劉正嚇壞了,立刻要送他去醫院,結果杜嘯峰怎麼都不幹,還比手畫腳地說:“老劉你扶我起來,我回家喝點紅糖水就把血補回來了,我不去醫院,我不去!”
楚千淼聽到這時都不知道是該擔心還是笑。這老大哥灑脫大發了。
後來還是劉正堅持把杜嘯峰送到了醫院。
醫生當時就說:怎麼不早點把人送來?早點送來就不用輸血了。
杜嘯峰失血過多,還不忘跟醫生講:你別兇他,是我不讓他送的!
助理講到這時,要不是劉正已經結婚了,楚千淼真的能從杜嘯峰對劉正的話裡聽出一股甜寵風來。
後來劉正一聽說要輸血,二話不說一撸胳膊,對醫生說:那趕緊的吧,我倆血型一樣,抽我的!
醫生當時很無語。他沒見過這麼不著調的倆大老爺們。他告訴劉正:您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我們醫院血庫有血!
劉正趕緊道歉:不好意思啊大夫,我這是著急急糊塗了。
助理最後告訴楚千淼:“杜總現在穩定了,辦住院了,劉總在醫院裡正照顧他呢!”
楚千淼掛斷電話後,把這個情況跟王駿和唐捷說了一下。
三個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去醫院看看杜嘯峰。他們在去醫院的路上買了花籃和果籃。
一進病房,他們就看到杜嘯峰腦袋上裹了圈白繃帶,身上穿著病號服,人正倚在床上用手機玩連連看。
……楚千淼看他那樣子,除了臉色確實不太好,但從精神面貌上分析,真是一點不像病人,拉開膀子隨時還能再喝一大頓似的。
見到他們來,杜嘯峰顯得特別高興,要不是護士過來給他扎針,把他懟回了病床上,他還要捂著腦袋肚子下地親自給幾個人擺凳子看座。
楚千淼快服了杜嘯峰了。
護士扎完針出去了,杜嘯峰讓吊瓶管拴著下不了地,隻好不甘心地半躺半靠在床上對楚千淼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丟人了丟人了!”
楚千淼忍著一點笑意,連忙說:“沒事兒,杜總,這都正常,我爸在家喝多之後還衝著樹喊我小名兒呢,訓樹訓了一晚上。”
杜嘯峰哈哈笑起來,笑得又捂頭又捂肚子。
楚千淼先問候了一下杜嘯峰的傷勢。確定無大礙後,她問了句:“劉總呢?我聽您助理說他人也在醫院。”
杜嘯峰說:“老劉昨天照顧我一宿,差點給我輸血!我現在活蹦亂跳的,不用他照顧,我讓他趕緊回家睡覺去了,昨天他為了我都熬眍眼兒了!”
侯琳在一旁感嘆:“杜總您和劉總這個感情,是真瓷實!”
杜嘯峰說了聲“那是”,挺驕傲的樣子,“我杜嘯峰出來混,掙得錢多錢少我不在乎,但我交下的朋友都個頂個是真朋友!”他忽然想起今天原定要開會的,便轉頭問楚千淼,“對了,楚總,你們今天是不是要找我討論什麼事兒?”
楚千淼看看他,問了聲:“您現在有精神頭聽嗎?”
杜嘯峰趕緊表態:“非常有!我躺得難受,巴不得你們給我找點事呢!”
楚千淼於是對杜嘯峰說:“杜總,是這樣,我和唐總、王律師,我們發現您除了在南方有這家逐風汽配之外,您在北方和一個叫魯楓林的人還合開了一家公司,叫嘯林汽配。現在的問題是,兩家公司您都是大股東,而兩家公司主營業務基本重合,那這樣的話就構成了同業競爭。而監管機構要求,公司如果想上市就必須消除同業競爭。”
杜嘯峰問什麼是同業競爭。
王駿給他解釋了一下:“簡單說,您是逐風汽配的股東和實際控制人,您除了逐風汽配之外在外面還有別的公司,所經營的業務和逐風汽配相同,那您外面那家公司和逐風汽配就構成了同業競爭,如果想上市的話這是必須要消除的。”
杜嘯峰轉回頭問楚千淼:“那得怎麼消除?”
楚千淼對他說:“我們建議您用逐風汽配收購嘯林汽配。”
杜嘯峰想了想,表態說:“我看行。那等我過兩天出院,我就著手落實這個事!”
中午從醫院回到公司,楚千淼在辦公室裡接到任炎的電話。
她很公事化地叫了聲“任總”。
任炎默了極短一瞬,告訴她:“下午買機票回北京。”頓了頓,他給了點解釋出來,“你和秦謙宇現在是公司內核小組成員了,明天公司有個內核會,你和秦謙宇都回來參加一下。”
楚千淼立刻說:“好的任總,我這就訂票。”
掛斷電話後她正訂著票,又收到任炎的信息。
任炎接連給她發了三條消息。看完最後一條,楚千淼趕緊走出辦公室給自己降溫。她臉燒得簡直能讓體溫計的水銀柱衝破頂端。
任炎:我已經在北京,晚上我去接你。
任炎:今晚住公寓吧,已經置辦好換洗的東西。
任炎:換洗的內褲你喜歡什麼顏色?白色可以嗎?
楚千淼用手給臉扇著風,一邊扇她一邊忍不住想,這位投行大佬最近是不是也太接地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任炎:我其實喜歡黑色的,性感。【他說啥呢?我聽不懂聽不懂
第113章 現在不能說
楚千淼下了飛機, 北京六月夏日夜晚的熱風向她撲面裹來。這個季節連晚上都是悶熱難當。
她取了行李一出到達口,就看到了等在那的任炎。他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站在接機的人群中, 怎麼看怎麼帥得出眾。個把星期沒見,每次重逢都是一次新鮮感的重新復活。
看著那個人, 楚千淼的心跳總能跳出不一樣的頻率。她走向任炎, 把行李箱交給他的一隻手, 把自己交給他的另一隻手。
她讓任炎牽著她,走去停車場。
上了車他先探身過來給她綁安全帶。
她臉微燙。她把這溫度變化怪罪於外面悶熱的天氣。
“學長,我自己來!”她對任炎說。
任炎卻沒聽她的,他拉過安全帶扣在卡扣裡, 順便微微傾身, 用嘴巴準確地堵住了她的“我自己來”。
原本隻是嘴唇的輕輕碾磨。楚千淼嘴巴動了動, 想說話。趁她嘴唇輕啟,任炎的舌尖送了進來。
這一吻驀地加深。楚千淼從這一吻中略略嘗到與以往不太一樣的味道。從前任炎對她攻城略地狂野得叫她幾乎受不住。今天他的唇齒間卻繾綣了無比的溫柔。她感覺自己要融化在他的舌尖上了。
她分了一瞬的神想, 他怎麼會用這麼多種風格挑逗她?回頭她得繼續研究那一個g的小黃文,從裡邊萃取出也能讓他顛來倒去暈頭轉向的美妙技術才行。
那一晚任炎先帶著楚千淼去吃了缽缽雞,而後載著她回了公寓。
楚千淼看到任炎在微信裡提到的“置辦好的換洗用品”時,她驚呆了。
拖鞋睡衣毛巾就不說了, 他居然還給她準備了換穿的貼身小衣物!她臉上炸開一團熱浪。
這一晚任炎對她極盡溫柔。
第二天一早, 他們分開去公司。